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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东低下了头,窘迫地搓着双手:“姐夫,咱们被布尔特骗了,这次我本来想提醒你从这三百万美金里扣除的,可是……”
霍宁达火了:“我的脾气你应该知道,一口唾沫砸一个坑!就算布尔特骗我,我也不能从这三百万美金里扣除,这不是一码子的事。你说说看,这个黑鬼是怎么骗了我?”
陈方东骂道:“这个黑鬼是空手套白狼,他让香港成吉公司承办,而成吉公司又转包给了深圳南亚集团,后来南亚给咱们的建筑材料都是劣质的,弄不好要砸了咱们的牌子啊!”
霍宁达摇了摇头:“算了,别提这事,为这事我是天天夜里做噩梦啊,要真是工程出了问题,咱们凌州是呆不下去了。”
陈方东茫然地看着霍宁达:“那咱们去哪儿?”
霍宁达冷笑一声却问:“护照都拿到了吗?幸好我是几手准备,没把希望全寄托在奥希杰身上,这小子手机打通了吗?”
陈方东摇摇头:“他离开后便像人间蒸发一样,到现在没有一个电话!”
暴风骤雨的前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2)
霍宁达忙问:“汤仲安那边有没有了解到什么,特别是关于专案组的活动情况?”
陈方东又摇摇头,霍宁达满脸狐疑:“奥希杰是不是出了事,这小子向来办事太自信,我估计是不是被……”
陈方东没有吭声,霍宁达皱巴巴的眉头抖了抖:“那你今后千万不要打他手机,就是打千万不能疏忽了,一定得用没有登记过和没有启用过的手机来打。”
陈方东点点头:“这点我知道,但我想,最好不要拨打他电话。”说罢,打开公文箱,找出几本护照:“都在这儿。”
霍宁达看了陈方东一眼,没有说话。陈方东把那几本护照递了过去,霍宁达摆摆手,面无表情,脑子在飞快地思索着。许久他点了点头:“现在咱们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等我老叔消息一到,咱们就远走高飞。”稍后,他又问:“那十五个亿的工程款到了吗?听老叔说省财政厅已经让人给弄好了,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陈方东双眉紧皱问:“姐夫,这美国威风公司真是藏斋羰的大公子的吗?真是这样,我看他会不会来个狸猫换太子?”
霍宁达点了一支烟,表情严肃地说:“管他是不是,权当这就是咱们的资金中转站吧。”
陈方东清了清嗓子:“姐夫,听说鸿海集团正上马一个造价九百万的基建项目,我粗略给他们算过,一般情况下他们可获利润二百六十多万,如果咱们按照以往的惯例拿下工程的建材项目,可从中抽取一百二十多万,只是这个鸿海现在不那么听话了,姐夫,这到手的肥肉要不要再弄?”
霍宁达沉思着,不停地吸烟,最后吐出一串串烟圈,摆摆手:“算啦,咱们没弄清人家为什么不听话了,谁知道他们又靠上谁了,如果搞不清情况就插手,到时弄不好要因小失大,算啦,算啦,不要为这点小钱伤脑筋啦!”
陈方东想了想说:“香港威乐公司那笔二千一百万工程款的事,非得您出面解决不可了,要不商贸城二期工程就快停工了。凌州财政局欠的那笔工程款一直不给,我姐去要过,他们回答说让去找卓尚平。卓尚平不是已经见马克思去了嘛,您看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
陈方东等霍宁达表态,但他一言不发,陈方东只好继续说:“现在工人们说什么的都有。几家承包工程的公司也很有意见,工程款再这样拖下去,工程的质量和进度很难保证啊。”
暴风骤雨的前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3)
霍宁达思索着,喃喃地说:“这笔钱我看还是先停下再说,这工程质量问题绝不能含糊,第一期工程我们太大意了,让威风公司钻了空子,我至今还为商贸城的工程质量问题担心呢。这次工程可不能这么搞了,我们宁愿先停工,要不再突击一个劣质工程的话,弄不好我们躺在坟墓里还要挨后人骂呢。”顿了顿,霍宁达又吩咐道:“城南郊那块一千七百亩搞房地产开发的一个亿土地出让金暂时缓一缓再交,我老叔已经和市国土局讲好了,你先把这笔资金再加上商贸城摊位九千八百万元的押金一并打到我在境外新开户的几家银行账户上吧,以防不测。我看目前形势对咱们是越来越不利了,最近我的右眼皮老在跳。”
陈方东吃惊地看了霍宁达一眼问:“姐夫,听我姐姐说黑龙带的那批货出事了,是真的吗?”
