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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去看他,他眉目如画,可偏在昨日这一腔的柔情却全部都只给了一个人,给了那个莫嫣然,他对她笑,对她温柔的垂询,可是他却不知道她叫什么,他不曾见过她。
可是陆青芜心里却狂跳,内心竟是有一个声音和自己说,“没见过才是好事,没见过才会喜欢上莫嫣然,此番见过了,那些柔情,那些关怀,都说不定只是你的了。”
我的么?她心里浮起一些不那么明确的期盼,眼里更是含着不少的笑意看过去,“回陛下,妾婢名唤陆青芜。”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皇上了,甚至是见到了很多次,可是没有一次像那次一样,叫她那么难以忘怀。他勾了一个浅浅的笑出来,拉斜了凤目,身子前倾,“河畔青芜堤上柳的青芜?果真好名字。”她就那样陷了进去,沉醉在他深深的眼眸当中。
她知道不该的,可是有什么办法,他已经是她的夫君,及时那个时候还不曾侍寝过,他却也已经是他的天,他带了那么些温柔缱眷和她说话,果然好名字,她竟是笑的有些傻了。
这一次,却还是叫她碰到了陛下,沈初寒穿着绛色的骑装慢悠悠的在她不远处走着。
赌一把吧,她和自己这样说,如果就一直和现在这样虚度下去,惶惶度日又有什么意思呢,在宫里,她前面永远都有一个莫嫣然,他永远都只看得到莫嫣然,可是这里不一样,她当日就是凭着秋围时候入了他的眼,如今又如何不可以呢。这一次,只要这一次和当日一般,她就能翻身,莫嫣然的那些,哪怕是分到一分半点,她闭了闭眼。
赌一把吧,青芜。
她抢了他的猎物,应该是说扰了他的猎物。她已经注意到他盯着前头的那头小鹿有一会儿了,正要放箭,她急急的抽了箭射过去,本就有些急,如今更是失了准头,不仅没有射中那头小鹿,更是打草惊蛇,扰了它飞奔而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策马到他前头去请罪,沈初寒的脸色却是淡淡的,丝毫不在意的叫她起来,“猎场里这些事儿本就是常有的,你也不曾注意朕在这里,算不了什么罪,去吧。”
她一直都注意他在这里,她咬咬唇,怎么也迈不动步子,突然抬头看向她,她试图摆出自己最惹人怜爱的表情,眼里连水光都浮现出来了,“青芜能跟着陛下一块儿兜两圈马吗?”
这下沈初寒还有什么不明白,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变得似笑非笑了,他手上还握着折起来的马鞭,此刻就甩了两下,“朕身边一个人都没带着,原以为青芜能多少明白点,难道朕还缺两个捡猎物的人么。”
如此便是把她当奴才了,她脸变得刷白,说话也是不那么流利了,含糊的说,“只是看怡妃娘娘身子好像有些不适不能常伴陛下左右,青芜不敢说代劳,只是想陪着陛下说两句话罢了。”
沈初寒表情一下冷下来,“行了,住嘴。”他挥了袖子,扯了马头往另一方向走,“朕让你在妃位留着不是要你时刻想着给怡妃脸看的,你不还低她半阶么。若是你想不明白,朕自能叫你降到嫔位想清楚,朕只说一次,不要张口闭口提怡妃,不然朕倒是要去问问陆卿,把女儿送进宫来,究竟是有没有教过规矩的。”
他走了,带走了漫天的霞光,得得的马蹄带走了她的最后一点奢望,他斥责她的那一刻,竟是叫她恨不得死了才干净。
那时的晋封,所谓的宠爱。她明明是知道为什么的,明明是知道由于了什么,可是她却不能和往常一样视这些为侮辱,为她人生的污点。她是开心的,她想。因为借着这样她可以见到皇上,可以看到他耐心的对着她,可以看着他笑。
就算这个耐心不如那日她见着对着莫嫣然的,那又怎么样。她不在乎,陛下一定还是有些喜欢她的,不然那日他的身子在斜光的照耀下不会那样自然,不会那样让她觉得刚刚好,不然他对她的语气不会那么熟稔,不会总是笑着对着她的。
哪怕有一很短暂的时光,她霸占了他的心,他的心里没有那什么淑妃,没有莫嫣然,没有她父亲所做的贡献,只有她的话。
她安静的闭上了眼睛,明明知道没有的,可是却依然希望时间可以停在那日,她翻身下马,他还是坐在马上,一双凤目看着她,微含了点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妾婢名唤陆青芜。
可如今,刚才他的那些话,却叫她所有的希冀,所有的期盼,一时间都碎的干干净净。
☆、第85章
这事毕竟还是没有能传到莫嫣然耳朵里,她听到的版本不过就是陆青芜好像受了惊,早早的回了自己的帐篷里。
“她不是骑射功夫好的很,怎么还能受惊?莫不是遇到什么老虎豹子之类的了?”
