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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神慧-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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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览,”她这么叫他,我看到王览恭敬的停住了。
  母后慈祥的笑着:“览,你今天在荷塘看了很久,有没有发现我这里的荷花有什么特别之处?”
  王览直视母后,他对母后微笑,就象新春的初柳,不张扬的美丽。
  “臣发现,娘娘的荷塘里种的全部都是千瓣莲。”他朗朗说。
  “不错。你可明白其中的意思?”
  “臣明白。”他说,凤眼瞥了我一眼。
  “那就好,我是乏了。以后你把其中的典故讲给东宫殿下听吧。”母后一字一句地说。笑容中多了一些期待。
  “是。”王览说完,又欠身。就和前来传令的小太监一起离开了。走出宫殿,他好像对烈日下的小太监说了什么,那孩子一下子笑逐颜开。
  母后看看我:“这个人做伴,好不好?”
  我点头。这时候就觉得羞赧了, 我瞥了一眼韦娘。她笑了,象六月天喝下雪水那样舒服的笑眯眯的。
  “你看怎么样?”母后问她。
  韦娘一抿嘴:“好。不愧为名父之子。奴婢昔年见过他哥哥,不料今日见山外青山。”
  母后整个人都瘫在塌上,宫女们上去服侍,她有点不耐烦地挥手挡开了。“你们都下去。”她对下人说。
  过了一会儿,殿里静悄悄了。母后才对韦娘说:“这个孩子可怜。我本来不管建安长公主怎么说, 是准备要选华鉴容的。但是最后,我还是舍不得鉴容受苦,只好委屈王览这个我不熟悉的男孩了。”
  “娘娘。”韦娘辛酸的看着她。
  “我的日子不多了,王览好像太善良。事到如今也没有余地了。”母后苦笑了。我连大气都不敢出,面向母后。
  母后想了想, 不知对韦娘还是我说:“我听说,王览十二岁的时候。当今太傅何规当着他父亲王铭的面问他,可有什么理想。你知道他说什么?”母后顿了顿,干笑了几声:“他回答说,我愿读万卷书,种一池荷花。”
  “是不是特有意思?”母后目光炯炯,眼睛只是盯着昭阳殿外的一方碧蓝的苍穹。
  五 秋雨之日
  秋天来了,这一年的秋常常下雨。
  连绵的雨丝就像父皇的心情,惆怅难解。父皇不再临幸任何嫔妃,朝廷内外万千双眼睛时刻关注着皇后寝宫的每一丝变化。
  母后对着雕花的木窗念叨:“这雨怎么老不停啊?把我的精神都抽没了。”她已经不能起床,但是每天父皇下朝回来前,她都挣扎着要宫女们帮着梳好头发,因为她的脸色苍白,她还常常薄施脂粉。出于天生对美的直觉,她嘴上的蔷薇膏,红的恰到好处。
  父亲终日看着母亲,一点没有厌倦的样子。他真正温存的时候,眼里有水光浮动。他在母亲的床前稳当闲坐,好像如此已经千年,还可以等待千年。母亲说笑的时候,父皇时常会脸红。
  母亲的面容,是亘古月下的第一朵花蕾。
  父皇的脸红,象少女梦中的东方霞光。
  他们是至高无上的夫妇,也早已过了怀春的年纪。
  我还不能领悟浪漫,但是一个小孩子也可以感动的。
  王览这位年少的吏部尚书,得到了满朝上下的称赞。他如磁石一样吸引着年轻官员,温玉那般熨贴着年老的文武鼎臣。何太傅对我说:“王尚书尚在总角,臣就认识他了。他做吏部这个位置,裴楷清通,王戎简要,集于一身。不出十年,天下就没有遗漏的人才。”华鉴容说过,太傅虽然古板保守,但是只说真话。不谄媚,也不突出,就是这个鸿儒的风格。正因为此,他得以在历次的政治风波中保全,而朝廷的党派之中也需要这样中庸的性格缓冲。
  王览出入宫禁,带的随从很少。繁忙的事务使他没有空闲周旋人事,但很快他成了宫人们的新宠。他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一个简单直白的眼神,都会使人如沐春风。每一天我下学以后,他都会到东宫来和我说上个把时辰的话。他还代替了鉴容给我解答问题。他的说法别致,知识也渊博,我想鉴容在场,也会佩服。有时候他也跟我闲聊,或者给我讲故事。他的语音委婉如江南小桥下的流水,听的人舒服。真好象品味了谷雨后的龙井新茶,心头舌尖都清爽。
  我从南书房出来的时候,韦娘竟然不在。紫兰和阿松两个心腹陪我在回廊里走,那雨滴顺着廊檐嘀嗒嘀嗒的,有诙谐的韵律。
  “韦姑姑怎么了?就是后宫里的宦官和她说了几句话,她就那么急匆匆地说头疼,先回东宫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那样。”紫兰说,秀气的眉宇微蹙。
  阿松马上插话:“那个宦官好像是西六宫的——我可以肯定,平日韦姑姑对西六宫的几位老太妃都很上心。”她的豌豆花一样乌溜的眼睛一转,凑近我说:“殿下,这几天都说西面涵春殿的林太妃不行了。”
  我知道林太妃,她是吴王的生母。怪不得这几天韦娘心不在焉。怎么没有人知会我呀?我有点恼怒,难道皇太女就该那么后知后觉?韦娘的心情对我是万分重要的。
  紫兰陪笑着说:“殿下,这也没什么要紧。皇后娘娘这几天胃口好一些,夸御膳房的碧玉粥香。大伙高兴都来不及。怎么顾念那档子事?”
