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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群娇贵的公子哥,穿着黄衫白袍,信不悠闲地,从楼阁中走进去走出来。他们趾高气昂,眯缝醉眼,在大街上横冲直闯,仿佛进入无人之地。楼阁门前和五六层高的搂上的窗口,一片花红柳绿美女如云,环肥燕瘦比比皆是。
我的脑子登时一清,醒悟过来,原来我跑过了头,走到了冀州的‘青石街’,这青石街,就是冀州城的花街柳巷,拥有青楼十几家,我耳闻最著名的大概叫做‘细腰阁’取得是,‘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的寓意。我苦笑一声,心想,甄宓对我如此无情我又何必为她守身如玉的,人家做公子的都每天醉生梦死的,我干嘛这么想不开,不如也去潇洒一下。挪动步子,走上石桥,可转念一想,不行,我始终都割舍不下那张美丽的面孔,我不能,我做不到。不过既然来了,浏览一下春色也无妨,就走过石桥。
干净的春风中,香气越来越浓烈,搞的我有些情欲沸腾。时当晌午,一阵马蹄声荡起一阵烟尘,从我身侧飞驰而来。
三匹健马,在我身侧飚飞而过,我鼻中立即嗅到一股浓烈的羊膻味。猛地抬头,就看到三个胡人,似乎是匈奴人又或者是鲜卑人乌桓人,反正我分不清楚。三匹马好快,就像是旋风一般,我从没见过这么快的马,冀州的战马和淮南的战马都肯定没有这种效果。不但是马,还有这几个人的骑术,我自以为骑术已经很出色了,但跟这几个人比起来还差的远了。那三人,飞驰到青楼门前,居然毫不减速,等马儿狂飙到门前,身子在马背上一伏,直接跳下来,马儿身上一轻,竟然自动站在门前,就像是四蹄上一起被定了钉子。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心想,怪不得,公孙瓒和乌桓人开战,总是败得时候多,胜得时候少,原来如此。这些胡人有好马,还有这么漂亮的骑术,而且身体素质有这么好,中原兵的确是不能和他们争锋,若非匈奴人自卫青霍去病之后势力衰弱,大不如前,中原王朝要和他们开战还真是占不到什么便宜。
三人下马,就在青楼门口各自搂抱了一个美人大笑着走进去。我心里一阵好奇,便快步向青楼门口走。远远地我就看到青楼的金漆黄底的招牌,上面写着‘细腰阁’门口两边竟然真的有两幅对联,上联写楚王好细腰,下联是宫中多饿死。我全神贯注的在门前盯着三人方骑过的三匹黑马,这三匹马,通体黝黑,四蹄宽大,从头至脚,没有一根杂毛,马的两只耳朵比普通马要小得多了,鼻子大大的易于出气,整匹马看上去无比的精神,马身上没有马鞍光秃秃的,这让我更加惊异,刚才超卓的马术竟然是在没有马鞍的马上,施展出来的。我惊讶之余心想,不行,我要去看看,最好是可以结识这三个人,看看能不能从他们手里买一匹马坐为自己的坐骑,这马,在我看来一点也不比传说中的吕布的赤兔马差呢。
我正想着,突然一阵香气袭来,身子被一双柔软的手臂从身后抱住,一个娇柔的声音,低低的道:“公子,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让奴婢侍候你,好不好?”我回头一看,是个十八九岁的小美人,樱桃小嘴,体态丰盈,由于擦了太多的胭脂水粉看不出肤色,一脸的风尘气,比甄宓的气质差了十万八千里还不止。不过仍然不失为是个美人。我心想反正我想进去,那就进去吧。连声答应:“好好,本公子正要进去。”
那妓女一喜,随即用手拉着我向里边走,于是我平生第一次真的来到青楼之中。青楼,大理石铺地,紫檀楠木的座椅板凳,这里除了脂粉气外,最多的就是丝竹管弦的乐声,嫖客和妓女的调笑声。这里很干净,可以说得上一尘不染。一层有十几桌花酒,还有歌女在唱曲子,我本来想留下来看看那三个人在不在这里的,可是拉着我的MM是个性子很急的,她喜欢单刀直入,一直牵着我的手,向二楼走去,这里是一个一个的房间。她把我领进房,房间很大,也很雅致,有床,还有桌子。
接下来,她就开始脱衣服。翠绿色的剑秀衫从上身褪下来,露出浑圆蕊珠般的肩膀。我急忙阻止她,心想这是干嘛,太直接了吧你。
那妓女愣愣的看着我,那意思:“你不是来干这个的嘛。”我苦笑道:“你陪我喝杯酒吧。”妓女楞了一下,笑道:“公子,你可真是怪人,到这里来只为喝酒,我叫幽兰,你坐一下,我去吩咐厨房备酒。”幽兰刚出去,我就听隔壁房间里传出一阵豪爽的笑声,声音粗犷,就像是用刀子劈开大毛竹。
