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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南停下脚步,悠闲地打量着那个十字架。
穿着红衣主教袍的老人以手撑地,慢慢站起,看着教宗:“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说话的声音没有变化,但是语气和平时截然不同。
做普通人打扮的人没有回头,只是握住了膝前的权杖,仍然跪伏在地。“我在忏悔。忏悔我的傲慢,傲慢蒙蔽了我的眼睛,让神的事业遭到了重大的损失。”他声音平静,却不失威严,充满着令人信服、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跪拜的力量。
洛南微笑了,红衣主教克莱门特再次开口:“你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
林姿雅静静地看着,对于洛南没让她做翻译,她有些不满。而且红衣主教被操控,也让她有点毛骨悚然。
没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同类变成这般行尸走肉。
教宗平静地仰头看着十字架上受难的基督,声音平缓如流水,“我不清楚你的来意,但是神无所不知,在神的眼中,一切邪恶都无所遁形。”
“你觉得我是邪恶?那就算是吧,我来不是为了跟你争论这些,”红衣主教克莱门特用平淡得刻板的语气,说着洛南想说的话,“你打搅了我平静的生活,我需要补偿。”
“没有人能和神讨价还价。”教宗还是没有回头。
“我不是在和神讨价还价,而是和你。”
教宗终于缓缓起身,看得出他的腿脚不太灵便,动作颤巍巍的。他紧紧地抓着权杖,转过身来,平静地看着洛南:“但我是神在大地上的代言人。”
“所以呢,你要维护好神的这份基业,不能让其轻易被破坏,对不对,”红衣主教克莱门特脸上抽动了一下,勉强展露一个僵硬的微笑,“补偿令我满意,我就退走。否则,我就血洗教廷。我向你保证,整个教廷里,除了你之外,不会有任何活物。而那些藏起来的圣殿骑士团,牧羊人骑士团,我也会揪出来一一杀掉。你的权杖和戒指有着巨大的威能,但是你不能灵活地动用。有它们在手,我奈何你不得,但你护不住其他人。”
教宗丝毫不动气,像是没听到洛南的威胁一般。他皱巴巴的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洛南,丝毫没有关注他身边的绝色佳人,仿佛那绝色佳人只是一段木头、一件死物。
终于,他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没用的,有圣物在手,你控制不了我。我是主的代言人,在这片大地上,除了时间,没有什么能杀死我。”
“我本就没想杀你,”红衣主教克莱门特的语气刻板,“考虑得怎么样了?我马上就要开始杀人了。”
“你有着这样的力量,已经不同于凡俗,为何不愿皈依我主?要知道,一切世间的财富、名望、爱情都是过眼云烟,只有在主的国度里,才有永恒。”教宗本笃17世的声音平淡,但是在林姿雅听来,却是充满诱惑,那一瞬间,她差点脱口而出,我要改信!
………………………………
第231章 赔偿
迪比亚乔几次差点按捺不住冲进去,但蓝牙耳机里那个温柔的女声一直在劝他,让他保持克制和冷静。
迪比亚乔深深地呼吸,终究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
在无比漫长的几分钟后,瑞士卫队队员身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他们的直接上司下了命令:“放行!”
他们让开过道。
迪比亚乔在内心感谢头儿的神通广大,竟然短短几分钟时间就搞定了这一切。
他将配枪交出,向瑞士卫队的队员道谢后,迅速拔腿冲了进去。“慢点!不得跑动,不要惊扰了圣座!”瑞士卫队的队员喊道。
迪比亚乔哪里听得进去!
此刻他心急如焚。他生怕自己到得晚了,会看到十亿基督徒的精神领袖,圣座大人也“被自杀”。
他必须尽早赶到,阻止这种可能。
但是,用什么去阻止?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在空荡荡的梵蒂冈宫里,迪比亚乔很快发现自己迷失了方向。他没空去欣赏那些壁画,焦急地问:“接下来我该往哪走?”
“去西斯廷教堂吧,听说教宗最常在那里出没。”
“怎么走?”
