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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无言地以满面的微笑——张开了双手。
没错——根本就没有什么破绽。还要问为什么吗?
因为只要让妮娜替自己洗澡,自己就在那段期间睡觉就好了呀。
面对那不光是理论、就连生活也出现破绽的笑容,妮娜却只是叹了口气。
——这都早就习以为常了。
「……好啦……不过,起来之后你可要好好工作哦……?」
妮娜?克莱芙以疲惫不堪的声音说完——心想:
——为什么自己几乎在战场上死掉,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来。
还要被迫看到自己敬爱的伟大前辈的光屁股。
最后甚至还不得不背着她走到浴室,帮她洗身冲澡呢。
——对啊。
为什么像自己这样的凡人,会被冠以花冠卿的称号呢。
为什么自己会当上欣可?尼尔巴连的替身呢。
「……啊……对~了——」
在妮娜背上打着呼噜的欣可,突然开口说:
「妮娜~……欢迎你回来、哦……」
像是忘记了什么重要事情似的向妮娜发话道——就是这样的一张笑脸。
「…………好啦。我回来了,前辈。」
在回答的同时,妮娜?克莱芙回想起了给自己的人生带来转折性变化的那个日子——
◇◇◇
……欣可?尼尔巴连究竟是什么祥的人?
一旦被提出这样的问题,大多数人都会说出类似的一成不变的答案。
但是,妮娜?克莱芙却会这么说「不对」……
森精种诞生之地,位于纯白森林中的最古老的都市——梅尔沃尔。
在如同圣域般的这个地方,坐落着同样作为最古老存在的最高学府——『白之楼树』。
对当时就读于『白之楼树』的妮娜?克莱芙来说,欣可?尼尔巴连是一位伟大的前辈——不,跟所有其他的学生一样,那是连称之为前辈也觉得有所冒渎的传说般的人物。
本来需要持续数百年的学习才有机会成为被大众认可的独当一面的术者的超级难关。
只用了短短的三年就修习完所有门类并且毕业离去的超级才女。
高洁而富于礼节,也不因自己的才能而傲慢待人,总是作为优秀的先驱者对后进者给予支持。
最后甚至获得了森精种史上长期空缺的『花冠卿』的称号。
——自称认识欣可?尼尔巴连的人们都众口一词地这么评价。
比如说——她是真正的天才,苍蓝色的玫瑰,有生命的至宝,注定赢得胜利与光荣的存在……等等。
对于这一系列的形容,妮娜也并不否定。
但是和众多凡人一起注视着那个背影的妮娜,在内心却是这样想的。
——「不对」。
『那个』不管怎么说也不是能单纯以一句『天赋之才』来笼统概括的存在。
『那个』是持有别次元的、另一个世界的视点——生存于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并不是任由这场毫无道理毫无理由的『大战』所摆布的随波逐流的尘埃。
而是属于运转世界的一方,是更加特别的存在——但是……
——现在还暂时欠缺了某种东西的存在……
……两人之间并不是什么亲密的关系。
不——和欣可?尼尔巴连有着亲密关系的人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
但是——正因为如此,妮娜才能怀着确信做出这样的断言。
欣可?尼尔巴连。在她的眼眸中——「根本没有映照出任何人」。
所谓高洁只是漠不关心,所谓礼节只不过是谛观,先驱者和后辈都只是同等的无价值存在。
对任何人都从不改变的那副笑容,正是她单体完结的最好证明。
她没有被任何人所理解——同时也没有期待和要求过任任人的理解。
因此……欣可?尼尔巴连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被这样提问后能够做出回答的人——根本就是对欣可?尼尔巴连一无所知。
如果是真正熟悉不被任何人所理解的她的人,就应该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所以,妮娜在某一天,不经意地……心想:
仅仅是一次,她曾经被欣可?尼尔巴连盯着眼睛看。
就仅仅是有一次,她曾经向自己露出应该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么——搞不好「就连她本人也不了解她自己」吧——?
