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罩着。看来是不能用常识来判断的了。她撇了撇嘴,“感觉好像海市蜃楼。”
“什么?”沈初寒没听清,莫嫣然却是自嘲的笑了下,说什么海市蜃楼呢,他怎么会懂。
见她不想回答,沈初寒却也不计较,换了个话题,“怎么明日又想要去给皇后请安了?你身子不好皇后不也叫你不必去了吗?”
“该去呀。”她把帽子摘下来,果然有冷冷的风划过她的耳畔,把刚刚焐热的耳朵吹的有些红,可是她却觉得舒服,现代时候的她身体很好,冬天也会和别的小姑娘一样穿一条丝袜超短裙就敢到处跑,也会和爸爸叔叔他们一起早起去爬山,可如今的这个身子,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甚至走多了就喘,她想让自己健康点,可是太医说是先天带来的毛病,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皇后娘娘怕也是会想我了吧。”她朝沈初寒眨了眨眼睛。
沈初寒却好像陷入了沉思,“你和皇后关系很好吗?”
因为是皇后,所以莫嫣然却没有考虑那么多,选择了实话实说,“我很喜欢皇后的。”
“为什么呢?”
“皇后人很好啊。”
“别的人不好?淑妃?莫妃?德妃?”他有意戏弄她,莫嫣然果然恼了,“郎君偏偏爱在我这里提起旁的人了,刚刚才见了陆婕妤,这会儿郎君却巴不得让我和您所有的爱妃们过一遍?”
沈初寒知她脾气大,也不说话就摸摸鼻子,才听她继续说下去,“皇后娘娘对我很好的。”她这下的语气却变得有些认真,转过来和沈初寒面对面,“陛下,我虽不知您说的别的那些娘娘是不是人真的很好,怕是在陛下眼里她们都是很温柔很贤淑的,可是在我眼里,她们都是一样的,说我醋劲大也好,她们都是会抢走陛下的人,所以我都觉得她们不好的。或许不是她们人不好,或许只是我自己心太窄,所以才会这么觉得。”
“那皇后就很好啦?就不是会抢走朕的人啦?”沈初寒没有生气,他听她语气里的认真,不叫他郎君了反而正正经经的叫他陛下,眼神皆是纯粹,好像在说,我就是说实话呀,你要是对我不满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样叫他怎么生气,他摸摸她的耳朵发现已经冰透了,叹了口气把她的帽子重新带上,又再问了一句,“皇后在你窄窄的心里,就还是很好的人吗?”他心里却是纳闷,皇后人的确不错,做事稳妥,极有章法,就算她很是信服皇后也不至于说觉得大半个后宫只有皇后是好的这种话来。
“皇后娘娘不一样呀。”她把暖炉递出去,且柔就向前几步接过去又低着头退回去,她才握住沈初寒的手,“郎君,我和你说,皇后娘娘不一样。”
莫嫣然看着他的眼睛,然后慢慢的笑了。
☆、第29章 夏静言番外
皇后夏静言番外
那是阳春三月,她站在玉石的栏杆围着的楼上,朝外看去,那里的那个人带着玉冠,面目如画,正和她的父亲边走边谈,父亲的态度极为恭敬,她身边的小丫头笑着和她说,“小姐,刚才那个公子好像就是当今的太子爷,老爷和夫人好像是说圣上有意将您许配给他呢。那小姐你以后就是太子妃啦?”
