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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审的极快,自己准备的充分,一处拿的证据极实在,看来就算是送到大理寺或者刑部去审去。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在这次行动开始之前,他当然先请示了父亲和那位老跛子,两个老狐狸都表示了沉默,于是范闲知道了他们地态度。
这是必须做的一件事情。他一定要让二皇子痛起来,要让他以后再听信阳方面话的时候,更慎重一些,同时为自己减少一些麻烦。
不过二皇子的反应,有些出乎范闲地意料,在贺宗纬被自己赶出府去后,竟是没有再派人来求和,想来是皇子的尊贵自持让他停止了进一步的接触,但是对方也没有着手进行反击,这件事情里透着丝古怪。
“望月楼是个什么地方?”范闲有些好奇问道。
沐铁的脸上露出一丝淫秽的神情。
范闲笑着骂道:“你这么大年纪了。乖乖回家抱孙子吧,别老想着这些好事。”
沐铁苦脸道:“望月楼虽是青楼,但却是京都这一年里最新兴起的地方。一处暗中查得,这楼子应该背后是位大人物,最近那里的动静有些大,似乎有些人正在暗中筹划着什么。”
范闲对于青楼没有什么兴趣,流晶河那边是靖王世子李弘成的势力范围。虽然如今和二皇子在暗中交锋着,但他还不想这么快就和李弘成撕破脸皮,朋友一场。说不定将来又是怎么回事。
但他对于沐铁的话很感兴趣:“大人物?多大?”
沐铁斟酌了会儿后说道:“这个楼子有些邪气,胆子很大,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都敢做,几个月地时间,就逼死了好几个女子……看京都府尹默不吭声的态度,只怕背后的人物……应该是位皇子。”
范闲沉默了起来,不知道这望月楼地背后是太子还是二殿下,那位大皇子天天只喜欢在军部里与人比武,陛下的赏赐又厚。暂时没有银钱方面的需要。
在当今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不可能同时得罪所有人。想到二殿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他略觉心安,对沐铁说道:“找个时间你去探一探,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个高级妓院是那位皇子用来联络京官的地方,那你塞几个人进去。”
沐铁摇摇头:“那里管得紧,又是新开地,一时很难打进去,而且监察院只监管百官,对于民间的商人没有什么办法。”
范闲有些恼火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院子虽然管不了妓女,但总能管管妓女的衙门,总之你盯紧点。”
有句话他没有对沐铁明说,二皇子过于谦和安静,范闲总觉得对方抓着某张王牌,正等着在某个时候打出来。
办完公事之后,他没有回府,而是有些头痛地坐着马车,直接去了靖王府。
今天范家全家人都在靖王府里。
靖王过生日,什么外客都没有请,只是请了范尚书一家,这种情份,这种眷顾摆在这里,纵使范闲如今再怎么不想见李弘成,也必须走这一趟。
走入王府,范闲
门内议事的声音并不怎么大,但却依然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
……
“这是监察院的院务。陛下将这奏章发还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或许……”接话地声音显得很迟疑,“是不是陛下觉着范提司最近做事有些过火?”
有位老臣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何止过火?他范闲明着便是借手中公权。打击异己!短短十天之内,竟是逮捕了五位大臣,深夜入院掳人,这哪里像是朝廷的监察院,简直是他手中地土匪!”
另一个不赞同的声音响了起来:“范提司做事光明正大,这五位大臣被捕之后,
洪竹哪敢听这些天子雷语,悄无声息地站在一侧,心里紧张地厉害。
皇帝挥了挥手。
洪竹如释重负,退出了御书房,这就算今日的事情完了。他沿着青石子儿路绕了几个弯,来到了太极宫的一侧,那偏厢里,正有几个太监正在磕瓜子玩,见他来了,赶紧请他入座,笑嘻嘻问道:“今儿个又有什么稀奇事?”
