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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赵烈旭正在医院里包扎伤口,新来的护士有点儿紧张,弄疼了伤口,他嘶了一声。
杨清河:“你在哪?”
赵烈旭示意护士没事,对着电话说道:“我回来了,正在医院,等会就回去,你在家还是学校?”
“医院?你受伤了?伤哪儿了?严重吗?”
杨清河听到他轻轻的一声笑,她松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和阿姨在逛家具市场。”
赵烈旭:“嗯,那等会我直接去我妈那接你。”
杨清河见顾蓉神色焦急,说了声,然后把电话给了顾蓉。
那头赵烈旭不知道说了什么,顾蓉连连否定道:“明天再走,回来了就住一晚,一家人吃个饭,你受伤到哪了?等会我和清河去趟菜场买点什么给你熬个汤补一补。”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赵烈旭已经回来了,玄关处他的皮鞋在那摆着。
顾蓉下巴点点那扇卧室的门,让杨清河去看看,人是不是在里面休息。
她还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一回来也不管伤口,就知道来接女朋友回去,不就图个温存嘛。
顾蓉在厨房忙活,想起二三十年前赵世康的样子,父子俩啊,一个德行。
已是傍晚,天气阴沉,夕阳淡薄,却透着一股宁静气息,他窗帘没拉,空气漂浮的尘埃肉眼可见。
他躺在床上,一手枕在脑后,眉目安宁,睡的沉。
垫在他脑袋后头的是她前两天和顾蓉去逛超市时在抓娃娃机里抓到的一只白色兔子。
杨清河轻轻关上门,坐在床边看着他,思忖着要不要叫醒他。
好些天没见,他似乎黑了一点,剑眉英气,鼻梁提拔,男人略粗糙的脸庞彰显着独特的气概。
杨清河弯下身子,手指点了下他鼻尖,男人呼吸平稳,没有任何知觉。
她眨了眨眼睛,低头啄了他一下,两唇刚挨上她腰间忽然一紧,整个人趴在了他身上。
男人唇齿间清凉的薄荷味立刻串满了她整个口腔。
“唔唔唔——”
赵烈旭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吸允着她的唇瓣,时快时慢,杨清河面色绯红,鼻息间都是属于他的男性荷尔蒙味道。
两个人陷在宽松柔软的床褥里,缠绵,亲吻。
杨清河被吻的要窒息,求生欲迫使她捶他,捏他,掐他,几许之后终于得到了新鲜空气。
额头对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他背着光,硬朗的脸庞看起来格外棱角分明,嘴角带着浅笑。
杨清河不轻不重的捶了记他肩膀,“你装睡。”
赵烈旭又吸了下她的唇,小姑娘明眸皓齿,白白软软,怎么都撒不开手。
他说:“没,刚刚真睡着了。”
“你伤哪了?让我看看。”
“左肩那边被砍了一刀,不深,没多大事。”
杨清河掀开被子,撩起他左边的袖子,上臂裹着厚厚的纱布。
“怎么会被砍?”
赵烈旭捏了捏她脸蛋,“嫌犯持有凶器,赤手空拳上去就挨了一刀。”
杨清河:“你不痛吗,还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不痛。”
杨清河推搡着他,“你起来,等会要是阿姨进来,起来嘛。”
男人的身躯如钢铁,推不动,挪不开。
每次都这样,其实只要他想,怎么样她都弄不过他。
逗了她一会,赵烈旭起身,一边笑一边帮她整理头发。
赵世康常年不在家,赵烈旭又很少回来,顾蓉一个人冷清,难得饭桌上那么热闹,可能是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这样,顾蓉唠叨了许多,从小区里的一些鸡毛小事到最近发生的大新闻,唯独阮丽芝的案子没有提。
顾蓉说:“我今天和清河挑好了家具,明天他们公司就会送过去,你下班了就和清河一起弄,再忙也抽出点时间,再喝点汤,来。”
赵烈旭夹了一筷炒肉给杨清河,低沉的嗓音带着温柔,“挑了家具?什么样的?”
说起这个,杨清河眼睛冒光,“现在流行北欧极简风,我和阿姨都觉得那张黑色钢架的床很好看。”
“底下是镂空的?”
