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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法,莫家不仅是势力与沈家分天下,便是容貌也是要争一分去的。
沈家出美男,莫家也是。
当年兄弟俩一个白马一个黑马从都城街上过去,也不知收了多少锦帕和香瓜。
莫涉恭被罚在家思过,却好像真的沉稳不少似得,他朝莫清礼看去,却不答他刚才的问题,反而突然说,“清礼,你还怨我吗?”
莫清礼这下才是真的愣住了,他眼里有水光流动了下,抬起那张和他总是极为相似的脸,笑却好像是挤出来的,“大哥这是什么话,做弟弟的如何会怨你。”
“你不说,我却是极为清楚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婉姝和婉姚都已经不在了,我从前偶尔会想,你或许已经不计较了,你或许都已经忘记了这些事了,可是这几日我在家中日日沉静下来,却觉得自己可笑极了,便是我自己都不曾忘记,你又怎么会忘记呢?”
“我既然当日不瞒着姐姐,让姐姐知了这件事,若是没有万全之策,没有准备,哪里会这样放心。姐姐也不要太小看我了。”莫嫣然身边没跟着人,莫屏幽也是。两人之间不对付,后宫人人都是知道的,偏她们都姓莫,也叫人不得不防着,谁敢说在莫家危难的时候莫嫣然就一定不会站出来了。
恐怕她的一句话的确是要抵过旁的人的十句,说不定陛下看在她的面子上就还真能放过莫家了。
“我竟是没有料想到,这么久了姐姐竟然也是没有真正意识到,我早就不是原来的莫嫣然了。”她笑了下,“我哪里是从前的那个莫嫣然那样叫人好拿捏了。”
“你却不单单是不好拿捏这么一点了。”莫屏幽突然打断她的话,“你早就不是我的妹妹了,你不记得太多东西,你不清楚太多东西,你甚至对莫家没有一点的……”
“我对莫家没有什么?早在莫家不论如何也要送我入宫的时候就会想过,我莫嫣然从来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你们当日那样对我,就不该妄想我还能在莫家危难的时候站出来。”
莫屏幽却慢慢的勾出一个冷笑来,“你这话拿去蒙别人也就罢了,拿出哄表哥来体现你的善良天真也就罢了,到我面前还说出这种话来,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
“大哥严重了,也如大哥所说的,事情过去这样多年,虽我们都没有能有儿子,没能为莫家留个后了,可我们的女儿都已经长大了,生儿育女了。婉姝和婉姚的事儿,大哥还是不要再提了。”莫清礼的笑重新拾起来,他甚至还微微低头喝了一口茶,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气才忍住没抖起来。
莫涉恭安静的坐着,却突然转移了话题,“我本是没想过,你会把嫣然送进宫去的。毕竟当日慕君的意思却也已经表现的很明白了。”
“她和慕君不过是孩子家玩笑罢了,哪里能当真了,她几个姐姐都已经出嫁了,家里自然只有她可以担此重任了。”
莫涉恭脸色却变了变,半晌却惨淡的笑起来,“我本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如今想来傻的却是只有我了,你哪里是不知道的,你分明是从来都知道的。”
莫清礼不答,他低着头连表情都叫人看不清楚。
“只因莫嫣然不是你的孩子所以你就可以根本不当回事儿的把她送进宫去,你从来就不喜欢她,我当初还只认为你是因着婉姚的死才厌了她。可原来不是这样,”他猛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去,忍了忍才没有揪他的领子,可语气还是沉的厉害,“莫清礼,她即便不是你的孩子,你可曾想过她是你的侄女,你但凡有过一点考量也不该送了嫣然进宫去,屏幽可是她的亲姐姐,叫亲姐妹这样相争,你真是玩的一手好计策!”
“我是怎样的人不劳姐姐挂心了,即便我从前如何,到了现在也已经不是你曾经认识的我了。”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莫屏幽笑了下,“你一直说,就算在表哥面前你都这样说,说什么昨日种种昨日死,说什么你已经不是曾经的莫嫣然了。可是旁的人或许信了你,我却是知道的,你哪里有变,你分毫没变,不过是以前私底下的手段拿到门面上来做了罢了。
“不过是当初你在我面前和我说会抢走我的东西,变成了你站在所有人面前说会抢走所有人的东西罢了。
“你有什么改变的?十岁那年你握着我的手对我笑,和我说的那些话我真真是每到午夜梦回都会被吓醒。你以为你有什么改变?我的妹妹。”
莫嫣然却安静的很,她听莫屏幽把话说完,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姐姐说我没有改变,可我却觉得姐姐变了不少。”她笑了一下,“姐姐以为那些没有人知道的事,也太自以为是了。凡事都讲一个报应,姐姐说记得我当年对你说的话,那记不记得自己做的孽呢?!”