我一惊就听有人用很不纯属的汉语道:“刘公子,请,请喝了这一杯。”我心想,这人莫非就是刚才的胡人,立即把身子凑到墙边,只听一个汉人男子的声音道:“呼厨泉单于真是豪爽,在下酒量有限,恐怕不能让大王尽兴。”另一个不纯熟的汉语道:“刘和公子,太不够意思了,我们乌桓人可不讲这些,凡是可以喝的下酒的才是朋友。”刘和道:“既然蹋顿单于既然如此说,我也只有舍命相陪了。”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响,刘和、蹋顿、呼厨泉,蹋顿和呼厨泉我不知道是谁,刘和我却知道,这人是已故幽州牧刘虞的儿子,现在居住在冀州,他口中一直叫蹋顿和呼厨泉为单于,单于两个字我当然懂,是乌桓和匈奴的君主。这两人难道是——
幽兰又从门外走进来,轻轻的关上门。旁室又传来一阵粗犷的笑,接着就听不到什么了,似乎几人故意的压低了声音。我虽然想听,可是也听不到,便问幽兰:“姑娘,旁边那间屋子里的客人似乎不是汉人。”幽兰在椅子上坐下来,点头道:“是的,是凶悍的胡人,我可怕他们了,这三个人在咱们这里住了三天,每天都会要十几个姑娘陪酒还有——他们出手很阔绰,就是脾气太坏,动不动的就砸东西打人,妈妈,看在银子的份上,不敢和他们计较,可就是苦了我们这些姑娘。”她说着说着,语气中就有几分悲伤,忍不住叹口气:“不过,这四个人中,有一个相貌倒是蛮英俊的,他还是个汉人,对我们也相对的客气多了——对了,公子你好好的,问起这些做什么——”幽兰不愧是风月场中的老手,立即就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当即住口不语。
酒菜摆上来,我却再也听不到旁边人说话的声音,心想,这几个人都不是普通人,他们在这里聚会,绝对有阴谋,不过我想不出好办法来偷听。幽兰给我斟酒,突然满含深意的道:“公子,莫非你想结识那几个胡人。”我灵机一动心想对呀,我可以叫她去帮我偷听。但这年头,可没有白使唤人的,幽兰不傻,不会白干活的。
我笑着摆摆手,指着对面的椅子道:“坐。”幽兰嫣然一笑,轻盈的转个身子,在对面坐下来,信心十足的腆着脸道:“公子吩咐。”嗨,不愧是风月场中的风流客,果然聪明。我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上面的数字是五百两,这是准备好还给郭嘉的,现在只有先拿出来应急。幽兰毫不客气的接过银票,看了看上面的数目立即笑逐颜开,又在重复一句:“公子,您——吩咐——”我喝了一杯酒,清冽的酒香,勾起了心中甄宓的影子,又是一阵郁闷。“幽兰,你明白我的意思。”幽兰满脸堆笑,眼中闪烁着银子的光辉:“公子可是要我打听这几个人的消息。”
我脱口而出:“你是不是经常帮客人干这种事情,怎么如此的冰雪聪明举一反三的。”幽兰表现出青楼女子招徕客人的手腕,过来扎在我的怀里撒娇:“公子,我们的确是经常的干这种事情,青楼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能接触得到,您啊,要是有什么打听不到的消息,与其去求告官府,真的还不如把钱送到这里来,我保管让您满意的。”
我道:“幽兰,五百两银子算不了什么,只要你帮我办成了这件事情,我可以再给你一千两。”这样说的目的,是因为我突然有点担心,这骚货如此爱钱,可别出卖我,做***双面间谍,那不是有翻船的可能。
幽兰的眼中闪着强光,双臂勾着我的脖子,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公子说真的,不哄人。”我又脱口而出:“这里是不是经常有人哄你,为什么这样问。”幽兰楞了一下,结巴道:“公子,你——你可真是个妙人,这——这么愚蠢的问题也能问得出来,倒是让我没法回到了。”
我生气的道:“刚给了你银子,你就骂我,什么是愚蠢的问题。”幽兰警觉自己说错了话,急忙凑过来软玉温香的求饶,站起来,端起一杯酒喝了,酒一下肚,俏脸立即浮现微红,咯咯笑道:“我不是说你呢,我是说漏了嘴,公子,其实你的问题真的挺傻的,让人感觉,你有点不通人情世故,咱这青楼是什么地方,本来就是哄人开心找乐子的地方,我们这些姐妹就是靠哄男人赚银子,你们这些男人,进来之后,用银子哄女人,总之都是各取所需,都是一个哄字。你说对不对,哄人,没有真的,有真情的就不用哄了,我敢说,你夫人在家里,就不见得会哄你对不对?”
