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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敛。
“马上就二十的人了,总像长不大的孩子,没空帮我分担处理政务,却有空跑去与平民厮混。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我这个父亲?你还记得自己是皇太子的吗?要是遇上刺客怎么办?遇上不知天高地厚的绑匪怎么办?你把帝国的脸面置于何地?”
连珠炮似的斥骂让佩雷尔的头越垂越低,他在心里喟叹,不是我不想帮忙,而是您从来不肯给我机会。以避嫌为理由,皇太子不得私下接见大臣,穆塔却能公开代批简单的公文,父亲啊,你根本就没给过我展示能力的机会。
战士在上战场前,就被指挥官勒令不许靠近前线,这让战士如何表现自己的英勇?
“鉴于你一再放任自己,我与大臣商议后决定……”皇帝正要宣布废除第一顺位继承权,紧闭的议会厅大门被粗暴的推开了。
穆塔怒目而视,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打断如此重要的时刻。
平静的等待宣读,佩雷尔用眼角一瞥,意外的发现门外站着的人不止有萨拉奇,还有他唯一的幕僚——书记官赫尔曼。
他怎么会在这里……
正觉得奇怪,推门者未等宣召,就匆匆忙忙地跑进议会厅。
“陛下,不好了!”丹泽尔神情慌张的高呼,他是负责整个皇宫安全的禁军头领,亦是皇帝的侍卫长。
皇帝很生气,不过他没有忽略跟随了自己二十年的侍卫长苍白的脸色,招手示意他到身边细说。
百官与贵族都拉长耳朵,试图听清丹泽尔究竟说了什么,只可惜声音太小,就连距离皇帝最近的佩雷尔也只听到两个字——小产。
“啪!”
一个重重的巴掌拍在丹泽尔脸颊上。
“你是干什么吃的?!这种事怎么可能在皇宫里发生?”布雷特大怒,一脚将侍卫长踹倒。
觉得皇帝的怒气与自己有关,穆塔急忙发问:“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都退下,今日的议会到此结束。”接下来的话题不适合再大臣与贵族讨论,布雷特一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当议会厅的大门再度关上,皇帝一把揪住丹泽尔的衣领喝问:“为什么娜雅皇子妃会小产!”
“什么,小产?”穆塔一下血色全无,激动的也上前揪住年纪几乎比自己大一倍的侍卫长:“究竟怎么回事?”
他的继承权可是建立在子嗣的基础上,若非佩雷尔没有一直没有诞下继承人,只凭皇帝的宠爱无法逾越祖宗规制。
“我要知道具体的原因。”瞪了一眼依旧低头的佩雷尔,布雷特尽量不去迁怒于他,因为皇帝知道长子还没有胆做这样的事。
“医师的诊断出来了……说是吃了能堕胎的药物……”丹泽尔牙齿打颤,这并不是他与手下的防护工作不到位,而是……根本防不住啊。
“谁?这皇宫之中,谁敢这样做?”皇帝怒极,明眼人都知道他有意传位给穆塔,谁敢下这样的黑手。
“娜雅小产前吃过什么?”穆塔目眦欲裂,如果下药者站在他面前肯定已经被撕得粉碎。
“一杯……茶。”
穆塔还在质问茶水是从哪儿来的,布雷特却松开手,跌坐回宽大的皇帝宝座。
为了保证胎儿能安全降生,他不仅派重兵看守,还特地从圣凡塞缇斯请了圣光祭司来祈福,饮食则是由从皇子时期就跟随自己的侍女负责,能透过如此严密防线给儿媳喝下掺了堕胎药的茶水,整个皇宫……不,整个诺丁只有一人。
“叩!叩!”敲门声在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议会厅格外响。
“阿尔贝雷特陛下召见佩雷尔殿下。”一个女声透过严实的木门,传入父子三人耳中。
佩雷尔脚步虚浮的跟在传令女官身后,父亲铁青的脸色与弟弟苍白的面容交织在一起,让他有些眩晕,直到赫尔曼提醒才发现自己已站在皇宫至高点的彩虹宫大门前。
“阿尔贝雷希特陛下就在里面,前面是神域,只有被召见者才能进入,恕我不能再为您带路。”女官欠身微躬。
混混沌沌的点头,佩雷尔独自一人推开被标注为神的领域的殿门。所有退位的皇帝都被视为神仆,即使只有几月的寿命也必须到这座宫殿修养。
“赫尔曼,是不是你……”萨拉奇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书记官的瞪视。
“不是我。”
“既然不是你,那还会有谁帮助殿下……”萨拉奇虽然性格莽撞,但这不代表他连国内的局势也搞不清楚。
因为不受宠爱的缘故,大臣和贵族也都疏远本该是帝国未来统治者的佩雷尔,加上一直没有生下子嗣,就连原本站在皇太子一方的迪缇斯公国立场也没有了以往的坚定。除了迪缇斯出身的赫尔曼,还会有谁冒着得罪皇帝和未来新帝的风险,把退位多年的阿尔贝雷希特大帝请出来?
