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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紧张,下午我要怎么做开场白?”
程广利的念头显得很混乱,他的心里绝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
同时感应多人的念头实在是消耗巨大,仅仅片刻功夫,洛南就觉得吃不消了,便停了下来,想让气慢慢恢复。
结果直到中午,他体内的气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恢复。洛南有些急了,凝神在脑海里问道:“系统,为什么我身体里的气不能自动恢复了?”
刻板清冷的声音响起:“宿主你在上个境界时,体内的气只有一丝,恢复起来也相对容易。到了现在的境界,你的气可以形容成一道泉水了,而且无时无刻不在自动流失消耗,想补充就困难了许多。”
“那怎么办?”
“宿主可以用灵石或者丹药回气。”
“……”洛南有些无语。这些修炼用的东西,仅仅用来补气,岂不是太浪费了。
可此时也无法可想。为了在下午的咨询中保持状态完好,洛南不得不借口午睡,找了间无人的咨询室,吞下一粒蕴气丹,打坐恢复。
一个小时后,他体内“气”的总量恢复了不少,但还远未到最佳状态,然而看看时间,约定的时间已经快到了,他只能怏怏地走出这间咨询室,等待那个名为“陶嘉豪”的孩子上门。
………………………………
第40章 孩子的问题都是父母的问题
约定对陶嘉豪的咨询时间是下午3点到4点。
然而洛南在办公室等到了3点20,程广利的咨询已经进行很久了,陶嘉豪还没出现。
洛南只好去问黄耀昆老师。
黄耀昆拿出手机,慢慢地翻了翻通讯录:“你打这个号码,是陶嘉豪父亲的电话。”
洛南用办公室的座机拨了过去,响了两声后,对方接了。是个暮气沉沉的中年人声音,有些嘶哑,有些含糊,给人种宿醉未醒的感觉,“哪位啊?”
“你好,陶长禄先生吧?我是金色麦田心理咨询室的洛南。我们原先和你约好,今天下午3点到4点为你儿子做心理咨询,但是到现在你们还没过来,我想问问是什么情况?”
“哦,这个啊,嘉豪不想过去了。”陶长禄轻松地说。
说不来就不来了,不来了你不会打电话通知一下吗?洛南只觉气不打一处来,又不好发火。他耐着性子说:“陶先生,你儿子的情况我了解过一点,还是要继续接受咨询比较好。”
“他不想去,我有什么办法。”
你是他父亲,不能劝说一下吗?什么叫“我有什么办法”,真是让人无语。
逃课,打架,威胁要跳楼自杀,在爷爷奶奶不给他零花钱的情况下威胁要砍死爷爷奶奶……这孩子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再不积极介入治疗,说不定他一生都要毁了。你这个做父亲的竟然一点也不着急?
洛南捂住话筒,问黄耀昆:“黄老师,他说陶嘉豪不想过来了。”
黄耀昆想了想:“你问他,你上门去咨询可不可以。”
洛南愕然。上门做咨询?金色麦田还没有过这种先例。如果来访者不愿意过来,说明他本身没有强烈的求助欲望,这种情况下咨询师正确的选择是放弃咨询,因为继续咨询也没什么意义了,根本不会有效果。
如果自己真的上门去做这个咨询,那么个案比拼自己已经就输了一半。
黄耀昆道:“这孩子的奶奶……以前是上阳师范的老师,是林培英老师的同事,关系不错。这个个案是林培英老师交代下来的。”
洛南这才明白。他只能无奈地点点头,拿起电话:“陶先生,你和你儿子在家吗?我现在过去给他做咨询方便吗?”
