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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又在做作业了。
学霸真是分秒必争啊。
他把口罩重新拉起来,往椅背一靠,喝完热水感觉浑身都舒畅了不少。
大概是心理作用?
蒋逸舟勾了勾嘴角,姿态悠闲地伸着大长腿,手插衣兜,边看场上打篮球的人,边在余光里看着她。
临近傍晚的阳光并不猛烈,透过交错的枝叶间打下来,在她单薄的肩头落下点点斑驳的树影,随微风轻轻晃动。
微垂的侧脸依然白皙,小巧的鼻子,抿起的唇角,或许是天气太热了,双颊隐约蒙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好看得很。
她认真的模样特别好看,垂下眼看着卷子,眼睫毛很长,还弯弯的,眨眼的时候像把小刷子似的,在他的心头悄然扫过。
有点儿痒。
“大鹏!你传球看着人在哪儿啊,别老往对面传!”王帆跑得气喘吁吁,回头冲周鹏喊了一句。
“班长你跑太慢了,还怪我,”周鹏扬手示意知道了,“之前舟哥都接得到球”
“我靠。”王帆一听这话就有些不爽,“你什么意思?”
“行了行了。”江宏跑过来把球丢给王帆,及时打断,“你发球。等会儿都注意配合,看着自己队友,别给我分神!”
顺便看了眼场外闲坐着看戏的蒋逸舟哎,看个屁看,当队长真他妈心累!
江宏叹了口大气,跑回球场中线示意王帆准备发球。
蒋逸舟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一瞬不瞬地看着场上的人,没有说话。
其实他也没怎么看戏,走神儿都走半天儿了,倒是隔壁这位挺专注的,那几个人喊来喊去吵得要死,她居然还能老神在在地坐这儿写数学题。
而且写的还是全对。
毕竟是学霸,专注力确实很强。
连他看了她这么久都毫无察觉。
蒋逸舟挑了挑眉,将扫过她卷面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重新转向篮球场上。
昨天的几个人他都了解得差不多了,暴露出来的问题也依然存在,看得出江宏有在不断提醒了,但这才是第二次训练,想提高也没那么快见效。
唯一一个今天才新上场的郭俊然,跟他昨天目测的也基本相同。
身高超过一米八,弹跳能力不错,是抢篮板的一把好手。
但他反应不怎么快,断球经常慢半拍出手,动作也有些笨拙,除了能像堵墙似的挡着人让对方看不见传球以外,没太大优势。
“哎,别说得那么悲观,能挡人视线也算是个优势吧。”
休息的时候,江宏过来拿水喝,跟蒋逸舟聊了两句。
“呵,”蒋逸舟看了他一眼,“你当对手是死的么。”
即便对方没有身高优势,只要能跑能跳懂得走位,要抓回视线并不是什么难事。
“那明天开始就抓弱项来分别训练吧。”江宏扯衣襟擦了把汗,把水瓶放回长椅上,“这么对打也只是让他们过过瘾,暴露一下弱点问题而已,没多大用。改天”
江宏顿了顿,等蒋逸舟看过来才说:“你什么时候能上场,咱俩试试打配合吧?”
蒋逸舟没意见:“跟谁打?”
“以前校篮队的几个师兄,高三的。”江宏说,“退队之后也很久没打了,可以跟我们练练手。”
听起来倒是还行,蒋逸舟点头,清了清嗓子道:“下周吧。”
现在也不是不能上场,主要是精神状态不行,脑子昏昏沉沉的,反应和动作都不可能跟上,强撑着打也没意思。
“那就下周。”江宏敲定时间,“正好他们月考完了,周五放学应该能打一场。”
月考
对了,再有一个星期,9月份就要过完了。
紧接着就是国庆长假了。
“队长,国庆假期的训练怎么安排?”阮念回教学楼打了一趟水,回来听他们说起这事儿,凑过来问了一句。
“训练肯定是要的,不过时间安排暂时还没定。”江宏从她手里抽走了王帆的水瓶,趁人上厕所去了,很不要脸地倒走了半瓶,“怎么,你有事来不了吗?”
蒋逸舟坐着没动,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
“嗯”阮念想了想,“可能有三四天不在这边。”
“那没关系啊,你要是有事就不来吧。”江宏倒是很好说话,随口问道,“是打算去旅游吗?”