霍宁达叹息道:“是啊,事情变得很棘手,听说连公安缉毒总局的人都没摆平,现在人和货全被省厅缉毒总队给扣下了。”
陈方东震惊道:“那这下不全完啦,只是黑龙这小子和咱们不是一条心,发这批货时,他又多诈了那么多钱,这下他还会为咱们扛吗?”
霍宁达苦笑着摇摇头叹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没办法啊,先等等看,等我老叔回来让他请藏主任出面吧。另外,我安排内部的人想灭了黑龙这条线,估计也难实现……”
正说着,陈方芳进来了,陈方东说:“姐,你跑哪去啦,我回来怎么一直没见着你?”
陈方芳不愠不火地说:“还能到哪儿去,被公安传唤了,差点没回得来呢!”
陈方东吃惊地问:“怎么啦?姐,发生了什么事?”
陈方芳怪嗔说:“问你姐夫吧,你好好问问他都干了些什么事?”
霍宁达苦笑着摇摇头:“我能干什么?还不都是生意上的事。我所做这些难道不都为了凌州商贸城有更大的发展?”
陈方芳看了霍宁达一眼冷笑说:“宁达,我早提醒过你了,你们做事千万别那么绝,别那么膨胀,别那么疯狂,可你们怎么就听不进去呢?我问你,咱婶的事你知道吗?”
霍宁达惊愕地望着陈方芳沉默了,陈方芳生气地说:“我不是傻瓜,别以为你做的事我不知道,告诉你吧,这次公安找我询问情况,许多事我都如实讲了。我告诉警察说你是银德杰的侄子,还有我和咱婶在三姑庙被盗的七十万块钱的事也说了,现在不说,免得到后来……”
“好了,够了!”霍宁达扔了烟头吼道,“你以为你说这些能替你日后开脱吗?真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陈方芳沉默了,霍宁达继续说:“凌州商贸城能有今天的大发展,能取得这来之不易的成绩,不全是我霍宁达干出来的吗?我是方方面面都不敢掉以轻心啊!可你这么一说实话弄不好就得出一场大乱子!”
暴风骤雨的前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4)
霍宁达在房间里焦急地踱起了步,许久转身生气地又问陈方芳:“你干吗说那七十万块钱被盗的事?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脑子,这可要给老叔惹祸啦!”
陈方东被霍宁达的表情吓住了,他从来没有看到霍宁达发那么大的火,他在一边小声地劝道:“姐夫,先别发火,想想看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补救?”
陈方芳低声哭泣道:“我跟你天天提心吊胆,这过的什么日子啊!”
霍宁达叹息道:“我跟你说多少回了,外面应付的事你让我出面,可你就是不听,你发现咱婶死了,干吗不先给我打电话?”
陈方芳说:“人家都被吓死啦,当时脑袋一片空白,哪还有时间考虑打你电话?”顿了顿似乎明白了什么,“宁达,你为什么这几天一直不让我去找咱婶,也不让我给她打电话?告诉我实话,你知道咱婶是谁杀的对吧?”
霍宁达惊诧地望着陈方芳严肃地说:“你可别乱说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说这话可要负掉脑袋的责任啊!”
陈方东劝陈方芳道:“姐啊,快上楼休息一会儿吧,没事的,不就是如实向警察反映情况嘛。”
正说着,霍宁达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按了拒接键,可手机过了一会儿又执著地响个不停,霍宁达正犹豫不决的时候,陈方东提醒说:“姐夫还是接吧,弄不好是生意上的大事。”
霍宁达只得接听:“哪位?我是霍宁达。”
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宁达,怎么啦,不接我电话?”
