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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知你过去怎样,我只知现在,甚至永远也会爱着你……”
“答应我,不要走……”
“我会全心全意照顾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我会令你每天也如这十天般快乐……”
“你只会为卓大哥带来美梦……”
“就算有天大的困难,卓大哥也能应付……”
“留下来吧……”
“别令卓大哥伤心……”
可惜,他的心已伤透了,伤得无法修补。
“若梦……若梦……”
一忧子双眼血红一片,不停地叫着若梦的名字,状若疯狂!
啊!不好!
这……这是走火入魔的先兆!
若一忧子不立即冷静下来,散去身上内力,后果委实不堪设想。
但,一忧子此刻已是理智尽失,又怎能冷静下来散功?
“若梦……若梦……”
他越来越疯狂,却只苦了地面,在他连番重掌轰击之下,已出现一条条细小的裂痕。
“若梦……若梦……”
“若梦……”
“呀!”
一声凄厉的狂嚎过后,一切复归平静。
只见一忧子软瘫倒在地上,方圆数尺洒满血水,显然是刚才一忧子所喷出。
只不知,他的伤势究竟有多重?
但见他面色苍白、气若游丝,神智仍未清醒,迷糊中仍在不住叫着:“若梦……若梦……”
苍天有知,可会怜悯他们一片痴心,让他与若梦重逢?
在苍茫的月色下,一条婀娜的身影慢慢向着一忧子步近。
这条身影有着一副美若天仙的脸孔,更有一份超凡脱俗的气质。
柔长的发丝随风飘荡。
就像千丝万缕解不了的情结,在风中纷飞。
一忧子虽伤势极重,但仍未昏去,迷迷糊糊之中看见这条身影,心头不由得剧震……
只因为,这条身影,他异常熟悉。
那是……
若梦的身影!
啊!
若?
梦?
这,就是一忧子朝思暮想,令他尝尽了相思之苦所煎熬的身影?
但,若梦怎会在此时回来?
还是,这仅是一个幻象?
他,也不知道!
因为,他体内的气血本已紊乱之极,经这一激荡之后,他已渐渐晕死过去……
眼前的若梦,也越来越朦胧。
他,只能勉力说出最后一句话:“若……”
“梦……”
眼前已是漆黑一片,但一忧子却感到一缕柔长的发丝在他脸上拂扫而过。
一阵熟悉的香气扑进鼻中。
甚至,他更感到一滴水点滴到他的脸庞,再滚滚向下滑落。
那,就像是一滴——泪!
一颗情人的眼泪!
然后,一忧子完全失去知觉。
他,已彻底的昏死过去。
若梦真的回来了?
还是一忧子在迷糊中产生幻觉?
但,无论怎样,只有在梦境之中,他才能再次见到若梦。
他最深爱的人。
也是他一生最忧虑的人。
也许,这段情,根本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若!
梦!
人生若梦
情也若梦
忧虑半生
只为一梦
在隐宝山东南面七百里外,有一个方圆达半里的乱葬岗。
这里原本是一条平静小村,村中只有五十多名村民,都是靠耕种维生。
可是,十六年前,一名男子抱着一具死尸来到这里。
这名男子,双目赤红如血,充满怨恨。
他的怨恨,像是恨透了世上每一个人。
他轻轻地放下尸体,然后疯了一般冲进村中,见人便杀。
不论男女、不论老幼、不论人畜,都在一夜之间被屠杀。
经过那一夜之后,这条小村顿变成一个生人勿近的乱葬岗。
附近一带的人都认为是厉鬼所为,因此多年来都无人敢步近。
但,谁又想到,这场灭绝人性的屠杀,却是一名男子所为。
一个绝情绝义,泯灭人性的“人”。
今夜,这个平静的乱葬岗忽然刮起了一阵狂风,扯得铺满一地的骷髅四处乱飞。
而这阵狂风,却不是自然形成,而是由人所为。
只见狂风的中央,土地忽地猛然爆裂,地底下激射出一条黑影。
这条黑影身材魁梧,但双目却是赤红色。
他,正是十三年前屠村的青年。
黑影运气一吸,狂风赫然被他吸入肚中,四飞的骷髅纷纷向他飞去。
瞿地,黑影气劲一催,身上散发出无俦气劲,把所有骷髅震成粉糜。
好骇人的功力!
