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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会场里的僧,尼,道,俗,都大吃一惊,甚至所有列席的散仙和狂仙也不例外,他们十个正襟危坐,引颈静听,等待普性说下去。接着,普性忧伤地道:“我教支派三位长老生死不明,精华丧失殆尽……”这是非同小可的事情,全场顿时发生了一阵骚动,以致普性无法继续报告。
普性连忙击掌示禁,群情方才安静下来,于是普性高声道:“本寺的援兵在沙婆谷中了魔营埋伏,全军覆没……”会场又骚动起来,报告再度停顿。
普性摇摇头,叹息一声,随手击磬三下。等到会场恢复肃静,他立即接下去说道:“普正方丈力敌群魔,身受百创,不甘受辱,剧战而亡……普青方丈陷入敌阵,谅已被擒。”
会场里响起了一阵阵“南无阿弥陀佛”之声。有许多僧尼道俗都流着眼泪,但没有哭出声音来。
过了一会,普性又道:“三位长老一玄因,玄果,超真,同时遭擒之后,各在臂上被刺一刀,玄因与玄果臂流白血,打入囚车,推进魔营。超真臂流红血,当场被斩惨死……六大法师——了道、了乃、帕本、帕生、仁净和宽凡,身流红血,都已先后遇害……”
“南无阿弥陀佛……”众僧口念佛号,久久不绝。
普性双目流泪,低头静默一会,直到会场开始静穆,他继续报告道:“三百僧兵之中只有一个小卒死里逃生。他本已被恶魔击昏,不省人事,直至魔营收兵回去,才渐渐苏醒,发现遍野僧尸,惨不忍睹,再度昏死过去,但不久他又恢复知觉,负伤起身而奔,辗转逃回本寺,现正在治疗养伤中……”
“南无阿弥陀佛……”众僧又念佛号,念声凄凉之极,会场笼罩着—片愁氛。
普性面现忧色,颊留泪痕,声音渐转哑沙,说道:“二个‘夜不收’了能与了然,虽已归来,却都受重伤,情况狼狈不堪,至于静谛大师,以及本寺的禅师普一,普善,长老法正、法海,他们在中途也遇到了魔方拦截,失手被擒。在打斗中,五人的臂上各吃—刀,幸皆臂流白血,恩赦免死,但受辱仍不能免。据说他们都被恶魔五花大绑,押解而去……”
这时,客卿彭本起身问道:“为什么魔营不斩流白血的和尚头?”
普性道:“僧人持戒修福,播种善根,到了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的境界时,体内产生白血,已得佛道,能使恶魔敬畏,不敢加害。”
彭本道:“我不懂,魔力既有敬畏之心,为何再敢与佛门作对?”
普性道:“此中原因,一言难尽,目前局势紧张,无暇详述,容后有便,当再奉告,不知檀越之意如何?”这也许是普性说不出所以然,只好利用局势紧张,作为推托。
彭本听了,心虽不悦,但碍于情面,也不便强迫普性答其所问,因此,只得点头,默然坐下。
于是普性道:“本寺援兵失利极为悲痛,而支派命运更为凄惨,可能从此一蹶不振,唇亡齿寒,令人惊心。目前魔焰高涨,方兴未艾,好比邻家失火,火头已经蔓延到我们的门前,灾祸瞬即降临,只怕我们覆没,指日可待……”
“普性,这是什么话?”铁头尼大声阻喝道:“我不准你这样说……你身为大寺副座,敌兵尚未临城,就唱悲调,语无伦次,是何道理?”
三情和尚也大发雷霆,道:“普性,你这胆小鬼,增敌人威风,灭自己志气,难道佛门中没有我三清和尚吗?”
