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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那好吧。接下来就试着把这当成“文明”来考虑——
——己方文明被束缚在太古时代,而其他种族则是连现代也望尘莫及的超高性能单元。
明明有着以核攻击破坏设施和破坏地形的能力,却没有任何负面的惩罚要素,而且可以连射。
难度为天帝(MAX),有蛮族恶鬼随机出现,而且自己就连这样的蛮族也束手无策。
无法生产诸如世界遗产之类的奖励性建筑物。
——或者应该说,简直就连通常设施也建不起来吧,
毕竟这是在“全文明已经发表宣战布告”的状态下开局的。
要是建造出都市跟其他文明国境相接的话,就会马上有大量的地方单元汹涌而来。
战斗本身就是自杀行为,在此前提下,赢得胜利的条件——就只有“敌方首都陷落”,
己方首都一旦被特定就毫无疑问立即败北,而对手则是天翼种。
更糟糕的是——“第一次玩就是附带限制条件的玩法”。
…怎么样呢?光是这样就已经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难度了吧。
除了部分自虐游戏之外,这样的游戏开发商肯定会遭到玩家的怒涛轰炸式的投诉吧。
然而,就连这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最糟糕最恶劣的规则,最致命的一击——如下。
——那就是“输了就得自杀”。
没错,就算真的在这场惊天动地的超难度游戏中成功夺得胜利——
最终能得到的也只是“吉普莉尔的死”…仅此而已。
就算可以由此得到几个额外的骰子——那又怎么样呢?
就这样,空结束了对这个超越常理的高难度游戏的考察——
如此自问——“能赢吗?”
然后自答——“根本没有能赢的可能。”
“这种只能选择让其中一方死去的游戏,哪里还有赢的可能啊——!”
——就算取得了胜利,那又怎么样呢。
面对以前所未有的怒容大喊了一声的空,史蒂芙提心吊胆地问道:
“既、既然这样!只、只要‘弃权’就好了吧!?”
——就像没别的话可说似的,她偏偏提起了“这个规则”。
“就、就算失去骰子也不会死的对吧!?只要有人能到达终点就好了,空你不也是这么说的嘛!!既然这样,只要让吉普莉尔到达终点——”
没错——就是可以“弃权”的这个规则。
由空他们把所有的骰子转让给对手——同时向对方公开“战胜神灵种的方法”。
只有在这一种情况下,不会发生姓名的交换。
对于史蒂芙的提议,空在内心回了一句“的确没错”。
即使失去了所有的质量存在时间——骰子,也只会失去肉体而灵体化。
所以在吉普莉尔提出“即是由我获胜也没问题吧?”这个问题的时候,空也没出言否定。
而事实上,如果是吉普莉尔的话…。她恐怕是可以到达重点的吧。
——然而
“拿自己的性命作为挡箭牌加以威胁,非要让‘空白’承认败北…。么?”
“…要开玩笑…就等做梦时、再说…。何况…还是笑不出来的、玩笑…。”
而且,这样还是有一个人要死——即使是最好的情况。
坐在椅子上的空包着双手低头思索起来。
看到他这种异样的氛围,白河史蒂芙也不由自主中断了对话。
就像在等着空的回答似的,两人保持沉默,屏着呼吸默默地等待着——
——————
然后过了几秒钟——不,应该说是几分钟吧。
经过了甚至让人觉得好像过了几个小时似的沉思之后,空抬起脸来。
看到他浮现在脸上的饱含扭曲恶意的凶狠笑容,史蒂芙不由得发出悲鸣。
“很单纯的问题嘛——也就是‘想赢的话就杀掉吉普莉尔’的意思。”
空作出如此宣言,心想——看来她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吉普莉尔并不是为了掩饰什么而说谎,而是认真的向自己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而且——
“——还真是被看遍了啊…觉得自己赢不了就自行弃权……么”
还非常贴心的特意为自己安排了这样的“保险”措施。
“那很好嘛…。白——来干一场吧。”
说完,空就以昏黑的眼神缓缓站了起来。想要窥探他的真正用意的白——
“我才不会让那家伙顺利得逞呢。”
“………。恩,知道了。”
——大概是读懂了他隐含在话中的意图,以决然的表情重重地点了点偷。
“人类种怎样在大战中存活下来——是这样么?”
在沉吟的同时,空和白同时坐在椅子上面对着地图,拿起了钢笔。
“那我就如你所愿,让你看个清清楚楚好了…”
“你、你真的要动手吗——话说这真的能赢吗!?”
只有史蒂芙对吉普莉尔感到担心——不。
对于这个单纯只是在询问有无取胜机会的提问,空和白以阴暗的笑容回答道:
“——简直是‘轻松取胜’吧。像这样的小儿科游戏,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拿下。”
“…。完全是~游刃有余…。”
虽然不知道吉普莉尔是怀着什么意图向自己挑战这样的游戏。
但是不管如何——如果她觉得就算做到这一步也非要战胜自己的话。
甚至如果无法达成那个愿望就宁愿让自己把她杀死的话。
——自己应该采取的手段…。
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了吧。
空露出了阴暗的笑容
030——同一时刻,第三百零八棋格。
面对着投影在虚空中的这些影像茫然呆立的年幼兽人。
剩下的骰子为两个——身高比平时缩了几圈的狐耳少女…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在做这样的事、得斯!”、
初濑伊纲朝着眼前的映像大声吼道。
漂浮在虚空中坐在墨斗上,释放出冰冷而无机质的,却充满着威压存在感的人物。
——注视着那样的神灵种,伊纲带着混乱的神色,以既像追问也像责备的态度继续问道。
本来这应该是以神灵种为对手的双六游戏吧——在无言中渗透着这样的疑问。
——明明如此。
“为什么会变成在我们之间——选择让谁去死的问题、得斯!?”
