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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一下子看到了赵云,过去就给拦腰抱住了。赵云咳嗽了一声,脸红了“郭先生请自重。”郭嘉啧啧的咂嘴,伸手把赵云的枪抢过去:“我玩会。”赵云苦着脸道:“算了吧你,小心砸脚。”
“主公是不是要打大仗了?”甘宁首先发问,满脸都是因兴奋泛起的红潮。
“不错——”我回头看看大将谋士都聚齐了,端详了一下地形:“司马懿,司马懿。这个人不好对付。子龙、玉宇、俊义、明日你们三个亲自去攻城。攻不下来的话,后天兴霸、宣高、令明上。再不行的话张绣、张燕、曼城、高览你们再去。还不行我带于文则亲自攻打。总之不惜一切代价,七天之内,拿下葭萌关。”形势大家都知道,不用多说,七天的限期,已经够宽松了。照赵云的计算,最好五天能够解决战斗。
223。第二百二十三章阴平
车轮战,不给司马懿喘一口气的机会。
“放——”赵云第一个叩关。郝昭的弩炮师在号令下,展开攻势。三万弓弩手,在挡箭车的庇护下,接近城头放箭。
司马懿的士兵,仿佛被施了符咒的木雕泥塑,竟然没有被这种推到神山的气势所压垮,纷纷射箭还击。对射中,两边的弓弩手,各有损伤。可奇怪的是,袁军士兵只要中箭,立即就翻白眼、吐白沫,一命呜呼。赵云、文丑一看就明白了——毒箭。
毒箭不是郝昭的专利。第一天的攻城彻底失败。郝昭在帅帐中摆弄着蓝汪汪的毒箭:“见血封喉,够狠毒的。”
赵云沉重道:“我已经检查过了,所有的箭上全都喂毒,没有一只是干净的。”我担心道:“这可坏了,也不知道他手中有多少只这样的箭。”
高览道:“管他多少只,肯定用不了七天。”郭嘉苦笑道:“不行,要让他坚持七天,事情就难办了,刘备倘若攻入巴郡或是曹操攻入绵竹,那这仗就不用打了,直接班师回朝,让出汉中算了。”
这话对其他人来说,也许是句戏言,可我知道,郭嘉不是随便说说的。只要刘璋顶不住压力,向曹、刘任何一人投降,就立即会得到蜀中的三四十万大军资助。汉中道路艰险,深山纵横,转运粮食非常不易。五十万大军,不能长期驻扎,很可能因此要退回关中。那是蜀中兵来,无法抵挡,这些日子的苦战就白费了。
“不行——”我死命的拍桌子。老子绝不走曹操的老路:“一定要拿下益州,否则长江以南,终生于我等无缘。”
郭嘉深有同感:“刘备即将做大,一定会染指荆州。曹操死灰复燃,定然侵犯关中凉州,这两人是主公心腹大患,绝对不能妥协。”甘宁从箭筒中取箭两只,咔嚓一声折断:“主公,明日末将出战,誓死入关,若是不成功,当如此箭。”
“兴霸,不要冲动,此战只宜智取。”我心想,你可别死,老子要想坐江山,还靠你统治江南呢。
“如何智取?”甘宁问道。
我看了看郭嘉,心想,还没想到。“兴霸,明日攻城,如果敌军放毒箭,立即撤回来。千万不能冒险。”
郝昭突道:“主公,他们放毒箭,我们也放,一会儿我找人淬毒去。”赵云眉头一皱:“敌人居高临下,我们还是吃亏。”郝昭道:“我们人多,打消耗战,司马懿赔不起。”我道:“可以试试。”
甘兴霸攻城。所体现出来的悍勇无畏是前所未见的。不是放毒箭吗?老子连铠甲也不穿。就在郝昭一顿排弩压制了城头上的箭雨后,甘宁赤膊上阵,手持铁戟,呐喊冲锋,身后的士兵受到鼓舞,疯了一样,搭起云梯向关下冲去。城头上一声梆子响,刚停歇下来的箭雨又呼啸而起。甘宁仗着武功高,反应快,将毒箭一只只剥落。闪着蓝芒的箭头从他耳边扫着鬓角、擦着肌肉膨胀的胳膊、裤腿飞过去。身旁的士兵惨叫连声,一片一片,纷纷倒下——
“鸣金,鸣金——”我担心甘宁有事。这个二愣子,太愣了。
