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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一听就想起了上次那个老头，便摇摇头说：“鬼不算。”
“不过，老板娘去哪儿了呢？”雷宝泉觉得奇怪，之前来剪过头发之后，他也觉得老板娘这个人有点奇怪，所以私下里了解过，这老板娘平时只守着这家店，没有别的事情，怎么今天却出乎意料地关门了？
“等等吧，没准一会儿就回来了。”金国说道。
就这样，三个人又站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等来的不是老板娘，而是小亮还有其他两个同事。
“怎么站在这儿不进去呢？”小亮看三个人冻的发抖的样子问道。
“你进去一个我看看。”李白指着门上的锁头说道。
第三十六章 老夫妻
“怎么？没人？”小亮走到门口趴在窗户上看了看，回头说道：“这小子不会跑了吧？”
李白斜了他一眼，说：“老板是个女的。”
“哦哦，这女的不会是跑了吧？”小亮改口道。
“不会的，她又不知道我们要来，而且我们又不确定这事跟她有没有关系，怎么能说人家跑了呢？”雷宝泉说道。
“小吴，你到巷子口那家店去问问，看看有没有知道的。”小亮对一同来的同事说道。
小吴匆匆地往巷子口跑去，剩下的人唯有在原地等待。李白双脚冷的实在不行，干脆绕着圈小跑起来，从理发店往巷子的更深处走，还有两户人家，看样子也像是有人住，李白刚到最里面的一户人家，转身想往回跑的时候，忽然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李白和理发店门口的大家都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女人从门里走了出来，穿着红色的羽绒服，手里提着两个大旅行包，看样子是要出远门。
李白一眼就认出这女人就是他们要找的理发店老板娘芳姐，头发虽然没扎起来，遮住了大部分的脸，但是李白离得很近，自然一眼便知。
芳姐刚刚从门里迈出一只脚，一抬头就看到门口瞪大眼睛望着自己的李白，再一斜脑袋往他身后看了看，见还有几个模样正气的男人，其中一个好像也有点印象。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芳姐一看面前这些人，仿佛受到了惊吓，脸上顿时露出惊慌之色，犹豫了一下，竟撤回自己迈出的脚，想要回去。
“芳姐芳姐！”李白一把抵住门，说道：“别关门，是我啊，上次来你这儿剪头发的小伙子。”
“我不认识你。。。。。。不认识。。。。。。”芳姐一见李白抵住自己的门。更加心慌，连看都不看他，直接摇头说道。
“雷叔！在这儿呢！老板娘在这儿呢！”李白回头朝着愣在一旁的几个人喊道。
雷宝泉他们一听忙跑了过来，芳姐一看其他人也都冲了上来。也顾不上锁门了，直接转身就往院子里面跑。李白紧跟着追了进去，绕开院中的两棵果树，在芳姐要跑进屋门之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芳姐发了疯似的使劲儿挣扎。像是知道自己已经逃不了一样，作最后的抵抗。
直到后面的人赶上，将她完全控制住。
“你跑什么？”小亮问道。
“不是我。”芳姐忽然说道。
其他人听了面面相觑，她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不是你？”金国又问。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芳姐挣扎时将头发弄得很乱，此刻竟有点癫疯的状态。
“我们还没问你，你怎么知道是杀人的事情？还说不是你？！”小亮叫道。
“不是我，不是我。。。。。。”芳姐似乎精神状态有些恍惚，对于小亮的话完全没反应，只是不断地重复着。
李白看了看雷宝泉，说：“雷叔。这。。。。。。”
雷宝泉也是摸不着头脑，虽然之前有考虑过芳姐跟这件事的联系，但是却不曾想到芳姐会有这种表现。
“怎么了？怎么了？”众人正乱作一团之时，门外忽然跑进一个平头的男人，头发几乎全白了，但是面容看着并没有那么老，眼睛也很有神。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小亮问。