“很好!我的‘魔经’已有相当火喉,看来,也是我回归师门的时候了。”
“而且,亦是天玄子的末日来临的时候了!”
啊!这个身负超凡武功,绝情绝义的恶魔,他的目标竟是广成仙派?
广成仙派,将如何应付这场浩劫?
《待续》
【第七回预告】
他——曾经是广成仙派的大弟子,为了一段仇而叛离师门;
今天,他回来了,更扬言要广成仙派鸡犬不留;
他——身为广成仙派的弟子,捍卫师门是他的天职;但,
今天来挑战的,却是他情同兄弟的大师兄;
恩与仇,情与义,如何取舍?如何了断?
一场关系着广成仙派师门恩怨之战,即将爆发!
第七回
第一章 忘尽前尘
日落日出。
缘起缘灭。
缘份确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能使两个毫不相识,毫不相干的人,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知,甚至相爱……
有缘相爱,虽然是一件美事。但,无缘厮守终老,却又是如此叫人,到无奈、悲伤。
无数的日落日出。
无数的缘来缘去。
无数的欢笑忧伤。
当中,包括了……
他的忧伤!
他一生中唯一一次因爱而生的忧伤。
也是唯一叫他痛苦一生的忧伤。
甚至,他的名字,也是为了这唯一的忧伤而起。
他,正是——一忧子!
烈日当空,骄阳似火。
正气凛然的洪日,矗立于青空之上,以它燃烧生命而发出的光华,普照大地每一角,为万事万物添上无穷无尽的生命力。
日至中午,广成仙派后山空地上,一丬孤独的小木屋内,一忧子正缓缓转醒。
“哎……”
一忧子虽已转醒,但他却感到五内灼痛,四肢虚弱乏力,那显然是他昨晚练功走火入魔的后遗症。
他竭力起来盘膝打座,慢慢运功把逆乱了的经脉纳回正轨,然后又以内力把受创的经脉脏腑调理一番,这才稍为恢复体力。
饶是如此,也耗了几近三个时辰,吐出了一大滩瘀血,这才行功完毕。
幸好一忧子功力深厚,昨晚的走火入魔才不致夺其性命或令他武功尽失,但至少也要调理一个月才能尽数恢复功力。
行功完毕,一忧子吁出了一大口浊气,缓缓张开眼睛游日四顾。
屋内除了他,并无别人。
难道昨晚在他昏迷前,朦朦胧胧见到的若梦,竟是他的幻觉?
想到这里,一忧子又再黯然垂下头来。
但,他刚垂下的头,又陡然抬起。
因为他猛然警觉,昨晚他明明昏倒在空地上,如今醒来身处屋中,那必定是有人把他搀扶进屋内。
广成仙派的人知他平素爱独个儿在此练功,因此甚少踏足这里,故没有可能会是仙派中人抬他进来。
那,抬他进来的人,不是若梦,是谁?
一忧子定下神来,伸手摸了摸脸颊,竟觉得有点水点干涸了的痕迹。
那,就像是一点——泪痕。
啊!那是他自己留下的泪痕?还是……
若梦留下的泪痕?
他再留神地在赤裸的上身一嗅,竟发觉有点点几乎是微不可闻,残留着的幽香。
那像是女儿的幽香!
而且这种幽香,正是曾经令他神魂颠倒、迷醉倾心的若梦身上所散发的幽香。
一忧子几乎已可肯定,昨晚所见到的若梦,并非幻象,而是真真正正的若梦。
他看见屋内并无异样,随即推门而出。
屋外一片广大的黄土地,却没有半条人影。
他心下知道,假如若梦有心让他见,她自然会坐在床畔等他醒来;假如不想让他见,就算他寻遍天涯海角,她也会设法避开他。
失望、落泊,伴随着他沉重的步伐,返回小屋之内。
若梦当年留下的一缕青丝,仍安放于案上,并无移动过的痕迹。
轻轻抚着柔滑如丝的秀发,内心凄然欲滴。
相思之苦,确是教人肝肠寸断!
对于若梦的爱,他从未有半分怀疑。
但,为何她当年要不辞而别?如今回来了,又何苦要逃避?