“听说阿尔贝雷希特陛下今天破例召见了门德尔公爵,或许是他出的主意吧。”
“什么,塔兰大公……竟然是他……”萨拉奇显然没想到帮忙的人会是塔兰大公。
那个裙带公爵?卢西恩是仅次于穆塔殿下的皇位争夺者,他居然肯帮助佩雷尔殿下……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与其胡思乱想,还是老老实实等结果吧。”赫尔曼把目光从缓缓合闭的殿门移到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
这帝国的天,要变了呢……
祖父(二)
佩雷尔低着头,不敢乱瞄,脚下的光可鉴人地板映出他局促而紧张的表情。
彩虹宫的材质是坚硬的魔晶石,从墙壁到廊柱,乃至整个宫殿都是半透明的。与其说是宫殿,不如说是一座精巧的塔楼式建筑。当然,使用魔精石建造主要是用来防御,只有禁咒级别的魔法才能洞穿这座高塔的防壁。
巨大的空间里没有多余的家具,只有一张盖有重重白色纱帐的大床,透过水晶反射出的光亮,隐约可见上面躺着一个人影。
“过来。”
苍老却有力的嗓音一点也不像垂死之人。
“阿尔贝雷希特陛下,您突然传召,不知道有什么吩咐?”遵照命令移至床前,佩雷尔单膝跪地,向帝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帝王致意。
“叫我祖父就可以了。”
略显不悦的嗓音只略压低声调,佩雷尔立刻觉得有股无形的压力从帐内向外扩张。
“这次唤你来,只是想问一些该问的问题。”略微停顿后,隐在沙帐内的先代皇帝接下来的话让佩雷尔冷汗直冒:“马上就到继承帝位的年纪,你,做好准备没有?”
“祖父……我……”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支支吾吾的,没有半点男子气概。”
“祖父。孙儿还没有做好准备。”
“荒唐!”一声低喝。让佩雷尔伏下身。他感到自己面对地不是一个垂暮地老人。而是一头反怒地巨龙。
“布雷特也真不象话……”话说了一半。就没了后文。佩雷尔伏在地上。等待着祖父地训斥。
“听说你去参加冒险者考试?”过了很久。再次开口地阿尔贝雷希特突然话题一转。不谈继承之事。
“是、是地……”对于祖父为何知道自己微服参加地疑惑。佩雷尔问不出口。他现在头脑一片空白。只能是问一句答一句。
“可有发现什么奇特地人?那考试虽然无聊。但却不失挖掘人材地一个方法。我在位期间地几位能臣就是通过冒险者考试发现地。”
“有是有……不过他……行事比较乖张。”想起祖父的忌讳,佩雷尔没有把无舌者一词说出。
“只要是人材,先笼络了再做仔细的筛选和培养。你如果早几年出去,又何必落到如今的地步。”
“我……”佩雷尔语带哽咽,祖父果然知道他的处境。若不是对继位没了信心,他怎敢冒着被暗杀的危险私自外出。历代皇帝除了征战期间,所有的人生基本上都是在皇宫中度过。
“父亲比较中意穆塔,我自觉在各项才能都不如他……”
“连你都对自己都没信心,让我怎么说服大臣与贵族?”沙帐内伸出一只手,白皙得可以看见皮肤下的血管,轻轻拍在佩雷尔头上。
“祖父?”空享了十九年皇太子头衔的佩雷尔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听错了。
“布雷尔年纪大了,脑子也点糊涂了,是时候该来这彩虹宫陪我聊聊天了。穆塔那孩子,出身有些不干净,不适合作为一国之君。维因,就这么写吧。”说到最后两句,沙帐后突然传出“叮叮当当”声响,佩雷尔用眼角偷偷窥视,只见一双赤脚从身旁走过,由脚掌的大小来看,应该是女性。
“我累了,你下去吧。”抚在头上的手掌缩了回去:“只有牢牢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人材,在别人手里就是带毒的匕首,随时会给你致命一击。”
顺着来时之路退回,直到大门关闭,佩雷尔才抬起一直低垂的脑袋。
