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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孝民已经听出吕小北的话里话,他已经敏感地察觉到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项汉波已经失去了省纪委的信任。
他连连点头说:“好的,我一定办好,一定办稳妥!”
挂了手机,车已经到了市机关办公大院。
暴风骤雨的前兆 大风起兮(7)
回到办公室,陆孝民马上打电话找来秘书季小林,说:“小季,你马上用我的车把鲁韦昌接过来,我要亲自和他谈一次话。”
季小林走出办公室,陆孝民一个人坐在靠背椅上想着凌州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声把他吓了一跳,看看来电显示是家里的号码,便拿起话筒有些生气地问:“什么事?”
夫人祝郦勤笑着说:“我可不是查你的岗,难道关心一下你都不行吗?”
陆孝民语气软了下来,说:“好啦,别给我添乱好吗?我现在有事要急着办。”祝郦勤还想和他聊几句,被他打断了:“好了好了,就这样吧,有空我再给你打电话。”
搁下话筒,陆孝民心乱如麻,他陷入了沉思:凌州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让他太头痛了,就在几天前,他到省委参加一个会议时,省长葡萍再次找他谈话,要他有回省里工作的准备,是平调还是提升,葡省长没有讲明,而是用官场那种蒙太奇的手法,让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凌州将要来临一场风暴,而这场风暴可能要涉及一批省市官员。现在看来,这场风暴真的就要来啦,具体发展到什么程度现在还真难以预料。
陆孝民正想着心事,这时季小林已经回来了,他近乎是跑步回来的,额头上还渗出细细的汗珠。陆孝民见他一个人进来,刚想开口问鲁韦昌怎么没来?季小林心急火燎地说:“陆书记,不好啦,鲁韦昌疯啦!从前天下午起突然间就精神失常了,他的家人已经把他送到了市四院去了。”
陆孝民知道市四院其实就是精神病医院,他吃了一惊,忙问:“鲁韦昌是怎么会疯掉的?你有没有作进一步的了解?”
季小林摇摇头,说:“没有,我刚才去他家里,他的爱人哭哭啼啼告诉我说,她刚刚从精神病医院回来。还说,近段时间鲁韦昌经常睡不着觉,睡着了就做噩梦,前天一大早起床就有点不对劲,下床衣服也没换,穿着睡衣就想拿公文包去上班,她想阻止被他打了一巴掌。然后骂她,骂别人,接着又咒骂一些平日看不惯的人和事,后来,他把包放下了就盘腿坐回床上,整整坐了一个上午,什么话也不说。午饭吃完就一会哭一会笑,平静下来又盘腿坐回床上,念念有词,样子很可怕,后来睡了一会,起床后脾气变得很坏。然后开始砸家里的东西,他爱人这才打110报了警,在民警的帮助下总算才把他送到了四院。”
陆孝民听着季小林的讲述,情绪已比较平静了,他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我知道了,你回办公室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等季小林走出他的办公室,他赶紧拿起桌子上的保密电话接通了省纪委副书记吕小北的电话。
暴风骤雨的前兆 生死时刻(1)
生死时刻
凌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急救室,处于深度昏迷中的郑艾萍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病房里静悄悄的,只听到氧气瓶里咕咚咚的气泡声和那些仪器的电流声。医生护士站在郑艾萍的病床前,童利国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省厅纪委书记樊敏跃也赶来了。副局长汤仲安也站在抢救室里,他还带来了处理这场交通事故的两名交警。
医生告诉他们说,郑艾萍的腰椎被撞折了,会不会造成高位截瘫,现在还很难说。她的头部撞在水泥地上使后脑受了重创,从CT看,颅内有瘀血,为了保住她的生命,必须尽快做开颅手术。医生又向几个护士交代,要她们做好一切准备,说是外地专家凌晨就能到凌州,等专家一到医院,即刻做手术。
樊敏跃又向医生询问了手术的准备情况,等医生和护士都走了,又向汤仲安询问事故发生时的一些情况,汤仲安说自己也不太清楚,樊敏跃问:“汤局,交警队也是你分管的吧?”
汤仲安点点头,樊敏跃语气严肃地说:“那你马上组织精兵强将给我找到交通肇事者!”