“主公,末将正杀的性起,为何鸣金?”甘宁满脸不高兴的闯进帅帐。
我正色道:“损失太大了,这是无谓的牺牲,士兵们吓得畏缩不前,我们攻不进城去。”郭嘉道:“明天的攻击可以暂停,我们来想想办法。”甘宁跺脚道:“司马懿,不仗义,竟然用毒箭,真他娘的。”
办法?没办法。只能看着一张张的战报发愁。关羽斩杀严颜副将巴英,城外一战,歼敌两万。许褚砍了刘琰。张任、冷苞退入绵竹不敢出战。刘巴在成都劝说刘璋投降曹操,李严则劝说他投降刘备——
形势非常不妙。
“还有一个办法——”五天后,大营中,我看着无计可施的众将。
“什么办法?”同样怀着急迫的心情,三四位大将同时脱口而出。我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在众人脸上冷峻的扫视一遍,一字字道:“偷——渡——阴——平”
此语一出,众皆大惊。郭嘉、王平熟悉这一代的地理,当即打断:“阴平那里有路?主公搞错了吧。”我斩钉截铁道:“有,有路。”转身指着王平新制作的沙盘道:“这里,从阴平小路出汉中德阳亭,用奇兵直接入川。”
王平大惊失色,冷汗流出不少:“主公是说这里?这里原算不得一条路的。早些年只有樵夫、猎户为了谋求生计才铤而走险,去那里砍柴打猎。此路千里无人,全都是崇山峻岭,飞鸟难渡、大山都是光秃秃的,没水源,一点绿色都没有。很多猎户迷了路,就渴死、饿死在那里。就连终日出没于山林的豹子,一不小心都会跌入无底的山涧峡谷中摔得粉身碎骨。那里没有路,去不得。”
“有,我已经派人查清楚了,的的确确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插益州江油城。大家看——江油之南是剑阁,向西是涪城,剑阁之北是葭萌关。如果我军抄小路进入江油,可以分兵两路,一路取剑阁,切断司马懿和曹操的联系。剑阁虽然天险,但曹操兵力不足,肯定不设防备。另一路攻打涪城,同曹贼在城外决战。涪城一破,益州将归我所有。”
郭嘉趴在沙盘上看了半天,悻悻道:“说的挺好,问题是那边没路,你痴人说梦。”我倔强道:“有路,我的消息绝对可靠。”王平胆怯道:“主公——但不知——你这消息从何而来——末将不敢质疑——只是——”
“本相这消息——裴豹——是裴豹打听来的——”
张郃一听,裴豹这王八蛋,怎么没跟我说,直接禀报主公了,难道怕我抢他的功劳,心里有气,对着外面的亲兵发火:“去给我把裴豹找来。”
裴豹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丞相,你叫我。”我头皮一阵发紧,心说你小子最好机灵点。张郃正要开问,我抢先道:“上次你给我说的阴平那条小路的事情,我已经和大家说了,你立了功,本想要给你一千户的封邑——好不好啊!”
前边的‘小路’云云的话,裴豹没听见。他只听到封邑的问题。伸长脖子,连连点头,笑道:“对对,好好。好着呢。”张郃、郭嘉还待再问。我一挥手:“去吧,去吧,这里众将议事,你快些回避。”
裴豹被金子砸了脑袋,差点把嘴笑歪了。也没看到张郃有些发绿的脸色,磕头作揖的跑出去了。我咳嗽了一声道:“大家都听到了,这是特工局的情报,准的不得了,什么时候,出过问题?”
我审视着一张张疑惑的面孔。
“既然是这样,事不宜迟,应该立即行动!”赵云一直沉默,选在关键的时候,插了一句。
“末将愿意带兵前去。”甘宁兴奋地跳起来了。文丑道:“丞相,派我去吧。”张郃于禁也是跃跃欲试。
我摇头:“本相亲自去。不成功,便成仁。决不让西川落在曹操刘备的手上。”王平的脸揪的像个包子,哀求道:“那地方我知道,主公,你千金之躯,不能去呀!”
