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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Bigworld还要更受欢迎的是Gamebryo，逐渐开始重视自主研发的腾华正在用它开发他们开拓市场的战略性项目《玉龙在天》，龙头老大黄浦盛达也同样购买了这款引擎。
美狐畅游自主研发的《天龙》，这部一款产品直接让一个公司上市的现象级游戏，则使用了免费开源的Ogre，而像金蟾、E时空、苏州瓜牛这些公司，已经完成或正在自主研发国产引擎，这些引擎的代表作是《剑侠3》、《九阳真经》、《诛魔》、《武林内传》、《E世界》诸多国产精品项目。
道格发现这些中国的游戏厂商，要么花大价钱买，要么使用免费开源，要么自主研发，反正没人对他这种不上不下的3D游戏引擎感兴趣。
心灰意冷的道格本来打算返回美国，偶然间上网看到首届China GDC将在羊城开幕的消息，于是带着最后的勇气和决心，来这里碰碰运气，便发生了刚才晚宴上的事情。
听到叶沉溪说对他们的团队感兴趣，道格难以置信道：“叶先生，你是说你想让我们去你的公司？”难不成招聘了自己小组引擎就不用给钱了？
叶沉溪又摇头：“我是想购买你们的引擎，然后邀请你们来青鱼网络。”
道格眉毛既浓又高，看起来好像对什么都保持着好奇的样子：“青鱼网络？那是你公司的名字吗？”
叶沉溪点头道：“是的，你知道《永恒》或者《神仙道》吗？”
道格想了一下：“啊，《神仙道》我知道！那是你们公司做的吗？”他在中国待的这个月，尤其是最近几天这个名字听得有点多。
叶沉溪道：“道格先生，我做过的这两款产品，一款最高同时在线人数有190万，另一款一个月有超过190万美元的收入，并且还只是它的首月。现在我要开发一个全新的项目，我想邀请你们团队加入我们。”
一旁的丁亦诚小吃惊道：“你又要做新项目了？《神仙道》才刚上线一个月。”原来叶沉溪是要购买一款3D引擎做新项目，这也太快了点儿吧。
“是啊，有想法，于是就去做了呗。”
道格是有点被这两个数字吓到了，其实在刚到中国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中国的游戏公司实在是太恐怖了，如果论整个游戏市场中国现在还远远比不过美国，但单论网络游戏，他没见过对网游这么热衷的国度。
“我们还没谈Athena的价格呢……”
“这款引擎叫Athena吗，真是个不错的名字。不过这个不急，我想邀请你到我的公司去参观一下可以吗？找一个合适一点的地方，我们有很多东西要谈。”
道格皱眉道：“它在什么地方？”
“府南。”
道格犹豫不决：“府南在什么地方？”
“他在中国的西南边。”
道格恇怯不前：“有点太远了……”
“当然我会替你负责机票和食宿的。”
道格利落爽快：“OK！没问题！”
“叶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去？”
“明天。”
“那再好不过了。”
……
送走了道格后，叶沉溪和丁亦诚又聊了几句便相互道别，回到了宾馆。
丁亦诚十分好奇地询问叶沉溪新项目的信息，各种旁敲侧击，拐弯抹角。叶沉溪只是说应该用不了多少研发时间，你很快就能看到了，搞得得丁亦诚心痒难耐，郁郁不欢。
怎么说也帮你当了一晚上翻译啊，转眼就翻脸不认人……
第二天，叶沉溪和道格坐上了前往府南的航班，坐上商务舱的道格唏嘘不已，几欲泪下。
来中国的这一个月，因为没想到要待这么长的时间谈不出结果，经费准备不足，道格日子过得实在艰辛。
走南闯北都不敢坐飞机，07年的中国还没有高铁，从京城、黄浦、羊城这些城市之间穿行一坐就是十多二十个小时的火车，节约点儿买个坐票没空调的车厢，到站后腰酸背痛满脸是油，欲仙欲死。
酒店也不敢住好一些的，几十块一晚的隔音效果也不好，半夜三更奇怪的声音十分影响睡眠，再加上三餐各种沙县兰州，一个月下来花销也不菲。
从资本主义国家远道而来的道格这个月过得那叫一个苦啊。
到昨天终于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虽然美国人不懂这句话，但他知道苦日子是到头了。
有个年轻的大佬看中了自己的引擎，还有招募自己工作室三人的意向，是否要背井离乡来中国上班暂且不说，引擎出售价格也还没有谈，但总算是上帝为他们开启了一扇门。
第66章 后院起火
昨晚因为太晚了，按夏青鱼的作息应该已经睡下，所以叶沉溪今天起床后才给夏青鱼打了一个电话说了道格的事情。
