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们都睡着了,李赫回到自己的屋里,睡不着。
248章、这里是桃花源吗?
住在爷爷奶奶家的这几天,是李赫重生以来过得最安静,最平和,也最惬意的几天。
也许是眼前的青山如黛,碧水如茵,洗去了内心的浮躁和焦灼,哪怕什么都不做,就那么搬了一张小板凳坐在屋檐下看着风吹动天上的流云,也丝毫不会觉得无聊和枯燥。
这就是心境,城市里肯定没有的心境。
这几天李赫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劈柴,每次劈柴都劈得浑身大汗淋漓,在阳光下像是涂了一层油一样的闪闪发光,劈累了,季寥就像个乖巧的小媳妇,给李赫递上浸湿了冰凉的泉水的毛巾,而桑藜会给他端上奶奶熬的酸梅汤。
不过桑藜并不会每次都在,自从她发现奶奶能自己酿酒,她就迷上了那股酒糟的清香,其实那种香气带着一种酸味,但是她好奇,她喜欢,她很逞能的要给奶奶帮手,结果打烂了一罐已经存了两年的泥封的米酒。
却也没有怪她,罐子里剩了一点残余,说是一点,其实也是一两斤,两个姑娘不知道水深水浅,只觉得尝了一口似乎挺好喝的,本着不要浪费的原则,你尝一下我尝一下的就把那点酒分了。
然后就是,桑藜还在想自己前一秒钟在说什么来着,砰的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季寥正想嘲笑她酒量小呢,伸手去拉她,结果没有把桑藜拉起来,自己却栽倒了在了桑藜的身上。
这时候时间还早,太阳都还没有照到中央,爷爷一早背着手出去,田坎边,山梁后到处转悠,不戴手表,但会准时准点的在午饭的时候回来奶奶到地里摘菜去了,就在老屋背后没多远,但茂密的玉米像青纱帐一样,奶奶依然矫健的身影一闪,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安静啊,李赫在厨房边上用毛巾擦了脸上和身上的汗,回头悠悠的看了一眼阳光下那国画一般色彩不同,层次各异的山峦,只觉得时间在这里停住了。
转身绕到堂屋门口,“吱呀”一声推门进去,不禁愣住,只见光线幽暗,可以看见从屋顶瓦缝里透进来的一道一道阳光的老屋里,一个躺着,一个趴着,竟然两个都醉得不省人事了。
你们是真把那米酒当甜酒喝的吧?就是甜酒,喝多了一样会醉人的。
叫是叫不醒了,无可奈何的,李赫还是只能先把季寥拦腰抱起来,放到了她睡的那张床上,衣服有些脏了,索性也就给她脱了,看着她脸喝得红扑扑,水润欲滴的样子,忍不住亲了几下,才恋恋不舍的给她盖上了被子。
桑藜照例处理,不过衣服是给她脱呢?还是不给她脱呢?李赫嘿嘿一笑,脱了。没敢给她全脱了,不过,这也是他看她看得最彻底的一次了,那双腿是真的长,而且线条好美,还有其实也不是那么小了,只是穿季寥的内衣,是有那么一点点空,但这个前提是,季寥有料啊
哎,强咽了一口口水,李赫捂住眼睛,拉过被子给她盖上了。
其实李赫知道自家米酒的威力,这俩一大早的喝醉,能在黄昏时分醒过来就算不错了。这时四下无人,万籁俱寂,真要做点什么,做了也是天知地知,这姑娘醒来就算感觉有异样,也不一定就闹得明白是怎么回事呢想啊想啊的就有些邪恶了。
但是,李赫最后看了一眼桑藜长长的眼睫毛,掩上门,转身出去了。
劈柴,李赫觉得自己跟这些柴怼上了,劈了柴又去冲凉水,不然怎么样?就是季寥也不行啊,主要是跟这几天的画风太不协调了,人生处处都是欲念,而这样的纯净和安静就这么几天,怎么舍得破坏?
起风了,山里的风一吹,远远近近的树木就哗啦哗啦的唱起歌来,渐渐的,渐渐的,李赫也就平静了下来。
吃午饭的时候,不怎么说话的爷爷问:“那两个小女娃呢?”