这时,古道士,矮仙,麻婆和梅木等四位地仙也忿然作色,先后提出意见,暗责普性懦怯,既不能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策,又未把敌我双方的力量估计清楚,一开头就说出不吉利的活,因此,他们感到非常失望。其余的地仙也发表言论,隐寓决不坐视佛门败亡之意。
普性对于那些客卿的指责不但并未生气,而且心里暗自高兴,因他已经观察到他们支援本寺的热情。眼前助拳诸友群情激愤,敌忾同仇,显然他们都是出于真心,并非虚伪作状,所以普性精神大振,合十作一环揖,兴奋地道:“承各位道友垂爱,万分感激,换言之,本寺有救了!其实贫僧意志坚强,抱定宗旨必要降魔除邪,即使斧钺加颈,也毫不畏惧,如今又得许多良朋益友鼓励,使我信心增强,胆量更壮,想来我们不久就能扫除孽障,肃清妖气,使佛光重现,普照大地……”
会场中发出—阵阵欢呼和喝采。过了一会,欢悦的高潮逐渐衰退,直至肃静,普性又接着道:“魔营以脱脱逃亡为藉口,强调说是本教把他救走,窝藏起来,下书警告,限期七天之内务必交出脱脱,押送魔营,事实上,脱脱,品德不修,恶名远播,本教早想将他惩治,怎会反去救他?显然这是魔营意田不轨,硬装榫头,企图以站不住脚跟的藉口为把柄,其目的无非要向本教寻事。无祸不闯祸,有祸躲不开,妖孽既已存心作怪,本教势必与之一拚。
目前事态扩大,情况危急,敌方现已八路发兵,攻打八大古刹,准备化整为零,实行个别击破,彻底消灭本教的计划,不知各位有何良策可制魔焰?”
会场里顿时凝固着一股严肃的气氛。
这时,至善方丈合十起身道:“佛家谈兵,大失佛性,但形势迫人,不得不谈,请问副座,用兵之道,贵在知己知彼,但不知魔营八路出兵,情况如何,可否见告?”
普性道:“问得好!根据最近消息,敌方的第一路是以妖煞穆英为首,杜宁与萧峰率领魔兵妖女,可能还有隐名高手从旁协助。他们现已偷偷摸摸出动,向大寺进攻。”
至善道:“那三个妖煞的功力如何?”
普性道:“穆英是妖煞中的翘楚,道行深厚,以蛊惑手段闻名魔国,杜宁与萧峰也是当世之彦,实力不可轻视。”
至善道:“大寺高僧功力虽强,但大觉寺高手不多,只怕这一路无法抵抗,不知副座何以补救?”
普性低头沉吟一下,心里有了主意,举目向至善看了一眼,说道:“本座正想派一得力人员.前往助阵,但这里也处境危急,因此不敢冒然抽调,以免影响实力……”
至善插嘴道:“不然,本寺力量雄厚,又有仙家各道友维护,分出一二位长老前往效力,对人有利,对己谅无损害,何况助人即是助己,不知副座之意如何?”
普性道:“也好……”他说着,日光先向会场众僧巡视一周,然后问道:“本寺长老,不知谁愿前去?”
超凡首先举手,超玄次之,二僧皆愿接受使命。
普性选定超凡,因他举手在先,事不宜迟,超凡立即离座。急步离开会场,径到僧房收拾行装,携带了随身武器,又向厩房领取良马一匹,疾驰而去。
至善又道:“敌方第二路的情况如何?”
普性道:“第二路冲头阵的是魔煞,主将柯笠,副手王道宗与利中子,带领魔兵妖女,攻打白塔寺。”
至善吃惊地道:“柯笠老成持重,深算远谋,尚在其次,他的推拿功力最为特殊,看来大蒙巨佛非其对手,为之奈何?”
普性道:“你的意思是那边也需要支援?”
至善点头道:“正是。”
普性道:“你想谁能克制柯笠?”
至善道:“推拿手独怕梅花针,但这种恶毒的武器岂是佛门弟子肯学?因此,本寺高手之中谁也不能抵制柯笠。”
普性双眉紧促,摇晃着和尚头,作深思状。
过了一会,普性似乎心有所得,面现喜色,问道:“金刚指能否击败此魔?”
至善摇头道:“不,不能……烈火掌或许尚可一试,但也不一定能够破解推拿手。”
普性正拟再问,但狂仙彭本突然大笑道:“何必要用什么梅花针,烈火掌,我倒有办法对付这种魔功,哈哈哈……”
普性连忙接口问道:“什么办法?”
彭本卖关子道:“我不讲,以免走漏风声……我说有办法就是有办法,让我去支援白塔寺吧!”
普性大喜道:“那好极了!道友亲自出马,又有办法打击柯笠,真是再好也没有了,祝你马到成功!”
彭本狂笑数声,立起身来,也不向众僧和别的道友打个招呼,一阵风似的飘出会场去了。
至善又道:“副座,第三路敌人的情况怎样?”
普性道:“据‘夜不收’报告,第三路是精煞吴淑贞和郝珊珊,她们带领了几名妖女,到宝光寺去,可能以烧香拜佛为名,暗袭是实。”
至善道:“阿弥陀佛!女菩萨最难惹犯,不知迦摩巨佛有何准备?”