洪竹面带不耐说道:“天天还不是听那些老大人们吵架,哪有什么新鲜事。”
这些太监们赶紧恭维道:“小洪公公天天来往于御书房与中书之间,咱大庆朝的要紧事,都是您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自然不觉得新鲜。”
又有
第二十四章 靖王寿宴
“我是傻子?”靖王世子很认真地看着范闲的眼睛,“麻烦你告诉我,我真的是个傻子。”
范闲如他所请,很认真地说道:“我觉得在某些方面来讲,你真的是个傻子。”
李弘成说的,是范闲那个向天指着的指尖。范闲说的,却是对方非要参合到皇子们争权的战争之中。
王府里的秋草齐整,并无凄美之感,反而像微黄的毡子一般,在道路两边铺开。范闲知道这是那位喜欢圆艺的靖王天天辛苦所得,指着那片草地说道:“瞧瞧,这才是人生。”
李弘成耻笑道:“你若肯天天在家伺候圆子,我让老二给你在江南圈几千亩地。”
范闲愁苦着摇摇头:“说过了,最近这些事儿不是我的主意,你又不信。”
李弘成有一张温暖阳光的脸,但这时候终于被这消息惊的眉尖渐渐皱了起来,如果最近这段时间朝中的动向,不是范闲在发狠,而是陛下暗中的主意,那这事情不免就有些不妙,难道陛下对于老二的宠爱已经不如当初?
范闲看了他一眼,说道:“当然,我也是有私心的,你应该很清楚,我对老二没有什么好感。”
李弘成皱着眉头说道:“打你入京开始,我与老二对你都算客气,当然,不敢说是全心全意,但至少也要比东宫那边亲近些才对。”
范闲冷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二人并肩往王府里走,并没有直接去后圆,靖王的寿宴还没有开始。走入了世子那间隐秘的书房里。范闲坐到了桌边,眉宇间夹着一丝寒意,盯着李弘成。
送茶的下人退走了,书房里就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客气?让都察院对我出手就算客气?”
李弘成微微一怔。苦笑说道:“都察院……那是姑母地意思,其实你也明白那是为什么,谁让你一回京就开始暗中查姑母与老二的那些事儿。”
范闲没有将牛栏山那事儿挑明,转而摇头说道:“先前就说过,我有私心。长公主与老二的事情之所以我要查,你也应该明白,内库里的钱都被他们两个拿走了,你让我明年去接手空壳?”
李弘成说道:“怎么说,你也是长公主地女婿,她就婉儿这么一个姑娘。难道还会真地把你逼上绝路不成?退一步吧,大家各自相安总是好的。”
“退一步也成。”范闲看着他,很认真地说道:“我只是有些担心你。我知道。你之所以站在老二那边,肯定是觉得将来他如果做了皇帝,肯定要比东宫那位出息些,他性子看似温柔和蔼,你以为王府会在他接位后过的舒服些。但你想过没有。你我今天这样老二老二的叫着,他真当了皇帝,就不会记得这些?”
李弘成笑了笑:“得亏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不然旁人定以为这是很拙劣的挑拨。”
范闲摆摆手,说道:“这是正经话,你就当我多事……春天的时候在流晶河畔就和你说过,你不要牵涉到这些事情里来。”他看着李弘成的眼睛,“我知道你做过些什么,可是你碍于靖王的身份,就算手下有万千脂粉,却无一兵一弈,不是说狂妄自大的话。你手上地力量还不如我,怎么能够在这些皇子之间周游如意?”
不待李弘成回话,范闲站起身来,认真说道:“我说这些话,其实有些找死自恋的味道,或许你会在心底暗自嘲笑我,但是陛下既然已经动了心,我看老二将来也不会太多的好日子过,你能保持些距离,就保持一些。”
他拍拍李弘成地肩膀,很恳切地说道:“说这些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若若。”
李弘成默然,虽然面无表情,内心深处却有些触动,片刻后方幽幽说道:“你不了解老二,他其实也是被逼的,再说,我与他请谊在这里,总是放不开手的。”
范闲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靖王寿宴开了,一个大花圆桌上摆着各式名贵菜肴,靖王端坐首位,长须微飘,一身富商打扮,不像王爷,也不像花农,却有些像江南那些闲得无聊、富得发愁的盐商皇商。
看见自己地儿子与范闲并肩走了进来,靖王哈哈一笑,挥手将范闲招了过来:“你给老子我坐在旁边。”
范闲最怕靖王怕脏话,苦着脸坐了过去,一扭头发现婉儿正在身边嘻嘻笑着望着自己,而妹妹却在婉儿的身边面色宁静坐着。想到先前自己很无耻地用若若的名义,在暂时安抚李弘成地心,范闲打骨子里深处鄙视自己,端起酒杯来向靖王敬了一杯,又向坐在对面的父亲、柳氏敬了一杯,这才应了迟到之罚。
寿宴并无旁人,就是李范二家,但是长辈在桌,不论是世子还是范闲,都不免有些拘谨,一桌丰盛的酒席竟是吃的没有什么味道。
酒过三巡,靖王有些不乐了,把酒壶一端,对着范建说道:“你在家怎么管子女的,怎么有你在这儿,范闲他们几个都不敢说话了。”
范建拈了丝鹿尾嚼了,不紧不慢说道:“总比你管的好,至少本官不会当着子女的面大骂脏话。”
“我干你娘的!”靖王抹了抹下巴上沾着的酒水,骂道:“你不要当着我闺女地面说我坏话!”
