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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的事实与观点,不见得都对,但至少是‘未经过滤的原汁原味’的民情嘛,是人心所向,是社情的良好参照系,是国人关心社会的一种方式。当政者可以从中听到大量真实声音,淘选采撷到大量宝贵的金石。你能说这样的背后议论不好吗?但有时‘背后议论’无疑是个坏东西!当面不说,背后乱说,长舌头,钩钩嘴,是非婆,流言家!播是弄非,飞短流长,自由主义,邪气歪风……为什么不能对面鼓当面锣,襟怀坦白,光明磊落,开诚布公,真心相见呢?”
陆孝民尴尬地道:“葡省长您完全误解我了,我理解你想说的话,我从事组织工作时就深知这‘背后议论’好的作用,考核一个干部,评价一位领导,不光要听当面议论,如果当事人在场,常以表扬、肯定、鼓励甚至颂歌谀词为多,所以也要听听人们的背后评价。背后评价有最不真实的一面,也有最准确的本色真实。唯有不怕‘背后议论’的坦荡胸怀,才可能成为真正的‘公仆’;唯有经得起‘背后议论’的人,才是真正过得硬的角色!”
葡萍摆摆手语气凝重地说:“不说这些啦,今天叫你来说实话吧,孝民同志,今天特意找你谈话还要通知你,银德杰出事了!他们出国考察期间因路过澳门赌博被国家安全局的同志秘密监控到了。本来这件事也不会那么快动银德杰的,还有一件更令人吃惊的事,你们凌州市财政局局长卓尚平向中央纪委反映银德杰有关腐败情况的材料正好也刚刚收到,听公安厅栾厅长介绍说,这是卓尚平被害前一天寄出的。现在中央纪委领导对此感到十分震惊,并迅速作了重要批示,要求尽快立案查处!”
陆孝民吃惊地问:“情况是不是相当严重?”
葡萍的情绪有些激动,她看了看时间,竭力地镇定着情绪说:“当然严重,令人震惊啊!中央纪委专案的同志已经到了,估计中央纪委相关领导明后天就到,我今晚还得向省纪委的同志布置一下配合专案组到凌州调查银德杰的有关事项!”
陆孝民叹了一口气,这才一一详细向葡萍汇报有关银德杰、班子其他成员及涉及的有关部门情况,末了才道:“葡省长,其实凌州的情况相当复杂,我上次也向您汇报过了,特别是近一个时期凌州发生的系列大案要案,我也觉得太骇人听闻了。据公安部门近期侦破反馈情况看,很可能涉及到凌州班子的腐败问题!”
暴风骤雨的前兆 谈话(5)
陆孝民说到这儿便想到了卓尚平,又说:“你刚刚提到的这个财政局局长卓尚平同志,就在前不久全家惨遭杀害,现在公安部门也正在侦破,有关资料已送至公安部作鉴定,我也一直在想啊,这可不是偶然,从某种程度上说,可能银德杰的腐败案子要涉及到凌州的黑恶势力啊!”
葡萍不满地看了陆孝民一眼:“孝民同志,你怎么到现在才向我说这些啊,问题相当严重啊,你是不是觉得我葡萍没用,还是因为我是个女省长啊?”
陆孝民闻此言无声地低下了头,他不知道如何说,有藏斋羰在,他能向这个女省长汇报吗?他当然想汇报,只是需要时机,需要时间啊!陆孝民把张开的嘴又闭上了,他觉得一个成熟的政治领导就是要能受得了委屈,沉得住气!
葡萍想想,改变语气询问道:“案子有进展吗?”
陆孝民看着葡萍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葡萍忙问:“这么说,你都知道案子侦破的有关情况了?”
陆孝民说:“我也只是知道一点皮毛,因为在侦破期间,银德杰一直百般阻碍公安部门的工作,并且还想设法换掉公安局局长童利国同志!”
亚梅说:“这些我也曾有耳闻,听说这个童利国是顶着压力在办案,真不简单!”
陆孝民叹了口气,想开口,葡萍摆手打断了,她和气地批评说:“孝民同志,不是我说你,你现在好像是越来越没有自己的个性了,亏你还曾经是组织部部长呢,我看你,分明是在明哲保身啊,是凌州的政治氛围改变了你?还是凌州黑恶势力左右了你?”
