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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死人了！”一声嚎叫，大眼儿冲出了仓库，往前面的餐厅跑去。
女尸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眼睛直直地瞪着前方，她垂下的胳膊，破损的袖口处，隐约露出一朵玫瑰花的图案。
第三十章 隐蔽
“雷队，孙队，尸体在后院的仓库里。”河滩饭庄门前，刚刚从车上下来的雷宝泉和孙铎就碰上了先到一步的小亮。
“好，这边有没有后门？”孙铎问。
“有，院子后面有个小门。”小亮回答。
“你叫人把车开到后门那儿去等着，也方便转移尸体。”孙铎说道。
“好嘞。”小亮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小白呢？还没到？”孙铎边走边问雷宝泉。
雷宝泉走在前面，回答：“谁知道这小子怎么了，这么长时间还不来？刚刚打过电话，说在路上。”
两个人走到后面，罗一阳几个人正拿着装备站在门口，准备进去，见他们到了，连忙打招呼。
“在这里面？”孙铎问。
旁边作为报案人的大眼儿害怕地点点头：“就。。。就在里面，最里面的屋子。”
一队人走了进去，穿过门口的走廊，来到里面的屋子，看的出来这仓库是一栋旧民居，一室一厅的那种，里面的卧室摆放的是一个大冰柜，冻着肉类食材。左边的厅房只摆着一个黑色梳妆台，梳妆台上还有一面可拆卸的大镜子，而镜子前，坐着那具女尸。
两个人看着女尸的样子，跟前两具没有太大区别，手法都是一样的，连造型的是相同的。
孙铎只看了一样便别过头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雷宝泉说：“雷队，看来凶手肯定是疯了！”
雷宝泉看了看他，心里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膀说：“别着急，看看这次有没有什么线索。”
罗一阳和法医组的几个人在尸体周围忙活着。一边检查尸体，一边对周围的摆设也做了检查。
“嗯？”罗一阳突然疑惑地哼了一下。
“怎么？”孙铎赶忙问道。
“你们看死者的胳膊上，有勒痕。好像死前被绑住过，还有脚腕上也有。”罗一阳说道。
雷宝泉看了看尸体的手腕处盒脚腕处。确实都有淤青，有些地方还擦破了皮。
“凶手应该是事先把她绑起来，而且她也挣扎过。”罗一阳说着还自己学了一下尸体的姿势，还比对了一下勒痕的位置，补充道：“如果我看的没错，应该就是像现在一样，坐在椅子上，双手双脚被绑了起来。”
“她也注射过麻醉剂吗？”雷宝泉问。
罗一阳翻开死者的袖子。看到了一个肿起来的针眼，说：“对，也被注射过。”
“让刚才那个人进来。”孙铎朝门外喊道。
一个警察带着一脸惊恐的大眼儿走进来。
孙铎看了看他，问：“你第一个发现的？”
“对，之前厨师长让我来拿土豆，我进来就看到有个人坐在这儿，当时我就吓了一跳，等我走进再看，她的头。。。。。。”大眼儿瞄了一眼尸体，赶紧移开视线。
“你认识她吗？”雷宝泉突然问道。
大眼儿紧张地看了看雷宝泉。点点头：“她是我们老板娘。”
“二十六块五，五毛就不要了，给二十六吧。”河滩饭庄门口。一辆出租车还没完全停下，司机就朝着坐在副驾驶上的李白说道。
李白掏出钱，瞥了司机一眼，递了过去，司机看了看他，说：“咋还不下车？”
李白指了指车外，说：“这车还没停下呢。”
“差不多就行了，这速度又不快，拉开门就下了。你想等车完全听？我跟你说。没时候，且走着呢。”司机倒是很了解。
李白白了他一眼。说：“师傅您别逗行吗？我坐您这车，本来半个小时就到了。现在都一个半小时了。”
“那是你乐意，我早说了车有问题，你还非得上来，而且中途还非得掉头到这儿来，我说你也是心够大的。”司机说着说着还乐了起来。
李白见司机笑了，自己也是没法子，只能拉开门从车上迈了下来，回头一看，那车竟又慢慢地加起速朝路口驶去。
李白无奈地笑了笑，转身进了饭庄。
此时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五十分，因为冬天天短，加上天气阴沉，整个环境都是灰暗的，偶尔来了几个顾客，见到门口的警车，也都是惊讶地往里面望了望就走了。
