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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看着子弹穿过弟兄的胸膛,当场毙命,我曾有个师傅,卧底归来,还没喘口气,家里人全都被报复杀了。这样的痛,你承受得了吗?我希望你想清楚。”
他顿了顿,手轻轻捏着她的耳垂,“可杨清河,我现在已经顾不得什么了,所以现在只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你想好了吗?”
杨清河看着他的薄唇,视线渐渐往上移,对上他的眸子,似浩瀚宇宙。
“那你是喜欢我吗?真的喜欢我吗?不是同情吗?”
赵烈旭笑了笑,“喜欢。”
“那就可以了,别的都不重要。”
杨清河垫脚勾上他脖子,亲了他一下,双颊红似天边晚霞。
“我也非常喜欢你。”她说。
赵烈旭一把扣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海鸥探着脑袋在沙滩上走了几步,忽的扬翅而飞,夕阳慢慢下沉,余晖渐暗,他们站在日光的正中央,看不清神色看不清衣着,只是一道缠绵的剪影。
最后一点光晕消失时杨清河终于可以喘气了。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呼吸缠绕在一起。
杨清河脑袋一片空白,手拽着他的衣领,软声道:“队长。。。。。。”
赵烈旭最怕她这样叫他,简直要了他的命。
杨清河:“你知道夕阳漫青山后面的一句吗?”
“嗯?”
她凑在他耳边道:“是烈旭照清河。。。。。”
赵烈旭低低笑着。
杨清河:“这里夕阳落下的时候,美国的那头旭日刚刚升起。”
赵烈旭心头一震,原来是这个含义,“那幅画里头不是夕阳?”
“是初升的太阳。”
“清晨的太阳哪有那么红那么暗的。”
“因为是烈旭啊。。。。。。”她推开他,娇嗔道:“怎么你也看不出来。”
赵烈旭胸口挨了一记拳,小姑娘跑开了,沙滩上留下浅浅的脚印。
他嘴角噙着笑,慢悠悠的跟在她后头,拿手机给她拍了几张照片,只是没抓拍好,照片里的她跟疯丫头似的。
夜色逐渐漫过来。
赵烈旭还在研究拍照,杨清河忽然惊呼出声,兴奋的喊道:“会发光诶!”
海面散发着幽蓝色的光,似蓝色星河坠入了人间,奇幻绚丽如仙境一般。
赵烈旭收了手机,站在原地不动,提高了点分贝,朝几米开外的姑娘问道:“喜欢吗?”
杨清河愣了几秒,原来他想带她来看这个啊。
赵烈旭说:“这是前几年才发现的,虽然是因为水华才产生的颜色,但我想你应该会——”
杨清河冲过去抱住了他。
赵烈旭双手接住她,身子微微往后一仰,“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
杨清河埋在他胸口,“喜欢。”
半响,赵烈旭感觉到衣襟湿了。
他又把她惹哭了吗?她不是这么爱哭的啊!
“清河?”
杨清河颤着声说道:“我好想你,特别想你,我爱你,特别爱你。”
她去美国,仿佛只是去了一具驱壳,整日坐在周家的花园里发呆,鲜花阳光,想的是他,微风月光,想的是他,她时常会想起那个深秋的夜晚,窝在他怀里的感觉,即使眼睛哭的肿痛,但能在他怀中睡去,放下所有戒备和不安,这种感觉再也不会有了。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情绪的时候,就知道这不是单纯的感激了。
第一天回淮城,雨夜,他,跟在他身后,她很想冲上去抱一抱他。
赵烈旭想着她是真的醉了。
这样柔弱,这样赤城。
赵烈旭抬起她的小脸,给她擦眼泪,笑道:“喝醉了这么可爱?”
杨清河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旁边有个爷爷带着孙子来玩耍,小男孩指着杨清河说:“爷爷,哥哥把姐姐气哭了,他还笑。”
爷爷哈哈大笑,“咱去那儿玩,别打扰哥哥姐姐。”
“爷爷,他是警察,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他救了姐姐,姐姐感动哭的。”
小男孩跑过去,手里捧着遥控飞机,他仰头,拉拉赵烈旭的衣角,“你是警察吗?”
小男孩眼睛大大的,十分天真,赵烈旭一笑,点了个头。
小男孩说:“你救了姐姐吗?”