“我不向前,谁肯用命,将士们的性命,一样是性命,都是爹生娘养的,本相亲自涉险,就是想让大家知道,此次出征必得西川。老子把命赌上了。”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赵云站起来动情道:“二公子,云与你同生共死。”张绣嘻嘻哈哈道:“这路比之卢龙塞怎样,主公也带我去走一遭吧。”
帐中诸将纷纷请战。这事我早就寻思好了,昨晚基本上没睡觉,人员调度都在我的脑子里装着呢。首先偷袭的士兵不能太多,两个师五万人正好。还有就是赵云郭嘉绝对不能去。这是必须的。要说信任,没有人可以超过这两个儿时的玩伴了。
“我已经决定了,兴霸、宣高、庞德、王平、曼城、周仓、张绣、玉宇、胡车儿随我出阴平。子龙留在葭萌关,暂时出任征西大都督,统领三军。所有人都归他节制,郭嘉任副都督,张郃出任行军司马。就这么定了,散会。”我选的这些人,都是武功高强,又有些二愣子性格的,王平因为他熟悉地形地理,调走文丑是怕他在军中和赵云掣肘。文丑是宿将,屈居赵云之下,恐怕不服。周仓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完全可以出战,有他在身边,我的心也会沉稳些。
赵云点头道:“你去你的,这里交给我。”就这句简单的话,让我感到无比的踏实。赵子龙,这个可靠地家伙。
“大家回去准备一下,每人需要一个水囊,还有可以吃二十天的锅盔。绳索、斧凿全都带起。让铁匠打造十尺长的长钉五十只。不设旌旗,我们秘密上路。再说,那地方,打了旌旗给谁看。都给我卷起来。身上背着。对了,每人准备一副毡毯。”众人不知道毡毯的功用,还以为是睡觉用的呢。也不觉得奇怪,如果有人知道是滚坡用的,准保会吓傻。
众将应诺去了。只有张郃不走。
“主公,还是让我替你去吧。太危险了,万一——”张郃急的在地上转磨。我拍了拍他粗壮的臂膀:“俊义,帮我拿下葭萌关,咱们成都见。对了,你家乡是那里?河间对吧,等拿下西川回到洛阳,封你为河间侯,是县侯。哈哈。”
张郃全身的热血都冲入胸膛,哽咽道:“成都再见——”
224。第二百二十四章险塞
两天之后,一切准备妥当,五万士兵,全是袁军精锐,十八到二十五岁的壮士,结结实实、脸膛红润或黝黑,一看可以吃的了苦的。这其中包括裴豹在内的三十名训练有素,攀岩如履平地的特种兵战士。
每二十人绳索三十丈,轮流缠在腰间;利斧一把,锃亮闪光,锐利无比;不穿铠甲,但每人一个盔婴;十尺的长錾五十只,尖头圆脑,酷似蜂针;锅盔、水囊、旌旗、毡毯全部背在身上。谁丢了认倒霉,饿死、渴死,活该。
为了保守秘密,五万大军以撤回关中换防为由,向阴平移动。我则化装成普通的将领,混杂其中。
为了不让司马懿起疑心,大军白天开拔。浩浩荡荡的沿着阳平官道一路北上,急行军第二天在定军山转弯,大路直插阴平。
横亘在眼前的是秦岭余脉锦屏山。最近的山峰距离阴平城大约五十里,绵延千里,高两百丈有余。主峰,古木苍郁、山林秀丽宛如屏风。远看重峦吐绿,叠嶂滴翠、山林幽邃;近看松涛相连、树冠起伏,遮天蔽日,山风吹来、沙沙作响,置身其中,犹如仙境。
初入山,虽然山势陡峭,树高林密、奇峰异合,但碎石大路幽雅恬静,一路走来,心旷神怡。眼前薄雾弥漫,纵看山路如飘带直入云端,蜿蜒似蛟龙,雄奇壮观。
这情形和三国演义上说的千里险地差的太远了。我忍不住带住马缰,回头看了看地理通王平。王平挺机灵,心领神会:“丞相,千万不要被主峰的假象所蒙蔽,照末将计算,只怕用不了五十里,这马儿就不能骑了。而且,水源也会渐渐的稀少。”
王平怕我不信,指着山峰道:“主峰太高了,挡住了身后的突兀山梁,过去之后,路会越来越窄,最后也就没有了路,只有荆棘灌木、杂草丛生。末将请命,帅五千人在前开道。保障大军通行。”
“周仓、王平听令,你二人帅军八千,开路造桥、不得有误。”周仓伤刚好,心里直嘀咕,王平胡扯八道,哪有他说的这么可怕。
既然地势平坦,就不要浪费时间,全速前进。像王平说的一样,半个时辰后,大军绕过主峰,宽敞的大路,一下子萎缩成了羊肠小径。滴翠的树林骤然枯萎,潺潺的溪水声变淡消逝。没有植被,山体裸露在外,像人的脸色一样铁青着,显得整座山阴冷而空旷。
崚嶒的乱石无规则的堆砌起来,形成一条无规则的山路。一条条手臂粗细的树根,纵横交错附在石头间,活像是一条条相连的经脉。又像是横卧在脚下的巨蟒。灰白色的树干、灰白色的枯藤。由于缺少水源,这里的树早就风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