“不是啦。”阮念笑了笑,没有往下说是什么。
江宏见状也不多问了,被她这么一提醒,赶紧回去跟林昊他们交代假期要训练的事情,免得到时全都外出旅游去了,个个找不着影儿。
“国庆有事?”
等他们去打球了,蒋逸舟偏头看着正给他兑温水的阮念,哑着声又问了一句。
“”阮念倒水的手一顿,像是没料到他会问,犹豫片刻,把水递给他才开口道,“其实我”
“算了。”蒋逸舟把口罩拉下,接过水喝了两口,低低道,“不方便就别说了。”
他的声音还是有点儿哑,当然感冒也不是光喝两杯水就能好的,然而那夹了沙子似的低语,在她心头上缓缓磨过的时候,又有些硌得疼。
“也不是不方便。”
她只是,不习惯跟外人解释太多而已,觉得没必要,也害怕对方没完没了地追问。
但如果是他,似乎又不需要有什么顾虑。
“我之前跟你提过我爸妈是在外地工作的吧?”阮念低着头,手里抱着自己的水瓶轻轻晃动,“国庆他们要是能放假的话,可能会把我和外婆接过去住几天。”
“哦。”蒋逸舟又喝了口水,把矿泉水瓶的盖子拧回去,“那挺好。”
他眼里有一闪而过的黯淡,但阮念转过头去看的时候,那些情绪已经无迹可寻了。
消失得飞快。
然后又咳了两声,他别开脸,把黑色的口罩重新拉起来戴好。
打了一整节自习课的球,到下课几个人都够累的了,没继续霸着场地训练,该放学的背书走人,该吃饭的拿上球去饭堂,阮念照例跟蒋逸舟一起回家,怕他喉咙不舒服,路上也没和他多说话。
直到进了小区,蒋逸舟才像是想起什么,清了清嗓子,低声问她:“今天的早餐,咳,扔了?”
“本来是准备扔的。不过江宏说他没吃早餐,就拿去吃掉了。啊,就是那杯豆浆太甜了,”阮念抿唇笑了笑,当时只觉得尴尬,现在想想江宏那仿佛吃了屎,咳咳的表情,还是挺好笑的,“他喝了一口就差点儿吐了,说甜得跟糖浆似的,我就拿去丢掉了。”
“哦。”蒋逸舟扯了扯嘴角,露在口罩外的双眸毫无波动。
很好,又是这个江宏。
他记住了。
“那你明天还上课吗?”
走到家楼下了,阮念想了想,还是问他一句。
“嗯。”
“那早餐还要吗?”
蒋逸舟正掏钥匙开门,闻言转头看着她,慢吞吞道:“我付了钱的。”
那闷在口罩里的声音沉沉的居然还透着几分委屈。
不对,他委屈什么啊?
阮念哭笑不得:“我是怕你早上起不来,会晚点儿才来上课”
“不会。”蒋逸舟斩钉截铁,“我起得来。”
“那好吧,”阮念点点头,一脸无奈,“明天我给你带。”
43()
不过;蒋逸舟没想到的是;第二天阮念给他带的早餐居然完全不是平常那样的。
包子不是甜馅儿的;豆浆不是特等甜的;加上他感冒鼻塞、味觉失灵;吃起来基本全无味道。
啧。
亏他还起了个大早;出门前困得差点儿一头撞门框上了;居然只能吃叉烧包和生肉包,喝这种淡如清水的豆浆?
生病的人不讲道理,生病的人很容易生气。
蒋学霸感觉自己气得差不多该去校医室量一温了。
但不行。
他又开始头晕了;再不吃早餐,估计等会儿低血糖又要犯了。
这些东西没味道归没味道,用来填饱肚子还是可以的。
他不想当着她的面再把脑门儿往桌上砸一次。
太蠢了。
于是阮念出去倒完水回来;第一眼就看见自己桌面正中间;被某人贴了一张黄色的小便签纸。
字迹潦草,字体懒散。
一看就知道是隔壁桌那位学霸写的。
至于这写的是什么内容
…不甜不甜不甜不甜
阮念:“”
不就是把甜馅儿换成了肉馅儿、豆浆里没加糖嘛;这个人真是;怎么还较上劲儿了啊。
幼不幼稚。
她把倒满水的水瓶放在蒋逸舟的桌角;看了看他正在吃的早餐;虽然吃得比平常慢;但分量不少,已经解决掉一半了;除了那张冷脸上的表情比较烦躁,还故意不抬眼看她以外;好像也没多不情愿啊?