“这话怎么好乱说。”她斥责了袭香,又朝楼下看去,他和父亲站定,他的神色淡淡,似乎偶尔才说一句话,才搭一句腔,父亲反而说的比较多。“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她是听说过这个太子爷的,叫沈初寒,是当今圣上的第八子。不是嫡出,可是却养在皇后娘娘的膝下,加上他生母去的早,圣上便默认了他就是嫡子,毕竟皇后娘娘没有子嗣。他很早就被封为太子了,极得圣心,甚至父亲也在她面前提过许多次他,说圣上后继有人,说这个太子极有手段。
他很好,很优秀,甚至有着很尊贵的身份,如果照袭香那么说,她嫁给了他,那么她迟早都会变成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可是她并不想,并不像嫁给他,也不想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因为她有喜欢的人了。
那日,满山的红叶绕的她迷了眼也迷了路,她千方百计甩开了身后的侍卫如今却是有点后悔了,她纵着马四处走着,天色越来越黄,眼看许是要黄昏了,若是天色暗下去,下山只怕是更难了,她咬了牙,策了马就往一条小道往下走,可是怎么走也像是在原地打转。一时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那个人出现了,他慢慢的兜着马任马儿自己慢慢走着。
她见着了他,那一刻却是忘记了家里的教诲,忘记了那些不能和陌生男人说话的规矩,上前问他,“喂,等一等。”
“喂?叫我?”他果然停住了,转头回来看他。蓦的,光从他的脸的方向照到她脸上,他整个人笼罩在光里,似明似暗,他分明是认认真真的看了她一眼,看的她觉得整个人都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的脚指头都想要缩起来了,可是他却没有了下文反而转过去继续慢慢的走了。
她惊了一下,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纵马上前,看他那样子竟也像是官宦人家的,才开口,“这位公子……”
她还没说完,他就转过来对她一笑,这不是第一个对她笑的人了,却是第一个对她这样笑的人。“迷路了?”她始终不知道这笑里包含的是什么意思,纵使她后面嫁人了,她也不知道,直到很久以后看到过面对着莫嫣然的陛下她才有所意识,那种笑,是宠溺和包容。
“嗯。还望公子指一条路。”他勒着马停了下来,然后又看了看她,才笑起来,“我是见过你的。”她被吓了一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就听他慢慢的说下去,“你是丞相家的长女吧。叫什么来着……”
她眼睛睁得老大,“可我……我并不曾……”
“不曾见过我?”他睥了她一眼,然后轻轻的夹了一下马,马就又慢慢的开始走了,见她还愣在原地,不禁笑了下,“还不跟上来,等着天黑?”
她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跟上去。又听他继续说,“你是见过我的吧,只是怕你当时没有注意看罢了。”
“我……”她才开口就听到她的侍卫们的高声喊声,“大小姐,大小姐……”原来他已经带着她到了正路上,她脸色一红不知自己心里那点异样是什么,放声喊了一句,“我在这儿。”
然后就听到马蹄声往这边来,她看了他一眼,“公子叫什么?小女回到家中会禀明父亲登门道谢。”
他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你亲自来吗?”
“什么?”她瞪大眼,马上又恢复平常,“当然是我父亲……”
“那就不必了。”他打断她,“我并不想和丞相大人客气什么。”于是对她笑了下就拍马走了。
侍卫们赶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的老远了,她还坐在马上看着。
“大小姐可有受伤?”
“没有,走吧。”
她不曾问来他的名字,不曾知道他是什么人,可是她却会梦见他,梦里他逆着光,整张脸模模糊糊并不清楚,可是她却知道是他,他对她一笑,“我是见过你的。”
她还是进了东宫,似乎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嫁给了太子她见到了他。他叫她嫂嫂。他眼里的光淡的几乎要熄灭了,她吓得想哭出来,他是十一皇子。她才知道。所以他说见过她,所以他说不想和丞相大人客气,所以叫她嫂嫂。
想着想着,她却是哭不出来,笑了出来。
太子殿下对她很好,很包容,太子原就是这样的人,不多话,不太爱笑,就算笑也是淡淡的冷冷的。她根本不想知道封绛白和太子是怎样的,因为她觉得她似乎没有那么在意。
那日是元宵街吧,她还依稀记得,她瞧瞧出了东宫,看到满大街全部都是彩灯挂的亮如白昼。她走着走着看到一个小姑娘,梳了垂鬟分肖髻,可身子小小的,本还是个童子却梳了这个少女的发髻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她却想到她的妹妹,早去的妹妹,去的时候大概也是这个年纪吧,也爱梳精致的发髻,爱漂亮,爱各样的首饰。
她心一动,让身边的人远远看着就坐到她边上来,那孩子似乎被惊了一下,抬头看她,满眼的泪,她看了看她的脸大概十岁吧,长得可真好,这般小的年纪就有这样的相貌,也不知长大了会是怎样。她闻声问她,“你怎么了?”