且柔扯扯嘴角,“怕是不能把,陛下要过来,有危险的东西早是清了的。哪儿还有什么大虫啊。”莫嫣然可不这样想,她只会觉得我们当初还遇刺了呢,多只老虎豹子那多少有可能啊。说着就使人去找陛下了。
沈初寒今儿猎了不少东西了,本还想跑一圈,看到莫嫣然的人来了,便也就不继续了打马回来了。莫嫣然远远就看到他策马而来的身影,风吹的他下摆猎猎作响,他头发束的整齐,脸上全是意气风发的笑,莫嫣然一下子被迷得不知如何是好了。便自己亲自迎了上去,靠的太近反而叫沈初寒吓了一跳。
早早的就拉了马,这下心情不对了。虎着脸下马了,走到她前头训她,“什么岁数的人了还这么莽撞,便是这样急急冲上来,若是朕一时没拉住马,冲撞了你可如何是好。”
莫嫣然向来不会被他这个样子吓到,只刚才他的样子太迷人,叫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此刻他还在喋喋不休,她就一下冲进他怀里,也不管周围跟着的人有多少多。
莫嫣然本就是现代人,对在人前秀恩爱这种事没那么多避讳,可沈初寒到底还是个思想封建的古人,此时耳朵都微微发烫,想把她拉开却感觉到她抱的死紧,心里一时又酥又痒,更是不知如何形容了,下一刻身体就比他先做出反应了,他揽住了她。
她在他怀里,感受到他的回应,就微微抬头,见他有些发红的脸更是眯了眼笑起来,轻声说,“刚才郎君可真真是要迷死我了。”
他哼了一声,“只是刚刚。”
莫嫣然一哽,接下来就更是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此事也就揭过。
晚间在围场向来是有宴会的,只这次早早的散了,因着一路舟车也是劳顿,莫嫣然也是不太舒服,连平日喜欢的烤肉之类也没吃多少。沈初寒哪里许她就这样睡,正亲自端了一碗粥哄她吃。
莫嫣然倚在软塌上,偶尔听沈初寒说了两句喜欢的就张口喝一口粥。
舒璎是这个时候过来的。若是她再不出现,莫嫣然都要忘记这个人了,沈初寒却也好像一脸不是太清楚的样子,莫嫣然坐正了回他,“我原先不是住怡和殿么,这位就是当初颐华宫的主位娘娘,我依稀是记得九嫔昭媛位吧。”她看向且柔,问了一句,“还是什么时候得了恩典晋了?”
“回主子,还是昭媛。”
“嗯。那就还是舒昭媛了。不知她过来是为的什么呢,我记得吧,当初我在怡和殿的时候就不怎么和她打交道的。”说着又哼了一声,“哦,倒是听闻当初也挺得陛下青眼的呢。”
沈初寒放下了碗,尴尬的咳了一声,放声问了一句,“宣进来。”莫嫣然也不接着说下去,仍旧在软塌上坐的端正,就等着舒璎进来。
许是舒璎一早就知道莫嫣然在这里的,进来的时候没有半点看到莫嫣然的惊慌,反而直直跪下去行礼,“给陛下请安,给怡妃娘娘请安。”
沈初寒嗯了一声,又问她所为何事。
她脸上马上呈现出为难的脸色,又看了一下莫嫣然,好像在顾忌什么,莫嫣然可不会避开,只当没看出来,她只有自己说下去,“陛下恕罪,臣妾此番打扰却是为的纪美人。”
“纪美人?”沈初寒的眉毛又皱了皱,莫嫣然努努嘴凑过去回话,“好像就是颐华宫侧殿的,当初我来的时候就是美人,陛下和皇后娘娘不是大封过后宫?她怎么还是美人?”