她不提夫人还好一点,提起来我就满肚子火气,提起酒壶斟一杯酒,一饮而尽,沉着脸冷冷的道:“坐下来,陪我喝酒,银子可不是白给你的。”
36。第三十六章 交出兵权
幽兰很听话,拿了钱,让站就站,让坐就坐。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不应该让她陪我喝酒,风尘女子,以卖笑饮酒为生,我不是她的对手。酒,一杯一杯的下肚,愁绪一分一分的增加,当真是酒入愁肠愁更愁。越喝越难以自控,喝到最后,杯盘狼藉在桌上,无数的酒坛睡到在底下,全身的骨架如同脱了闩,站都站不稳。幽兰虽然没有我醉的狠,也是酒意纵横,架着我上床,就想脱掉我身上的衣服。开玩笑,老子大好男儿,岂可失身于残花败柳,我还是给我老婆甄宓留着这童子之身吧。
我挣扎着坐起来,用两个大拇指揉捻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下,胃里紧跟着就来了一阵翻江倒海,酒气上涌,难过的要命。我苦笑,真是自作自受,幽兰的身体柔软的像一条水蛇,死命的缠上来,我被她摇晃的眼冒金星,说道:“幽兰幽兰你放开我,听本公子跟你说话。”幽兰迷糊的答应了一声:“公子吩咐——”我心想,***甄宓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善解人意就好了。说道:“你听着,我——交代你的事情,你要尽快的办好,就去找你的那些姐妹打听,他们曾经说过什么话,一句也不许漏掉,然后,你——到袁府去找我,明白吗,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幽兰酒被吓醒一半:“袁府,那个袁府。”我头疼欲裂:“冀州城里还有那个袁府,就是袁绍的府邸。”被酒气一撞,我的胆子也大了,开口喊出老爹的名字。幽兰差点没吓昏:“公子,你喝多了吧,在这冀州城里,这个玩笑可是开不得的,要掉脑袋的,大将军的名讳也是忌讳,不能随便叫的。”我心里笑,我这个身份的确是不能随便叫,要遭天打雷劈的。我站起来,向外走,喘息着道:“你记住,到袁府找二公子袁熙,报上你的名字,会有人替你通报的,明白吗?”我拉开门向外走,听到幽兰一个人在屋里喃喃的道:“二公子,袁熙,你是——”
我从细腰阁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春风依旧着意的吹拂着柳枝,揉搓着柳条,笔直的青石板路面上的光芒却已由金灿灿转成鹅黄,过桥的时候,看到夕阳映照在河中把半条河水都染红。心想,不行,这些缠死人不偿命的地方以后还是少去为妙,真的是有点让人流连忘返。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认得路径回到袁府的,总之一进门,就碰到了瑶琴,瑶琴急的泪水都流下两行,一个劲的跺脚:“公子,你到哪里去了,可急死我了,老爷叫人来找了你好几次了,你快点去吧,他似乎在发火呢。”
我一下子愣在那里:“父亲——找我——好,我这就去——”瑶琴看我喝的迷迷糊糊说话不清不楚的急忙拦住我:“公子,你现在别去,先回去歇一会,我给你熬点醒酒汤,你喝了去,不然会被老爷骂的。”
我心想,算了,这顿骂逃不掉的,醒了酒,更难受,还不如这样撞着胆子去。我摇了摇头,摇晃着向大厅去,瑶琴看拦不住我,就过来扶着我。
从外院到内宅,要通过一段不短的回廊,就在回廊尽头,距离大厅还有五六百米的地方我听到有人在里面号丧。我甩开幽兰歪歪斜斜的走进大厅,就看到许攸哭的像个女人一样,倒在地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控诉。
“主公,你可要给属下做主啊,我那哥哥,是冀州城里有名的大善人,城里城外的难民、穷苦人家不,知道有多少都曾经接受过他的救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