“殿下!”萨拉奇欢呼一声,既然主子平安出来了,那就是说……阿尔贝雷希特陛下有意庇护他。
“赫尔曼,替我准备一下行程,我要即刻起程前往塔兰。”
“殿下,恕我直言,现在国内局势不稳,又是非常时期,您这时候出去只怕……”
“我必须去!”塔兰大公虽然一向被世人戏称为裙带公爵,但卢西恩却是教廷内定的下届教皇候选人中呼声最高的。虽然对自己和穆塔都具有一定的威胁性,但如果支持他登上教皇宝座的话,势必也能获得他的助力。
教廷与帝国向来都是唇齿相依的关系,越早争取到卢西恩的支持,就越早能站稳脚跟。而要获得门德尔鼎立支持,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他那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入手。
看着由晴朗变得阴霾的天空,承诺过不泄露维克多身份的佩雷尔露出今天第一个微笑。
※※※※※※※※※※※※
“阁下,人带到了。”
阿米耶的去而复返让沉浸在回忆里的佩雷尔从走神状态恢复过来。偌大接见厅里除去他与门德尔,只有院长培罗和魔法协会这一届的代表拉姆德。
大厅中央,身着红袍的老者年纪与拉姆德不相上下,表情倨傲。
阿米耶把人带到场就躲到拉姆德身后,以防被一脸盛怒的公爵殃及。
“珂林·拜尔,听说你把我推荐入学的维克多·伍德弄到异界去了?”
塔兰大公保养极好,虽已是五十多的年纪,外表却只像四十出头。第一次见到他本人的邪恶法师忽然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人不顾公爵夫人的公主头衔也要和这位有妇之夫厮混。
不过想归想,他还是按照维克多要求的,尽量拖延时间。
“公爵大人,法师在决斗中发生意外很正常。”
“正常?”费尔南德斯站起身,阴郁的表情让一旁的拉姆德不停地给站在下方的珂林使眼色。
“那么学院因此损失一位高阶法师也属于正常的范畴了?”
公爵上扬的语调让一直没有发言的培罗开口了。
“大公阁下,这次的事件虽说是因为一次不恰当的决斗引起的,但您因此而迁怒学院也不合适吧?”
“不合适?我把这个年轻人送入晶矅的目的是将他培养成才,而不是给你们当免费的实验活靶!”围着珂林转了两圈,费尔南德斯的目光如同捕猎中的毒蛇,恶狠狠的紧盯着气定神闲的邪恶法师。
“是啊,我也认为伍德极具天赋,稍作培养必定会成为名留史册的**师。”佩雷尔火上浇油的一句肯定让拉姆德再也坐不住。
“殿下!大公!这只是意外!谁也不愿见到这样的事发生。对魔法界来说,伍德的死也是不小的损失。况且决斗是法师之间的比试,不能和学院扯到一块。”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已经死了。”听到拉姆德急于和自己撇清关系,珂林冷哼一声。
“你的意思是……他还活着?”虽然在米维拉就已经知道伍德已经是亡灵,佩雷尔不够充实的魔法知识还不足已让他了解,一个异界传送对完全的亡灵来说只不过是回趟家那么轻松。
“吱嘎……”
接见厅沉重的木门被推开,一个用漆黑长袍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走了进来。
'抱歉,我来晚了。'即使看不到容貌,但在空中快速书写的文字已经足够说明来人的身份。
“维克多……”费尔南德斯快步走上前,状似亲昵的搭住肩膀,感受到刺骨的寒冷,他这才松了口气。
拉姆德的双眼都从眼眶里快凸出来了,他仔细看了看与大公并肩而立的男子,那层若由似无的死气变得更为浓郁。
'托拜尔先生的福,在幽坠海游弋了一圈,见识了不少新鲜事物。'简短的三句话,算是交代了失踪十多天的经历。
“伍德。”佩雷尔不高不低的声音阻止了拉姆德即将出口的询问:“很欣慰还能见到你。”
'这是我的荣幸,佩雷尔殿下。'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