陆孝民苦笑了一下说:“我不否认我有一点个人的想法,可能这两点都有吧!我有预感,凌州的黑恶势力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它可能涉及案件多、组织成员复杂、犯罪交叉多、作案时间跨度大啊!”
葡萍叹息道:“陆孝民同志,你说对了一半,还有一半那就是凌州班子的腐败,作为一班之长,你也有责任啊!当然你会说你有自己的无奈,这些我都清楚,可这不是理由,你明哲保身说明你是在退缩啊!”
陆孝民委屈地说:“葡省长,您这么说我,我也能接受,可我并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我觉得无论如何,无论什么情况,我都没有丧失一名共产党人最起码的标准,我在这里向您保证,更希望葡省长相信我!”
暴风骤雨的前兆 谈话(6)
葡萍看看陆孝民激动的表情,语气轻柔地说:“陆孝民同志,我清楚你现在的处境,说实在的,我们的处境都差不多,这点我理解,但你我都不能挑明,可我们不能因此而影响到党的事业,影响到人民的重托啊!”
陆孝民苦笑着问:“这么说,葡省长您都知道凌州班子的情况了?您也知道我在凌州的处境喽?”
葡萍并没有回答,只是感慨地说:“是啊,如今的不正之风和腐败实在是太普遍太复杂了,它盘根错节,深入于中国的大地,蔓延于各个方面,是现代中国肌体上的一个毒瘤。有人针对腐败情况说,不反腐败要亡国,反了腐败要亡党,所以,反腐始终是一个执政党,一个国家治理时期不可避免的话题,我们别无选择!”
陆孝民面带难色地说:“可我们的阻力太大呀!而且我们凌州的腐败不是一般的腐败,是一个涉黑的腐败。”
葡萍叹道:“再复杂的腐败也要反,再艰难的涉黑毒瘤也要除,就我分析,与重庆比,目前你们凌州的黑社会性质组织发展层次还算不上最高,但是基本成型,而且高、中、低各种发展级别很齐全,这与凌州在全国的经济发展水平相对应。这种黑社会性质组织的发展是市场经济的伴生物,因此不能指望一次性消灭,只能控制其发展速度和规模。做到这点,咱们就得态度坚决、出手快!”
陆孝民点点头:“那就反腐与除黑同步,这个网就抓紧撒!”
葡萍表情凝重地道:“按照公安部的‘打黑’规定,判断是否具有涉黑性质有几个要素,首先是企业内有至少五人以上实施过犯罪活动,而且领导层是集体;其次要有五件以上以公司名义实施的刑事案件;此外,团伙除了首要分子外,还需要有骨干成员和一般参与者。另外,因为与经济的天然联系,在打击黑社会势力的同时,肯定也会对经济的发展产生一定的短期影响。所以,在涉黑判定方面,既要防止将涉黑犯罪作为一般刑事犯罪或者社会治安案件来对待,又不能扩大打击面,要相当谨慎。”
陆孝民面带难色:“我估计凌州的黑恶势力会涉及到上面这个层级,咱们怕力单势薄,遇到的困难也是无法预料!”
葡萍面色严峻:“凌州的黑恶势力牵涉面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据我现在了解的情况是,凌州商贸集团还利用重组钟明股份大搞洗钱,国家外汇管理局、人民银行反洗钱监测中心已经正式向公安部经侦局报案。”
暴风骤雨的前兆 谈话(7)
陆孝民吃惊地问:“有这种事?”
葡萍点点头:“昨晚,人民银行、证监会等一些官员也正在接受中央纪委的调查。”
陆孝民马上说:“那这样的话,我们凌州是不是马上可以对霍宁达他们采取措施?”
葡萍沉吟了片刻道:“省里还没接到命令,我想应该快了,你们嘛一定要盯紧霍宁达他们!”说到这儿又补充一句,“就在不久前,我听说咱们省人民银行行长郭项平已经被带走了,听说和霍宁达一笔巨额贷款有关!”
陆孝民怔了一下道:“那说明凌州的情况十分复杂啊!”
葡萍皱了皱眉头说:“是啊,我们可以从中得到判断,不仅复杂而且今后遇到的阻力也是很大,但在这里我可以肯定地说,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止我们党这么做,不管什么样的势力,他都不可能和人民、和组织、和正义来抗衡!因为我们只要依法、依照党和人民的利益,人民肯定是完全拥护我们的,所以我们还担心什么呢,还怕什么呢?再说,涉及到上面这个层级我们不是有省委和党中央的坚强领导?”
