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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锦衣卫,个个冷血狠辣,一身所缠杀孽业障之重,几乎能凝成厉鬼冤魂,不怪上次那人施展的刀法之中尽是血泣之声,就算是佛门高僧见此,怕也不会兴起什么渡化之念,反而会双目一叱,化为化怒目金刚,降妖伏魔!”
陆猴儿看着这数百锦衣卫的阵容,微微变色,以他今日的功力,不要说从容离去,就是想顺势绞杀个数十几近百人,也并非难事,但他身后的几位师弟就难说了,一个不慎,怕是在劫难逃,
“他怎么来了,莫非是受师兄所托前来相助我嵩山派的?”
“不可能,”这念头一起,就被丁勉自行否决,“锦衣卫、东厂这两个凶名昭著的机构,就有如饿狼一般,师兄又怎么会引狼入室,让他们有借口干涉江湖中事!”
感到事情又一次发生了不可预料的变化,丁勉心中再无一丝轻松之意,先是陆猴儿强势逼走少林方生,之后为维护那妖女,不惜与同盟师叔翻脸,甚至连灭杀费彬一事也不作否认,以至短短数息之内,他脑海中已是闪过数百个念头,却也无法作出一丝抉择,
“丁师叔,莫非是义父另有安排,吩咐欧阳先生前来?”看着近千锦衣卫浩浩荡荡碾压过来,左惜弘忍不住轻声问道,
“此中状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若真是师兄吩咐,想来应该会飞鸽传书知会我等一声,让我等心中有数,不至于手忙脚乱、、、”
“师兄你的意思是,来者不善!”
“不错,当初那欧阳权之所以会来嵩山,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借助师兄在江湖上的势力,帮他夺得林家的辟邪剑谱,不过想不到半途让岳不群横插一手,以致此事至今都毫无进展、、、”
“那么他今日胆敢兴师动众前来,莫非是得到了什么确切消息!”
“难道、、、那小贼已经得到了辟邪剑谱?!”
这一下,丁勉三人心头大震,俱是隐晦地瞥了陆猴儿一眼,遂又快速沉寂了下去,
、、、
“本千户奉厂公之命,有要事前来福州与五岳剑派商谈,其余人等,速速退去!”
当空气中的阴霾之气浓郁到极点时,欧阳权傲然的声音传了过来,于十数个锦衣卫的簇拥中,缓步走来,此时他不再如半日前林府那锦衣装束,而是身穿四爪蟒袍,腰系鸾带,垂挂一块玉龙坠,精雕细琢,宛若活物,不时闪过几丝红光,一身气势,极是威严,
“退去,”
“还不退去,”
听到他的号令,当即就有数百锦衣卫快步分散开来,驱逐那些左道中人,甚至连昆仑峨眉等派也不例外,不过语气动作稍稍收敛了一点,
“笑话,老子是去是留,几时要那阉人发话!”
“就是,老子也不走!”
“你以为你是本朝太祖,还是东方教主啊,居然敢号令我等,真是不知所谓,不过区区一阉人罢了!”
、、、
“陆先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前后也不过短短数个时辰!不如等我驱走这些烦杂之人,再与先生好好叙旧!”
“烦杂人等?似乎欧阳兄才是烦杂人等吧!”
欧阳权顿时言语一塞,净白的脸上随之浮现几丝异样的潮红,面上肌肉微微抖了几下,刚一平复,便是漠然哼了一声,便在这时,其身旁传来了一道极为冷漠的音符,
“杀!”
“锵锵、、、”
那分散出去驱赶众人的锦衣卫骤然间就拔出左手中的绣春刀,本就浓郁的戾气更是狂涨,刀光凛冽,只一刹那,就有七八人咽喉等要害处中刀,鲜血飘落中,颓然倒地,
“混账!”
“岂有此理!”
“杀”
一瞬间,数十个左道人士纷纷拔出兵刃,与众锦衣卫惨烈厮杀起来,杀声沸天,刀光剑影中,血雨纷飞,
、、、
“欧阳兄,我江湖中人可不似那些士大夫,胸中虽有满腹经纶,却手无缚鸡之力,此外,我等行走江湖,本就是过着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你以为这些锦衣卫就能吓退他们么!”数百人惨烈厮杀,单是空中的血腥气就能压抑得让人沉默下来,神色凛然,然而陆猴儿却是依旧面不改色,淡然言道,语气中更是隐隐有几丝讥讽之意,
“哼!土鸡瓦狗,实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罢了!”那冷漠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欧阳兄,这位莫非是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陆猴儿目光一转,看向出声那人,正是方才下令之人,此人中年模样,容貌平凡,然而眼眸阴霾,内中尽是漠然的冷冽,周身亦是散发着丝丝阴厉之气,隐隐传来鬼哭之声,
“不错,本使就是,你就是那华山派、、、”
“诶!”正当那人想继续说下去时,却被陆猴儿打断了,“对于吃里扒外之人,陆某并无多大兴趣与他言语!”
