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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钱。”服务生说道。
里面那男人接过钱，站起身。他样子十分普通，个子跟雷宝泉差不多高，留着一脸络腮胡，左脸上有一小道淡淡的疤痕。他将钱放在柜台后面的收款机里，问：“刚刚你们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
服务生将收拾的餐盘由缺口处递进里面的后厨，转头回答：“没有，就是这两个人说话很有意思，对了，那个年纪大一些的客人还说想见见您呢。”
“见我？为什么？”老板问。
“他说能在这个地方开这么一家店的人，肯定不简单。”服务生转达了一遍雷宝泉的意思。
老板听了，回过头往窗外望去，医院大门前方的那片停车场内，刚刚出去的两个人还在车前斗着嘴，他盯着两个人看了看，嘴里喃喃道：“现在的人，对什么都好奇的很啊。”
第十九章 金国失踪？
“怎么样？叔什么时候时候亏待过你？你看你小肚鸡肠的样子。”
雷宝泉和李白两人拎着两大袋子东西上了楼。李白不屑地看了一眼手上袋子里的几包速冻水饺，说道：“雷叔，你这马后炮太响了，都吃完饭了，还买这个干什么？而且我要吃的是人家的特色水饺，谁吃这速冻的啊？”
“爱吃不吃，给你买已经算是够意思了，还挑什么。。。。。。”雷宝泉走到门口，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忽然，身后的门开了，雷宝泉和李白听到声音转头一看，门口站着的是金宝儿，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
“怎么了？想吃饺子？”李白以为她听到了对话。
“我哥呢？”金宝儿问。
李白和雷宝泉相互看了一眼，说：“不知道啊，不是去局里了吗？还没回来？”
“是啊，还没回来，往常这个时间已经回来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而且打他电话还是关机，找不到人，我以为跟你们在一起。。。。。。”金宝儿见金国没有跟雷宝泉他们一起，有点急了。
雷宝泉见状赶紧安慰：“你先别慌，没准小金今天有什么事情，晚了一会儿。”说完，他示意李白给小亮打个电话示意一下。
李白拨通小亮的电话，说了几句便挂了，对等待的两人说道：“亮哥说国哥还没下班的时候就出去了，说是有事情。”
“走了？”雷宝泉一愣，“他。。。。。。能有什么事情？”
金宝儿见两人看向自己，也无奈地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我没听他说起过。”
李白摆摆手。笑道：“哎，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国哥肯定也有自己的事嘛，偶尔晚一点回来也是正常的。”
“可是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啊。”金宝儿心里有点不安。
“正好没点了呗。”
“那他也会找别的电话给我报个平安的。这是我们家一直以来的习惯。”金宝儿说道。
李白不知道说什么，望向雷宝泉。后者想了一下，对金宝儿说：“宝儿，你别担心，没准小金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一时还没办完，恰好手机没电又脱不开身，他身手好，个子又高。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对！没准国哥谈恋爱了也说不定，现在可能正牵着姑娘的手漫步在大街上呢。”李白笑道。
金宝儿看了看他，表情仍然十分担忧。
“这样，宝儿，我们先再等一等，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如果到了十一点还没回来，那我和小白就帮你去找找，你看行吗？”雷宝泉见金宝儿放心不小，说道。
