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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吕旷和他的丰仓军看到这些人形容时,所有人都几乎吓坏了,就连吕旷也惊得喘不过气来。
几百败卒,个个血污不堪,每个人的鼻子和耳朵皆已被残忍的斩去,模样狰狞可怕之极。
如此鬼一般的模样,若非营中有灯火照射,这大晚上的看去定会让人误以为是鬼。
整个丰仓营的守军转眼都鸦雀无声,只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几百个惨烈的同袍,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涌动着强烈的惊怖之色。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旷从惊骇中回过神来,随手抓起一名败卒怒问道。
那败卒哭哭啼啼道:“小的们随小吕将军从许都赶来援救,谁知半路中了敌军的埋伏,兄弟们都死得干净,只余下我等被擒住,那颜良便割了我们的耳鼻驱赶我们逃来了丰仓营,呜呜——”
颜良!
这个叛将,他竟然亲自来了!
听闻颜良名号的一瞬间,吕旷心头剧烈的一震,身子竟是微微颤了一颤。
极力冷静下来,吕旷猛然间想起什么,厉声喝问道:“小吕将军呢,他人在何处?”
“小吕将军他他被颜良杀害了”
败卒哭着道出了这个噩耗,接着,又有另一败卒,战战兢兢的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献了上来。
当吕旷看到弟弟那血污的人头时,瞬那间,内心底涌起了无限的恐怖,整个人竟是惊得退后两步。
吕旷吓得失了分寸,丰仓营的守军们均也无不胆寒,个个吓得是双腿发抖。
这一刻,他们恍惚有种错觉,仿佛他们在与之交手的,不是那个袁家的叛将,而是一个可怕之极的魔鬼。
“颜良狗贼,你竟敢杀我兄弟,我吕旷誓报此——”
吕旷咬牙切齿,欲以复仇的誓言来激起将士的愤怒的斗志,怒言未及说完时,却忽然东西两面,营前营后陡然间喊杀声大作。
斥候飞奔而来,大叫道:“将军,大事不好,敌人同时从前后两面发起了进攻。”
吕旷本是愤怒的神情,瞬间为惊惧所取代。
而那些本将处于惊惧中的守军士卒,听闻颜良再次来攻,而且还是前后夹攻,所有人顿时都吓得手足无措。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谁玩谁还不一定
惊恐中的吕旷,急是斥令士卒们迎敌。
只是,此时的形势已是与先前大不相同。
几百割去耳朵的败卒,再加上其弟吕翔的人头,就连吕旷自己也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更何况那些本就身心疲惫的士卒。
号令下达出去,士卒们却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他们的双腿在发软,他们执兵刃的手在哆嗦,敌人的再度来袭,已让他们脆弱的精神受到了更大的打击。
惊恐之下的吕旷,更是大为恼火,枪锋一抖,厉声道:“本将叫你们准备迎敌,谁敢违命,格杀勿论!”
在死亡的威胁下,这些惶恐中的丰仓守军,只能勉强的鼓起残存的勇气,百般不情愿的移往前营与后营迎敌。
前营外围,颜良正指挥着他精锐的骑士,向丰仓守发动着最猛烈的进攻。
两千骑兵中,有半数下得马来,一手持盾,一手执着火把,顶着敌营中射出来的箭矢,迫近敌营拼死的放火去烧鹿角。
这一次,因是两面夹攻,前营的敌兵削弱大半,再加上敌兵斗志大损,抵抗的力度更是大为减弱。