普性道:“本座也为这事正在发愁,因我们都是和尚,不便与女人周旋……”
“和尚不行,还是让我尼姑去敷衍吧!”原来抢着说话的人正是铁头尼。
普性大喜道:“善哉,铁头道友之言是也!不过,她们是二个精煞,非普通女子可比,你一人孤掌对付得了吗?”
铁头尼笑道:“不妨试一下,迦摩巨佛又不是死人,他会看着我挨打吗?不过,现在我想起来了,听说迦摩对于女人往往大发慈悲,不知是抑不是?”
普性道:“这也难说,但目前正在紧急状态之下,他是有佛性的。我相信他决不做出对不起‘我佛如来’的事情。”
铁头尼道:“你肯保征他吗?”
普性低头沉吟着,没有立刻回答,好像在思忖什么心事。
铁头尼加上一句道:“我不去了。”
普性惊异道:“为什么?”
铁头尼道:“你不敢保证,迦摩可能要偏护那两个女精煞,那么,我不是去枉送性命吗?”
普性连忙道:“不,铁头道友,请你不要误会,并非本座不敢保证迦摩巨佛,……我正在考虑另一帮手,与你同去。”
铁头尼道:“是谁?男的还是女的,老的还是少的?”
普性正拟回答,麻婆已经自告奋勇地道:“不要啰啰嗦嗦,拖延时间,让老身独力去诛杀那两个匹东西……”所谓‘匹’者,即指女人下身之物也。
铁头尼听了,愤怒地打断麻婆的话锋,抢着道:“怎么,麻老太婆,你小觑我?难道我的力量不及你吗?”
麻婆冷笑一声,说道:“是这意思。”
铁头尼立起身来,喝道:“那么?我们比划一下如何?”
麻婆年龄较高,但火气不比年轻人差。她听了铁头尼的话,也连忙站起身来,准备接受对方的挑战。
普性一看苗头不对,立即双手乱摇,高声道:“二位道友不要如此,且听贫僧一言:目前强敌环伺,我们志在御外,不可先作内哄,免误大事……现在贫僧提议,你们同赴宝光寺,双地仙对付二精煞,想来万无一失,不知尊意如何?”
铁头尼道:“好!”
麻婆道:“可以同意……其实我老骨头一个人去已足够应付了。”
铁头尼哼了一声,道:“麻老太婆,你不要歪嘴吹喇叭,自以为了不起,我来跟你打赌,你敢吗?”
麻婆反唇相稽地道:“你这雌秃……”当她一想到这里大部分都是和尚,连忙改口把“驴”字缩了回去,换用“鹰”字,接下去说:“雌秃鹰,打赌,为什么不敢?”
铁头尼不甘示弱,道:“你叫我雌秃鹰,我愿意接受。我说你是黄翅老母鸡,我鹰吃你鸡,正好。”
麻婆听了也不生气,但她不耐烦对方的歪缠,连忙阻喝道:“不必唠唠叨叨多说不着边际的话,你要打赌,快讲!”
铁头尼一听麻婆说得也是,无法反驳,立即言归正题,道:“你我此去,各找一个女精煞打架,看谁胜谁败,谁死谁生,胜者受赏,败者受罚。”
麻婆道:“赌注是什么?”
铁头尼道:“如果我胜你败,就把你手中的那把宝剑送给我。”
麻婆道:“假如我生你死呢?”
铁头尼呸了一声,道:“大吉利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把我项上的那串钻石念珠免费拿去。”
麻婆道:“好,一言为定。”
铁头尼道:“不过……”
麻婆抢着道:“不过什么?你想赖?”
铁头尼道:“谁想赖?我的意思是:如果大家都胜,或都败呢?”
麻婆道:“打和,拉平,谁不欠谁。”
铁头尼道:“好!那么,你打吴淑贞,还是打郝珊珊?”
麻婆不耐烦地道:“随便打哪一个,我都不在乎。”
铁头尼道:“你一定要讲清楚,打哪一个。”
麻婆道:“真讨厌!多说多话……你以为吴淑贞凶,还是郝珊珊恶?”
铁头尼道:“我不知道,你知道吗?”
麻婆摇摇头说:“我也不详细,但听说郝珊珊比较难斗。”
铁头尼道:“那么把这个难斗的交给我。”
麻婆道:“你不会反悔吧!”
铁头尼道:“岂有此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