  我想他们在帝后面前只字不提,是因为父亲近来对“死”或者“鬼”字极其敏感。前几天一个宦官不过说了句“这鬼天气”,父皇立即命令把他拖出去杖毙。虽然父皇很快就收回成命,那个倒霉的宦官也只剩半条命了。同时,也是因为,吴王早已失势,他生母的死活就理所当然没有人关心。宫廷就是这样,母子同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上戏似的。对着侍女,我只有沉默。
  “可昨天我看见韦娘和尚书王大人说了几句话。王大人还宽慰韦姑姑的。”阿松抢白。
  紫兰沉下脸:“这小妮子,在殿下面前胡说。”
  “才没有瞎说。”阿松小小的个子,最倔强。但她也晓得不可以继续和前辈争论下去。 在宫女们之间,等级还是存在。 作为主子的我们,提倡这种秩序。
  走廊的尽头,王览的身影正好缓解了气氛。他竟然自己撑着一把伞。他俊秀的书童阿榕站在他身后,也手持一把油布伞。和览一起,他好像亭亭翠竹旁边的幼嫩竹笋。远远眺望我,王览又淡淡微笑。一看到他我马上就好过多了,后来回忆起来,我好像一生都有这种感觉。
  紫兰一向对王览彬彬有礼,也自动的疏远着。说起来东宫的侍女们反而是和王览最生分的。大约是知道他的身份,已存了敬畏之心。阿松到底天真,顾不得这些,但她先入为主的偏爱华鉴容,因此对王览也不积极。她这个死心眼,我倒是喜欢。
  “殿下今天下学比平时晚了。”他俯下身子笑着说,用了殿下的敬称,但不知道何时起,他对我的口气,变成了对自己宠爱的女儿那样的宠溺。即使我的父母,也没有给过我这种朴实的亲切。
  “今天太傅给我讲了许多朝堂上的事情。三叔要调回京城吗?”我问。三叔就是扬州刺史淮王杰。
  览似笑非笑:“殿下喜欢淮王吗?”
  “他是我叔叔嘛。”我下意识的看看随从们,他们识趣的离开我们好大一段距离。阿松正在说什么,阿榕羞答答的含笑。我压低声音说:“他如果不是我叔叔,我才不喜欢他。”
  王览哑然失笑:“为什么呀?”他说的时候好像故意在逗我。
  我也笑了:“我每次看到他的红鼻子都忍不住笑。这其实没有什么,宫里也有长相滑稽的伶人,我就很特意亲近。关键是他的眼睛,野兽的眼也比他的有温度。他又总是醉醺醺的,实在不象我们一家的人。”
  “就为这啊。”览收敛了笑,严肃的说:“那么殿下是不是知道,淮王在三年训练了十万精兵,淮王的书法天下第一,虽然成天离不开酒,但他一旦遇到公文奏报,可以马上就清醒起来,处理得毫不含糊?”
  我看看王览的眼睛,不如鉴容亮丽, 却有空灵的禅意。
  见我不语,王览把自己的伞再向我倾斜了一点。他的体温隔着白袍透出来,飞斜的雨丝里沾染了花圃的菊花香,沾到他飘飘的广袖。
  “其实每个人都有两面性。臣倒是希望淮王的背面不是那样的。殿下说,大家对臣印象如何?”王览问。
  “很好。”我干脆地说。
  他笑:“不一定。自从臣当上尚书后,大家都把到臣那里做客叫做‘水灾’。”
  我噗嗤一笑,谁那么促狭?