想到这里,妮娜虽然明知道无法实现,但即使如此……
对于欣可?尼尔巴连是什么人……还有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所欠缺的东西。
妮娜都很想知道……只是这样想而已。不,或者应该说一直都这样想吧。
因为,在很久以后的『那一天』 她也是这样想的——
————…………
——欣可?尼尔巴连大败于地精种的舰队,生死不明。
突如其来地传出的这个报告,在森精种这个种族中引起了大范围的剧震。
那是当然的。毕竟这意味着在军事、研究、谍报——乃至都市计划方面的实质性主轴的丧失。
更重要的是“花冠卿”——对其存在寄予着莫大希望的众多精神将会受到何等巨大的打击呢……
在所有都市的全体森精种上上下下都陷入极度混乱的状况下,身为学生的妮娜也同样为了执行情报收集这种毫无意义的工作而被征用,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久违地踏上了归家之路。
——就是在那天晚上。妮娜浑身疲倦地回到自己家一看一却发现『她』就在那里。
一边啃着煎饼一边躺在妮娜的床上读着杂志的那个身影。然而衣服却被凄惨地撕裂弄脏,到处沾满血迹再加上多处骨折的满身疮痍的状态。
「啊。你终~于回来了呀~!妮~娜,欢迎你回来哦——!」嘻嘻哈哈的样子。
以不修边幅的笑容和声音迎向妮娜的,正是欣可?尼尔巴连。妮娜?克莱芙确确实实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
————
然后,花了足足数秒才终于成功恢复清醒的妮娜,在心中暗自喊了声「好!」。
她稍微给自己鼓了鼓劲,并且竭力说服自己「首先还是要冷静先来」。
本来就已经觉得自己的脑袋少根筋了。
要是在欠缺冷静的状态下停止思考,就只会被现实牵着鼻子走而已。
所以,没错。首先冷静下来,将问题逐一加以整理才行。
首先最关键的问题——果然是……
「呀啊啊——!前辈你的血、治、治愈术式——哇呀!?」
在对第一个问题——欣可受了伤这件事展开思考的同时。陷入狂乱状态的妮娜在治愈术式的控制上失败了,结果因为术式暴走而趴在了地上。
「妮娜~……你真的没问题吗~?那个~……主要是脑子和其他方面……」
「——这句话……啊!应、应该由我来说才对……!」
听到那像是真的担心自己的声音,妮娜以不成声音的声音回答道。
欣可?尼尔巴连的败北及生死不明的悲报带来的混乱。为了对应这个问题而累得不成样子,回到家却发现混乱的原因——花冠卿,伟大的前辈!!
不知为什么却在妮娜的床上啃着煎饼,就像当成了自己家似的摆出一副悠闲姿态。
毕竟吃东西的碎屑会掉到床上,真希望她别这样做——不对。
沾满血污的衣服,或者说几乎是裸体的状态,看起来就满身疮痍。
只有脸上挂着满面的笑容,一开口说的话却是「你真的没问题吗」?
「这简直是问题大大的吧!?为什么会在我的家里呀!?」
「咦~?那当然~是因为找妮娜有事了呀~?」
面对笑着逼近自己的欣可,妮娜只感到脊背掠过一阵寒意,脸色也顿时煞白了。
——这是重伤啊。
磕碰、切伤、刺伤、擦伤无数,光是表面看到的就有三处以上的骨折。
从头部流血就可以看出,脑部毫无疑问是遭受了强烈的冲击吧。
一更重要的是她的笑容很危险。或者应该说很可怕。完全是不正常的样子。
那是跟过去的有如淑女的、超然的柔美笑容简直是判若两人的——凶笑。
妮娜几乎凭直觉得到了确信——要闹出人命了。
而且还不只是一个两个、两位数或者三位数那种程度。
话说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怪物在我的家里等着我回来啊——
想到这里,妮娜才终于得出了那个疑问。
为什么……前辈会知道我的名字……?