“你的右手边。”
“谢谢,亲爱的,没有了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迪比亚乔轻浮地道谢。对方淡淡地笑了一声算是回应。
迪比亚乔没有停留,一路不停地往西斯廷教堂跑去。路上有修士、侍从、苦行僧试图拦下他,阻止他在这神圣之地疾奔,迪比亚乔只是扬起自己的证件,也没等他们看清便跑开了。他没时间在路上浪费。
很快,西斯廷教堂近在眼前。米开朗基罗,创世纪,最后的审判,迪比亚乔心中闪过这些词。这些都是教科书上提到的,而他将第一次亲眼目睹。内心有一点小激动呢。
他冲进西斯廷教堂,教宗的目光分明是在看着那一男一女两个中国人,却在和一位红衣主教对话,而那两个中国人却像是来参观旅游的,笑眯眯地,不见任何动作。
红衣主教的声音传来:“别在我面前玩弄这些小手段。我不会再警告第二次。屈服?还是灭亡。”
没有人将目光投向迪比亚乔,仿佛他是个透明人,这让迪比亚乔有点尴尬。
“咳咳,我是意大利国家安全局的迪比亚乔,各位,你们……”迪比亚乔话音未落,忽然觉得自己的咽喉麻痹起来,仿佛有一个巨大的东西堵在那里,让他的口鼻中吸入的空气无法顺利抵达肺部。
他以为是被痰堵住了,咳嗽了两声,但是并没有好转。很快,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憋得眼冒金星。
这不好笑,迪比亚乔焦急地想,这不好笑!我不想死在这!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贸然闯入这里。
他用手紧紧的扼住自己的脖子,仿佛想把喉咙抓开,以求得那一点点的空气!
耳机里传来焦急的声音:“迪比亚乔!迪比亚乔!你怎么了!你的生命体征在剧烈变化!回答我!”
迪比亚乔很想回答那个温柔的声音,但是他说不出话来。他跪倒在地,徒劳地抠着喉咙,手指上已经可以看见血丝。
红衣主教缓缓地说:“人是一种很奇特的生物。当他以为自己在流血的时候,即使他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也会表现出失血过多的症状,甚至死亡;当把一个蒙着眼睛人的手指靠近冰块,并告诉他,这是一块烙铁时,他接触冰块的皮肤会表现出被灼伤的特征。当一个人以为自己的呼吸出了问题时,即使他的呼吸器官都是良好的,他仍然会无法呼吸。”
“我觉得这种死法很不错,很适合神职人员。就让你的手下都这样死去,好不好?”红衣主教僵硬地笑道。
“你想要什么?”教宗终于开口。
迪比亚乔发现堵住自己喉咙的东西终于消失了,他如蒙大赦,贪婪地急促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直到发出剧烈的咳嗽,跪在地上,一时无力起来。他的眼睛里,由于痛苦而流出了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让他看不清眼前的人。
只能听到模糊的声音,有些失真,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不是我想要什么,”红衣主教说,“而是你打算给我什么,来平息我的怒火。你的时间不多,不要消磨我的耐心。”
“教廷的一切财富都属于我主,我无权将它们交给任何人,”教宗平静地说,“所以我能告诉你一些宝物放在什么地方,但你必须自己去拿,教廷绝不承认你对那些宝物的占有权。在某个时候,教廷会出动力量,将那些宝物从你手上追索回来。”
“这样挺好,”红衣主教语气平淡乏味,“如果你们有能力追讨,那就来吧。不过,现在我要先拿走了。不要随便拿些无聊的东西来耽误我的时间,我要和那段荆棘差不多的宝物。”
教宗伸出左手,摊开,其中有一柄黄铜色的钥匙,“拿去。”
洛南玩味地笑着,走上前,轻松地取走钥匙,没有任何异状。
红衣主教开口:“宝物在哪?”
“就在这地下,”教宗平静地说,“我的脚下。”
洛南闭上眼睛,随即脸上浮现微笑。红衣主教脸上也露出僵硬的笑意:“很好,你没有骗我!”