  览的脸颊为雨打潮, 还是可以发现,沁起了红晕。他继续说:“就是这个说法。因为臣劝客人喝茶太勤,大家到臣这里来之前都憋好久不敢喝水。臣还在想为什么同僚们神色古怪呢。其实事情的背面就是如此。如果没有人好心告知,臣还不知道自己过了头。”
  我点点头,走了很长一段。他说:“殿下,刚才臣给皇上上了一道奏折。臣想让陛下准许吴王进宫,伺候林太妃临终。事先臣和家父都没有商量过,但是还是想告诉殿下。”
  我吃惊的抬脸,看他的半边衣袖已经淋湿,脸上还是清风明月的静谧。
  “你做的很对,老太妃太可怜了。我都不能想象自己没有母后怎么办。吴王也是我叔叔,虽然我年纪小,但我还是会去求母后,也算对我的韦娘好。”我对王览说。
  览问我:“殿下见过吴王吗?”
  “没有。韦娘也几乎不提到。”
  “臣见过吴王,十年前在寺庙里。吴王微服到杭州为陛下祈福。住持和吴王谈了些话。而后,住持说吴王这个人,志趣同白云一样高洁。我一直记得他的样子。”他的话曳然而止。
  他向后仰头,自言自语的:“也许雨要停了。”
  “殿下。”他轻轻拉起我的手:“答应臣,装作不知道此事吧。如果殿下求情,反而不好。臣知道殿下冰雪聪明,可殿下还是年纪小了点。”
  我没办法拒绝他,只好点点头。
  览开始轻松起来,他自在的谈笑着,我本来以为很长的一段路,真的走起来,也没有那么长。
  览陪伴我到东宫门口,没有进去。他放下我的手,对前来迎接我的韦娘说:“殿下就交给韦娘了。韦娘,可以放心了。”
  韦娘施礼,语音微颤:“大人费心了。”
  览给我掸去肩膀上的几片花瓣。说:“殿下,臣有事, 告退了。”
  我走进东宫,百无聊赖的消磨了一个时辰。心里有许多话,不知诉与何人听。我正想着是不是对韦娘暗示点什么。宫廷总管萧哲来了。
  “殿下,万岁在娘娘那里,召见您。”
  母后如今有午睡的习惯,这个时候不应该是我去的时候。 于是我马上就胡乱猜疑起来。韦娘反复用手扭着衣襟,失语似的。我头一回瞪她一眼。她那么聪明个人,今天就笨啦?
  “公公,父皇今天情绪怎么样?”我笑着问萧哲。
  萧哲的神情表明了我的问话在他意料之中,他慢腾腾地说:“皇上的情绪自然是好的。”
  他的回答等于没有。我却装出雀跃的样子,一句话挡回他的太极掌:“怎么好法?”
  萧哲眼神明亮,他动了动嘴角,居然对我笑了几声。
  他算是赞赏的看着我,却是对韦娘说:“陛下高兴着呢。说是皇后既然好起来,就要殿下在跟前儿。这中秋节到了,天下的母子有不团圆的道理吗?”他意味深长的停了片刻:“殿下,不要让两位陛下久等。”
  韦娘的脸一下子有了生气,她看看我。我笑了。
  走出东宫,我上轿的时候,发现雨真的停了。
  雨过天青,一切都有洗练的美。
  六 龙生九子
  我一直琢磨不透父皇,他的内心世界是一个迷宫。很难定义他的为人, 他有时候格外仁慈,有时候又严苛冷酷。我五岁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和其他女孩一样任意的对父亲撒娇,我把小性子对韦娘使,对华鉴容使。我也知道自己在父皇的心中,不能和母后相提并论。母后占据了他的感情,国家占据了他的头脑。
  我是父皇唯一的孩子,皇位的继承人。父皇对我,本能的有关心。然而,当我懂事的时候,就自觉的回避父皇的爱抚。这使他不知所措。我没有告诉过他:我怕,我太想要父亲的重视。我怕自己得到了,就想要更多。我幻想和普通的儿童一样,坐在自己父亲的膝盖上懒懒的晒太阳,用自己的脸蛋去蹭父亲有着胡须的泛着青色的下巴。我也幻想父亲象韦娘一样,手指撸着我的眉心,采摘兰花那样的轻柔,对着昏昏欲睡的我,说上一段哪怕是老掉牙的故事。然而,事实是,我在岸上,父亲在水一方,有一天母亲这个唯一的舟子岌岌可危的时候,我们父女拼命要拉近距离,却无能为力。
  等到王览出现,我才感觉自己的心中充实起来。他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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