陶长禄打了个呵欠:“不要了吧。”
这时他旁边有个老年女性的声音说了句什么,他便改口道,“行吧你过来吧,我们在家。嘉豪在玩游戏。”
“那好,我马上过来。”洛南问清楚地址后,挂上电话。
黄耀昆看着他:“上门去做咨询,难度是相当大的。家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同时也是来访者最容易发生退缩的地方,来访者更愿意待在他的‘安全区’,而很难和他做深入的探讨,更勿论让他做出改变。所以你这次过去,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劝说那孩子继续来咨询室接受咨询。”
洛南点点头:“我明白。”
“你打的过去吧,车费可以报销。”
陶嘉豪的住址在上阳师范大学的家属区。洛南赶到时,已经是下午4点了。
这栋楼是没有安装电梯的小高层建筑,房子比较老旧,外墙早已斑驳。洛南沿着楼梯上楼,到了陶嘉豪的门外抬手敲门。
一个身材矮胖,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女人开了门。“你是……”
“我是金色麦田的咨询师洛南。您是陶嘉豪的奶奶吧?”洛南礼貌地说。
“是的,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李老师。请进来吧,不用换鞋,地板不怎么干净。”
洛南走进屋后,打量了一下。屋里显得很凌乱,弥漫着一股馊臭的味道,夹杂着啤酒味。沙发上有一团乱糟糟的毛毯,显然有人在上面睡过;小茶几下边是一摊瓜子壳、塑料包装袋,还有几个空啤酒罐。
老年妇女李老师唠唠叨叨地介绍:“这是我以前分到的老房子,我儿子和他老婆离婚后,房子归他前妻,他就带着嘉嘉住到这里。屋子乱了点,不好意思,他一个单身男人总是不注意收拾,都是我过来的时候才帮他们搞一下卫生。那个房间就是嘉嘉的卧室,他正在里面玩游戏,谁也不理。”
洛南没急着进去找陶嘉豪,而是想先向李老师了解一下情况。这时厕所里传出了冲水的声音,很快一个头发乱糟糟,长着大酒槽鼻,眼睛微肿像没睡醒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这是咨询室的小洛老师,”李老师介绍道,“小洛老师,那是我儿子。”
中年男人陶长禄冷漠地打量了洛南一眼,便兴趣缺缺地挪开目光,敷衍地点点头:“你好。”
洛南心里直摇头。看来离婚已经把这个男人摧毁了,他已经没有了好好生活下去的意志。不过也有可能因为他本就是这样的人,他老婆受不了才和他离婚。
不管怎么说,陶嘉豪那孩子的情况和他这个做父亲的脱不开干系。
心理咨询领域有这么一句话:凡是孩子身上的问题,都可以在父母身上找到原因。
孩子出现的心理问题,一定是父母心理问题的延续和异变。
如果我从小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里,说不定我会比这个孩子过得更糟。虽然还没见到陶嘉豪的面,洛南已经对这个孩子充满了同情。
“小洛老师,真的不好意思,我刚刚打电话过来问才知道,嘉嘉没有去做咨询。这孩子,原本答应得好好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不想去了。请你多费费心了,这孩子太需要帮助了。”
“没关系,”洛南说,“等会我和他好好谈一谈,一定会尽我的能力帮助他的。”
“你们咨询室之前有个刘老师给他做过咨询,只做了两次,这孩子就说什么也不肯去了,”李老师苦笑着说,“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关系,”洛南在刘鑫写的个案里已经了解到了足够的信息,现在只剩下一个疑问,“李老师,当您孙子拒绝继续做咨询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态度?”
………………………………
第41章 叛逆的孩子
李老师动作缓慢地捋了捋花白的短发,回忆着说:“他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表示,只是说刘老师念得他很烦,所以不想去了。”
洛南点点头,暗暗记下这点。综合刘鑫老师的咨询记录来看,是他在咨询过程中说教过多,导致了陶嘉豪的反感。
自己在咨询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能因为陶嘉豪年纪小,阅历和领悟能力都不够,就不停地说教。
“那我进去看看他吧。”洛南说。
李老师年纪不小,步伐却不老态,矫健地三两步走到那间房门口,拧动把手,向里推开,说道:“嘉嘉,你别玩了,出来一下。”
洛南跟了过去。往里一看,杂乱散发着臭味的卧室里,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下,一个瘦小的男孩正坐在电脑前,手飞快地操作着鼠标。看着屏幕上的画面,洛南分辨出那是网络游戏《英雄联盟》。
他没有回头,用还处于变声期的尖锐嗓音说道:“干嘛,别吵。”
李老师无奈地说:“这是洛南老师,来给你做心理咨询的。”
陶嘉豪的英雄这时阵亡了,他用力一砸鼠标,忿忿地嚷道:“我不要做心理咨询!让他走!”
