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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站在栏杆的那一边？
衬托出艾斯困惑不已的表情的，是那隐藏在黑暗中，不再闪亮耀眼的星星。
她抬起头，却是面无表情。
就像是傀儡娃娃，冰冷又无趣。
她穿着雪白的大衣，却不再是从前那好像是一个小空间的风衣。
取而代之的，是海军的大麾。
“莫拉……你……怎么了？”他颤抖声音和身体，大吼，“为什么啊！”
“别那么大声，还真是个野蛮人啊，波特卡斯。D。艾斯。”
突兀间又出现了陌生的声音，那人从黑暗中轻盈的出现。
他的脸上笑意满满，似乎是得到了巨大的奖励。
“你是！”艾斯是认得这个人的。
当初妄图要绑架路娜的那个人贩子，同时又是毁了莫拉的正义的男人。
“皮斯特！”
他不明白，为什么被莫拉解决了的男人会再次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用海军的身份？
“嘿，我果然是个幸运的人。”皮斯特戏谑的走进莫拉的身前，看着眼前的艾斯像是炫耀一般的嗤笑着，拉动莫拉的衣摆。
“如果不是因为这家伙把我丢到大海里，我还找不到新的希望呢。”说罢还拉扯了下她柔顺的长发，靠近她的脸庞，炫耀着，“因为她变态的见闻色霸气，我还不好贸然出手。不过一切似乎都是天意哎，如果不是你，她还不至于到精神崩溃而让我能够趁虚而入，轻松的控制了她。”
“你说什么！你把莫拉怎么了？！”艾斯怒不可遏的再次妄想着冲过去，却是徒劳。
“哦哦……真是可怕的表情。不过，你应该感谢我，如果没有我，你是不可能跟她相遇的对吧。”皮斯特毫无恐惧之色的退后几步，“重新介绍一下已经重生了的我，海军少将皮斯特，能力是控制精神。如你所见，她已经是我……啊不，是海军用来对抗白胡子的棋子。”
皮斯特一只手搭在莫拉僵硬的肩膀上，“可惜我的见闻色很弱啊，不然也能让你变成战力……说起来她是跟着你来的吧？真可怜……竟然在监狱重逢。”
“你这家伙……放开你的手！”
见着不停被撞击的墙壁有丝丝裂痕的麦哲伦咳嗽了声加以警告。
“抱歉抱歉。”皮斯特松开牵制着莫拉的手，含着邪恶笑容的他举起双手表示清白。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艾斯和莫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而决定不再去刺激艾斯，漠然的转身离开。
“对了，站在这里的可不是你的伙伴了哦，她可是我的武器，只要我命令她杀了你……”
想要显摆一下自己能力的皮斯特甚是傲慢的大手一挥。
……
然而她却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怎么回事？我让你杀了他！”
……
她颤抖着身体，纹丝不动。
……
“莫拉……”他看着她些微透露出的隐忍的表情，流下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双手被狠狠的攥起，指甲嵌到肉里，血滴点点，归于尘土之中。
“喂！”看到此情此景的麦哲伦出声提醒，“不要再激怒他了，收拾起来会很麻烦。”
“……可恶，为什么不动！”皮斯特咬咬牙，对于莫拉的行动表示不满，“罢了，等到战争开始，那只会是我的天下。”
说罢便再次转身抬起脚走向电梯，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麦哲伦看了一眼这混乱的一面，随着皮斯特走出监狱。
只留下莫拉一人。
“喂，发什么呆，走了！”觉得自己颜面扫地的皮斯特不耐烦的吼道。
而他只能看着她机械的移动着脚步，只能看着。
远远的，遥不可及。
他甚至是连伸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便让她从身边离开。
“莫拉……”他低下头，循环着那声声对不起。
泪水一颗一颗的落下，铺成了悔恨的路。
他咬紧了嘴唇，听着她不再活泼的脚步声远去。
……
“艾斯……”
他猛然睁开眼睛，顺着那声呼喊望去。
她的背影对着他，露出刺眼的正义。
“艾斯……我一定会救你……”
她回过头，用转瞬间变换着的熟悉的笑容说着。
尽管那眼神中依旧是混沌一片，可她却违背了皮斯特的意愿开口。
“还有……”
他僵直身体，望着她又再次变得面无表情的容颜。
那话语仿佛是三月的春风，漂浮着的微小的蒲公英掠过他的脸颊，温柔如水，平和无比。
好像是回到了不久前还欢跳着的女子一样，生气的时候是张牙舞爪的猫咪，开心的时候是呲牙咧嘴的凶兽。
她用最后的一丝精神，张开颤抖不已的嘴唇。
字字铿锵，柔情似水。
她说。
“我喜欢你。”