李白一进门就看到几个警察在问饭店的工作人员，两个厨师，三个女服员，除了保安前的那个厨师和女服员，其他人都是赶着饭店来上班的，谁知道刚来就被警察盘问了起来。
“赵哥，在哪儿啊？”李白看了半天没见雷宝泉和孙铎，便问旁边的一个警察。
“往后院走。”那警察指了指后院。
李白绕过院子，来到仓库门口，里面的人正忙着，门口的警察身边还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眼睛很大的小伙子，看样子吓得不轻。
“来了？”李白刚要进去，雷宝泉和孙铎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李白，雷宝泉说了一句。
“怎么样？”李白问。
“跟前两次一样，这次确定是连环杀人案了。”雷宝泉说。
“不是上次就确定了吗？那这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李白问。
“你自己进去看嘛。”雷宝泉指了指屋里说道。
李白看了看两个人，说：“还是算了吧，反正杀人手法都一样，肯定还是脑袋被砍成两半了对吧？那有没有其他不同的地方？我有没有错过什么？”
雷宝泉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说：“你错过的多了，谁让你这么晚才到的？”
“这不怨我啊。”李白无辜地说。
“那还怨我了？”雷宝泉说完转身对孙铎说：“那你们就先盯着点吧，有什么事再联系我。”说完，打过招呼就往外走。
李白回头看了看仓库里面，没看到还有点可惜，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雷宝泉的后面走了出来。
“雷叔，这次到底什么情况？”李白继续追问。
“不是说了吗？跟前两次一样，现场具体的情况，还得等他们回去之后再总结。”雷宝泉说。
“你有没有觉得这尸体被发现的可是越来越频繁了？”李白问。
雷宝泉停下脚步，回头问：“你什么意思？”
“雷叔，你记不记得之前我们三个人分析的时候，我和铎哥都觉得凶手不是在刻意地让尸体被人知道，只是凑巧被别人发现了而已。但是你看这次的环境，一点也不隐蔽啊。”李白看了刚才仓库的位置，和饭庄在一个院子里，人来人往，特别容易被发现。
第三十一章 可疑的司机 一
“所以呢？”雷宝泉问。
李白若有所思地说：“所以我怀疑凶手已经上瘾了，把杀人当做了一种乐趣，而且更加乐于展示给别人了。”
雷宝泉点点头，说：“我记得前几次连环杀人案的时候，你也这么说过。”
李白尴尬地一笑，说：“所以说，连环案的杀手一般都有共通点嘛。”
“你这不是废话吗？”雷宝泉白了他一眼，“不过我倒不这么认为。”
“你是指？”李白不明白。
“按照凶手这个手法来看，下手的时候应该很困难，而且之前小罗也说了，这种类似于外科手术的手法，一定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还有，每一次伤口都切割的恰到好处，一定有专业的工具辅助，不然就是精密的仪器。”雷宝泉分析道，“凶手每一次都要用同一种手法，而且每个受害人最后的样子都是坐在一面镜子前，如此安排一定是很费时间和精力，但是凶手依然还是坚持着，说明这是一个很有定力，又完全按照自己计划执行的一个人。”
“只有搞学术的才会这样。”李白听完说了一句。
“为什么？”雷宝泉问。
“因为这帮人很严谨啊，一点错误和改变都不能容忍，比如之前指导我毕业论文的那个教授，我的天，我写错一个单词一个字母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行，你说是不是很另类？”李白说道。
雷宝泉笑了笑，说：“你说的那个跟这个完全两回事，世界上这样的人多了。再说你在国外，西方人更严谨一些。”
“莫非。。。。。。凶手是个外国人？”李白忽然想到。
雷宝泉照着他的后脑勺又是一下，说：“能不能说点有用的？天天净想些不着边的。对了，你上午都干嘛去了？怎么来的这么晚？”