李赫苦笑着说:“贪杯,醉了。”
爷爷哈哈一笑,说:“好。好。”
好在哪里?为什么好?李赫也不敢问,就觉得爷爷这一下笑得挺神秘的。莫不是年轻的时候也有故事的?那时响应委员长号召,一走也是好几年啊。虽然活着回来比什么都重要,但会不会还给他留了几个伯伯叔叔的在什么地方呢?
季寥和桑藜是真醉到下午才醒过来的。
先醒来的是桑藜,这自家酿的酒还有个好处,就是醒了头不痛。所以桑藜醒来的时候,就是无限的迷糊,怎么自己还在床上睡的?木窗的缝隙里有光,可这是晨光还是暮光?这是今天还是昨天,亦或是明天?
这两天过得太舒坦,真有种把时间都忘了的感觉。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但是问题来了,衣服。
不是她习惯睡觉不脱衣服,而是她喜欢果睡,旅途中当然不可能,但这两天在李赫的奶奶家她单独住一间屋,她就是很舒坦的果睡的。
这时候她想起早上打碎了酒坛然后和季寥喝酒的事儿来了,似乎自己喝多了,那可能就是睡觉的时候自己脱了外衣就睡了,季寥似乎没喝醉吧,好像还笑她来着,那也可能是季寥帮她脱的。不过等她穿好衣服去季寥的房间叫季寥,才发现季寥还在睡着呢,看样子醉得也不轻,那都这种程度了,还能把她送到房间给她脱衣服盖被子吗?
还是说李赫?
桑藜的脸一下就热了起来,问题是,这不能问啊,如果真是李赫,不管问季寥,还是问李赫,这都尴尬了。如果真是李赫,这岂不是被他看光光了吗?
好吧,不是全部,可有什么区别?
好吧,也许,只是自己胡乱猜的罢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既然醒了,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桑藜决定不去想这个纠结的问题,出去找吃的了。这时候在堂屋的火塘里,奶奶已经把饭煮上了,正在冒着热气。菜嘛当然不可能每天都杀鸡,就是肉也得到乡里去买,也不知道奶奶今天出去了没有。
没有看到李赫,但是听到外面有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桑藜很乖巧的蹲在奶奶身边,问:“奶奶,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
奶奶看了看她,笑着说:“快了乖孙,就知道你们一醒来肯定饿,厨房里有刚煮的包谷,先啃个包谷吧。”
“好哎!”桑藜欢呼起来,奶奶家的包谷,刚从地里摘下来的,那也是香甜得不要不要的啊。于是桑藜一边啃着包谷,一边走到老屋外面,看到李赫拿着一把锄头在忙活着,她就一边啃着包谷,一边含含混混的问:“李赫,你在干嘛呢?”
李赫说:“我把阳沟好好掏一下,今年雨水多,阳沟都快平了,这样不利于排水。”
桑藜哦了一声,她不好问纠结她的那个问题,就像观察看李赫的表情有什么异样,但是这个家伙正在专注的干活,从他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端倪来。桑藜想想还是不要为难自己,也懒得去问了。又或者,在她的潜意识里,因为这个人是李赫,就算真是他给她脱了衣服,她也会去想那是为了她好?反正她相信李赫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的。李赫有时候会口花花,有时候眼睛也会不老实,但大方向上,桑藜对李赫也还是有足够的信任。
所以,不管到底是回事,她是真的不去纠结了。
这时天又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桑藜看到李赫背上很快就淋湿了,活还没干完,赶紧跑进屋去,找了一把伞来给他撑着,李赫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笑继续干活。
下雨天黑得快,眼看着远山就暗下来了,李赫扬起身子,捶了一下腰又继续,桑藜就给他撑伞,压根不再去想刚才那事了。只是一扭头,看到远处有个人跑过来,就伸手拍了拍李赫,叫李赫去看。
转眼间那个人就跑到了面前,那是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也不算中年吧,不知有40没有,留着一个口字胡,扎着一条马尾,背着一个很大的背包,背包外面还挂着画架和画板。
一直跑到李赫他们的屋檐下,他才弯下腰来喘了口气,然后直起腰笑着说:“嗨,你们好。你们是本地人吗?我刚才老远看到姑娘为小伙子撑伞,觉得这画面很美,就朝你们跑过来了,哈,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能给你们画一幅画吗?”