“你、、、”阴霾男子眼中杀气一现,左手中的绣春刀更是几近半数脱离刀鞘,却又生生忍了下来,
“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陆先生又何必作口舌之争呢!那朱桓一意孤行,方才有此落魄下场,想来陆先生如此人杰,应当不会那般不识时务!”
“是么?”陆猴儿轻蔑一笑,也不在此事上多作言语,“我五岳剑派一向与朝野没什么交集,不知欧阳兄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欧阳权扫了一下陆猴儿身后的林平之,言道,“听闻数月前你华山派收录一位弟子,此人祖上传下来一本剑谱,经本千户多方查证,乃是宫廷之中流落出去,今日本千户率众前来,便是奉厂公之命,将其带回东厂!”
“呵呵,剑谱一事,看来要让欧阳兄失望了、、、”陆猴儿淡然一笑,脸上似模似样流露几丝歉意,
“怎么,区区一件无用之物,莫非胜过陆先生十位师弟的身家性命!何况,此物也并非华山派所有,似乎由不得陆先生轻率作主吧!”
陆猴儿一愣,却是缓缓转过了身,对着身后的几位师弟,轻声言道,“你等可惧生死?”
“不惧!”
“一切事物,可由为兄作主?”
“自当仅听师兄之令!”
“哼!”
欧阳权闻言,看着那一袭青衫背影,双目凶光一闪,右手双指间轻轻颤动,一丝银光随之浮现,似是竹林间蛰伏的青竹丝,泛着阴冷狠辣之意,然而微微闪烁了几下,却是不甘的沉寂下去,似乎未能寻到出手时机,
短短几丈之内,以欧阳权的内功造诣,几乎是瞬息便至,然而就是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却让他有种天涯之隔的遥远,数个时辰前的短暂交锋,以让他明白与眼前之人的差距,几乎是无以反抗,那等无法匹敌的威势,似乎是到了厂公座前,心头就会忍不住升起的那种连身躯也不敢挺直的卑怯、、、
第一百一十章 绝对强势(1)
更新时间2011…2…28 10:47:33 字数:2911
就在这时,陆猴儿突然双耳微颤,眼眸中浮现一丝异色,周身原本无缺的气息不由松动了一点,
“好机会!”
欧阳权顿时心神一凛,眼中蓦然浮现浓郁的狠辣之色,右足脚尖点动,身形立时化作鬼魅,一下掠过丈许距离,此时其锦绣蟒袍撕裂气流的瑟瑟风声方才响起,双指一颤,银光闪烁,刺向陆猴儿后颈大椎穴,银针之上虽未流露一丝劲气,却显得更为森然,
“呼!”
然而针尖尚离陆猴儿还有半尺之隔时,骤然间劲风大作,咧咧声响中,那一袭青衫直飞而起,恍若垂天大幕,夹着磅砣的气势,罩向着欧阳权,其上气劲涌动,犹如山涧不住翻腾的云雾,却是陆猴儿刹那回神,自觉无法安然闪避后,竟是生生震动窍穴,凭借浑厚内力,将一袭青色外衫激荡而出,
“嗤嗤!”
银针连点,针尖上猛然爆裂数道尖锐劲气,青衫上的劲气终似无无源之水,附着的劲气一被磨灭,立时被撕裂成漫天碎屑,欧阳权心头微微叹息,明白机会已逝,不敢有所迟疑,左脚一挫,身似幽魂,已是后掠半丈,不想一缕青烟自碎屑中攒射而出,两个闪烁就已掠至前者身前,欧阳权心头一沉,只觉冥冥中一股有若实质的大力降临,迅速将他笼罩其中,精神顿时一阵恍惚,饶是他忙默运功法,紧守心神,亦是为时已晚,朦胧中,似是身处漆黑无边夜空,周边或快或慢旋转着十二颗硕大无朋的紫色星斗,散发着阵阵有若实质的压力,欧阳权只觉意念沉重,似是被扣带了东厂刑牢中最厉害的断气锁,一身内力竟使不上七成,
“丝、、、”
于一众锦衣卫惊惧的眼神中,两道身形骤然交错变幻,一道似鬼似魅妖冶折闪,一道似云似烟飘渺掠移,刹那间二人已是旋转挪移数丈距离,双臂或推或接,劲气不住的触撞激荡,似是狂风呼啸,大浪拍打礁石,那狂暴的响声,便是过百人厮杀中亦是清晰可闻,
众人俱是看得心神凛冽,纷纷不自主的含住内气,那阴霾男子的额头更是数滴汗珠而恍若未知,目光中泛着深深的后怕,
“大人及众兄弟一去不回,莫非就是因为此人?!”
