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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阿姨觉得自己错了,错得太离谱了。
转眼十多天过去,孩子却依然找不着,连半点消息都没有,她们不敢报警,拖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人还是找不到。
成阿姨一夜间像老了十岁,每晚都梦到那个走丢的孩子是不是已经遭遇什么不测了。
她在年家做了二十几年了,年家人一向待她不薄,成阿姨觉得,自己做得最离谱的事情就是当初一时糊涂答应了女儿先不报警。
结果越找不到人她越慌,越是不敢将这件事情告诉小少爷,告诉大夫人,告诉年家人。
这段时间里年大夫人打来了好几通电话,都让她给瞒过去了,好在这孩子自从他妈妈出事去了之后,就变得不爱说话。
成阿姨托词了两次借口,和两次孩子不讲电话,因此年大太太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嘱咐她要好好照顾孩子,再过小半个月她就回来了。
成阿姨苍白着脸点头,挂了电话后便捶着心肝悔恨大哭,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
家里的人更是跟着不好过了,女婿知道了女儿将人家孩子弄丢之后没选择报警,反而拉着妈妈一起将事情给隐瞒起来了,女婿气得大发怒火,要跟女儿离婚。
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成阿姨终是撑不住了,给远在国外的年子祈打去了电话,将孩子不见事情告知给他听。
……
陆衍正说的医生来时,项礼礼正盘腿坐在地上和隽隽一起叠积木。
隽隽从她手中接过一块红色的长条形积木,一边往‘小楼’的旁边叠,一边说道,“妈妈不能再往上叠了,太高会摔倒的。”
项礼礼挽起唇角点头道,“行,听你的。”
听到了脚步声,项礼礼抬眸望去,陆衍正和那两个医生正一前一后地从楼上下来。
这两医生,一男一女,两个都是四十出头的年纪。
男的叫做林景,女的叫做夏枝虹,陆衍正对她说过,林景是脑科和精神疾病方面的佼佼者,夏枝虹则是儿科方面的专家,包括儿童心理疏导这方面的。
项礼礼去沏了两杯茶过来,林景客气地对她致谢,而夏枝虹则是走到隽隽身边看着他叠积木。
时不时跟他说两句话,伸手指点了下,隽隽居然愿意听从她的话,将那块积木拿了下来,放到别的地方。
放好了还抬头问她,“奶奶这样对吗?”
夏枝虹笑着对着他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宝宝真棒,真聪明。”
隽隽脸上露出羞涩的笑意,听到了夸奖连忙回过头来寻找项礼礼的身影,在看到她眼睛亮亮地喊了声,“妈妈。”满脸都是我好厉害,你快夸我的表情。
项礼礼走过来毫不吝啬地在他小脸蛋上落下一个吻,隽隽很高兴,不顾一切的转过身来往她怀里扑,结果动作太大,‘哗’地弄倒了刚叠好的积木。
隽隽回头看,小嘴一噘,眉头一皱,“倒了……”
项礼礼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柔声道,“不要紧,我们再叠就是。”她向隽隽介绍着夏枝虹,“宝宝要叫阿姨,不是奶奶,知道吗?”
“没关系,我这年纪确实可以当他奶奶了。”夏枝虹也跟着就地坐了下来,对隽隽拍了拍手问道,“奶奶抱抱好不好?”
隽隽扭头藏在项礼礼怀中,一脸羞涩的模样,项礼礼忍俊不禁地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害羞什么?”