金宝儿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就已经大半个小时了，对面的房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雷宝泉坐在沙发上，耳朵时刻听着门外的声音，这样金国一回来，他就能知道。李白相对比他来说还算比较轻松的，毕竟他认为像金国那样有身手又有脑子的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如果换作自己。。。。。。
雷宝泉有点坐不住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十点四十三分。他刚要再给金国打个电话试试。忽然手机响了，吓了他一跳。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雷宝泉接了起来，对面一个低沉急促的声音。说道：“喂？雷叔？”
雷宝泉一听就知道是金国，听到他的声音，雷宝泉总算放下了心，忙问道：“你在哪儿呢？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宝儿都担心死了，你怎么用这个电话。。。。。。”
一连串的问题抛了过去，对面的金国一点都没听清楚，他压低着声音，略显着急地说：“雷叔雷叔，你先听我说，我手机没电了，我现在跟着那个出租车司机到了医院里，他进了一个地方之后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我在这儿一直等着呢，你们要不要过来看看？我总觉得他进去这么长时间肯定有事。”
“在哪儿？”雷宝泉问道。
“妇幼保健院！”
“哪儿？”雷宝泉一愣，“妇幼？”
“对，帮我跟宝儿说一下，让她别担心，好了我不说了，我是偷着用服务台的座机打的，值班的人回来了，我先挂了。”不等雷宝泉答话，金国便匆匆挂了电话。
“怎么了？他在哪儿？”李白一听是金国，忙问道。
“他说他跟踪那个司机到了妇幼保健院，让我们过去看看。”雷宝泉说道。
李白听了，从床上坐起，奇怪道：“我们不是刚刚才从那儿回来吗？不过他去那儿干嘛？”
“都说了是跟踪司机过去的。”
“我知道，我是问那个司机去那儿干嘛？”
“净问些废话，我怎么知道？”雷宝泉白了他一眼，起身开始穿衣服，“走吧，过去看看。”
李白一听，又躺了下来，说：“我可不去了，这才刚刚回来没一会儿，这不是折腾人吗？”
“人家金国都没嫌折腾，在那儿一直守着呢，你这还发牢骚？”雷宝泉说道。
雷宝泉撇撇嘴：“那我。。。。。我也不去，你也知道，我刚才好不容易才从里面出来，再去说不定还会碰到什么呢。”
雷宝泉见状，走过去从床上拉起李白，说：“我跟你说，现在不一样了，我们三个人，再加上金国，阳气冲天啊！什么东西还敢近身？”
李白挣脱雷宝泉的手摇着头说：“你可千万别这么忽悠我，之前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少碰见，而且医院那地方不像其它地方，阴气绝对多出几百倍，你就算找一百个壮小伙儿，也只可能勾出几个女鬼来。”
“少瞎贫，赶紧走。”雷宝泉不由分说，拽着李白就往外走。
跟金宝儿报了声平安，两人就又开车返回妇幼保健院，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街上的车已经少了很多。远远朝妇幼保健院望过去，周围空荡荡漆黑一片的地方，兀自地一座医院的楼，病房已经熄灯，只剩几处幽暗的灯火，远处一看，真有几分凄凉阴森的感觉。
将车停好，两人看着医院楼的大门，李白问道：“国哥在哪儿啊？”
旁边的雷宝泉咳嗽了一声，说：“我刚才还没来得及问，他就把电话挂了。”
李白挠了挠头，说：“那再打个电话问问啊？”
“不行，他说刚刚是偷偷用医院服务台的电话打的，这会儿问的话，应该不会是他接电话。”雷宝泉犹豫着。
第二十章 太平间
李白见了，伸手道：“来，电话给我，我来说。”
雷宝泉不知李白要干什么，将电话递给他，李白接过电话，找到刚才那个号码，问雷宝泉：“是这个号码对吧？”
雷宝泉点点头：“你要干嘛？”
李白摆摆手，拨通了电话，响了两声后，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道：“喂，您好。”
“你好啊，请问你们这儿是医院哪儿哈？”李白突然转变了一个口音问道。
对面显然一愣，问：“不好意思，您找哪位？”
