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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反观猫叔叔,他从见到幻姬的第一眼,眼珠子就长在她身上了,没多久就双颊绯红,一只手不住地在自己身上抹着,我听见他咽口水的声音了,在空寂的小岛上被无限放大,引来了幻姬银铃般的笑声。
“小弟弟,你怎么就不喜欢我呢?难不成,你天生就不喜欢女人?”她凑在我耳边,用耳语的声音同我讲话,讲完又开始放肆地大笑。
“你笑什么?”
“又一个感情不坚定的男人要成为我的腹中餐了,我能不高兴吗?”她用手指了指猫叔叔,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脸上是那种满足的微笑。
“看着。”幻姬过来摸了摸我的头,“我要开始享用我的美餐了。”
“猫叔叔,你要被吃掉了。”我喊了一声,与此同时,幻姬的嘴巴也发生了微妙地变化。越张越大,整个面部扭曲了起来。我看见她口中尖尖的獠牙和长长的舌头,我被这一幕吓到了,腿一软,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猫叔叔在旁边陪着我,穿着暴露的女子在旁给他斟茶倒水。
“还好,你没被吃掉。”
“你这孩子还真是善良,会先想着别人。”
“猫叔叔,为什么我的头还是好晕,我好热。”
“你发烧了,再睡会吧。”
又沉沉地睡去,我一定烧得很严重,浑身像被曝晒在六月的骄阳之下,干涸的嘴唇并没有因为一杯水的滋润而得到缓和。又过了很久,不知道是谁把我抱到了池子里,凉凉的水亲吻着我的皮肤,很舒服,很畅快。这一下睡得酣畅淋漓,一只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模模糊糊地听见有人长舒了一口气,道:“这烧算是退了,可这尾巴也露出来了。”
什么,尾巴?
努力地睁开眼,我的□□,果然是一条黑色的鱼尾,和画里的一摸一样。
伸手摸了摸,湿湿滑滑的鱼尾;仔细再看看,泛着金色鳞片的鱼尾。我不能接受我是鲛人这样的现实,因为现在那个陪我娘吃饭的男人他没有这样一条丑陋的尾巴。怪不得,娘在这里过得不开心,这里不是我们的家!
我又想起了那段在踏歌坊的日子,日子很艰难。娘说,只要每次想起父亲,想到我,再大的困难她也不怕。娘,应该是很爱我父亲的吧。是大魔王,掳了我娘来这个她不喜欢的地方!我不恨他,因为他对娘很好。我不想再和他亲近了,我要长大,我要修行,我要打赢五月带着我娘离开这里。
猫叔叔说:塑人堂是修行的圣地,条件恶劣,最能磨练人。
我决定去那里!
见着大魔王的时候,我一如既往地唤他父亲,不再似先前亲昵。临行前,去跟娘告别。和我想的一样,娘又哭了。对不起,娘,为了以后您能畅快地笑,我不得不与您暂时地分别!
塑人堂的日子很枯燥,一切都围绕着提升修为这样一个中心。大家整日忙忙碌碌,只有在月末的时候会有一天的休息。有时候猫叔叔会在这一天过来看我,其实我是不希望他来的。每次他来,免不了总会捎封娘的信来。抽开那些被液体打湿干了之后显得褶皱的纸,我总会联想起娘一个人站在宫阙之巅,孤孤零零的样子。在踏歌坊的时候,娘也喜欢凭栏远眺,她告诉我,她在等一个人,一个她很爱很爱的人。当那个有着温柔的眼神和神圣的清辉的男人出现在踏歌坊的时候,我多么希望,那就是娘要等的良人。
后来,我真是得偿所愿,几十年间,鲜少看到猫叔叔了。也对,他永远有赴不完的佳人之约,这穷山恶水的塑人堂可不是他喜欢的地方。猫叔叔说,当年他在塑人堂的时候,半条命都快被磨了去了。的确,说塑人堂的生活不苦,那绝对是骗人的。我在离塑人堂不远的地方埋下桃花的种子,不经意间也长得很高了。娘说过,桃花是种高贵的花,最初的时候只有梵天才有。高洁的花,高贵的灵魂!我常常在桃花树下反复地看一封信,那封信告诉我,我有了个叫长安的弟弟,一个叫如愿的妹妹,我要好好地爱我的父亲!我那叫做“修罗”的名义上的父亲。怎么,那么快,娘就和她不喜欢的人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吗?娘在信里很自然地把修罗称作我的父亲,希望我敬重他,听他的话。娘,你是真的忘记我父亲是谁了吗?
