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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雷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给你一个安静的世界,帮李航远早作打算。”龙杰说着无声的笑了,我看着他半响都说不出话。
“医生怎么说?”我是问龙杰还剩下多少的时间。
“三个月左右。”龙杰回答的很平静,要人觉得他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你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
“如果有机会,我想见见他们。”龙杰的意思是?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机会?”
“太久了,已经找不到线索了,要是找得到,早就找到了。没有家的守护,我就像是流浪在风里的叶子,无根的漂泊让我看淡红尘,看破了世间的路,我累了,很想歇歇!”
“你找过?”
龙杰摇了摇头,只是说:“我在等他们,但是我等的太久了,等的不耐烦了!”
“或许你再等等他们就找来了。”
听到我说,龙杰转过脸看了我一眼,反倒是问:“李航远是哪方面的原因,心里压力也分很多种。”
我摇了摇头,“我不清楚,我问过他没说,再问他总有话避开不谈。”
“你们虽然还年轻,但男人最辉煌的那几年不多,不积极配合治疗,时间一久就错过了最佳的治愈机会。”龙杰话我何尝不清楚,可我有什么办法,李航远他不说,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原因。
“李航远在卡俺心理医生,但我总觉得心理医生在敷衍他,所以我打算自己读心理学,单算从根本解决李航远的问题,但他不不同意,觉得我不该读书,该留在他身边相夫教子,着这次事件之前,李航远就已经和我在讨论这件事了,遇上雷云要做手术的事情,耽搁下了。”我坐着简单的解释,龙杰听到我说颇感兴趣的看了我一会。
“我要是李航远我也不会同意,自己的女人读心理学为了窥视自己的心,这样的女人确实要忍受不了。”龙杰一说我就愣住了,很久才笑了笑,转开炼静静的坐着。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是被李航远感动了,觉得他一个男人带着孩子追求女人很难,觉得一个女人能遇见一个肯不离不弃的人很难,但这一次他的沉默与逃避让我看清了一件事情,他爱我,不是我爱他,而是他无私的要爱我,或许他想要证明一件事情给我看,他要的不是交换,纯粹是因为他爱我。
我一直以为我是被李航远感动了,但是当他目及我们睡在一起的那一幕时,我怕了,那种害怕到心慌心碎的恐惧,瞬间蔓延到了全身的四肢百骸。
我怕他误会我们,想着任何的办法也要为自己澄清,可他就是不肯正视我,不肯给我解释的机会,宁愿一个人默默的承受,也不给我机会跟他解释清楚。
我很担心,担心他真的会这么一直误会下去,在心底生出病来。”
“这件事我帮不了你,这是你们之间存在的问题所在,如果相爱的两个人不能毫无芥蒂的坐在一起交流,遇到任何棘手,无法面对的问题都只是一味的逃避,即便是相爱的两个人,也不会走的太远。
他爱你,如果宁愿选择逃避,也不愿意正视你,这种爱也不会太长久。
这就像是墙壁上的一条缝隙,原本只是一条发丝粗细的缝隙,如果你能早点修复,墙壁其实看不出什么,但你要一直封人不管,总有一天连墙都会坍塌。”龙杰的话我何尝不知道,问题的关键在于李航远他不肯给我机会。
“还有件事我想问你。”原本我是想问李航远,但每次我一开口他都有理由避开我,让我根本没机会从他的口里知道,现在只能问龙杰了。
“你想知道韩秀静怎么样?”龙杰很聪明,我一开口他就明白,不像是李航远,榆木的脑袋,那么不开窍。
“我们出事的时候韩秀静应该也很意外,这件事她给你害了!”我打趣说,说起韩秀静心情反倒轻松不少,就连龙杰都露出了一抹愉悦的笑容。
“韩秀静这个人,自以为聪明了得,事实上,最愚蠢的人就是她,要不是李航远愚昧的袒护她,她有一百条命都不够用,其实李航远误会你也好,如果能把李航远逼到绝境,或许悬崖下面是绝处逢春。
韩秀静就是抓住了你和李航远的命脉,所以才毫无忌惮,而李航远三番两次的护着韩秀静,率受其害,还不知反省,长此以往,害的肯定是你。
是想,如果不是我早一步想到将计就计,抢在韩秀静下手之前先下手,那场戏或许就弄假成真了,到那时,说什么都晚了。”龙杰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皱了皱眉,问他:“你是怎么知道韩秀静要对我们下手?”