“俺是给医院送货的，外地的，大半夜才到，给你们那个收货的领导打电话，他说下班咧，让我打这个号码，说有人值班。”李白用一种山东口音夹杂着河南口音的语调说道。
对面笑了一下，说：“估计是您打错了，我们这是人员信息核对处，不是货房。”
“不是货房？哎哟，这个老王啊，咋告诉俺啥核对处的号码，这不是浪费俺电话费吗？不好意思啊师傅。。。。。。”李白说着挂了电话，把电话递给雷宝泉。
雷宝泉接过电话，目瞪口呆，说道：“你这是在国外学的方言？”
李白笑了一下，说：“我这是自学成才，从小家里人就说我有语言天赋，精通各地方言，怎么样？”
“不错是不错，不过你刚才说的到底是哪儿的话啊？”雷宝泉听他的那些“半成品”别扭极了。
李白一摆手：“别管哪儿的话，问出来就行，最重要的是人家也没起疑心，说是人员信息核对处。”
“人员信息核对处？”雷宝泉重复了一遍，“在哪儿？”
“我要是问的那么详细，人家肯定就问我是谁了。”李白撇着嘴说道。“我记得一楼大厅里有地图，看看上面有没有。”
两个人走进大楼，一进门的右侧不远处就有一块牌子。上面是医院的地形分布图。两个人在上面找了半天，最后还是李白的眼神比较好。在地图的最角落，找到了那一排小字，上面标着“人员信息核对处（尸体存放处）”。
两个人看到括号里的字时，都愣住了，只感觉浑身汗毛直立。
“雷叔，这个信息核对处。。。。。。好像就是太平间。”李白说道。
“我。。。。。。看出来了。”雷宝泉回答，“行了，先别管那么多。找到金国再说。”
两个人按照上面标注的位置找了过去，出了大楼的侧门，绕过停车场，穿过一条两边全是小树的路，就看到不远处的地方幽幽地亮着昏黄的灯。
“应该就是那儿吧？”李白问道。
雷宝泉吸了吸鼻子，跟李白走了过去，到了门口，门上显眼的三个字“停尸间”。下面挂着一盏光秃秃的灯泡照着门前。
“不会要进去吧？”李白又问，“国哥呢？”
“嘶嘶嘶。。。。。。”两人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
李白一下子紧张起来。联想到今天一连串的遭遇，对雷宝泉说：“雷叔你听见了吧？”
雷宝泉也提高了警惕，点点头：“嗯。听见了，好像。。。。。。像虫子的声音。”
“得了吧，大冬天的哪有虫子？”李白说道，“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是不是里面。。。。。。”李白指了指停尸间的门小声说道。
“哎。。。。。。哎。。。。。。”刚刚那个声音刚听，两个人又听到了类似于有人打招呼一样的声音。
李白心里一紧，往雷宝泉身边凑了凑，说：“是不是招魂儿的小鬼来了？你看，我就说我不来。你非让我来，我就知道我一来准能碰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还是在太平间门前。。。。。。”
雷宝泉被李白说的心烦意乱，不耐烦朝他摆摆手。示意他闭嘴。两人再一听，身后似乎传来一阵细小的脚步声，顿时他们两人同时一惊，不由得回头看去。暮光所及之处，什么东西都没有，更确切地说，是什么都看不清。
“完了完了，你看，真来了。。。。。。”李白抓着雷宝泉的胳膊说道。
雷宝泉心里自然也是一阵慌乱，他下意识地往周围看了看，没有什么可防身的东西。正当两人心急如焚的时候，迎面忽然走上来一个人，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那人已走到跟前，李白吓了一跳，全身一抖，他根本没看清这人是怎么过来的，就像突然间凭空出现了一样。
“小金？”雷宝泉首先看出了这个人是金国。
“国哥？”李白也是一愣。
来人正是金国，他气喘吁吁地站在两人眼前，不由分说，两只手分别拉过两人往他刚才来的那团黑暗里走了过去。
三个人蹲在一片草丛里，只露三双眼睛盯着外面太平间前的那片被灯照亮的空地。
“刚才叫你们怎么没反应？”金国小声问道。
“你说那嘶嘶的声音啊？”李白见金国点头，说：“那谁能知道是你啊？你就直接喊我们不就得了？”
“里面有人，我怎么喊？”金国用下巴指了指太平间。
“那个司机就是进了这里？”雷宝泉问。
金国伸手指向太平间背面的那栋房子，说：“之前他是从那里进去的，那是信息核对处，我在那儿门口等了半天，忽然从窗户里发现里面有一条走廊，是相通的，我刚才看到他从走廊里已经到了这边，所以在这儿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