桑藜窘迫了一下,原来在学校里也盛传她和李赫在一起,可她从来不屑于解释,这时候却还是说:“那个,我不是”
李赫摆摆手说:“远来是客,先招呼客人吧,去告诉奶奶加一副碗筷。”
桑藜哦了一声,倒是很听话的就进屋去了。
中年男人很高兴自己要有晚饭吃了,对李赫说:“年轻人,你的小妻子真漂亮。”
李赫嘿嘿一笑,说:“她不是我妻子,是小妾。你不知道吗?我们这儿还是老规矩。”
“天哪”中年男人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竟然信了李赫的话,那种难以置信的背后充满了红果果的羡慕。
这时季寥睡眼惺忪的开门出来,看着李赫和中年男人问:“有客人啊?”
李赫说:“嗯,先去洗把脸,看你睡的”
季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吐了一下舌头,转身进屋了。
中年男人看向李赫,李赫说:“这是大的。”
中年男人长叹一口气,说:“人生如此,死而无憾啊。能不能收留我一宿?我是个画家,我叫颜湘晖。明天我想给你们一家三口画一张画,旧时的遗存,绝美的存在,超离于这个现实而庸碌的世界,这简直就是个世外桃源。”
李赫只是笑,随他自由发挥去。
第249章、不要你送
颜湘晖是个毕业于广州美院的画家,外加一个前缀:潦倒落魄的。
其实李赫根据颜湘晖的年龄推算,他应该是80年代上的大学,那个年代能考上大学的人都是天之骄子,那个时代的大学也真的可以称作象牙塔,那个时代从大学走出来的人,专业功底也通常都非常扎实。
但也可能比较天真。
李赫发现颜湘晖是真的相信他说的话,觉得桫椤乡是真有那么闭塞和落后,这里的男人真的可以有两个妻子,而他也真心实意的想给他们画一幅画。
李赫说动了季寥和桑藜和他一起当模特让颜湘晖画一幅画,但是他不会告诉她们他给颜湘晖说了些什么,而他也告诉颜湘晖不要试图和他的两个“妻子”多说些甚么,那样他不但不会让他画画,而且还会揍他。
为了这幅画,李赫还跑到坎下的邻居家里,借来了他们家媳妇嫁过来时穿的全套嫁衣。从头上的银饰,到银项圈,各种配饰,还有纯手工刺绣的嫁衣还有百褶裙,绑腿和布鞋,全部都有。
当然是给季寥和桑藜穿的,但是他不会告诉她们这是嫁衣,因为这里的嫁衣并不是大红色的,而是蓝底红花的,所以季寥和桑藜只是被嫁衣的绚烂和精美亮瞎了双眼,笑得也十分灿烂,至于坎下的嫂子来给她们梳头的时候一直笑呵呵的在说什么,李赫也肯定是不会给她们翻译的。
“嫂子夸你们漂亮。”
这是真的。
“嫂子祝你们幸福。”
这也是真的。
其他的,李赫说我也听不懂了。
至于李赫自己,也穿了一套当地的小伙子迎亲的时候穿的盛装,不过男式的婚衣再怎么样都要简单得多,季寥和桑藜没空注意他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就顾着互相看着对方的各种饰品吊坠,被那服装的美熏染得明明被李赫坑了,还一个劲的夸他懂得女孩的心思,她们就想着弄这么一套衣服穿穿呢。
这时候画家颜湘晖被李赫赶到了山上去画大树,山后面有一棵几百年的大树,在一片斜坡上孤独的撑着华盖,颜湘晖一去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李赫就趁这个时候让季寥和桑藜装扮好,顺便还给她们,以及给他们三个人拍了不少照片。
等到颜湘晖回来的时候,这“一家三口”盛装以待,李赫手里拿着一个芦笙装模作样的作吹奏状,芦笙上拴着丝带,季寥和桑藜一左一右各伸手牵着丝带,曲腿半蹲在李赫的身侧。
这不是照相,造型一摆就是一个下午,李赫自己都累得好几次想撒手不干了,倒是两个女孩觉得衣服漂亮,景物漂亮,看了看画家把她们画得也很漂亮,竟然什么也不说的蹲了一个下午。
完了季寥和桑藜去卸妆,换衣,画家颜湘晖看着自己的画,满脸愁苦的问:“我可以把画自己带走吗?”
李赫说:“你说了画好了送给我的。”
颜湘晖一脸想哭的说:“说是这么说了,可画得太美了,我自己都被深深的感动了,老实说,我还没有画过这么美的画,我真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