教宗退开几步,洛南猛地一跺脚,宛如巨锤落下,平整的地面突然裂开,灰尘扬起。
洛南弯腰下去,在灰尘中摸索。当他起身时,手中又多了两段荆棘。
和他当初得到的荆棘一样,其中蕴藏着海量的灵机。
但是这所谓海量的灵机,和教宗手上的权杖以及戒指相比,那就真的是萤火比之于皓月了。
他忌惮地看了一眼那权杖,如果教宗真的有办法引动这权杖的力量,那怕只是引动百分之一,也能让他这个神通境中期的修士尸骨无存。
这权杖,绝对是件极品法宝,无限接近于仙器的力量。能炼制这种权杖的,恐怕是远超步虚真尊的大能!
“很好,我很满意,那这次,我就不追究了。希望我们后会无期。”红衣主教克莱门特说完,眼睛一闭,突然往后一倒,气息全无。竟然是死了。
………………………………
第232章 退位
老迈的本笃17世缓缓蹲下身,检查红衣主教克莱门特的尸体。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悲痛,却是什么也没说。他宛如枯枝一般的手紧紧地攥着权杖,如此地用力以至于所有的青筋都似要爆裂开来。然而他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他很笃定,洛南不敢杀他。但是这个恶魔绝对敢把教廷的根基斩断。现在,教廷已经元气大伤,如果再被这个恶魔大肆杀戮一番,就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只能忍耐。这笔账,迟早要算。
迪比亚乔此时也紧张得说不出话来,甚至任何可能引起误会的动作都不敢做,任凭蓝牙耳机里那温柔的呼唤,他也一直保持沉默。他深深地认识到,如果想活着回去,他现在最好把自己当成一座石雕。
洛南微微向本笃17世弯腰行了一礼,然后牵起林姿雅的手,如同游山玩水一般,悠然走出西斯廷教堂。
这里的一切,终于告一段落。
林姿雅有些依依不舍地回头望着西斯廷教堂,难得来一趟这圣地,还没看遍所有的艺术品,没有多拍几张照片,实在可惜。
“前辈,我们现在是准备回国了吗?”
“是啊!”洛南眯着眼睛,似乎在眺望着什么,语气淡淡的,“该回去了,已经出来得够久的了。”
“我也有点想冯姐姐了。”林姿雅口不对心地说。
回国的旅途没出什么意外,也没再遇到有乘客或是空乘人员突变的情况。原本洛南猜想,他身边接二连三地出现妖化的现象,是不是和他有什么关系。但现在看来,真的只是巧合罢了。
他看着舷窗外的白云,心头有着许多的情绪。
曾经他以为这些情绪不存在,后来才发现,只是自己强行将之压抑。为了完成任务,爱上冯心怡,他解开了枷锁,让自己再次能体会到感情。
但是现在这些情绪涌出,让他变得更人性化,也更软弱。
如果还是那种无情的状态,何必顾虑、何必犹豫,就直接尝试用太上感应真经将冯心怡唤醒就好。为了自己存活,有着成道的希望,这种事情应该毫不犹豫去做。毕竟又不是去杀戮什么的犯忌讳的事情。
他轻轻叹口气。其实他心里已经有决断了,不是么。犹豫和顾虑,只是某种伪善的表现而已。
正是因为其实已经决定要唤醒她,才会有负疚、有感伤。
唤醒了之后,她还是她吗?那份爱还存在吗?她会不会也像当初的自己,强行压抑一切情绪,以恢复一个正道修士应有的太上忘情?
……
在魔都国际机场降落后,洛南带着林姿雅大步走出机场,有几分意外地发现,竟然有人在接机。
林若愚带队,数位林家的中坚都在,整齐而沉默地伫立在出站口,氛围很是压抑。
洛南只是微微愣神,便迎了上去,微笑道:“林道友,这是干什么?”
虽然一直都被洛南唤作道友,林若愚还是坚持称呼洛南为前辈。“前辈到域外扬我国威,让人佩服,”林若愚微笑道,“那教宗,已经宣布退位了。”
那么他就是历史上第二位还没死就退位的教宗了。
对此洛南并不意外,“是么,退得好。”
“教廷在我们眼中,也是不可轻忽的力量,”林若愚很是感叹,“但是没想到在前辈面前,竟然如土鸡瓦狗一般。对了,还要多谢前辈为我林家那几个后辈子弟讨回公道了。”
“好说,”洛南神情淡淡地,“我们就杵在这说话?”
“请前辈移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