是等闲变却了故人心,还是故人本就心易变?
不得而知。
如愿,长安。那两个名字印到了我的心里。
☆、善善篇2
逢着长安的时候,刚好是一个月的月末,那时我正忙着打捞落到水面的残花。他鼻青脸肿的,却带着一股子霸气扬声问我的名字。我与他攀谈,他告诉我,他叫长安。长久的长,安乐的安!我很自然地与他亲近起来,许是血亲的缘故,他对我也没有对一般人那样的狂妄不羁。他会告诉我如愿有多么得跋扈,大魔王对他有多么得疏离,塑人堂的弟子会想出层出不穷的方法让他出丑……他把自己说得很可怜,让我忍不住想要更多地去关照他。我心里明白,长安不是个善类,有些时候他甚至有些残忍。他修为提升得很快,达到一定程度之后,那些整过他的弟子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灵力被废。长安的可怕之处在于他会施咒,被他下过咒的人,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更可怕的是,他根本体会不到他的残忍,他甚至以愚弄不及他的人为乐。我苦口婆心地劝他,他邪狞地笑我不像是魔界的人!为了这些,也试过疏远他,可又受不了他每次可怜兮兮地跑过来跟我说些和好的话。他说,他的父也是因为不喜欢他眼里的狠厉之色才很少抱他,这是他的本性,他无力抗拒,他喜欢刀尖见血的快感,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我:长安,你就改了吧。
长安:我要是改不了,你是不是就不理我了?
我:不知道。
这成了我和他之间最稀松平常的对话。每个月月末的时候,他会早早地坐在树下,他说我是只笨兔子,而他就是那个守株待兔的村夫,一抓一个准。我比他要大,偏偏在他面前显示不出我年龄的优势。他永远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没大没小地招呼我一句:善善,你来啦!也许是我喋喋不休的抱怨对他起了作用,长安的杀念不是很重了,他大体上会循规蹈矩地练功提修为了,这让我很欣慰。能够在我离开塑人堂之前看到这样的转变,走得也更加安心了。
离开之后,首先要做的当然是去探望娘,当然,还有大魔王。
我没有看见娘,我只等来大魔王一句:姮不在这里。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没有悲伤,他很平静,平静地逗着我那如愿妹妹玩。
娘说过要等我回来的,她怎么可能不在这里?
大魔王动了动嘴,一个蓝色的透明球体飞到我眼前停下。食指轻触,破了外围那道蓝色的结界,然后手上就有了宣纸那柔软的触感。
“姮留了十封书信给你,这是剩下的九封。她嘱咐侍人每二十年给你寄去一封,不曾想,你回来早了。”大魔王不慌不忙地说,如愿在他怀里安静地闭着眼睛,嘴角噙笑。
“她,怎么会不在的?”
“因为她爱我。”他说话的声音不大,甚至被我一杯一杯续茶的水声掩盖了。但是那张轻启的薄唇,让我的思维像脱缰的野马,思绪信马由缰。魔界的楼宇,飘着茶香的小阁,大魔王堪比朝晖的那张脸,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我只看到苍茫的大地上,一衣衫褴褛的妇人,背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挪着细步,暗处荆棘刺了她的手,嶙峋的石头扎了她的脚。她要趁着天还没黑感到集镇,她要给她那饥肠辘辘的孩儿找些食物……她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
我听过这么一则故事,说从前有只蛾子,它不喜欢自己的身份,一心想成为一只蝴蝶。于是它就去请求佛祖给它添上一件美丽的衣服,让它比其他的蛾子都美。佛祖成全了它,谁知没过多久,它又哭泣着请求佛祖让它再变回那只朴实无华的蛾子。佛祖问它缘由,它说,它想让火看到它变漂亮的样子,谁知火竟不认识它了。本来它也觉得没什么,可时间长了,它发觉它真正喜欢的是围着火跳舞的日子……为了能带着娘离开这里,我才使出了浑身解数,钻研我并不热衷的法术、修为,到头来却被告知,娘是喜欢这里的,娘并不想走。于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成了荒唐!