那些龌龊事不拿出来说难道就没人知道了吗?莫屏幽,你们是如何对不起莫嫣然的要我反复提醒你们么?
王冠生的话还回响在耳边,莫屏幽看着面前的莫嫣然几乎要站不住了。她猛地掐了掐手掌心,感觉到黏稠糊到了她的手指,她才微微舒了口气放松下来,“我做的孽我总有一天会还,可是莫嫣然我今日是唯一一次求你,也是最后一次求你,你忍心看着莫家就这样倒了?你忍心看着我们莫家多少年的基业就这样毁于一旦?
“不过叫你去劝一劝,尽力了也就罢了。我还是那句话,打断骨头连着筋,莫嫣然你当真不后悔吗?”
☆、第68章
莫嫣然是被且柔扶回来的,她的腿几乎都是软的。莫屏幽说的那些话她大概就只有十之一二清楚,不明白的成分更多。可是她却不能问,她十岁那年到底说了什么话才叫莫屏幽过了这样多年还记得,还会拿到如今的她的面前来说。
疏影这个时候匆忙的跑进来,“娘娘,皇后娘娘病了。”
莫嫣然连一杯茶都没喝完,听到这话就急急站起来,“怎么回事,早上看的时候不是都还挺好的,怎么突然就说病了?严重吗?”
疏影答,“对外只说是感了点风寒,刚才袭香姑姑过来说皇后娘娘相见主子,奴婢怕是……”
莫嫣然吓了一大跳,也顾不上换衣服,就喊着备撵往外跑去,且柔和疏影跟在后头。刚上轿子就听莫嫣然问,“有没有禀明陛下?旁的人可曾去永康宫了?”
“袭香姑姑没曾细说,就只是说瞒着后宫呢,奴婢估摸着陛下那里也不曾说的清楚的。皇后娘娘病了,后宫哪里有不去看望的,说是瞒着其实应该是让后宫的都不必前去的,瞒着的应该是皇后娘娘真实的情况罢了。”接着就不往下说了。
莫嫣然往后靠,也不知是急的还是热的,身上都齐齐出了一身汗了,连手心都是粘粘糊糊的。她微微看日头,已经日落西山了,她慢慢的恢复了理智,“小旗子你往长信宫里去,吩咐了如果陛下过来就说我去陪皇后娘娘说话了,旁的人来一律不见,也不必说我去哪,就说我不见客罢了。”
外头传来小旗子应声的声音,接着他就弯着背慢慢的退回去了。“且柔,找个脚程快的小太监先去永康宫,禀了皇后娘娘便说我即刻就到。”
“是,娘娘。”
她闭了闭眼,不能失去理智,不管是什么情况都要镇定下来。
可是情况比她想象的要差的多,甚至是她都没想到的糟糕情况。皇后虽然是笑意盈盈的靠在床上,看着她进来了就挥挥手示意她坐到床榻上来。
可是莫嫣然心底却怕的很,她连呼吸都放轻了,上前去握住她的手,“你还好吗?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说是风寒?什么天气了还能感冒啊。”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我不是太要紧,只是突然不舒服了而已。便是底下的人太夸张了,太医也说没什么事,便只是想见见你罢了,吓着你了吧,看你都出了汗。”
莫嫣然握住她的手,手紧紧的捏着她,“你不要骗我,有什么事你要和我说,你不要骗我……”她哽了一下,突然把额头放在她的手上,“我今天太难受了,莫屏幽和我说了一些话,虽然我不明白,可是我还是难受的很,你又这个样子,你一定要和我说实话,我们才可以一起想办法。”
“莫屏幽。”她好像在嘴里咀嚼了两下这个名字,才接着说,“我真的是不太要紧,就是今日传来我父亲恐怕要不好了,一时间惊着了。
”
“丞相不好了?如何会这样?”