舒璎站在一边回话,“原是晋了,可后头是皇后娘娘的旨意贬回了美人的……”
她没细说,不过听是皇后娘娘的旨意莫嫣然自然不会接着问下去,她哦了一声,就端起边上的粥自己一口一口喝起来,沈初寒一时马上就一心二用了,一边问,“嗯,她犯了什么事儿了,你为她而来?”一边去用手碰了碰莫嫣然端着的碗,感觉还有有些烫就自己为她端着,莫嫣然不解的看他,他啧了一声,“你只管吃。”
舒璎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自己心里苦的要命,一时也不知说什么,竟觉得那苦涩感都漫到舌根了,她闭了闭眼,再抬眼时候已经只是剩下恭敬了,“本是在围场不应该为着这些事儿烦扰陛下的,可在宫中的确是没找到机会,如今才……”
沈初寒扫了她一眼,“你只管说来。”
“是,纪美人全年生的毛病,一直就没养好,可怜她入宫多年却仍旧只是住在芙蓉轩,芙蓉轩傍水,平日里都还好,过了秋就冰冷的和冰窖似得。纪美人身子差,去年冬天就几乎药汤不离口了,臣妾担着颐华宫的责任,自然是有义务和责任向陛下提,若是今年纪美人仍旧住芙蓉轩,怕是……”
沈初寒嗯了一声,莫嫣然也有些郁闷,她眨眨眼,心底想这不过小事儿,虽是人命的事儿不过换个屋子就能解决的事儿和皇后娘娘说就好了,为什么要特地过来和沈初寒提呢。沈初寒又说,“那你的意思是。”
舒璎好像舒了一口气的样子,慢慢回了一句,“臣妾的意思是,怡妃娘娘当年住的怡和殿却是空着,朝阳的地方对纪美人的病也有所助益。”她抬眼看了一下莫嫣然,“这些年怡和殿也一直有人打扫,若是陛下允了,回宫臣妾稍作安排,纪美人就可以……”
她没再说下去,因着莫嫣然的表情实在是……莫嫣然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却专注的很好似要把她的脸盯出两个洞来。她对莫嫣然向来不以为意,可是如今也是对她充满了畏惧了。果然下一刻沈初寒就说,“这事儿不必再说。”他也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脸,眸子里可没有莫嫣然那种直勾勾的意味,这便更显得深不可测了。
“朕想着,东西宫那么多个地方,还安放不了一个女人?偏要住怡和殿了?”他手里还拿着粥,此刻见莫嫣然停下来不喝了就又往前递了递,“喝你的,停下来做什么。”
莫嫣然哦了一声,又重新拿了调羹起来。舒璎还在挣扎,“纪美人和臣妾住一起很多年了,姐妹情分……”
“那就让皇后择一个宫让你们俩都搬过去,万没有叫那什么美人住怡和殿的道理。”
那不过只是莫嫣然曾经住过的地方而已,她这样想。其实她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她过来求情真心帮纪美人的心轻微的几乎要看不到了,她只是想确定,是不是真的避开了怡和殿不让居住,新的妃嫔进来,不仅连长信宫靠近不了,连怡和殿都没有分出去。
她跪了下来,“臣妾知道了,扰了陛下和怡嫔娘娘,这便退下了。”
莫嫣然从碗里抬起头叫了她一句,她忙回头应了,“你住在颐华宫日子也不短了,若是不舍得便只叫那纪美人搬出去。”她笑了下,好像没城府的样子,手里还握着一个白净的调羹,她低头谢了恩便退了出去。
舒璎刚出去她就扔了调羹,“不吃了不吃了。”沈初寒看了一眼,见停停顿顿也喝了一半了,便不再要求她接着吃,把碗放到边上去。转过来就看到莫嫣然一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他失笑,去刮了刮她的鼻子,“做什么,一脸有所求的样子。”
“哪有。”她拉住他的手,又笑嘻嘻的上去亲了他的脸,“我不过是开心罢了。”
“开心什么?”
“郎君总是这么好,我说的话我想做的事儿,郎君总是一样样都记得,一件件都依我。”她靠在他身上,看着帐篷的顶轻声说,“郎君此刻对我这么好,若是有一天突然对我的好稍微少了一点,我一定会非常非常不习惯,不习惯到要发疯了。”
沈初寒笑了一下,暖暖的身子包住她,声音在这个不那么大的帐篷里回响的厉害,“不会有一天对你不好,会每一天对你的好都比前一天多一点。”
莫嫣然大笑,“那郎君要记得啊,我可是每一个字都记得很清楚的。”
“嗯,放心吧,君无戏言。哪能骗你”
莫嫣然自己出来了,她往外走了一些坐在草坪上看星星,且柔跟在她身后,她慢慢的说,“真好看,感觉特别近的样子。”主子的自言自语,且柔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