……
【我比喜欢自己还喜欢你。】
【就算是和全世界为敌，我还是会说。】
【我喜欢你，或者是……】
【我爱你。】
……
说完这句话的她便消失在原地，连一点点来过这里的痕迹也没有。
牢房恢复了平时的喧闹。
不过这次，声音不再响亮。
“喂喂喂……真的假的啊……那个是白胡子的船员吗？”
“海军做好了和白胡子开战的准备……”
“说起来……这家伙是悬赏五亿五千万的那个火拳艾斯！”
“刚刚那个是……”
“啊我知道我知道，不久前还呆在这里的家伙，是叫做银河……”
“无流血事件的那个！？”
“真可怕……”
……
牢房的窃窃私语。
还有她离开时的那句话……
他松懈了身体里所有的气力。
……
破空而出的旋风吹过整个牢房，饶是号称最邪恶罪犯所关押的Lv6的人们，却也被这气势震慑的动弹不得，冷汗直流。
良久。
那单人间的牢房里所关着的人吐出一口气。
恶魔般的眼神发散着淡淡光彩。
“到最后……还是你先开口了吗？”
他嘴角扬起一个苦笑。
“我到底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呢？莫拉。”
“要知道……我也是喜欢着你的啊。”
这样……太狡猾了。
……
他背负了太多。
他不至于让他的伙伴们为他付出这么多。
他这么想着，抱着这样消极的思想活过了色彩斑斓的二十年。
他追寻的是他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他……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好吗？
少时的他这样问。
而得到的回答是。
【活下去就会知道了。】
……
少女的笑容，老人的笑容，伙伴们的笑容。
他们伸出手，异口同声的冲他呼喊。
“艾斯！”
……
为了你……我竟然想要活下去了。
我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好吗？
而那答案，就隐藏在那比太阳还要灿烂，比日光还要温暖的笑容里。
她站在那里。
回眸一笑。
“艾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 战争？拯救
距离艾斯被推上处邢台，还有一个时辰。
他听着那栏杆外喧嚣的叫喊，那是他的弟弟，蒙奇。D。路飞。
只是不久以前，有个大人物来探望他，是个他只是听说过，但是并没有见过的人。
但就是这样的人，戴着海楼石特制的手铐，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来见到他。
她是王下七武海之一，号称是“海贼女帝”的波雅。汉库克。
她带来了两条信息。
第一，他的弟弟路飞，来到这推进城救他了。
第二，莫拉的身份被颠覆，作为海军本部的战力投入战场。
……而他站在面临着的，是无情的断头台以及无尽的悔恨。
“艾斯君，是听到了什么吗？”这位是同样为王下七武海的“海侠”甚平，他因为反对用艾斯来威胁白胡子，以及反对让莫拉作为战斗力上战场而罢战。
所以就进来了。
……
“她说……我的弟弟路飞，来到这里了。”
“什么？？？！”甚平惊道，“就是你一直说的那个……”
“是啊……真是个傻家伙……”艾斯语气里包含着深深自责，“为什么要来啊路飞……”
甚平只能看着他陷入自我的责备里不能自拔，什么也做不到。
“艾斯君……”
看着眼前的男人仿若与世隔绝般的丢失了魂魄，甚平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然而没有等他说什么话来激励他，就听见了门外的铁锁拖地的声音。
举着白色长刀的刽子手正向着他们走来。
他们面无表情，宛如机械般传达着旨意。
“波特卡斯。D。艾斯，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他看着伪装着假正义的人，嘲笑道，“就算有，也不是对你们。”
……甚平从始至终都在看着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那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傲气和坚定不容忽视，如今他落魄在这样的地方，却想起来了当年的事情。
他帮助老爹挡住艾斯攻击的事情。
说起来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强悍啊，竟然跟他斗了三天三夜才决出胜负，这是多么强大的毅力啊。
虽然这么说，但是他还是输了。
这就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吧，后来他离开了才听说艾斯已经是白胡子船上的二队队长的事情，不禁是唏嘘不已。