对于她的疑问,神灵种并没有回答。不——她认为根本就没有回答的必要。
就像在说投影在眼前的情景就是问题的答案一般。
神灵种所投影出来的光景——是所当然的鬼节。
正在玩着一旦败北就会有其中一方牺牲的游戏的空他们和吉普莉尔。
趁着混乱着手夺取东部联合的克拉米和菲尔。
就连这种状况也加以利用,以兽人种的牺牲为基础要求更多牺牲的布拉姆。
——不管是游戏内还是游戏外,这都是必须有某个人的牺牲才能收场的状况。
构筑起这种状况的,并不是伊纲如今所质问的神灵种。
实际上,这根本就是自己这一行人所构筑的状况——伊纲在无言中自己做出了接大。
【实属奇问。汝是共犯者、共谋者啊。为何要多此一问。】
她的话音中并没有任何责备的以为,更没有任何失望和绝望。
【本神灵种对胜利者有着履行‘一切要求’的义务。】
——连丧失的愿望也不知为何物,神灵种继续说道:
【企图篡夺神灵种的至高权力的愚愿——落得如此结局实属必然。】
“————————”
企图把神的一切夺走——“开始这场游戏的是你们自己吧” 。
感觉到她的言外之音仿佛在责备着自己的伊纲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这场双六游戏就算真的能到达终点。
这个神灵种也还是——?
但是,仿佛对如此思考的伊纲毫无兴趣似的——
神灵种只是以连冷漠也感觉不到的毫无温暖眼神看过来。
——只要所有人都追求利益,就都会变成这样。
要得到什么东西就只能从别人那里夺取——这就是单纯而唯一的道理。
面对仿佛在宣告着这个道理的眼眸,伊纲只能无言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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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在游戏之外。
东部联合,首都·;巫雁岛的一角——有人从某座旅馆的窗户中探出脸来。
在遮蔽月光的螺旋大地上,仰望这神灵种锁创造的双六棋盘。
不管是在游戏内还是游戏外,对在混乱、焦躁、恐惧和策谋中喘不过气的人们丝毫不作立绘。
“恩~虽然不太明白,不过森精种的船团来了哦~我都闷得有些慌了耶~”
听到这个跟紧张感完全无缘的优哉游哉的声音——
那个人影从需多份文件中——取出了“一张纸”,同时点了点头。
确信着如今“状况已经完全”
——自从对神灵种游戏开始之后,已经过了三十八天。
所有人都在互相背叛、欺瞒、争夺——以及厮杀。
——只要所有人都追求利益,就都会变成这样。
要得到什么东西就只能从别人那里多去——这就是单纯而唯一的道理。
正如水往低处流那样,假如说这是以常识考虑就会自然明白的事情——
——那只要不以常识来考虑就行了。
做出如此宣告,对于把这张纸托付给自己的那些人的意图——
——以及一字一句都分毫不差地照着上面写的内容发展的现状。
感觉到一阵安心和些微的寒气,背负着沉重背囊的人影走出了旅馆。
“喂喂!又是在背囊里吗!?你到底把我当成谁了丫,喂喂!!”
被水所充满的——过分沉重的背囊内的存在,正在不停地自我主张着。
回想起把这张纸托付给自己的人物对自己提出的问题。
——假如说为了世界而不得不去死的话,
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如果那样就能拯救世界的话,就只有死了。”
然而,面对做出如此回答的自己——他们却露出一丝苦笑,回答道:
——“那么,因为世界不会得救,你死了也是白死啊。”
然后,他又继续说道:
——“牺牲的人数是一人、二人、千人还是亿人,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差别。”
如果接受为了避免多数的牺牲而付出少数牺牲这种做法的话。
那么总有一天,付出牺牲的人数终会超过挽救的人数——
自我牺牲和少数牺牲,不可能拯救到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
只是在“延命”而已——而世界依然毫无变化地继续运行下去。
然后,又继续一个接一个地寻找下一个牺牲者。
最终直到灭亡的那一天为止,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假如——要自以为是地把拯救世界这种豪言壮语挂在嘴边的话。
那就先试着不容许付出任何一个牺牲、试着做出拒绝再说吧。
他们曾经说过——这个世界就是游戏。
只要忍痛哪怕只是一个人的牺牲,就会无穷无尽地延续下去。
这种荒唐的“常规”——在这个世界里已经不再是必然和绝对的存在了。
所以——就在这里打上句号吧…。他是这么说的。
因此,被托付了这个证明的人影。
把不存在于任何人记忆中的——无比沉重的一着棋。
“喂喂!就不能小心点把我送过去吗!?不是我爱人还这么粗鲁地对待我,难道是想与海为敌吗?还真是胆子不小耶!?喂喂,等一下,你又没有在听?喂喂!?”
…。把物理上也同样很沉重的、从背囊中发出抱怨声的那个王牌背负在身上。
沿着通往镇海探题府的。看不到尽头的长长坡道——
一步一步地向上登去。续关
——假如说为了世界而不得不去死的话,
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有一位少女就曾经面临过这样的选择。
为了挽救走向灭亡的世界,少女无论如何都必须得死。
面对神的这个宣告,少女陷入了深深的苦恼和纠结,也留下了眼泪……然后做出了选择。
她希望挽救这个世界,挽救这些重要的人们所居住的土地——挽救自己所爱的人。
怀着悲壮的觉悟,少女颤抖着嘴唇,踩着虚浮不稳的步伐,站到了神的面前。
她选择了让自己去死——然而。
——“让我来替她去死吧”
一个男人制止了少女,走到神的面前如此说道。
那是她选择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力图挽救的那些重要的人们当中的一人。
面对着为少女所爱、同时也深爱着少女的——最爱的他,神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