若梦若梦,你究竟有何苦衷?何以如此狠心?
一忧子的心,又开始绞痛。
接下来的三天,一忧子都躲在小屋之中,医治他的内伤,与及心伤。
而广成仙派,亦如往常般庄严平静。
直至“他”来临的一刻。
“他”……来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迎着小屋迅速奔去。
屋内的一忧子正盘座运功,骤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心知定有事发生,连忙散功。
他开门一看,赫见一条人影迅速移近,而这人显然身负上乘轻功。
一忧子不慌不忙,待人影移至视线清楚范围以内,终于看清来者是谁。
来者,赫然是傲风。
傲风虽年纪尚轻,但他加入广成仙派已有多年,深得广成仙派武学真传,虽未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但轻功方面也有一定造诣。
傲风一停下来,即连连喘气,显见刚才已运足全力飞奔而来。
究竟有何要事,令他如斯紧急赶来找一忧子?莫非广成仙派发生了甚么大事?
向来平静、与世无争的广成仙派,又会有甚么大事发生?
一忧子虽知定有急事发生,但并不急于追问,只静心地等待着,傲风略一回过气来,即断断续续的道:“大……师兄,不……好……了,派中……发生了……很……严……重……的事……”
一忧子眼见傲风一脸焦急惶恐的神情,而且眼神中更流露出罕见的惊悸,心知事态不妙,当下也不作多想,一把挟起傲风,便展开轻功朝广成观而去。
傲风只感眼前景物在急速移动,耳畔风声飒飒,方知一忧子的轻功,比他高上不知多少倍。
从小屋回到广成观,就似是十数步之间的事,傲风略一定神,已发觉正身处于广成观的大殿之中。
大殿之内,赫然聚集着派中十余名的道人。这些道人不喜习武,一心留在广成仙派中清静地过活,平日负责派中的日常工作。
除了十余名道人外,还有傲雪及姬昌。
殿内各人围集在殿中央,似是在围着一些东西,但一忧子的视线被众人遮挡着,一时间也看不到他们围着的是甚么东西。
各人似十分专注于殿中的东西,未察觉一忧子在他们身后,于是他禁不住问:“师弟,发生了甚么事?”
众人这才惊觉一忧子正在殿内,纷纷回头的同时,也让开了点空间,一忧子终于能看到殿中的情形。一看之下,当场大吃一惊,面色陡变。
原来殿的中央,正横躺着一个人。
这人一动不动,活像是一具尸体。
而更叫一忧子震骇的,是这个还未看清是人是尸的东西,竟是一个他熟悉的人。
这个人,竟就是他的三师弟凌真。
他急忙趋前一看,震惊的程度又再剧增,因为他赫然发现,凌真面色发紫,可布之极。
一忧子连忙伸手探他鼻息,又是一惊。
因为凌真虽未断气,但气息极弱,且若断若续,随时有性命之虞。
凌真显然是被人打得严重内伤,但要知凌真虽不大嗜武,武功固然在一忧子及姬昌之下,但他身为广成仙派的三弟子,功力亦是不弱,一般的一流高手也难以伤他。能把他重创至此,那此人的功力绝对极高。
一忧子大惊之下,立即撕破凌真上衣,赫见他胸前、右肩及小腹之处共印了三个黑色掌印。
就在此时,凌真整个身躯狂跳不已,而他右肩掌印之处的肌肉更在剧烈跳动。
一忧子不假思索,运起五成功力挥指点向他右肩掌印附近的穴道。
但一点之下,凌真体内竟暴发出一股强横劲力,把一忧子的剑指震开。
“蓬”的一声,凌真右肩掌印之处的肌肉霍地爆开,血花四溅,触目惊心。
“啊!竟能把内劲潜伏于体内,并依时爆发,对方的功力委实匪夷所思。”
“若给余下两掌印爆开,三师弟必定开膛破肚而亡。唯今之计,必须以更强内力把三师弟体内的掌劲迫出。”
心意一决,一忧子即推起凌真肥胖的身躯,从其背部输入内力。
但一输之下,又是一惊,因为他此时才发觉,自己走火入魔之伤未愈,仅回复了七成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