“谁都不是傻子,我当然知道,而且一个人的眼睛不会骗人,药肯定是放在了馒头里,而不是水里。
你口渴了,想要喝水,没什么心情吃馒头,自然要等着水过来。
韩秀静的人这么多,不可能每顿饭都在外面叫,如果不是每顿饭都在外面叫,为什么专门给我们叫两个馒头?
别墅外面的人提着一个盒子进来,没多久就有人给我们送吃的东西,其中一定是有故事。
之所以没放进水里,是韩秀静第一天已经用馒头试探过我们,我们肯吃,她才打定了我们的注意,而且一开始他之所以没有选择水,是因为有些东西放在水里喝的出来,有些东西放进吃的里面根本就吃不出来。
那场戏韩秀静大概至今都没有想到,到底是她年两个馒头奏效了,还是后来的那两瓶水的功劳。”龙杰莞尔一笑,他也有调皮的时候,笑起来那张脸不是一般的魅惑。
“韩秀静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输了你,她的命看来确实不好。”我感叹了一声,龙杰笑的很得意,我又问他:“李航远和雷云过去她就跑了?”
“听说是一早给人叫了出去,按照雷云所说,是有人暗中帮他们的忙,先后通知了他和李航远两个人我们的具体位置,不然靠李航远和雷云想找到我们具体的位置还要很长一段时间。
雷云说送信的人是个小孩子,信送到人就走了,还说信上明确写着要李航远和雷云过去的时间,晚了会出事,所以雷云和李航远才赶去的那么及时,要不然也不会遇上我们那场戏。
这件事是天意还是人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在按照帮我们,好在你没出什么事,而且李航远也开始着手对付韩秀静的事情,雷云这两天也在安排人积极的找韩秀静的影子,整个一医院都被李航远包围了起来,这一层楼上也都是李航远的人,就连我们今天的见面李航远应该都了若指掌,现在你安全了,以后不会再出事了。”
“韩秀静跑了?”我忽略了所有的问题,只关心这一件事。
“准确的说是她不知去向了。”那还跑了有什么区别?我看着龙杰讶异的转开了脸,龙杰说:“我该走了。”
坐在那里我开始长时间的沉默,最终龙杰起身离开了,离开前回头看了我一眼,问我有没有找到合适的学校,还说他可以帮忙找家好学校,他有认识的人做心理医生,而且很资深,已经是个老教授了,如果我愿意,随时可以过去找他。
龙杰走后我又坐了一会,觉得差不多了才起身准备回去,结果起身看见了正到处找我的李航远,李航远沿途一直在走廊里到处看着,几乎每间病房他都进去找过,最终李航远看见了我,脚步顿了顿,迈开步朝着我走了过来。
“怎么出来了?”低头李航远朝着我问,漆黑的眸子在我的脸上看着,我开始怀念那个抱着孩子和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李航远,怀念那个在天葬台下一把将我双眼蒙住的李航远。
“你不在我一个人无聊,就出来了。”看了一眼李航远那张关心的脸,转身朝着回去的路走,李航远跟上来看着我,之后就一句话不说了。
“明天我就动手术了,我有点害怕,担心下不来手术台。”我故意说得很认真,李航远却没有马上关心我,而是错愕了一瞬,而后才说:“只是正常的手术,不会有事。”
我看向李航远,看了他一会,就把他看得有些目光飘忽了。
“希望我不会有事,如果我有事你看在我们爱过的份上,帮我照顾好孩子,等他们长大了带着他们去看看我,我会很感激你。”我转身继续走,李航远在身边突然安静了,余下的时间里我一直保持着安静,李航远一直陪着我,等着我去做手术的那一刻。
手术前的一个晚上我需要好好的休息,躺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李航远却坐在灯下坐了一个晚上。
早上开始李航远开始忙碌,我一直坐在床上看着他,直到他走来要抱起我的时候,我才靠在他怀里跟他说:“我如果真的醒不过来,帮我好好照顾他们。”
那句也照顾好你自己我说不出口,没有上手术台之前我一直以为我不担心,也不害怕,但上了手术台我开始害怕了,开始担心了。
“我会不会有事?”医生再给我麻醉之前我问医生,医生说:“只是正常的手术,不会有生命危险。”