皇后朝窗外看去,她的眼神越飘越远,慢慢的好像有些收不回来似得,“是啊,怎么会这样呢。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在这个时候也没办法在他跟前尽孝,他恐怕心底里也是有怨的吧。”
莫嫣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半天才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你们关系这样好的。”
皇后却笑了,“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我在那样害怕无措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我的世界的人。我送走了我的母亲,她去的时候我也未能在她床前哭,怕是这个父亲,也是会如此了。”
她舔了舔唇,“不然去求了陛下让你出宫去看丞相?”
皇后摇摇头,“不必了,凡事都不需强求,这是我这么多年所能意识到的事。我今日找你来,为的却是其它事的,我想我本来以为没有可能的事却是有了转机了。”
她挥退了身边的人,就留下了她和莫嫣然两人,然后坐直看着她,声音也无意识的放轻了,“你猜我刚才午睡梦到了什么?”
莫嫣然回到长信宫的时候天已经黑的厉害了,她觉得今天接收的事儿有些多,以至叫她有些难以消化。她慢慢坐下来了,感觉都是没灵魂的问一句,“陛下来过了?”
清浅留在宫里的,此刻就她上来答,“陛下还没来过,不过派了宁公公吩咐让娘娘自己先用膳,不必等他。”她缓缓的抬头,“有说今晚过来吗?”
清浅摇了摇头,她又问,“那陛下今晚翻了牌子吗?”见她还是摇头,才略略低头,且柔问她,“主子是否要用晚膳?”
莫嫣然摇摇头,“我今日很累了,不想用了。要早早的去睡了。”见她们都纳闷的看自己,“便是陛下来了就说我累了就好,不会怪罪你们的。”
“奴婢不是怕陛下怪罪,是挂念主子不用晚膳不合适。”且柔停了一瞬,“是不是皇后娘娘和主子说了什么?主子从永康宫回来之后就变得怪怪的了。皇后娘娘不是向来都喜欢主子的?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没出事,不过是陪娘娘聊了些家常罢了,陛下来了也半点不许提起这件事听到了吗?”
“是,奴婢们知道了。”
莫嫣然却是思虑多了,这一夜沈初寒没有来,说是前朝的政务繁多,夜里的时候宁安来过一次,见莫嫣然睡了也就不多说的回去答复了。
这日是许南风给莫嫣然诊脉的日子,他一如既往的华衣锦服却半点不逾矩,掀了下摆就坐下来手按在她的脉上,好像不经意的说了一句,“今日是最后一次给你诊脉了。”
莫嫣然正漫不经心的玩着杯子,听他这样说倒是吓了一跳,手都抖了一下,听他啧了一下忙放稳了,“怎么了么?表哥叫你不要来了?”
许南风抬头看了她一眼,“关慕君什么事儿,是我自己要出去办点事,许是有个一年半载不能回都城了,今日便先来和你说一下。”
她闷闷的哦了一声,就听他接着说,“你不必烦心你体内的毒素,我给你调理了这样多年你就早早该意识到的,这本就不是短时间可以解决的。我会留下药方的,以后就叫陈近来给你看脉,他会看情况来给你增减药量什么的。”
“那个陈近那么可靠?”
“你们在宫里的总会知道,谁还没有几个心腹?陈近是慕君的心腹,自然会为你做事。”他似乎是看了她一会儿,“有些事你自己还是要知道分寸,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姑娘了,我虽是轻易救不了你,却也知道要提醒你,在宫里时时如履薄冰,你要时刻提防着才好。”
莫嫣然笑了下,“这却不像你会说的话了。”
他低头咳了一声,莫嫣然示意且柔她们都退下又抬头看他,“南风,我不记得了,可是许你还记得,你来给我看脉的时候我几岁呢?”
“你几岁?许是有十一二岁了吧,还很小呢,脾气也不好,我都记得当时若不是慕君的面子上我却也不会来给你看脉的。却不想,这一看就是这么多年。”
莫嫣然试探的问,“可表哥当年不过也还不大,你却也已经要给他面子了?”
他抬眼看了她一下,“你坏掉脑子了?问出这样的话来。”便也不答了,莫嫣然本就不追究这些,此刻也不追问,又绕了一圈,“南风你信移魂么?”
他这时才把手从她的腕上拿下来,整理了下袖摆,听她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