对欣可?尼尔巴连来说,自己只不过是无数路人中的一员而已。
只不过是自己所确信的「根本没有映入过她的视野」的普罗大众中的一人。
最多就只是有过一两句的对话——只是看到她那副笑容的妮娜单方面地记住了她罢了。
面对在混乱中喘着粗气说不出话的妮娜,欣可却若无其事地笑着把什么东西向她扔了过来。
妮娜反射性地接住那个东西,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那是用夹子夹住的一叠纸张——
「虽然我想你应该知道~……花冠卿呀……是非常忙碌的哦~……」
「是……是的……所、所以前辈您不在之后,大家都乱成了一团——」
「所以呀~……从今天开始,妮娜~!你就要当花冠卿了哦~!」
…………
……「呼~」的舒了口气。
终于理解了状况的妮娜哭笑了起来。
「前辈。我现在就去医院,请你跟着我来吧!」
自己向往的前辈——至高无上的天才欣可?尼尔巴连,明显已经坏掉了。
但是就算是坏掉了,怎么偏偏就对自己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呢?
——花冠卿?谁呀?是我?嗯嗯~……?
……不。不行不行。没那个可能。
为什么不行?——首先,自己当不了。其次是做不到。再者就是根本不可能。
最后,我跟前辈几乎没怎么打过交道,她根本不可能知道我的名字。
基于以上的四个「不」,可以确定眼前看到的都是由劳累过度产生的「幻觉」虚构而成的场面——
「首先让专业的术者诊断一下我现在看到的这些幻觉——」
根据这个令自己有自画自赞的冲动的极其冷静的自我分析和判断。
妮娜若无其事地握其了幻觉的手——就在那一瞬间!
「——哇呀啊!?」
突然间,屁股被扇了一下——由于魔法的打击,妮娜发出悲鸣,那叠纸也掉到了地上。
正当她几乎摔倒在地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编纂的魔法,她就被一种不可见的力量悬挂在空中——
「哇呀!?呜呜!?等一下——好痛!?咦,这不是幻觉呜唔!」
啪!啪啪啪!啪啪啪!在妮娜的屁股响起有节奏的声音的同时——
「我还要继续哦~!虽然花冠卿的地位是必须的——」
「那个!一般来说都应该是捏脸皮呀啊!!其他的——咦、咦!?放着不管吗!?」
「现在的我呀……可没有闲工夫去理会那些无聊的『闲杂事务』哦~」
然而,面对继续以平淡的口吻这么说的欣可——妮娜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既不是因为屁股传来的疼痛,也不是因为她把花冠卿的职务断定为『闲杂事务』的说法。
而是对她浮现在脸上的不逊的扭曲笑容,以及无畏地翘着嘴唇的凶恶眼神——还有接着说出口的话。
「在这个世界……这个单纯的、纯粹的游戏——『大战』中~」
连欣可?尼尔巴连也不得不承认没有闲工夫的人物——注视着那个人物的碧绿色眼眸。
本来没有映照出任何事物、欠缺了什么东西的眼眸,现在却浮现出带有浓烈色彩的「目的」。
然后——她发表了已经找到自己欠缺之物的宣言——
「我要以取胜将其终结——我可要稍微动点真格才行哟~!」
——那发表了终结大战的宣言的『意志』。
「所以闲杂事务——『表面的工作』,全部~!都要交给妮娜去办了哦!」
因为我要为此集中精力——你就去当『表面上的花冠卿』吧。
听了她若无其事地说出如此荒唐无稽的话,这次妮娜的思考就真的变成空白一片了。
在茫然自失的状态下,悬挂在半空的魔法被解除,她一屁股就摔在地板上。
对刚才由于被扇了许多下而变得敏感的屁股也毫不在意,妮娜只是愣愣地发着呆。
这时候,欣可把从地板上捡起的那叠纸塞了给她,依然以轻松的口吻说道:
「首先~你就把这份论文提交上去,赶快从『白之楼树』毕业再说吧~!」 ^
——欣可?尼尔巴连的新论文。
深知那是有着何等价值的东西的妮娜不禁倒吸一口气,顿时感觉手中的这叠纸也变得沉重起来了。
标题旁边所注的日期就是昨天……难道她连自己的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