“这是我老伴儿。”男人心疼地看着芳姐，芳姐此时还是小声地不断重复着刚才的话。
“你是她丈夫？怎么之前没见过你？你也在理发店工作？”李白问。
男人摆摆手：“不，我给外面的几家超市拉货，平时就是开车送货的。理发店是我老伴儿一个人打理。”
“我们现在怀疑你妻子跟两宗失踪案有关，想找她了解一下情况。”小亮说。
“啊？不会的不会的，我老伴儿怎么会跟这种事有关？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她平常只在理发店和家里呆着。我从来不让她出去。”男人说道。
雷宝泉听了皱起了眉头，李白则直接挑明了说：“我们查过路口的监控录像，也问过前面路口的那家理发店，有人证明两个女失踪者出事之前来过你们家的理发店。”
“是吗？”男人显然不太清楚理发店的情况，不过他的情绪并没有芳姐那么激动，而是以商量的口气说道：“那可以问问我老伴儿。她应该知道你们说的人有没有来过，不过。。。。。。你们不要太刺激她。。。。。。”
雷宝泉看了看一旁十分不安芳姐，指着自己的脑袋问男人：“她是不是这里有什么问题。。。。。。”
男人无奈地点点头：“我老伴儿之前受过一次很大的刺激，一直精神有点恍惚，虽然这两年稍微稳定了一些，但是还是时不时就会出现幻觉，这不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有人要害她，要马上收拾东西回坐火车回老家，我这才着急忙慌地赶了回来。”
其他人看了看芳姐，她抬头扫视了周围的几个人，然后直接躲到了男人身后，一点也不像给雷宝泉剪头发时那样平易近人了。
“那。。。。。。先带回局里吧，具体的到那儿再说。”小亮想了想说道。
“老哥，你也跟着去吧，免得大姐害怕。”雷宝泉看了看这对老夫妻，心里忽然觉得他们跟这案子应该没有关系，因为男人眼中对老伴儿的关爱和芳姐眼中流露出的茫然和害怕，都是真实的。
“哎，谢谢，谢谢。”男人点头感谢道。
云港城，警局会议室。
“怎么不去审讯室？”小亮将记录册递给孙铎问道。
孙铎看了看会议室里的老夫妻还有雷宝泉三人，说：“雷队说审讯室的环境太压抑了，怕那个女人精神状态受影响。”
小亮也看了过去，说：“孙队，你说精神病杀人到底能不能定罪啊？”
“定罪是可以的，但是要看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有当事人的精神状况。不过我现在讨论这个还太早，还不知道是不是跟她有关。”孙铎说完，走进了会议室。
雷宝泉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开始问吧。孙铎点了点头，坐在老夫妻面前，看了看两人，说道：“先说说自己姓名、年龄还有职业。”
第三十七章 经过
“我叫周定，今年五十七岁了，年轻的时候是剃头匠，现在就靠跑运输赚一点钱。【】这是我妻子，名叫王惠芳，比我小一岁，我不剃头了之后，她就看着店。”男人陈述道。
孙铎看了看王惠芳，此时的她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低着头不说话，不知道有没有恢复神智。
“见过这个女孩儿吗？”孙铎敲了敲桌子，拿起一张照片示意王惠芳，照片中的人正是死去的女高中生。
王惠芳身子一抖，微微抬起头看了看他，马上又像很害怕一样，别过头去，嘴里还喃喃自语。
“别怕，没事的，你就如实说吧。”周定抚着妻子的后背安慰道。
王惠芳眼神还是闪躲着，似乎刚才在家里的时候，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雷宝泉和孙铎对视了一眼，后者小声问道：“看来这种状态很难问出什么。”
“你总得说点什么才行，不然你的嫌疑很大你知道吗？”坐在一边的李白突然开了口，他看着王惠芳的样子心里有点不忍。
金国暗暗用手碰了一下他，示意他别乱说话。
“你好好回忆一下，有没有见过她？”孙铎语气很温和，又重复问了一遍。
王惠芳看了看对面坐着的几个人，又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周定对她点点头，她这才拿起照片仔细地看了起来。所有人都紧张地等着结果。
“呃…见过……”王惠芳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什么时候？在哪儿？！”孙铎忙问。