李老师生气地说:“你这孩子怎么搞的,本来是说你要做心理咨询,今下午才没让你去上课。你怎么说不做就不做了呢?”
“不想做,就不想做!”
洛南冲李老师微笑了一下,走了进去,将门轻轻关上,来到陶嘉豪身边。
这孩子看起来比他的实际年龄还要小,瘦削、脆弱,脸上稚气未消,五官挺清秀,他的母亲肯定是个美人。他戴着一副大大的近视眼镜,显示器的荧光打在他脸上,照得光怪陆离。
“陶嘉豪!”
陶嘉豪不耐烦地偏过脸:“我不做心理咨询,你走!”
这种情境,用正统的心理咨询方法可能很难打破僵局。洛南运起气,开始感应他纷繁复杂的念头。
“莫名其妙的,我又没病,干嘛要做心理咨询。”
“讨厌死了,怎么还不走。”
“现在该怎么打?照这样下去要输了。”
“对面那个锐雯好厉害!”
“这个人怎么还不走,我是不是该和他聊一下,先应付一下。”
就是这个念头!
为了保险起见,洛南将手搭在陶嘉豪瘦削的肩上,渡过去一道气。
那个念头在气的滋养下很快壮大、强化,直至占据了陶嘉豪的整个意识空间。
陶嘉豪垂头丧气地放下鼠标,转过身来:“算了,这把就挂机吧。你想说什么?”
洛南微微一笑:“不让我坐吗?”
陶嘉豪随意地一指乱糟糟的床铺:“坐吧。”
洛南犹豫了一下。他有轻微的洁癖,看着那明显变色的床单,以及食物的碎屑、油腻的肯德基包装袋,实在有心理障碍。
不过为了和陶嘉豪沟通,他还是勉强坐了下去,尽量不让自己去想。
“陶嘉豪,我是洛南,你可以叫我洛老师。从今天起,由我接替刘鑫老师来给你做心理咨询。”
陶嘉豪揉了揉乱成鸡窝状的头发,白色的头屑纷纷扬扬地往下掉。“没什么好说的,你该去给我爸,给我爷爷奶奶做心理咨询,我没病。”
“没人说你有病,”洛南尽量温柔地说,“但是不快乐,不健康的生活方式,也是在心理咨询的范围内。”
“我快乐得很,健康得很。”陶嘉豪不耐烦地说。
洛南耐着性子说:“从我了解到的情况看,并不是这样。我能理解你不想接受心理咨询的心情,你觉得那是浪费时间。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真的能帮你,只要你愿意配合。”
陶嘉豪的脸拧巴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突然大声嚷道:“你能帮我?你能让我妈妈回来吗?”有那么一瞬间,洛南觉得他会操起键盘来砸自己。
陶嘉豪喘了几口粗气,才继续说:“算了,懒得跟你多说,你什么都不懂。”
“你如果不说出来,谁也无法理解你。”洛南已经开始感到头痛了。这孩子的问题太复杂,太严重,千丝万缕,摸不着头绪。
“说了你也不懂,”陶嘉豪露出一个轻蔑的眼神,“你才多大?还老师呢,你大学刚毕业吧。”
“就算我是刚毕业,那也是老师,因为我从事的职业是这个,”洛南慢条斯理地说,“别急着下结论,你不说出来,又怎么知道我不懂?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拒绝让刘鑫老师给你继续做咨询,可以说说你的理由吗?”
洛南没有用“你为什么不让刘鑫老师给你做咨询了”这种类型的句子,因为听起来像是质问。而他还没和陶嘉豪建立起咨访关系,还不是能使用质问句的时候。
“理由?”陶嘉豪气呼呼地说,“他很讨厌,老是说些自以为是的大道理,其实那些道理谁不懂啊,真的是超级烦人。”
洛南点点头,微笑道:“那我不跟你说大道理。”
“那我也不想跟你说话,你要做心理咨询就去找我爸,我爷爷奶奶,他们才是真的有病,”陶嘉豪不耐烦地说。
“其实你很清楚,你现在这样子是不对的,现在这样的生活不是你想要的,对吗?”洛南回忆着刘鑫做的记录,肯定地说,“每天追剧,玩游戏,确实挺好玩。你这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