“嗯,是一米八乘以二米二的规格。然后还定了柜子,茶几,沙发,灯具还来不及选。”
顾蓉去厨房盛菜,赵烈旭温和的笑着,吃了几口素菜,头往杨清河那边微偏,压低声道:“那床,牢吗?”
“当然牢啊,那牌子是。。。。。。”话说一半,杨清河觉得他这话里有话,她睨他,“你变了。”
赵烈旭好整似暇,“哪变了?”
“你以前不这样的。”
以前正正经经的一人,现在还会背地里耍流氓了,难道真如网上所说,男人谈恋爱了就会变吗?
杨清河嘀咕一声:“臭流氓。”
他挑眉,“来,多喝点汤。”
顾蓉端了一锅螃蟹出来,“秋天,不肥,但还可以。”她挑了个最大的给杨清河。
顾蓉说:“你们房子定了,那。。。。。。”
赵烈旭给她剔肉,他知道顾蓉说的是什么,答道:“清河还年轻,不急,再过段时间吧。”
这起案子还没没着落,他没有心思再去想其他的。
顾蓉默了会,大约也想明白了其中缘由,说道:“那你们自己商量,商量好了再告诉我们,对了,那清河父母那边,到时候有空就见个面吧,上次只顾着生意,也没和周总多说,那场合也不是说这事情的场合。”
赵烈旭想起周坤和崔萍,心中有数,只说:“到时候再说吧,妈,菜都冷了,先吃。”
。。。。。。
这顿饭顾蓉是吃的欢欢喜喜,吃完又欢欢喜喜的去跳广场舞去了,就在楼下的小广场。
杨清河在洗碗,说什么也不让他洗。
赵烈旭倚在边上,笑道:“伤员待遇那么好?”
小姑娘穿着粉色的毛绒拖鞋,头发随意拢在后头,有几分贤惠味道。她虽然骨架小,瘦瘦的,个子也不算高,但生的一双好看的手,纤细骨感。
也许是几天没见,他真的太想她了,看着她的模样,看着她手指滑过碗筷的动作,赵烈旭想起些她的‘活’。
杨清河还没察觉到后头的男人略带急促的呼吸,她说:“前几天出了点事,我弟弟,就那天你见过的那个,他不知道怎么了,跑去酒吧玩,还把人场子砸了,你知道我遇见了谁吗?”
“谁?”
赵烈旭从后揽住了她的腰。
“徐睿杭。”
“嗯?然后呢?”他吻上了她的脖颈。
哗啦啦,杨清身子一紧,手里的木筷子都掉进了水池里。
身子紧贴在一起,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想法’。
赵烈旭低低一笑,帮她捞起筷子,冲洗,贴在她耳边道:“想不想我?”
他把碗筷放进橱柜里,转身扛起人坐到了客厅的大沙发上,杨清河坐在他腿上,双手搂着他脖子。
顾蓉不在,她也没那么拘谨,坏坏的笑着,“等会阿姨回来就不好了。”
赵烈旭凝视着她,眼底的柔情能醉人。
杨清河似能读懂他的眼神,亲了他一口,“离开了几天是不是发现特别想我?”
赵烈旭不否认。
说来也是奇怪,这种感觉第一次有,明明没几天就可以见到,也知道她就在这里,可偏偏心里惦记的紧,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见到她。
赵烈旭解开她的小熊围裙扔到一侧,似不经意道:“你是妖精吗?”