赵烈旭看着杨清河,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杨清河湿漉漉的看着他。
他说:“算是吧。”
爷爷走过来道了句歉,拉走了自家孙子。
杨清河吸吸鼻子,“我饿了。”
赵烈旭长叹一口气,捏捏她的脸,“走吧,小朋友。”
他们值外勤都会在车里备一些衣物和食物水,赵烈旭把她带回车里,从后座拿出牛奶盒面包递给她。
杨清河吸一口牛奶咬一口面包,含糊道:“不回家吗?”
赵烈旭倚在车门上,“你先吃,吃完再说。”
杨清河刚想咬第二口,一直海鸥飞过来,措不及防的把整个面包叼走了。
赵烈旭和她都是一愣,小姑娘显得有点委屈,他忍笑给她擦去嘴巴的面包屑,说:“给你看个东西,等会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推着她走到后备箱,面色有点不自然,但还是打开了后备箱。
“给你的。”
后备箱里摆满用电池发光的蜡烛,中间是一束巨大的玫瑰花,边上倚着个棕色的小熊玩偶。
微风阵阵,炎热的夏天此刻只剩清凉,空气中掺杂着玫瑰的香气。
杨清河抚了抚晕乎乎的脑袋,看向他。
赵烈旭:“咳,听说女孩子都喜欢这种。”
杨清河费劲的思考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他做了很多准备,他打算今天和她告白。
杨清河捏捏小熊,又戳了戳玫瑰花,撅嘴娇娇的道:“你怎么那么坏。”
赵烈旭深吸一口气,她用这种语调和他说话,他骨头都要酥了。
他揉了揉眉心,“还饿吗?想吃什么?”
杨清河抱着小熊,笑盈盈的,“都可以。”
两人坐回车里。
赵烈旭拿过t恤准备换件衣服,要不是中午为了准备这些东西也不至于急匆匆的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总不能穿着警服陪她去吃饭。
他一粒粒解开扣子,把脱下的衬衫甩在后座,回眸的一瞬对上她的眼睛。
小姑娘脸上两坨红晕犹在,笑得像朵花,但总感觉她不怀好意。
果然,下一秒,杨清河戳戳他的腹肌,“哎呀,一二三四。。。有八块啊!”
赵烈旭刚抖开t恤想穿就被她一把抢过去,一扔,也不知道扔在哪里,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跨坐在了他身上。
姑娘眼眸迷离,但清澈干净,也十分大胆坦荡。
她抚了抚他喉结,“赵队长~我想。。。。。。”
赵烈旭喉咙一哑,“下来。”
“不要。”
她伸手去扒他皮带。
赵烈旭一把按住她的手,“别闹。”
“我就看一下,就看一下。”
赵烈旭:“。。。。。。”
第36章
她不依不饶的拉扯皮带,却怎么都解不开,气急败坏后泪汪汪的看着他。
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杨清河拽的更紧了。
小姑娘穿的连衣裙柔软宽松,她两膝跪在车座上,十指抓着皮带,不认输的胡乱解。
“杨清河!”
她仿佛未闻,手指继续扒弄。
他沉沉的吸了口气,尽量保持自己的冷静。
赵烈旭双手扶住她的腰肢,细若无骨,仿佛他两手就可以握住,他用了点力将杨清河往后挪了点,他头靠在座椅上,视线扫了一遍底下。
“你要看什么?嗯?”低沉的嗓音带着点严厉。
假如刚才醉意有七八分,这会她大概是全醉了。
杨清河熏红着脸,笑起来眼里含光,“不能看吗?可我做梦梦到过和你在床上——”
“杨清河。”他嗓子已经哑到不能再哑。
她软下身子凑近他,小脸几乎和他贴在一起,纤长的睫毛扑闪着,“你好小气哦。”
赵烈旭绝望的抹了把脸,抓住她的两手,转而,一手扣住她的两个手腕搁在左侧,另外只手掐住她的腰防止她乱动。
他抬起眼皮,深邃的眸子牢牢锁住她,“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啊,你不想吗?”她说的轻而诱惑。
见他呼吸越发急促,杨清河又说:“我知道你想的,我愿意的,只要是你,怎样我都愿意的。”
这种龌龊的事情只有放在他身上才显得美好。
他怎么会不想要,可他不能要,不能在这里要了她也不能现在要了她。
“乖,别闹。”
杨清河轻而易举挣脱了他手的束缚,显然,他欲擒故纵,故作矜持。
她把座椅调低,按着他肩膀往后一推,栖身而上。
她的唇蹭过他的鼻尖,亲昵的叫着:“队长。。。。。。队长。。。。。。”
她甜软的呼吸悉数洒在他脸上,目光炙热,她的诉求坦诚而明确。
赵烈旭和她对视三秒,他扣住她的脑袋,吻住她。
杨清河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只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她爱的人,她愿意毫无保留的奉献一切。
她喜欢那种被他侵占,臣服于他的感觉。
。。。。。(一串有那么点故事的省略号)
赵烈旭捞起被她仍在角落里的t恤衫,套好,皮带还敞着,翘在一边,笔直的黑色西裤下是他结实的腿。
杨清河缩在副驾驶座位上,抱着小熊醉醉的望着他。
赵烈旭拿过后座的矿泉水给她漱口,杨清河直接喝了下去,没吐出来,神情倦怠。
赵烈旭喝她剩下的半瓶水。
他找车钥匙,“想吃什么?”