让他奇怪的是电话中夏青鱼语气冰冷如霜，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跟事业单位服务人员都有的一拼。
说完道格的事情就听她“嗯”了几句，似乎一分钟都不想和他多聊的样子，让叶沉溪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才几天时间，这妞是怎么了？
带着这样的疑惑，下午两点半抵达府南后，叶沉溪先把道格送去软件园附近的一家酒店，两人约好下午四点在公司见面，又回了趟家放下行李摸摸饺子，然后就直接去了公司。
一走进公司大门，从前台就有一股诡异的氛围扑面而来，陈小凡站起身来说叶总好，但看她的眼神却告诉叶沉溪一定发生了什么。
那是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眼神，这是一个下属该对上司有的眼神吗？叶沉溪心里有点打鼓。
“小凡，公司里怎么了吗？”叶沉溪压低了声音。
陈小凡歪着头看了看叶沉溪，似乎在判断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看什么呢，说话。”
陈小凡讶道：“叶总，您不知道吗？”说话声音也很小。
叶沉溪不明所以，皱眉道：“到底怎么了？”
陈小凡走出来往过道另一边的工作间瞅了瞅，见大家都在忙，没人注意到前台。回到座位噼里啪啦输入一段网址，然后鼠标又点了几下，招呼叶沉溪到她电脑面前：“叶总，出大事儿啦！您快过来看看吧！”
叶沉溪绕过桌台，他本来没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却被陈小凡这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紧张情绪感染，快步走到陈小凡身后。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电子竞技》官方游戏论坛，灌水八卦分版里的一篇帖子。
贴名赫然是《震惊！女神Tracy密会情人，百万宅男魂断羊城》。
什么玩意儿啊这是！
陈小凡识趣地让开座位，叶沉溪鸠占鹊巢便坐了下去翻看帖子内容。
这还是个带图贴……
帖子里里几张照片是自己和林欣然在羊城逛街那天，两人只是并肩而行并没什么过分亲昵的动作，只是有一张林欣然偏头对自己笑的瞬间，在楼主文字的渲染下还真有那么点儿小粉红的感觉。
很快叶沉溪就读完了全文，从帖子行文内容和照片覆盖时间来看，并没有跟踪一段时间，应该也只是偶遇的林欣然的粉丝，估计看偶像正在约会没有上前打扰，只是远远地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发上了论坛。
不得不说这家伙手机很高端啊，这个年代能拍出这么清晰的照片，怕是只有500万像素的诺记亚了吧……N82还是N95啊，诶？现在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吗。
叶沉溪神色毫无波动，心里却哭笑不得，继续往下翻看回复，大多网友是表示心碎的同时也会献上祝福，毕竟人家看起来也十分般配的样子，又也不是满脑肥肠、凸肚谢顶的中年男子，然后又开始猜测照片中男子的身份。
也有心理阴暗的表示Tracy出了点儿小名涨了身价就开始傍大款的，那男的怎么看也是个富二代吧。16岁的少女，青春韶华不去读书，一天到晚只知道玩游戏还谈恋爱，这个社会是怎么了，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总之慷慨激昂，以笔为刀，不是，以键盘为刀，讴歌真善美，抨击假大空，一副要与邪恶势力斗争到底的势头，既热血又酸得不行。
然而第四十六楼，却终于有网友认出了那个男子，直接点出他的身份，前里程碑公司《永恒》的制作人，现在是青鱼网络的产品总监，开发了一款页游叫《神仙道》，十分火爆。
万能的网友啊，悬案迅速告破。
确认了男女主角的身份反而让这篇帖子热度更高了，叶沉溪看了眼发帖时间2007年10月20号晚上八点半，就是自己去羊城的第二天，和林欣然逛街当天晚上。
到现在为止，差不多3天的时间，这贴已经有一千多层楼了，Tracy人气还是高啊。
转头看了眼目光闪烁的陈小凡：“全公司都知道了吗？”
陈小凡使劲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