杨清河晃着腿,不让他乱碰,她躲他就追,闹着闹着,两个人倒在了沙发上。
意乱情迷间,楼道里有脚步声,赵烈旭小时候听惯了,知道是顾蓉回来了,抬头往窗外一看,下雨了。
怪不得那么早回来。
杨清河一边踢他一边找衣服,刚捡起衣服就被人横抱起闪进了卧室。
咚的一下,她被他抵在卧室门上。
“嘘——”赵烈旭示意她不要出声。
杨清河泪汪汪的看着他。
第60章
玄关处有门把转动的声音; 还有顾蓉的说话声,似在和人打电话。
房间里未开灯,秋雨成片的打在玻璃窗上; 外头几缕暗淡的灯光凝结在水珠上形成模糊的光晕。
杨清河被他抱着,脸色绯红,红润的唇瓣显然刚刚遭受过揉虐。
两个人都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杨清河怕他使力动了伤口; 想下来,他手臂一使力禁锢; 她就动弹不了了。
杨清河小声道:“我想下来。”
他这样抱着她,受伤的手臂怎么吃的消。
赵烈旭胸膛呼吸起伏,笑着摇了摇头。
顾蓉的声音时远时近; 像是在客厅里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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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河狠狠咬了他一口; 眼睛一瞪; “放我下来。”
赵烈旭压抑着感觉; 任由她捶打捏咬,就是不放她下来。
外边没声了; 紧接着是一记关门声,顾蓉进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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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 噼里啪啦的; 秋风阵阵,时而急促时而轻缓。
分别几天特别思念她,这大概就是当初陈冀所说的生活吧; 有个人在等你; 有个人让你惦记着。
他细细的亲吻她的脸庞; 哑声的呢喃着她的名字。
清河,他的清河。小小的,软软的,可骨子里却是那么坚强。
几道微弱的闪电闪过,有片刻照亮了房间,四目相对,有爱意,有期盼,那是只属于两个人知道的情愫。
赵烈旭吻上她的唇。
“咚咚咚——”
“阿旭,清河。”
门外突然传来顾蓉的声音,两个人皆是一紧张,像做贼似的。
赵烈旭紧皱着眉,沉了几口气,佯装沉稳道:“妈,什么事?”
顾蓉没开门,只是站在门口说道:“刚刚你陆二婶打电话来说,小凯从国外回来了,带了点东西回来,让我去拿,我出去一趟啊。”
杨清河松了一口气,内心万分感谢这个陆二婶。
赵烈旭瞧着她的小表情只觉得可爱。
“没事,你去吧,早点回来,外面在下大雨。”
“行。”
再过一会,玄关处的门被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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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臂伤口轻微裂开,杨清河都来不及收拾,拿了新的纱布给他换,她头一次帮人包扎,也不知道从哪下手,赵烈旭颇为耐心的教他。
包扎到最后,杨清河一屁股瘫坐在床上,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受伤的那个,他淡定的指挥,她手忙脚乱的折腾。
定了几秒,她抬脚就是一脚,踢在他大腿上,“都受伤了还这样,你的下属知道你是这样的队长吗?”
他笑的温和,“穿好衣服再说,别着凉了。”
杨清河一脚丫贴他脸上,像得了便宜似的,咻的一下钻进了卫生间里。
赵烈旭拿上她的衣服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他只穿了条浅灰色的运动裤,结扣的两条绳还没系,荡在那儿。
赵烈旭有条不紊的给她套好衣服,又倒了一盆热水泡脚。
木头盆里两双脚,一大一小,杨清河踩在他脚背上,水花微溅。
杨清河手托着自个儿下巴,手肘撑在膝盖上,“你说,阿姨知道吗?”
赵烈旭:“知道什么?”
“你明知故问。”
他笑了声,“知道也不会明说,你就当做她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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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听到顾蓉回来的声音,赵烈旭出去讲了几声话,杨清河本来要睡着了,因为他的起身又清醒了过来。
走到卧室门口就听见顾蓉在‘教育’自己的儿子。
顾蓉:“妈不管你们走到了哪一步,在外人看来清河还是个清白的小姑娘,你晚上在客厅睡。”
赵烈旭一手叉腰一手捂着额头,似觉得好笑。
顾蓉又说:“我知道你做事有分寸,但不能太冲动了,清河还小。对了,你陆二婶不是在监狱里做的吗,我记得清河她爸爸是被判六年对吧,今天去她家,顺口问了问,确实过几天有个姓杨的人要出狱,我想着应该就是了,那人既然能干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出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找清河麻烦,阮。。。。。。。”
顾蓉顿了顿,“阮丽芝的事情我不是不知道。这几天心里头总发慌,你告诉妈,是不是那个人?啊?是不是?”
赵烈旭笑容渐敛,“我的判断,应该是。阮丽芝的案子和姐姐的并案了,我不能插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妈,不用太担心,你和爸只要出门多注意点,警惕性高点就行。”
“这些天我一直不敢问啊,就怕问了心里难受,可这不问心里更难受,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