“饱了。。。。。。”
赵烈旭笑了声,系好皮带,金属的扣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杨清河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透过前车玻璃望向天空,夏天的夜晚总是这么静,她有些困倦。
“中餐还是西餐?还是回去我烧?”
眼睛半合半开间,几道光闪过,她稍有点清醒,定眼一看,惊喜的叫出来:“流星雨诶,你看你看。”
她手指着天空,赵烈旭抬眼望去,新闻说的真没错。
繁星,星海,仿佛融为一体。
杨清河慢慢的眨着眼睛,身体更懒了,“好好看。”
“想看一会再走?”
“不想走了。”
赵烈旭给她调低座位,打开车子的天窗,“那等会再走。”
杨清河整个人都是烫的,酒精让她失去思考的能力,看了会觉得累了,她比上了眼睛,轻声问道:“你许愿了吗?”
赵烈旭笑着,他从不信这种,这些不过都是编来骗骗小女生的。
杨清河:“别许,看看就好,傻子才相信那种。”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只剩轻微的呼吸声。
赵烈旭拿过警服衬衫给她盖上,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他仰靠在车座椅上,双手合十搁在腹部,静静的看着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车里还残留着刚才激情过后的味道,他完全没想到她会愿意为他做这种事情,以为她会很抗拒或者厌恶,若不是吻她的时候她主动回应了,他都害怕伤害到了她。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一个深秋的雨夜。
那时候刚入职,只不过是个小警员,在淮城的汉锐县公安任职,汉锐县是淮城的一个著名景区地方,也是杨清河的老家。
那雨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南方湿冷严重,那种冷像是要扎进骨头里。
他清楚的记得接到局里电话的时间,五点三十分,那时候他正在听一个广播,广播报时。
秋天的夜晚开始黑的早,一排排的路灯投出橘色的光芒,湿润的柏油路路面被光一照像镜子,梧桐叶孤零零的飘荡在水面上。
他把车停在路边,躲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下点支了烟,广播正在放一首轻节奏的歌。
抽上第三口的时候,滴——广播开始报时。
同时,手机响了。
局里同事说:“你在雨港村附近吗?那边有人报案说自己杀了人,我听声音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地址是雨港村张家弄1034号。”
“现在是下午五点三十分,欢迎收听f202,聆听你的故事尽在陈陈的下午茶。”
赵烈旭掐灭烟,上车,快速往这个地址赶去。
那是一个小弄堂,很靠近景区,青砖白瓦,墙角疙瘩里青苔滋生不断,踩到松动的砖头会溢出泥水。
他找到住户,两层楼的白色砖房里只有底层的厨房亮着,屹立在院子门口的柿子树随风摇曳,熟过头的柿子经不起狂风暴雨的洗礼,一个接一个摔在地上,啪——啪——
院子大门敞开着,赵烈旭冒着雨直径走进去。
客厅的木质桌椅横七竖八的倒着,陶瓷的器具碎了一地,他沿着痕迹往里走。
那扇半开半合的门里飘出一股血腥味,他轻轻推开门。
赵烈旭震在那里。
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横躺在地上,头部渗血,腹部中了一刀,奄奄一息。
外头的狂风骤雨噼里啪啦的鞭打在窗户上,丝丝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