童利国看了看樊敏跃欲言又止,汤仲安忙说:“我一定尽快找到肇事者,向童局和您有个交代。”
樊敏跃挥了挥手说:“好了,汤局,你们去忙吧,要早日破案。”
汤仲安连连点头,小声地对童利国说了几句宽慰的话,便带着两名交警退出了急救室。
樊敏跃关了急救室的门,房间里一片寂静。樊敏跃见童利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知道他此时心情很复杂,便想说些体己的话。正想开口时,童利国的手机突然响了。
电话是市局刑侦大队大队长季宏打来的,季宏声音有些急切:“童局,我是季宏,有要事向您报告。”
童利国语气平静地说:“说,什么事?”
季宏说:“今天上午临江区公安分局接到群众报案说是有两个民工在临江郊区一人工湖畔附近发现碎尸块。”
童利国心里一沉,还未等季宏说完,忙问:“确定死者的身份了吗?”
暴风骤雨的前兆 生死时刻(2)
季宏迟疑了一下,说:“我接到临江分局刑警大队的报告后迅速带人赶到现场,在现场了解到,尸块是两个民工在临江东郊拾到的。警犬在湖边搜查了一圈之后,对着湖面不停地咆哮,警犬驯导员报告湖里可能有情况。临江分局请来几个民工打捞,从湖里捞到三个纸箱,里面有三十七块用黑色塑料布包得很好的碎块,但没有找到死者的头颅。”
童利国又问:“有没有进一步了解到其他线索?”
季宏哽咽了:“童局……我……”
童利国一听有些生气了,忙问:“季宏同志,怎么啦?”
季宏声音里带着哭腔说:“童局,我们把碎尸拼了一下也没有发现什么,只是我在一块手臂肌肉上发现一块熟悉的胎痣,我记得好像叶忠浩的左手臂处也有这样一块痣,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任何信息了,会不会他被人……”
季宏说不下去了,童利国心一沉,定定地看着面前的樊敏跃,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又问季宏:“这只是你的推测对吧?其他人知道吗?”
季宏回答:“是的,我只是隐约感觉到忠浩凶多吉少,还没肯定,我没有把这些推测向任何人提起。”
童利国问:“你现在在哪儿?”
季宏说:“我在临江区公安分局,和刑侦技术人员一起研究尸块。”
童利国忙说:“我一会赶过来。”说罢就挂了手机。樊敏跃见状忍不住地问
“童局,发生了什么事?”
童利国把季宏的分析简要地讲述了一遍,樊敏跃表情严肃地问:“叶忠浩没有音讯大概有多长时间啦?”
童利国想了想:“这些天事情太多,都怪我太粗心大意了,我估计有十多天了吧。”
樊敏跃说:“看来季宏的推测是有可能的,叶忠浩同志惨遭不测也难说啊!”
童利国一听这话,他的泪水如开了闸便无声无息地从脸颊上滑落了下来,樊敏跃许久才说:“叶忠浩要真的遭到了毒手,看来凌州黑恶势力是要作垂死挣扎了!”
童利国马上给司机小向打电话,让他到医院来接他。童利国又给医生说:“医生同志,我还有事要忙,这里就托付给你们了,辛苦你们了!”
说完转身对樊敏跃说:“樊书记,天这么晚了,你也应该休息去了,我和艾萍一起谢谢您了!”
樊敏跃挥挥手说:“那我就不陪你一起去了,那让汤局安排两名警力在这看着艾萍同志。”
暴风骤雨的前兆 生死时刻(3)
两人握别后,童利国上了车子对小方说:“去临江分局。”
车子到达临江公安分局时,已经是深夜十一时了,局长傅伟和三个副局长已经等在那儿了。傅伟看到童利国的车子一到,赶忙跑上前给他开车门。傅伟是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技侦高材生,他是去年公开竞聘时从下面云龙县公安局副局长位子上竞聘到临江区公安分局任局长的。
童利国下了车子,和傅伟及其他几个副局长一一握过手。说话间,已经到了分局的会议室,季宏和刑侦技术人员正在研究案情。看来他们都不知道童利国的夫人郑艾萍遭遇车祸的事。看到童利国的到来,季宏首先简要地向他汇报碎尸案的有关情况。季宏汇报完毕,傅伟补充道:“虽然缺少死者的头颅,但我们通过死者的躯干、皮肤以及死者的骨盆呈上大下小的漏斗状、骶骨呈等腰三角形、耻骨联合夹角呈V形,约七十五度角等综合判断,已经鉴定死者为男性。”
童利国心里一沉,尽管他不愿意看到这个惨案的发生,但他仍然在内心深处希望这是一具女尸,他心情沉重地问傅伟:“能确定是男尸吗?”