“就……前天早上……”
难怪夏青鱼就第一天给自己打了个电话，后面再也没有过，自己今天给她打电话还一副冰美人的样子……
“你们怎么找到这贴的？”
“我们……”
“上班时间就只顾着上网看论坛？”叶沉溪使出了恐吓一招，身上一种上位者的气势自然而然地蔓延开来。
“不是！没有……”小姑娘被吓到，连忙摆手：“是……饶斌发到群里的……”陈小凡出卖朋友的时候还真是果断。
公司有个QQ群，全公司员工都在里面，叶沉溪没见到啊？
转椅一转，双手揣在怀里，就这么直视着陈小凡，小姑娘汗都快流下来了：“是我们私下里有一个小群……”
“哟，还学会建小群了？有什么不想让我和夏总看到的东西吗？”叶沉溪现在的神情就有点像著名的雪姨。
“不是不是，就是一个点饭的，讨论点哪家盒饭的群……”畏畏缩缩地走上前，握住鼠标点开QQ“您看……”
弹出一个QQ群来，群名“今天吃什么？”
叶沉溪一看，心里乐了：“你还是群主嘛。”
“我打电话订餐嘛……”姑娘埋着头，站得笔直，跟上学时候被老师罚站似的。
“夏总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她又没在你们这个群里。”
“是他们聊天的时候被夏总逮住了，不是我出卖您的，叶总……”
这什么话啊，演谍战剧吗！
叶沉溪站起身来，也不为难陈小凡：“好好工作。”然后往办公区走去，架子摆得贼大。
陈小凡看着叶沉溪的背影，嘴里还小声嘀咕：“拿我发气干嘛嘛……看你怎么跟夏总解释。”
走过程序策划和美术身边，一群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男员工大多是鼓励羡慕佩服，女员工曹若若和童铃则是失望惋惜的眼神，也有少数是纯粹看热闹的兴奋，很快又立即埋头工作，十分认真严肃，一副天塌下来也不能打扰我工作的样子。
叶沉溪走到自己工位上坐下，躺在靠背上还伸了个懒腰，故意找话道：“出差还真是累人呀。”
而夏青鱼正在起草一份文件，头也没抬，一言不发，俏脸不喜不忧，嗯，就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第67章 程序员怎么可能会谈判
叶沉溪吃了一瘪，也不尴尬，打开电脑又道：“这次羊城之行收获很是丰厚啊，出人意表，意外之喜。”
……
夏青鱼还是没回话，噼里啪啦敲打着键盘，运指如飞中。
叶沉溪捅开电脑电源，等着开机：“夏总。”
这样指名道姓了该总不会还不说话吧。
“嗯。”这是夏青鱼的回复，低声细语，目不斜视，表情毫无波动，就很敷衍。
叶沉溪左手撑着脸，歪着头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看着夏青鱼：“我专门抽出一天去珠江找了李志，跟他谈了半天，你猜怎么着？”
“不知道。”言简意赅。
“嘿，他当场决定加入咱们青鱼网络，第二天就提交了离职申请，正在走流程。”叶沉溪跟说书似的。
“嗯。”
“后来我又在GDC的晚宴上碰到了尼古拉斯·道格，就是电话里跟你说的那个人。”
“嗯。”
“我找到我第二款项目的游戏引擎了，我想买他们的引擎，然后招募他们工作室的三个人。”
“可以。”
“我把他带到府南来了，让他看看我们公司，毕竟有可能是人家以后工作的地方。”
“嗯。”
“我约了他下午四点来公司，他是美国人，我的英语就点儿简单的日常交流还可以，这种事情还是要你出马。”
“可以。”
“我引擎价格，薪水什么全部都没跟他谈过，这个……”
“我去跟他谈。”字数变多了。
“我还没跟你说过我下一步想做的项目类型呢。”叶沉溪笑道。
“竞技游戏。”
？？？
叶沉溪呆道：“你怎么猜出来的？”到目前为止他还从来没在夏青鱼面前提过自己第二款项目的事情，虽然他自己心里都想得差不多清楚了。
“很难猜吗？”夏青鱼冷笑道，虽然是冷笑，但总算有了一丝表情。
这丫头太聪明了，叶沉溪觉得自己以前已经对她评价很高了，但还是低估了她的敏锐程度，仅从和林欣然见面这种蛛丝马迹就判断出自己的想法。
“那你既然猜出来了，也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和林欣然见面了吧？林欣然就是Tracy的本名。”叶沉溪认怂，先主动坦白，争取从宽。
“你跟她为什么见面……”夏青鱼拖了个长音。
“那是为了……”叶沉溪立刻抢答。
“跟我有什么关系？”夏青鱼直接打断。
叶沉溪又吃一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