她不理她,还是自顾自哭着,见她哭着哭着,不知为何她自己也想哭了,她拍着那孩子的背安慰她,“不要哭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呀。不要哭了,哭就不好看了。”
那孩子抬头看她,瓮声瓮气的问她,“你是谁呀,为什么来管我。”
“我吗?”她笑着摸摸她有点乱了的发髻,“只是看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哭的这么辛苦有点于心不忍罢了。”
她咬咬唇,许是想到家中大人的教导吧,还是回答她,“这位夫人,您也有什么伤心事吗?”
“我?没有呀。”她笑着回答她。然后就见那小姑娘皱了眉头,拿了帕子仔细的把手擦干净然后摸上了她的脸,“可是夫人,您也哭了。”她也用手去碰自己的脸,果然摸到一手的湿,她想笑可是笑不出来了,然后那小姑娘就摸摸她的脸,“夫人,您不开心哭也可以的,坐着这里哭的话,应该不会有人在意的吧。”
那小姑娘却已经不哭了,不知怎么的在那小姑娘稚嫩的眼神下她居然真的哭了起来,用手捂住脸,可是泪水却捂不住,她的心里不停的在喊,他死了,他死了。
明知会死的,他却还是这样做了。
就连太子殿下那么凉薄的人,都会说一句“十一并不是想要权势的人,虽不知是为何,还是大错铸成,无可挽回了啊。”
她以为她一点都不伤心,她以为她控制的很好,她以为她就是像她做的那样,笑着面对这一切。可是才发现,她是那么难过,她那么舍不得,哪怕知道他和她终究是没有可能了,也不希望他就这样死去呀。她记得清楚,那日他笑着和她说,“我是见过你的。”
我却宁愿不曾见过你,她想。
如果我不曾见过你,我哪里知道这世间还有这样的情感呢,哪里知道身不由己原来是这般的痛苦,哪里知道那么多的无可奈何都是只能由我一个人承受了呢。
她听到边上那个孩子也继续哭了,她却哭不下去了,她觉得她似乎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哭干了,那孩子边哭边说,“原来,原来对我好都是有原因的,是愧疚,是歉疚吧。”
那么小的孩子哪里知道什么是愧疚什么是歉疚呢。她拍拍她的背,那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抬头看她,勉强抑制了哭声,哑哑的问她,“夫人,您不难过了吗?”
“难过呀。”
“那您怎么不哭了。”
“继续哭,又有什么用呢?是失去的东西可以回来?还是发生的事都可以挽回呢?哭过就好了,难过的事都变成眼泪哭出来就好了。”
那小姑娘明显是不太懂,可也止住了,她拿了自己的帕子给那小姑娘擦脸,然后安慰她,“你呢,是为什么?被人欺负了?和你爹爹说去,想必你长得这么可爱,你爹爹一定是很疼你的。”
却好像是戳中了她的心事,她又要哭起来,可却是忍住了,然后摇摇头,“不能和爹爹说。”然后她抬头看着她,“夫人,如果有人抢了你的东西怎么办呢?”
“很重要吗?”
“特别,特别重要。”
“那,抢的回来吗?”
那小姑娘似乎真的是很仔细的想了想,半天才回答,“我觉得不太好抢回来。”
“那去抢别的东西呢?”
“抢别的东西?”
“嗯。”夏静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这些话不应该去教一个孩子的,可是还是忍不住和她说了,好像这样也能安慰到自己一样,她又重复了一遍,“抢走他别的东西。”
那小姑娘站起来,扶了扶自己摇摇欲坠的发髻,然后和她福了身,“谢谢夫人的教导,还望夫人也不要伤心了,以免伤身。”
也不知她的这些话是哪里学来的,这么恭恭敬敬,她笑起来,“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若是受了委屈说不定我可以帮到你。”
“谢谢夫人了,可是这件事,我自己可以解决的。”于是她又福了一福,超前走去,走到灯火阑珊的地方她方想起什么似得转过来,“却忘记和夫人说了。
“我叫莫嫣然。”
☆、第30章 零陵香
沈初寒还是不敢让莫嫣然在外面多呆,见她看了景色心情好了一些就带着她回去了。回到怡和殿又是打仗一样的伺候了莫嫣然净手洗脸换衣服,就差没跑个热水澡了,疏影端了一碗姜茶过来,莫嫣然见到脸就黑了。
她看了看沈初寒,果然是沈初寒,他点了点头,朝疏影挥挥手,“赶紧伺候着你们主子喝了。”她小小的挣扎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