傅伟坚定地点点头:“我们在最快的时间里请来了阳月医科大学法医学专家秦教授协助侦破此案。”说完,他向童利国介绍会议桌边另一位秃顶男子,那男子起身走过来,童利国见他五十岁左右,戴着一副厚若瓶底的近视眼镜,一看就是那种学者型的,便侧过身子热情地和他握握手说:“你好秦教授,辛苦你啦。”
秦教授用手扶了扶眼镜,说:“完全可以确定是男尸,我们对无名尸体的年龄经过多指标综合推算,死者年龄在四十五至五十五岁之间。”
童利国问:“能确切推断出具体年龄吗?”
秦教授说:“对无名尸体的具体年龄只有下一步通过骨化中心与骨骺愈合、耻骨联合、锁骨、胸骨、肋骨及颅骨等多种方法来进行推断,可以精确到与真实年龄相差五岁左右,我认为没有必要在这个方面浪费时间,确定死者的身份是有多种方法的。”
暴风骤雨的前兆 生死时刻(4)
童利国的心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了,凭着职业的敏感,他认为季宏的推断是有可能的,他尽量平静自己渐渐激动的心情:“秦教授,您看如何能进一步确定死者的真实身份?”
“头颅,找到头颅!”秦教授用肯定的语气说,“如果死者的头颅在,只需把每块尸骨按解剖学方位排列后,测得全套骨骼的总高度,再加上5厘米的软组织和椎间盘厚度,即可知死者的生前身高。但现在只能用计算的方法来推测身高了。死者的足长285厘米,也就是说,他生前穿大约四十码的鞋,其身高约168~178米。碎尸的重量是55千克,再加上3千克脑颅的重量。估计死者的体重为55~60千克,从这个意义上推断死者比较瘦。另外,尸体被劈得十分粗糙,骨头已有多处被劈坏,不难看出,罪犯下手十分笨拙,并非行家所为。”
“是的,一看那刀口就知道,这活儿不是一个有人体解剖学常识的人干的。”站在秦教授边上的一个年轻人在一旁附和道,“秦教授的看法是准确的。另外,尸块上没有出血等生物反应,说明是死后分尸。”
傅伟向童利国介绍说:“这位是秦教授的助手,小雷,阳月医科大学法医学系最年轻的博士。”
童利国点头示意,看了看季宏和傅伟说:“秦教授的分析和推断很有科学根据,我觉得咱们刑侦技术人员应当进一步拓宽视野,我们不能按照以往对凶杀、分尸等案例的惯例来思考,我们要在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前,就要预定好侦查方向。并不是说现在就确定侦查方向太早,要用第一物证来引导侦查方向才对,按正确的犯罪第一现场处理及收集物证方法,先全盘观察现场,而非仅仅采集某些具体的物证如指纹、血迹而已。”童利国说到这儿顿住了,他回过头问秦教授:“秦教授,你认为死者的死亡原因是什么呢?”
秦教授沉思了一会,说:“碎尸案件的死因判定,往往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尸块上没有明显的打击痕迹,也就是说,死者的损伤可能是在头部。由于没有头颅,所以目前暂时无法判断是钝器伤还是锐器伤,是机械性窒息还是枪击伤。”
童利国又问:“你估计碎尸工具是什么呢?”
秦教授说:“从尸块的切面看,估计是一种刀面较宽且较厚重的刀,我想很可能是砍猪骨头的那一类砍刀。”
童利国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地继续和秦教授聊:“哎,秦教授,那你看死者的死亡时间呢?”
秦教授若有所思沉吟片刻说:“这个——这个很难推断。”
暴风骤雨的前兆 生死时刻(5)
童利国用手摸口袋想找烟,却什么也没掏出来,傅伟眼疾手快掏出一包烟,递给童利国一支,给他点上火,接着把烟递给身后的一位副局长让他分发。童利国沉默片刻又提醒秦教授:“我的意思不是按照我们破案的思维方式来推断,而是让你从一般医学角度来思考尸体表层情况。”
秦教授眼睛一亮,说:“根据民工发现尸块的时间,以及我们分析尸体的腐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