葡萍的话让陆孝民有些激动,但他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说:“葡省长,您的话让我思路大开,至少在这个问题上,在凌州扫黑打恶这件事关凌州经济发展和人民长治久安的大事上,我的信心更加坚定了,我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也更加坚定了!”
葡萍高兴地笑了:“有你这些话我就放心了,你回去后尽快安排人对凌州的这股黑恶势力展开调查。在这里,我先和你通个气,省纪委、中央纪委专案组的同志马上就要到凌州,你们要积极地和他们配合。”说着,她看了看表:“你没吃晚饭吧,我也不留你了,我这边还要接着按照中纪委领导的指示召集省纪委和省检察院的同志开个碰头会,再广泛听听其他同志的意见,我们只能暂时谈到这儿了。”
陆孝民如释重负,站起来忙说:“不用了葡省长,我还是尽快回凌州安排一下吧!那我就走了。谢谢您对我的关心和支持,您的指示我一定记住,不管得罪多少腐败干部,决不能愧对人民,愧对党!”
葡萍高兴地握着陆孝民的手,说:“那好,那我就不留你了啊,你路上要注意安全!”
暴风骤雨的前兆 谈话(8)
就在这时,陆孝民的手机响了,他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葡省长,你看我,今天真是越忙越糊涂了,和领导谈话竟忘了关手机!”一看号码是人大主任路德善的,听到手机执著地响着,陆孝民有些犹豫不决,而葡萍却柔声和气地说:“没关系,你接电话吧,我们已经谈完啦。”
陆孝民这才接了电话,路德善在电话中告诉他:童利国的妻子郑艾萍被人撞成重伤,还未度过危险期,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陆孝民吃惊地问:“怎么回事?伤势严重吗?”
路德善心情沉重地说:“经过交警现场勘查,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车祸!”
陆孝民忙问:“人没问题吧?现在在哪儿抢救?”
路德善说:“郑艾萍的伤势十分严重,还在凌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
陆孝民忙说:“我现在在省城,马上往回赶,你让他们盯住不放,找到可疑点!”说罢挂了电话。
葡萍从陆孝民那里了解到这一情况,很是感慨地说:“陆孝民同志啊,对这样的事情你们一定要好好地查,看看是不是和这系列大案要案有关?是不是和凌州黑恶势力有关?看看,凌州的情况形势逼人,是已经到了黑云压城的地步,再不果断出手恐怕还会出现更多的意外情况!”
暴风骤雨的前兆 大风起兮(1)
大风起兮
从市第一人民医院出来,陆孝民和路德善都默默无言。一座流光溢彩的属于2010年的崭新都市在车轮的沙沙转动声中展现着不夜城的辉煌,然而,坐在车内的两位前任和现任的城市最高领导者却没有丝毫欣赏这美丽景色的兴趣。小车载着他们汇入城市晚归的嘈杂人群中。两位城市最高领导者都陷入了深深的伤感之中,他们感慨万千:一个挺直脊梁,与黑恶势力作斗争的公安局局长夫人无辜遭此暗算,被歹徒蓄意撞倒在这座辉煌城市的大街上!
陆孝民想打破这沉默的氛围,便扯开话题和路德善叙起了多年前的旧事,一时间,让路德善有了点恍然若梦的感觉。光阴过得也真是快,这一转眼,几年就忙忙碌碌过去了,马上到了自己离休的年龄,甚至连咀嚼回味的时间都没有。路德善一路上半眯着眼,听着陆孝民的述说,令他感慨良多。陆孝民的话题全在凌州近年来的变化上,路德善边听边点头,许久叹息一声打断陆孝民的话说:“孝民同志,你说这人的欲望是与生俱来还是后天生成的啊?”
陆孝民不解老书记的话,疑惑地看了看路德善,风趣地回答道:“老书记,我看这个问题嘛,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差不多!”
路德善皱了皱眉头:“你这是等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嘛!其实这个问题复杂着哩,这欲望嘛是与生俱来的,人人皆有。世人如何不心安,只因放纵了欲望。另一个角度说,人类,由于胃的狭小而限制了对食物的欲望,但是对财富的追求似乎没有限度。你看看贪官的人和贪财的人都有共同之处:财越多越贪,官越大越贪。历朝历代,许多仅次于帝王的官,谋反篡位,结果身败名裂。从权贵到狱中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