几番冲锋下来,外围的两重鹿角皆被点燃,过不得半个时辰,便大部分化为了灰烬。
防御已破,时机正是此时。
颜良刀锋一指,其余早就蠢蠢欲动的骑士,如决堤的洪流一般,向着敌营正门处便汹汹而去。
灰烬的鹿角焉能阻挡铁蹄一冲,零落的箭雨更无法挡住这班虎狼之士。
铁蹄滚滚,轰轰而此,千余神行骑的健儿,犹如从黑暗中杀出的魔鬼,呼啸袭卷而至。
面对着这强大的冲势,守军残存的抵抗意志终于被击碎,惊怖的袁军士卒们接连放弃了抵抗,成百成百的弃守而溃。
惊怒之下的吕旷,连着斩杀了几名溃卒,却也扼止不住全军瓦解之势。
转眼间,营寨的大门便被撞破,数不清的敌骑蜂拥而入,铁蹄与战刀无情的辗杀向自己那溃败的士卒。
吕旷眼见前营失守,无奈与惊惧之下,只能随着败军往后营方向撤退。
方才没奔出几步,却正撞上从后营逃来的败军,原来在敌人的强攻下,后营也同时失守。
前后皆破,丰仓失守已成定局。
眼见败局已定,吕旷心想保命要紧,再做无谓的抵抗无益,眼看着前营方向敌军势众,万难冲破,吕旷便只得率残众,向着敌军军势稍弱的后营方向冲去,希望能破围而去,逃得一命。
方奔出几十步时,迎面便见颜军的骑兵已喊杀而至。
吕旷一咬牙,大叫道:“弟兄们,想活命的随本将冲出一条血路去。”
在主将的鼓舞下,抱着一丝求生之念的袁军败卒,勉强撑起几分斗志,迎着扑卷而来的敌骑冲杀了上去。
撞击与踩踏,战马的嘶鸣与士卒的惨叫,整个丰仓营已是一片混乱。
乱军中,身着赤色披风,手提方天画戟吕玲绮,便如黑暗中一朵艳丽的流虹,踏着血路一往无前。
画戟左右开弓,千百道寒影四面八方激射开来,霸道之极的吕家戟法,并未因她身上的伤势而有丝毫减弱。
戟锋过处,肆意的收割着人头。
自下邳城逃出,亡命天涯这些年来,吕玲绮何曾有今日之痛快,她肆意的释放着杀戮的本性,尽情的宣泄着压抑已久的怒火与悲愤。
乱军中,一员敌将仓皇而至。
吕布当年曾一度作为袁绍手下,袁家的那些将领,吕玲绮自然也认得不少。
布满血丝的眸子一凝,她一眼便认出来将乃是袁将吕旷。
“狗娘养的东西,就是你害得姑奶奶我屡攻不下,现下看你往哪里逃。”
吕玲绮愤意陡然,清喝一声,催动着胯下白马,舞动着方天画戟,如一道红白相间的流光迎面射向吕旷。
奔逃而至的吕旷,眼见一名女将向自己截杀而来,惊奇之下,心中不禁暗笑嘲讽。
“颜良这叛贼无人可用,竟然连女人都派上了战场,老子就杀了这贱人,也算为我二弟报仇。”
吕旷消沉的斗志转眼振作起来,面带着狰狞与不屑,跃马挺枪杀向了吕玲绮。
两骑人马,穿过层层的乱军,瞬息之间相撞。
锵~~一声金属的激鸣嗡鸣而起,一抹鲜血飞上了夜空。
错马而过的吕玲绮,目色如霜,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那一招交手的不是敌将,而只是无足轻重的一抹空气而已。
而那吕旷却双目斗睁,惊骇的眼神中,仿佛碰到了这世上最恐惧之事。
他想要惊叫时,却已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他的脖颈上,已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个血窟窿,鲜血正如泉水般狂喷而出。
吕旷惊骇到了极点,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贱女人的武艺竟然超绝如斯,自己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出招时,脖子竟已被洞穿。
只是,他也没有时间再惊骇,两骑相过冲出数步,他便捂着喷血的脖子截倒在了马下。
一招,毙命。
“好戟法!”