“别提了。本来中午在孟婆婆家吃完饭就出门了，没想到搭了个破车，晃晃悠悠开了一个多小时。”李白想起来就生气。
“一个多小时？那不得很多钱了？他故意绕路了？”雷宝泉问道。
“绕路倒是没有。而且他还抄小路呢，只不过就是开的慢了一点。”李白说着跟雷宝泉走到了路边准备拦车回家。
雷宝泉听完笑着说：“再慢还能开了一个多小时啊？说出来我都不信。”
“真的。怎么跟你说呢？”李白见雷宝泉不信，想了想，一转头正巧看见路的一边缓缓开来一辆出租车。
“就跟那辆车现在的速度差不多。”李白一指那辆车说道。
雷宝泉看了看，点点头：“那确实挺慢的。”说完，招了招示意那车过来。
司机一见有人拦车，便朝这边开了过来。
“哎？好像有点眼熟啊？”李白见慢慢开过来的出租车，心里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师傅，走吗？”雷宝泉见车到身边。朝车里的司机问了一句。
“走！”司机一说话，李白这才确认，这不就是刚才搭自己过来的那个司机吗？这车……
“师傅，你这车不是坏了吗？”李白说道。
司机一抬头，一看是刚刚自己拉过的李白，说：“怎么又是你？你还跟我车杠上了是吧？”
“你别管是不是我，你这车刹车不是坏了吗？怎么还要载客？”李白质问道。
雷宝泉听了，转头看了看那司机。
司机一看雷宝泉也瞪着自己，赶忙说：“瞎说，谁说坏了？”说完。一给油，紧接着一脚刹车，车子稳稳地停住了。
“……”李白无言以对。跟着雷宝泉上了车。
一路上，司机跟雷宝泉有说有笑，从国家大事聊到柴米油盐，像是遇到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只有李白一个坐在后座上一脸鄙夷地看着司机，心想这货之前是不是在坑自己？车子明明没有坏，为什么偏偏说坏了，耽误自己的时间？
李白中途好几次想问清楚，但是始终插不上话。直到最后郁闷地下了车。雷宝泉显然跟司机聊得很高兴，下了车还一脸的意犹未尽。说：“这师傅可真能侃，说的我嘴都干了。”
“这司机有问题。”李白看着车子开远了。幽幽地说道。
雷宝泉回过头，见李白还一直盯着那辆远去的出租车，笑着说：“我发现你小子看谁，谁都有问题对吧？”
李白摇摇头，说：“之前我明明坐的就是这个司机的车，他跟我说刹车坏了，所以才花了一个多小时，可是半个小时还不到的时间，他又出现在相同的地方，告诉我车子一点毛病都没有，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雷宝泉听的直想乐，说：“你可能认错人了。”
“不会的！我记性也不会差到那种地步，刚刚见过的人怎么会认错？”
雷宝泉见李白这么肯定，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见车子都已经没影了，便拉了拉李白：“赶紧走吧，站这儿你不冷？”
带着满腹疑惑，李白跟着雷宝泉回了家，金国上午带着金宝儿做完复查早都已经回到了家，听到走廊里两个人的说话声，便开门探出头来叫道：“雷叔，小白，晚上到我家来吃。”
“你？你会做饭？”雷宝泉和李白感到惊奇，之前只知道金国会煮泡面，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手。
金国害羞地笑了笑，说：“我当然不会，宝儿做的。”
“好，晚上就来。”雷宝泉答应道。
两人进了自己的家，雷宝泉脱了外套就往床上一趴，一副懒趴趴的样子，说：“哎呀，这么冷的天，还是在家睡觉最好，你说我们这运气也是够背的，这几个月的案子一个接一个，说休息还真没怎么休息过，马上就新的一年了，我们一定得争取年底前破案，不然拖到明年，可是真没心情过年了。”
说完，等了半天，李白连个回应都没有。雷宝泉歪过头看了看，只见雷宝泉一脸凝重地坐在沙发上，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雷宝泉见状，幽幽地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对李白说：“我说你这孩子，遇上件事弄不明白就变成了心结，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