不过,阴霾男子终是见过大风大浪,忙压下心中惊惧,右手一扬,绣春刀锵然出鞘,长刀一指,
“杀!”
众锦衣卫虽是心中有惧,但居于新任指挥使之令,只能拔刀前纵,不想刚扑身而出不过数尺,眼前的景象就让他几近心胆俱裂,不知何时,前方那十道身影,此时个个手持弓弩,那森然箭尖更是散发着黝黑光芒,
“嘣嘣、、、”
弓弦急速颤动,十根箭矢化作雷霆乌光,射向冲杀上来的数十个锦衣卫,刚一离弦,就飞掠而至,阴霾男子几近心胆俱裂,周身汗毛纷纷炸起,生死之间,内力激荡,流转于几处经脉,长刀一卷,险之又险中将其横至胸前,
“咚!”
直似洪钟震响,箭矢虽是被挡下,然其上面附着的劲气着实太过刚猛,生生将其虎口震裂,而其身后尾随而上的锦衣卫就无这等功力,九道箭矢急速穿身而过,威力不绝,竟又将身后数人射杀,
“唰唰、、、”
正当阴霾男子暗自庆幸时,四道身形突然自一旁混战的人群中飞跃而出,几个起落,就掠至其身前,于前者惶恐的眼神中,四只猿魔般粗壮手臂一捞一抓,就将其凌空抓起,
然而,一阵说不出的清幽香气却于此时飘了过来,一只晶莹玉手突兀闪现,其上流转着五色光晕,绚烂夺目,摄人心神,
“这是、、、”
桃谷四仙似是被其炫目色彩所迷,迟疑了一下,就见那玉手轻轻按于阴霾男子六阳魁首之上,
“丝、、”
一道轻微却让人心悸的声音响起,那阴霾男子瞳孔应时紧缩,面上表情快速变幻,似哭似笑,似悲似喜,不想下一息瞳孔就猛然涣散,容貌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七窍之中更是缓缓流出黑红血丝,
“啊!”
桃谷四仙一见,面上浮现惊恐之色,犹如白日见鬼,身形一展,就跳离开去,
“哈哈,”蓝凤凰一声娇笑,身形一折,就掠了开去,一身绚丽的蓝绿衣衫随之纷飞舞动,真是人如其名,不愧凤凰之称,
“好霸道的五绝掌!”一旁目睹之人无不心神巨震,心头不自主的升起丝丝凉意,
传闻五仙教镇教神功之五毒真经,其上记载着一项秘术,以其独门心法,辅以五种触之即死的绝毒之物修炼,若能修炼大成,威力极为惊人,一旦被其掌力侵蚀,若无深厚之极的内功修为,不出半息,就会令人胸中五气断绝,气血逆转,七窍流血而死,然而这终究不是正道,五绝掌虽是霸道绝伦,然练功之初之时,若有一个不慎,便会被五毒的毒气所侵袭,即便五仙教中终日与毒物为舞之流,也难逃一死,便是修之大成,也要时时如履薄冰,不能大意,可谓凶险之极,实是欲伤人先伤己,
“嘣、、、”
下一息,弓弦颤动之声再次响起,又是十数个锦衣卫倒下,
。。。
“呼。。。”
林平之深深吸了口气,面上浮现几丝浓郁的苍白之色,这弓弩虽威力慑人,但弓弦紧绷,着实难开,比之一般弓弩紧绷不止数倍,以他今时的内功修为,也不过勉强能开三次,若要强行拉开第四次,必将耗尽余下的内息,无以为战,
正当他心头忧虑之时,只觉眼前一花,猛地浮现一道佝偻身形,凝神望去,只觉此人肥肥胖胖,面容丑陋,后背隆着一个高高的驼背,正是塞北名驼木高峰,
“木高峰?!”
一看清来人身形面貌,林平之顿时双眼怒瞪,其内浮现狰狞血丝,想也不想就扣动了手上的弓弩,却见木高峰持刀的左手轻轻一晃,后发先至点在其双手上,遂一震丹田内力,于弓弦震动中,弩箭夹带着呼啸之声,直至射入地面半尺,
“林师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