霍宁达舒了口气,惊喜地说:“噢,是兄弟啊,我看号码不熟悉就没接,这年头,骚扰电话太多啦。”
电话中那人低声地说:“我不敢用你熟悉的号码给你打啊,非常时期,再说你那批货现在又出了事,我是竭尽全力地帮你办了。我也找了不少人,也找过我的老岳父,他是个彻底的布尔什维克,骂得我是狗血喷头啊,你说这种事他能出面吗?不是石油、汽车什么的,这种事就是碰高压线啊。我想,不是老头子不肯出面,而是老头子现在不在台上了,他讲话怕也没什么人听,再说又是这种东西,他更不会了。所以,我给你打电话解释一下:一是希望你振作精神不要心痛那一点钱,放弃吧。二是希望你下次做事小心谨慎点,别打无准备之仗嘛!三是……”
霍宁达并不接这个话题,却问:“我给你打到账户上那笔钱收到了吗?”
那人爽朗一笑:“宁达,这个嘛,说实在话我真的很感激,你够哥们,感谢你啦!”
霍宁达说:“谢就不用了,眼下我遇到了麻烦,你家老爷子说不上话我不怪他,不过你可得帮我忙啊,一定要给我想办法。我的一个兄弟也被弄进去了,你知道嘛,我这个人最讲感情,他曾经和我出生入死跟我混到今天,再说了,我们之间一起做的那些事他多少都知道些啊。他进去了,我们怎么也得想办法救他出来嘛!”
暴风骤雨的前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5)
那人听到这里,禁不住冷笑起来:“这事仲安早已和我讲过,也想把人捞到我们手上,可是难啊,现在想插手都难啊!你我现在都要清醒,不能干丢车保卒的蠢事啊!”
霍宁达听此话心里更加着急,他哪里知道自己是想断了黑龙这条线啊,霍宁达正想开口解释为何非要捞黑龙,谁知那人不等他开口便打断他的话问道:“宁达,你那边情况如何,没事吧?”
霍宁达直言道:“估计是凶多吉少,我也怕出事,如果出事,咱们那些事……”
那人闻此言在电话里发起了火:“霍宁达,我想问你,你跟我说这话到底是何居心啊?做人要讲良心!我们一起能有什么事?我只不过在你生意遇到麻烦时帮助你摆平了,你具体做什么生意我也是一点不知道啊。再说了,就是知道,你有证据吗?”
霍宁达一听这话就沉默了,那人语气缓和了一下:“眼下咱们都不要意气说话,今天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向你透露一个重要信息的,要知道我冒险向你透露这条重要信息事关你的生死,为你赢得脱身宝贵时间,我不希望你落入别人布下的大网,更不是跟你讨论救谁的问题。”
霍宁达心里一紧,忙说:“那请兄弟快讲,什么重要信息?”
那人缓和了一下刚才激动的情绪叹道:“你老叔出事了,估计你还蒙在鼓里吧?”
霍宁达听到此话,脑袋一片空白,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道:“出了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
那人冷冷道:“不知道那好,我现在告诉你的消息是千真万确,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你别卖了我啊!”
霍宁达喃喃道:“那当然……谢谢……我说最近这几天没有他的消息,他……他的手机一直关机……”
那边半晌没作声,随后声音一下低了八度:“他在澳门赌博时被安全局的人监控到了,现在被秘密隔离接受调查,可能被‘双规’了,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我只打探到一点,所以先向你通报。我们是兄弟一场嘛,怎么也得让你早做准备,我估计,下一步就会有人对你下手了……我知道你做人豪爽,也最讲义气,所以,我最后提醒你,万一你脱不开身,你能扛就得全扛,只有你扛住了,兄弟我才能救你!”
霍宁达呆若木鸡,许久才问:“兄弟,这消息可靠吗?”
那人肯定地说:“当然可靠,据说人现在北方某省,你难道不了解我,我向你透露的什么信息是假的?所以啊,你不要抱什么幻想,要马上准备,早点消失,越远越好。具体去哪儿,我想你这么聪明,也不用我提醒你!你不走,关键是你自己扛得住扛不住。你扛得住,难受一阵子;扛不住,难受一辈子,弄不好还……”
那人没把更严重的话说下去,但霍宁达明白了,他知道如果老叔真是他所说那样,自己面临的处境可以预料到。就在霍宁达沉默的片刻,那人叹了一口气:“兄弟,我在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也是相当危险的,我不想眼看着你掉进万丈深渊啊!”
暴风骤雨的前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6)
霍宁达想了想道:“如果我老叔真出事了,他手上不是还有藏主任这个后台吗?”
那人听到此话冷笑一声,沉默了一会才说:“兄弟,我不瞒你了,这次藏也遇到麻烦了,中纪委正在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