他的眼神果然好使！当时他就觉得艾斯一定会有大作为！
可惜天不从人愿，曾经驰骋在大海上无忧无虑的他们，竟然会在这种地方重逢。
甚平叹气。
“说起来……莫拉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甚平猛然开口，他觉得艾斯有资格知道这血淋淋的现实。
尽管这很残忍。
“不用说什么甚平，我都知道。”
艾斯直起身，活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腰板，同为他打开铁锁的刽子手们一同走出了牢房。
“你说你都知道？”甚平惊讶的看着艾斯即将离开的背影，“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来找过我，用她自己的意志。”艾斯走路的身影停顿了一下，“有件事情想拜托你，甚平。”
“旦说无妨。”
艾斯回过头，黝黑色的黑暗之瞳透过昏暗的煤油灯光的反射直视着甚平的眼睛，其中有隐隐的责备，但更多是缕缕恳求。
“如果我……那么莫拉和路飞拜托你……可以吗？”
“说什么……”刚想反驳艾斯这消极的观念的甚平却猛然间想起，他坎坷的人生，以及即将要面对的事实。
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艾斯他很有自知之明。
“我知道了。”
像是回应甚平的海贼义气一样，艾斯长舒了一口气，冲甚平露出笑容。
“谢谢。”
……
…
沉重的铁链磕绊在坚硬的地板上，稳重的脚步声错落有致的从回廊的尽头传来。
黑暗中的最后一丝光线照射在他的脸上，暖洋洋的。
慢慢的，随着距离的增加，光线也随之扩大，竟然由最初的光点转变成了光面，刺眼，却是如此让人向往。
不知是谁说过，黑暗中的光明是绝望里的救命稻草。可是对于现在的艾斯来说，在那光芒的另一边，等待着他的一定不会是希望，而是比绝望还要绝望的现实。
黑暗被阳光所覆灭，取而代之的是灰蒙蒙的天空。海鸥和鱼群稀疏着游荡在天空海洋里，悼念着即将逝去的时代。
艾斯缓缓睁开被阳光刺伤的双眼，眺望眼前的一切。
……广阔无垠的圆形广场，中心是蔚蓝的海域，雪白色的统一服饰，明显到不容忽视的正义。
端坐在他身边的，是海军本部最大战力——海军三大将，赤犬黄猿和青稚。
再往下，是世界政府管辖，王下七武海的鹰眼米霍克，海流氓唐吉柯德。多弗朗明哥，海贼女帝波雅。汉库克，月光莫利亚，暴君巴索罗米。熊。
见到如此阵势的艾斯苦笑。
旁边的战国元帅轻轻的看了他一眼。
“这可真是大手笔啊，战国元帅。”艾斯看着一边的战国，“你真狠的下心。”
战国愣了愣，随即了然。
“都是为了海军的未来。”
“我指的不是那种事情。”
那是……
战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大变。
“那也是为了她好……这样她就能作为海军好好的生活下去。”
“或许这样也好，但是啊，你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艾斯反问，“要知道在她的眼神里，我看出了痛苦。”
“那，那也是我的事情！”战国按耐不住心中的焦躁轻吼，“我从来都把她当做女儿！”
“她是个让人操碎了心的孩子……”
闻言的艾斯眼瞳扩散，随后低下头。
“……随你便。”
亲人……是多么遥不可及的字眼。
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全死光了。
“你是海贼王的儿子，是旧时代的淘汰品。”
艾斯惊愕的看着战国，奇怪他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
“所以，你非死不可！”
……
【是啊…这是早就决定好了的事情不是吗？】
【海贼王的儿子……是不可能生存在新世界里的。】
【他……是没有未来的。】
……
突然，一个哨兵踉跄着脚步，右手拿着望远镜面露惊恐之色火急火燎的跑上高台。
“莫慌张，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战国皱眉，“说。”
“报，报告元帅……就在刚才，距离这里三十公里以外的侦查舰遭到攻击，十艘军舰全部沉默！”
战国和艾斯同时愣住了。
“攻击方是新世界的海贼团，隶属于白胡子旗下的北斗海贼团！”
战国脸上出现了慌张的神情，而艾斯的心里，竟是矛盾的开心和自责。
“跟随其身后的是四十三艘海贼船！都是新世界里罪大恶极的罪犯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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