“前段时间来过店里，想要烫个头发。”王惠芳回答道。
“之后呢？”孙铎继续问。
王惠芳摇摇头：“她没有在我这儿烫。”
“为什么？”
“因为我只会烫两种头发，一种是大波浪，还有一种是婆婆头。”王惠芳回答，“所以那小姑娘觉得不好看，就走了。”
“去哪儿了？”雷宝泉问。
“去哪儿……”王惠芳低头想了想，“我好像听见她说要上网查一查有没有什么好的发廊。”
“上网查？！”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是很重要的一条线索！
“那这个女人呢？”孙铎又拿出另外一个女人的照片，正是上次闺蜜报案的那个失踪女人，名叫刘雅枫。
王惠芳一看见这个女人的照片立马半张着嘴。说：“她也来过！”
见王惠芳反应这么大，雷宝泉拿过照片看了一下，照片里的女人长得很漂亮，确实属于让人印象深刻的那种。
“前两天的一个晚上。已经很晚了，我见没什么顾客，就回家里把炉子烧了起来，回店里的时候就看见她在屋里。她说要染个头发，很急。必须当天晚上就染好，我就给她洗了头，然后让她选颜色。”王惠芳说道。
“那染头发的时候，她有说什么吗？”雷宝泉问。
“她没有染。”王惠芳顿了一下忽然说道。
“啊？什么意思？”李白问道。
王惠芳的表情有点失落，说：“因为店里平时没有几个人来，所以备的染发剂没有多少，只有几种颜色。当时她也没提前说要染什么颜色，洗过头之后，她说要个金色，我说可以。给她看过样图之后，她说不是单纯的金色，要洋气一点。我说店里的材料不多了，可能做不了。当时她就急了，立马起身穿好衣服，还说我耽误她的时间，不会染还开什么理发店，之后就走了。”
“去哪儿了？”金国问。
“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王惠芳说道。
“你可以保证你现在说的都是真的吗？换句话说，你可以保证此时此刻你的精神状态是清醒的吗？”孙铎再次确认道。
王惠芳点点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雷宝泉看了不禁有点担心。又看了看周定。周定一看雷宝泉的眼神就知道了他的意思，转头问王惠芳：“老伴儿，你可得想的仔细一点，如实地跟警察同志说。我刚才听他们说了，这事现在扯上你了，你要是不解释清楚，咱就惹上事了。”
不知是因为已经冷静下来，还是别的原因，王惠芳此刻没有了刚刚挣扎时那种疯疯癫癫的样子。反而冷淡的让人觉得压抑，配合上她那张肤色蜡黄的脸，甚至有点y森了。她点点头对自己的丈夫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警察同志，我替我老伴儿保证，她肯定没撒谎，她这个人从来不跟我撒谎！”周定反倒比王惠芳还要激动一些。
孙铎看了看两个人，说：“你说她刚才拿包要走，是因为犯病了？”
“对，她每次精神恍惚的时候都要出走一次。”周定说着，握紧了妻子的手。
孙铎点点头，从直觉上判断，这对夫妻似乎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尤其是男的，还显得比较真诚。孙铎合上记录册，刚要说点什么，旁边的雷宝泉就问道：“听你丈夫说，你觉得有人要害你？”
一听这话，本来面无表情的王惠芳忽然像触电了一般，一个激灵，看向雷宝泉。
“是！不过不是人…是鬼！”王惠芳说道。
其他人一听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哎呀，老伴儿，你可别胡说了，大夫不都说了吗？这是你的幻觉，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周定听完，显得很无奈，看得出来，之前因为妻子这样，他没少受苦。
孙铎在旁边也点了点头，通过刚才王惠芳的表现，他已经确信这人精神就是有问题的。
“你们不是也看到了吗？就是那天给你剃头的老头儿！”王惠芳见对面的人都愣住了，便对李白说道。
所有人都望向李白，后者尴尬地看着大家的目光，尤其是孙铎的眼神，充满疑惑。
“你…说什么呢？谁见过啊？”李白说着看向周定，说道：“她是不是又犯病了？”
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