大魔王拉着我的手,说了许多关怀的话。我唯唯诺诺地称是,他见我脸色不大好,以为我是累着了,让我回屋休息。
我点了点头,道:“那,父,父亲,我先走了。”
“你知道我不是你父。”他听出了我声音的艰涩,毫不在意地说。
“娘说要我敬重你,况且,一直就是这么叫的,一时也改不过来了。”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知道的。
“习惯这东西,有时候确实让人伤脑筋。”他笑笑,亲手擦了擦如愿流下的口水,嗔怪道:“这孩子,不知道又梦到什么好东西了。”
真羡慕那个睡得有些呆傻相的女孩,难怪长安说如愿骄横跋扈,看来都是被大魔王惯出来的。我问他:“父亲,我小时候您说我是个好孩子,时至今日,您还是这么觉得吗?”
“善善没有变,善善依然是个好孩子。”
“是吗?”我不知该怎么接他的话,以前也有埋怨,埋怨他不该把娘带到这个地方来。但是,现在娘已经回心转意,他是对的,他给娘安排一条好路。
“恩。”
“对了,我能跟您说件事吗?”
“父子之间,还有什么要避讳的。”
“我在塑人堂见着长安了,他很听夫子的话,也不惹是生非,终日闭门修习,学子们都很喜欢他。我想,您是不是可以多关心他一点,他说您的心思从来只放在如愿身上,他冷了热了您都不心疼。”
“看来你为他操心不少。”
“善善是长兄,这也是我的本分。”
“可是你却没告诉他你是他的长兄,这又是为什么呢?”
“来日方长,总会知晓的,也没必要急于一时。”
“他以为我不关心他,果然还是孩子啊!”大魔王感慨了一句,看了眼如愿,她的口水又流出来了。魔界的孩子一百五十岁成年,长安和如愿同岁,日子却过得天上地下。明明都还那么小,长安的早慧都是给逼出来的。想想,又开始心疼他了。
回到我的屋子里,仔细地嗅,依稀还能闻到娘身上的味道。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透过雕花的窗子,刚好可以看到娘以前住的那间屋子。如今,我听到如愿银铃般的笑声回绕在那里。长安说,那间玲珑的宫室才是真正将观止之意发挥到了极致,尽善尽美,十全十美。那里装着大魔王的梦!
长安不愧是大魔王的孩子,区区的塑人堂,没拦得住他的步伐。没过多少年,他就回来了!他长得很快,结实的身板差不多和成年的妖灵们不相上下了。他有了个不好的习惯,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口无遮拦地唤我小梨花。我不大高兴,但又觉得跟个孩子在口舌上面过多纠缠也太小气了,就没有发作。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带着点意味不明的味道。他有自己的屋子不住,偏偏要绕过大半个止宫来和我同宿。他的理由很冠冕,说是我有体寒之症,怕让我自己睡会冻死。冥海的鲛人,四肢冰冷,没有温度,这也是我的天性。我拗不过他,只得勉强同意。
大魔王经常会给我们带些稀罕的东西,每次他都会让我先挑,然后是如愿,最后是长安。如愿想第一个挑,长安不想挑剩下来的,这样我在选的时候平添了几分尴尬。的确,他们才是一家人,没有娘,我在这里算什么呢?我深居简出,蜗居在自己的世界里,远离一切娱乐。长安说,我那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他看着想抽。大魔王也觉得我的沉郁是不该出现在少年人身上的。他问我,善善,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个父亲,属于我的父亲。
我搬出了止宫,一来是融不进那三人的温情,二来也是怕了长安。他看我的样子越来越不对劲,还会说出些让我难以启齿的话。离开的日子,一个念头在我脑中渐渐成形,我要回冥海去,我要去找我的父亲。
隔三差五地去找五月,明知道自不量力,还是心存侥幸。只有打赢了五月,才能正大光明地出魔界。大魔王定的这规矩,他说过,若是连五月都打不过,如何能应对外面千变万化的事端?我就不明白了,五月灵力高强,放眼魔界,根本没多少人是他们的对手。他这么做,分明是想把妖灵们都困在魔界不得出去。金、木、水、火、土,五行的术法,只有水系勉强和央月大人打了个平手,还有四个系,还怎么办?是不是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