隽隽使劲往她怀里藏着头,娇娇地嘤咛了声,又偷偷侧过头看向夏枝虹,一副对她好奇却又不敢跟她说话的样子。
这小萌态可爱极了,夏枝虹自有一套和小孩沟通交流的方式,虽然隽隽很害羞,不怎么愿意主动和她亲近,但是在夏枝虹有技巧性的沟通和引导之下,隽隽很快便放开来了,项礼礼和这位夏医生陪着隽隽玩了一早上的积木。
中午的时候,这两位医生留在了这里吃饭,项礼礼亲自动手下厨,吃饭的时候隽隽独自舀饭吃菜倒是引得夏枝虹夸赞了两句。
因此隽隽对这个‘阿姨’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不少,饭后夏枝虹拿了两本童话故事过来,问隽隽要不要听她讲故事。
隽隽歪头想了想,又看看项礼礼,项礼礼只是对隽隽鼓励地笑笑并未开口说话。
隽隽考虑过后点了点头,从小椅子上下来迈着小短腿走到旁边的大沙发上,爬坐上去,一本正经地摆好了坐姿,然后对着身边的空位置拍了拍,歪头犹豫了下,对夏枝虹喊道,“阿姨,坐。”
夏枝虹和项礼礼相视了眼,皆是忍俊不禁。
年子祈连夜转了三地的飞机赶了回来,看到空荡荡的儿童房时几欲癫疯,成阿姨哭成了一滩泪人跪倒在他脚边上泣声致歉着。
年子祈闭了闭眼,惶然而绝望,只想着要是连孩子都没了,要是连孩子都没了……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五章:医生
他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那还活着做什么……
墨瑾没有了,家没有了,孩子……隽隽……
年子祈木然着脸深思,对成阿姨的哭诉全然无动于衷,转过身,他想,他得去找孩子,找隽隽……
他走了两步,整个人忽然晃了晃,接着犹如大厦倾倒般轰然倒地,一张脸惨白得没有血色。
成阿姨哭声一顿,吓得魂飞魄散地尖叫起来。
夏枝虹的故事讲完了,隽隽也到了午休的时候,掩着嘴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对夏枝虹礼貌地说道,“阿姨我们下午再讲好不好?宝宝想睡觉了。”
夏枝虹合上了书本,“好,我们就下午再讲,宝宝去睡觉啊!”
得到夏枝虹的同意后,隽隽从沙发上下来,项礼礼弯腰将他抱了起来,带上楼哄他睡觉。
其实隽隽睡觉也不用人哄的,不过他这些天睡午觉时非要拉着项礼礼的手才能入睡。
项礼礼帮他脱掉了衣服换上小睡衣时,隽隽忽然转过头来问她,“奶奶呢?”
她愣了下,以为隽隽问的是楼下的夏枝虹,便说道,“奶奶在楼下呢。”
隽隽穿好睡衣在床上赤着脚蹦了蹦,又躺了下去打了个滚,一边滚一边念念叨叨地说道,“奶奶说要去找爸爸啊,找爸爸!”
项礼礼没听懂他的意思,难道是指刚才夏枝虹讲故事的内容?不过她还是顺着隽隽的话哄他,“好,下去找爸爸,等宝宝躺好我就叫爸爸上来好不好?”
隽隽回答得很响亮,“好。”
他立刻躺下身来,让项礼礼给他盖好小杯子,然后用他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项礼礼小声道,“要爸爸。”
陆衍正觉得这小豆丁今天真是稀奇了,居然点名要他陪睡。
项礼礼将陆衍正喊上来,隽隽躺在床上,被子往上拉盖住了小半边脸,只剩下一双眼睛骨碌骨碌地转着。
陆衍正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隽隽眨巴着眼看他,不说话,他将被子往下拉了拉,将隽隽的整张小脸都露出来,逗道,“不是要我上来吗?怎么不说话了?”
隽隽看着他,目光中有着疑惑,他眸光转向旁边的项礼礼,再转回陆衍正身上,打量了他一会儿,像是试探般喊了声,“爸爸?”
“嗯,我在。”陆衍正狭长的眉眼中带着些许柔意,隽隽伸出他的小胖爪,抓住了陆衍正修长的食指握在手中,表情安心了许多,并还主动地往他的方向靠了靠。
陆衍正表示有些受宠若惊,项礼礼也是挺意外的,隽隽怎么突然间对陆衍正这么亲近了?
今天项礼礼算是暂时下岗了,隽隽居然要陆衍正陪着他睡觉,直到手边上的孩子绵长的呼吸声响起时,陆衍正才慢慢地收回了手,挑眉看向项礼礼,“怎么了?忽然要我陪?”
项礼礼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刚才听夏医生讲故事里面讲到了爸爸之类的啊!”