靖王妃早逝,如今家中还有几位侧室,今日却没有资格上酒桌。下手位坐着柔嘉郡主和世子李弘成,柔嘉听着父亲大骂脏话,小姑娘偷偷抬头瞥了一眼范闲。心中又羞又气,觉得好生丢脸。
范建听着这话,将脸一黑,反骂道:“自己掌嘴去。”
婉儿嫁入范家以后。倒是第一次看见两家人坐在一处,看着两位长辈似乎不妥,急忙扯了扯范闲的袖子,又听着公公居然让一位堂堂郡王自己掌嘴,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范闲却是瞧惯了,也不怎么在意,说来奇怪,自己这位父亲青日里向来持身谨正,也就是在靖王面前,才会流露出当年夜卧青楼日折枝的风流潇洒气来。
靖王听见范建要自己掌嘴。正准备骂什么,忽然想到自己说的话,不由哎哟一声。苦脸一笑,竟是抬起右手,在自己地脸上轻轻扇了一下,倒是啪的一声有些清亮。
范建却还不依不饶,拿着筷子指着他鼻子骂道:“儿子都快娶媳妇儿了。也不说修修你的口德!”
靖王腆着脸说道:“失言失言。”他瞪着双眼将这些晚辈扫了一遍,恶狠狠说道:“刚才那话,谁也没听见。”接着又极为尴尬地咳了两声。才对身边的范闲问道:“范闲啊,我姆妈在澹州过地怎么样啊?”
林婉儿低头忍笑,这才想起来为什么范尚书敢让王爷自己掌脸,干你娘的?自己相公的奶奶身份可不一般,王爷打小就是澹州那位奶奶抱大的。
范闲苦着脸,心想你们老辈子吵架,何必牵扯到自己来,将***近况略说了些,不外是身体康健之类。眼珠子一转,说道:“王爷,喝酒喝酒。对了,您反正在京都也没事儿,弘成也只是在京中闲着,要不然明年找个时间,咱们一起回澹州玩些天?那儿的茶树是极好的。”
靖王看了范闲一眼,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心中愈发地喜欢了,笑眯眯说道:“这主意好,我明儿就进宫和皇上说去……不过你是去不成的,明年你得去江南吧。”
下手方一直竖着耳朵在听的李弘成心中一惊,心想范闲你这招玩的真叫绝!
范闲异道:“为什么要去江南?”
靖王骂道:“你这小子平日里看着聪明地很,连老二那小子都在你手上吃了不少闷亏,怎么这时候却糊涂起来?明年你要接手内库,不去江南怎么接?”
范闲摸着脑袋,有些糊涂:“接手内库,为什么要去江南?”
靖王看了范建一眼,瞪大了眼睛说道:“我说范建,你这儿子究竟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范建瞪了范闲一眼,说道:“本以为这小子虽没有大智慧,总有些小聪明,今儿个才知道,原来他连小聪明都没有。”
林婉儿嘟着嘴说道:“相公又不知道内库三大坊都在江南……舅舅,你喝你的酒去,老捉着这些无趣的事儿说什么呢?”
靖王险些一口呛着了,笑骂着说道:“女生外向,果然如此,再怎么我也是你亲舅舅,怎么嫁人后就尽朝着他们范家说话?”
林婉儿笑着说道:“我看舅舅你也疼我家相公,何必老说我。”
坐在下手地李弘成连连点头叹息,看着坐在父亲身边的范闲,看着父亲望着范闲笑眯眯的眼神,心里头醋意大作,他与二殿下一般,都是好生不爽快,心想怎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