不;这应该就是很不情愿的表现了。
阮念在心里叹了口气,回座位坐下来,才从笔袋拿出笔给他回了一句。
…喉咙不疼了?
蒋逸舟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她贴过来的便签纸,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干嘛。”
声音听起来确实没昨天那么哑了,但鼻音还是挺重的,感冒肯定没好。
“你现在不能吃太甜的,对喉咙不好,要是吃多了咳起来更难受。”阮念抿了抿唇,手按在英语书上看着他,“你想自己感冒一直不好吗?”
废话,当然不想。
蒋逸舟冷着脸跟她对视几秒,终于别开脸,默默咽下了这口闷气。
其实道理谁都懂,就是觉得烦躁,想吃点儿甜的。
“不行。”阮念拉住他准备伸进抽屉里拿糖的手,很认真地看着他,“奶糖也不能吃了。”
蒋逸舟:“”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心里那股子烦躁就要变成火喷出来了。
真的,要是换个人敢这么压着他的手,不让这不让那的,他想都不用想,直接就把这人拉出去揍得话都不敢再多说一句。
可现在这个人是她
蒋逸舟垂眸盯着她看了很久,没动手也没说话,被她圈住的手腕冰冰凉凉的,不太冷,但降温效果奇佳,慢慢地,让他体内那股四处窜动的烦躁平静下来了,心情也不如刚才那么糟糕。
还莫名有点儿好?
他视线往下挪了几分,落在她伸过来的手上。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主动握他的手?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只是握住了他的手腕,不过四舍五入一下就是牵到手了吧。
啧啧。
就这点儿出息。
蒋逸舟微微勾了一下唇角,在阮念还没反应过来他这个笑是什么意思之前,反手把那只冰冰凉凉的手握住了,裹在掌心里捏了捏。
感冒不让他吃糖?
那就吃豆腐好了。
“你、你干嘛。”阮念瞪圆了眼,不敢相信这人居然在教室都敢乱来,挣扎着要把手抽出来,“快放开啦。”
蒋逸舟置若罔闻,另一只手若无其事地拿起包子继续吃,喝了口豆浆,虽然都没什么味道,但握在掌心的手让他的心情愉悦了不少,于是勉为其难把剩下的早餐全部解决掉了。
阮念挣了半天没把手抽出来,又怕动静太大引起别人的注意,发现他俩在桌子底下这样子苟且啊呸,是拉扯,索性就放弃了,转回去继续做预习。
只是小脸忍不住红呀红的,都快红到耳根子后了。
蒋逸舟吃完早餐,转头看她的时候又捏了一下手,惹来阮念羞恼地瞪着他,无声地做了个口型:你什么时候才放手呀。
“哦。”蒋逸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凑近了几分,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回答我一个问题就放开你。”
他戴着口罩,将一切炽热气息都隔绝在内,但他靠过来说话的时候,阮念还是觉得耳朵痒痒儿的,有些敏感地缩了缩脖子,抿唇问他:“要问什么?”
“问你,脸这么红,”蒋逸舟又凑近了些,垂眸几乎贴上她的耳边,“是不是喜”
“砰——!”
后门被人猛地推开,紧接着一道人影迅速闪了进来。
“阮阮!江湖救急啊!”苏棠冲到阮念桌边,气都快喘不上了,“快快快借我英语作业!妈呀都睡过头了”
然后她视线一飘,飘到了桌子下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啊。”阮念倏地抽回手,不知是被吓到肾上激素暴增还是蒋逸舟先松开的手,居然一下子就抽出来了,动作飞快地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卷子,塞给苏棠。
“你俩”
“周老师让我早读结束就把作业拿过去办公室了。”
“卧槽。”苏棠看一眼时间,哪还记得要问什么,立马滚回自己座位一阵狂抄。
阮念松了口气,搓了搓自己被人握住许久的手,忍不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