目睹了这精彩的秒杀,颜良勒马于前,忍不住大声为自己的义妹喝彩。
吕玲绮抬头见是颜良到了,也勒住了战马,冷艳的脸上不禁掠起一丝得意的微笑,仿佛能得到颜良的称赞,实是十分的满足。
“义兄,丰仓已破,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吕玲绮横戟问道。
颜良环看了一眼四周,已是血流而河,伏尸遍地,残存的那些漏网袁军,正被自家的骑士们往来驱赶追杀。
今夜这场攻坚战,当真是杀得痛快。
颜良冷笑一声,豪然道:“这还用问,传我的令,一把火将丰仓之粮给我烧个干净,一粒米都不许给咱们的袁大公子剩下。”
号令传下,杀到兴头的骑士们,各执着火炬,四下放火,将那一座座堆积如山的粮仓点燃。
大火四下蔓延,不多时间,整个丰仓已是化为了火海,内中所屯的百余万斛粮草,尽皆化为了乌有。
颜良和他的得胜的骑兵,退于了营外,尽情的欣赏着这冲天而起的熊熊大火。
大火熊熊,直将半边的天际照得如火烧一般赤艳,方圆几十里都能清楚的看到这噬天的烈焰。
这一夜,难以入睡的许都一城士民,皆也看到了那天边的怒焰,原本稍稍平伏下去的心情,转眼又陷入了焦虑与恐慌之中。
城头上,辛评也看到了丰仓的大火,而借着城墙的高度,他看到的情景远比城内百姓看得更加清楚。
援军被伏击,吕翔被颜良阵斩的噩耗,早些时候他就已听闻,为了避免对城中造成恐慌,辛评只是严密的封锁了消息。
但是现在,眼看着丰仓漫空的大火,辛评知道这消息是再也隐瞒不住,很快全城就将被兵败的消息所震慑。
焦虑震惊的辛评,再也不敢自诩智谋,只得下令派十余名使者趁夜出城,以十万火急的速度赶往南阳方向,向开拔未久的袁谭报信。
那冲天的大火,烧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清日天明还余烟未尽。
辛评一夜未睡,生恐颜良借着得胜之势前来攻打许都,只得焦虑不安的坐守在城头。
当午时分,颜良的大军并没有来攻,这让辛评稍稍安稳了几分。
正当他打算下城稍适休息时,身旁士卒忽然指着城下大叫了起来。
俯视望去,却见一匹无人的战马正向城门方向而来,马鞍上似乎还悬挂着什么东西。
辛评心生疑惑,便叫将那战马放入。
过不多时,城门处的士卒,拥着那两个包袱上得城来,当着辛评的面将包袱打了开来。
包袱揭开的一瞬间,城头士卒们一片惊臆,就连辛评也是吓得本能的退后了一步。
那包袱中所装的,赫然竟是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那是吕旷和吕翔二兄弟的首级!
惊愕的辛评半天才回过神来,他这才明白过来,那名叛将这是在向他示威。
“颜颜良”
######叶县。
此地已进入荆州地界,再往南便将是颜良所控制的堵阳城。
此时距离出兵以来,已过去了整整十天。
袁谭并未急着南下,而是下令大军暂于叶县逗留,他要等后方的粮草运到,然后再步步为营,不慌不忙的向南平推下去。
鉴于上次的教训,袁谭不敢再轻视颜良的战斗力,这一次,他打算凭借着绝对的实力,生生的推垮颜良。
中军大帐,诸将聚集。
“大公子,我军发兵已过十天,却才进抵叶县,似乎稍有些慢了,正所谓兵贵神速,末将请率一军急行南下,让颜良不及防备,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帐中,大将张郃向袁谭表示了些许不满。
袁谭却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本公子四万大军,只要稳稳的平推过去,怎么打都稳抄胜劵,有什么可心急的,本将就是要慢慢来,慢慢的折磨死颜良那厮。”
袁谭一脸的自信,拒绝了张郃的提议。
话音方落,帘外亲军言报,许都辛评信使已到,有十万火急的消息来报。
袁谭也没多想,只摆手让信使进来。
不多时,帐帘掀起,一名满面惶急的信使步入,伏地颤声叫道:“大公子,许都遭袭,丰仓粮草被烧,吕旷和吕翔两位将军战死,辛从事请大公子急速回军救援。”
此间一出,大帐中瞬间凝固。
袁谭更是嘴巴张成了一个夸张的圆形,难以置信的惊恐,瞬间涌满了脸上。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给袁谭准备份大礼
事情完全超出了袁谭的理解范围,他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战况。
自己明明统率着四万的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奔南阳而来,距离南阳重镇宛城不过几百里的路程。
这个时候,颜良不是正应该率领着他为数不多的兵马,龟缩在宛城里,日夜不停的加固城池,惶惶不安的等待着承受自己的大军来攻么。
可是,颜良为何又会出现在许都,出现在自己背后,出现在自己老巢,还猖狂之极的烧了自己的粮草,斩杀了自己的两员大将军。
袁谭想不通,一时间,他被这突出其来的噩报给打蒙了。
帐中其余的文武众僚,又何尝不是惊得目瞪口呆,为这不可思议的消息所震惊。
纵然是随军的首席谋士辛毗,亦是满脸惊诧,那般神情,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
“大公子,这一定是颜良抄比阳小路偷袭了许都。颜良身在许都,宛城定然空虚,末将请大公子即刻倾军南下,一鼓作气攻破宛城,那颜良远在许都,必回救不及。”
张郃第一个从惊愕中清醒过来,慨然向袁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