听完医生的话我看向了一旁已经睡着的雷云,转开脸闭上了眼睛。
麻醉之后我就睡着了,至于是什么时候退出手术室就不得而知了,我只是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是晚上,李航远陪在我身边。
房间里很安静,唯一能够听见的就是李航远睡息的声音,至于我,正在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疼痛,麻药已经过劲了,开始让我疼起来没完。
我一直忍着,不让自己吭声,不让自己吵了李航远,但最后还是忍不住,把李航远吵醒了。
醒来的李航远有些担忧,但马上朝着我露出了笑容。
“我去叫医生。”李航远起身朝着病房外走去,我突然的不那么疼了,望着病房的门口心口空了一块。
我以为李航远会问我醒了,问我疼了,却没想到他什么都没问就朝着外面走去。
那一刻,我的心口很酸,那种酸吞噬了所有的期待。
李航远没多久回来了,医生也陆续的都涌进了病房,很快把很宽敞的病房给装满了,李航远站在我不远的地方,当所有的人都为了我一个人忙碌的时候,李航远就像是个外人一样,置身事外,站在我很远的地方。
手术过后我的身体异常虚弱,而且全身上下都不敢动一下,一动身体里就疼的要人无法呼吸。
我看着李航远,一直盯着他看着,任由周围的人在我身边忙碌,给我做着各种检查。
“能说话么?”一个上了点年纪的医生低下头问我,我很久才从李航远那里收回视线,朝着医生看去,张开嘴勉强说了两个字:“可以。”
医生们都笑了,露出了手术很成功的表情。
作为一个捐赠者,我想我有权利知道受捐赠者的手术是否成功。
“雷云,雷云怎么样了?”我吃力的朝着医生问,医生们告诉我:“手术很成功,他还在休息,晚一点就会醒了。”
医生的话让我放心不少,朝着他们勉强笑了笑了,而后朝着李航远看去,但李航远站在那里始终没有靠近我一步。
“麻药已经过了,我们会安排人二十四小时照看你,一会先打一针止疼针,缓解一下疼痛。”医生交代之后离开了,陆续的病房里又宽敞了很多,李航远关上了病房的门才回来。
他坐下我看向了他,但却一句话都没说,我想好好看看李航远,看看他那张憔悴的脸。
“没事了。”李航远拉着我的手,贴在了额头上,均匀的呼吸着,我看着他无声无息。
那几天李航远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白天无微不至的照顾,晚上无微不至的守护,但是他却再也不没事就亲亲我,拉拉我的手了,开始他还把我的手拉过去贴着他的脸,这几天他也不那么做了。
看上去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我知道他对我不一样了,心情不一样了,他的爱也就起了变化。
出院之前我去了一趟雷云那边,雷云的身体恢复的很快,照顾雷云的人是个女人,那是个很漂亮秀气,也上了些年纪的女人。
这个女人我认识,记忆里从那天我重伤在医院里醒来开始说起,她是我的生母,她叫雷婉婷,这是李航远告诉过得话,她也是雷云的姑姑。
看着女人的样子,我站在病房外了很久,很久才低头思忖着。
同样是她的孩子,雷云手术她一直陪在这里照顾,但我这个女儿她却很少的来看我,我这次住院她都没有去专门的看过我一眼。
上一次我在医院的时候,李航远不眠不休的在我身边照顾我,她却只是看了我两次。
虽然我和她之间没有多少的感情交集,但毕竟我是她的女儿,然而她似乎并不在乎这些。
女人的身边坐着一个上了些年纪的男人,男人是我的养父,也是我的生父,这些都是李航远告诉过我的,但我听不太懂,虽然知道一点,但后来听了觉得荒唐,也就不听了,更不去想。
李航远说这个男人有很大的势力,也有很多的财富,更加的爱我,但我却没看出他怎么爱我。
他爱我,在我伤重住院的时候他没有照顾过我,他爱我,在我因为手术不得不留在医院里静养的日子里,他也没有看过我一眼。
这是什么样的两个人,如果不是我在出院前过来看看雷云,或许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