年启安是第三个得知隽隽失踪的人,这个消息被他暂时先压了下来,防止传到老人家那里刺激到他。
年肃这两年身体情况越发地不如从前了,公司的事情大致都交到他和大哥手上了。
二姐远嫁国外,如今也是不大回来,三哥目前在军队里头。
自从墨瑾走了后,年启正便收了国外的事业,回来专心打理父亲的公司,一方面也是大哥的请求。
早年他们各自发展着自己爱好,年家偌大的公司,全是大哥在协助着父亲打理,如今年启荣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经历唯一的儿子这样一通混账事。
阮墨瑾是故人之女,她父亲走了后,家中年轻的母亲也跟着不告而别,当时年启荣带着妻子去看望那还是小孩的墨瑾时,妻子抱着小儿子,看到没奶喝饿得哇哇哭的阮墨瑾心生不忍。
于是他们便把孩子带回家养了,阮家唯一的老人对他们千恩万谢,阮墨瑾到了年家之后没多久,阮家的老人便走了。
至此除了年家人之外,阮墨瑾可以说是举目无亲孤身一人了,因此年启荣对于这个养女也是多有疼惜,只是他工作上的事情实在忙,教育子女这种事便全权交给了妻子。
他虽爱惜这个养女,跟她却也不是多亲近,小儿子闹心,妻子的大部分精力也是都花在小儿子身上。
不知什么时候起,小墨瑾就长成了那般乖巧的样子,从不给他们添麻烦,也从不做闹心的事。
学习上面也是一等一的好,年启荣看着她感觉欣慰而骄傲,同时又暗暗地觉得,有些地方墨瑾似乎跟别人家的姑娘不太一样。
他想着却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后来他才懂了,这姑娘虽然从不让他们忧心,却也从不对他们说自己的心事。
启安爱上墨瑾,并且对他说想娶她为妻时,年启荣第一反应是反对的,他们这关系……
虽然外人常开玩笑说他们家养了个小媳妇,年启荣面上经常就是笑笑不当一回事,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当听到别人这么说时,他心底是很不舒服的。
启安这么做,不就相当于把外面的流言给坐实了吗?况且一直以来,墨瑾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亲生女儿一样的存在,可现在弟弟看上了自己女儿?
年启荣觉得荒唐又可笑,只是这事传到父亲的耳中事,父亲也没有反对,年家上下的人得知之后,众人只是不适应了几天,便又恢复如常了。
仿佛整个家中,对于这份感情抱有意见的人只是自己,后来年启荣询问了墨瑾的意见,这孩子表示自己愿意跟启安在一起。
如此,年启荣满腹话语便没出口的机会,最后只得叹息了声,随他们去了。
只是当时他没意识到,之所以年家众人,对启安喜欢墨瑾的事没有抱有多大意见,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在他们眼中,墨瑾一直都不是真正的年家人。
而当时墨瑾对他说的是,她愿意跟启安在一起,是愿意,而不是她想。
犹如还恩情般,她说的是愿意。
阮墨瑾走了后,年启荣常常觉得自己对不住故友,对不住那孩子,他将人接回来养了,却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导致了这场悲剧的最终原因他也有一份。
年启荣心想,墨瑾这孩子这辈子活得太委屈了,若有下辈子,只愿她投生在父母双全的家中,备受宠爱地长大。
秘书的内线电话进来了,年启荣接起来,“什么事?”
秘书在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副总有事临时离开了,他说了鑫荣的会议要您代替出席。”
年启荣眉心一蹙,抬手翻了翻桌上的行程表,“会议在几点?”
“五点,嘉禾大厦五楼会议室。”秘书回答说。
什么事情让启安这么急匆匆的走了?年启荣随口问道,“副总有说去哪了吗?”
“没有。”
“好,行了,到时提前半个小时来叫我。”挂了电话之后,年启荣又给助手拨去电话,改了晚上六点酒会的出席事项。
想了想,年启荣给年启安挂去了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挂了电话皱眉自言自语道,“这小子跑什么事去了?”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六章:心理创伤
自从墨瑾过世之后,年家这两个人几乎是性格大变了,启安收了国外所有事,甘心回来接管公司。
子祈变得越来越沉默,常常整日在家中陪着孩子。
想到了小孙子,年启荣神情柔和了许多,他也有半个月左右没见到他了,等这边事情处理完,回头就去看看隽隽。
年启安面色冰沉大步地从医院里走出来,年子祈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他原本的一腔怒火在看到年子祈那副生不如死的模样时,顿时就发不出火来了。
从墨瑾死后,他就同年子祈就彻底断了来往,现在看到他这副模样,年启安心中既痛又快活。
报应,他坐在车内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