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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公主,请让微臣侍寝
作者:伊人睽睽
☆、楔子 从此醉去向来痴
——谢公子,你说,我们有没有一刻,在一起呢?
草长莺飞的春季,镇国公主站在城墙前,望着天空中的大雁出神。风吹拂她青丝如歌,殷红色纱裙裹着她身体,像要随风飞去。天空中嘹亮的鸟声远走,侍女青荇为她带来了远方的书信。
镇国公主背靠城墙,慢慢地撕开信纸,读着那些遥远的只言片语,就像她好认真的,想解读他的心:
“公主,这次回去后,我又离开青显,去了塞北。天地都被黄沙盖着,眼睛都没法睁开,我只能每天躲在马车里喝酒。中途救了几个居民,他们很热情,邀请我去他们家乡玩。我坐在沙漠上看月亮,骑着骆驼到处跑,还和他们学跳舞。日子很轻松,让我以为我也是他们中一份子呢。……但公主,每晚坐在沙漠里,抬头看月亮时,我都在想你。那月亮又清又亮,真像公主的眼睛。千里内外,塞北的月亮,和大燕的月亮,应该是同一个吧?那公主能不能抬抬头,看看那月亮,也想一想我呢?”
镇国公主低着头读信,最后的日期,离她收到信,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一个月,不晓得他又去了哪里……
他在大魏的时候,她远在大燕。她去大魏的时候,他又离开了那里。当他来大燕的时候,她又不是每次都能见。
岁月极美,极好。春花,夏雨,秋月,冬雪。即便没有他在身边,堇公主也活得好好的。她每日早早醒来,梳洗过后,皇帝请早安。上完朝,她就回宫殿里写写字,或者去御花园里看看花喂喂鱼——她每日的生活简单单调,却连和他说一说的机会,也是没有的。
事实上,慕容堇和谢书雁生活在同一片大地上,他们却没有一刻,在一起过。
青荇观察她的神色,轻声道,“公主想念谢公子,写一封信,他一定会来找公主的。”
慕容堇不语,默默收了信。离开城墙,往宫殿深处走去。好久,在青荇以为公主已经忘了那个话题,慕容堇又开了口,“两个月前,他来大燕,已经见过一次。再让他来,陛下该疑心了。”
青荇噤声,想起如今的情势,也不能公然说什么。两个月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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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子,你说,亲密的拥抱,窒息的亲吻,这算不算是,我们在一起呢?
那时大魏和大燕友好交往,大魏派了青年丞相,来大燕商讨国事。丞相谢书雁风采卓然,温润如玉,低眉抬头间,都自有一股风流韵味。这般的美公子,大燕的人,却没有一个对他示好。因为没有人会忘记,很多年前,谢书雁是怎样毁了一个国。
晚上夜深人静,月光搅碎一池波,水边轻纱微微拂动,滑过沉睡中的镇国公主面孔。她突然就从梦里醒来,摇扇坐起,看到水边白衣青年蹲着,手拨动着水在玩。他低着头,侧脸在水光中,一片朦胧美。
慕容堇不说话,却摇着扇看那人,慵懒抿笑。
谢书雁似乎察觉她醒了,抬起头看过来,眼睛漆黑发亮。他也笑起来,站起身就往这边飞掠过来,脚尖点过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他站在床榻前,含笑开口,“公主不要怕,我就是来看一看你。”
慕容堇侧身,目光扫过静得不寻常的夜色,淡定问道,“宫里的人,被你放倒了?”
“是。”他坦然承认,向她倾过身。
月高悬,风拂面,慕容堇一动不动,被他抱进怀里,俯首亲吻。他抱着她一起躺在榻上,月色摇碎榻上□。她看着身上的男人,紧紧地扣着他的肩。这一刻,她默默地想着,不管是青年丞相,还是谢三公子,他都是她的谢书雁,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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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子,你说,有没有一种感情,陪着时光一起老,永远也不输给时间呢?
再往后一年,镇国公主成亲,举国欢庆,人人大喜。大喜那日,春雨绵绵地下。宫里张灯结彩,每个人见面就说恭喜,却不知道,公主的宫殿里,死寂沉沉。
慕容堇对着铜镜贴花黄,动作沉静稳重。她没有染上大婚的喜气,只是忠于婚事罢了。
一刻前,皇帝亲自来看过,走前仍不放心地叮嘱,“镇国公主,这是一国的婚事,你可不要任性呀。”
每当皇帝严肃认真的时候,都会叫她“镇国公主”。
慕容堇没有回答皇帝,她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烟雨人间,幽声道,“陛下不知道,很多年前……我成亲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雨。”
年轻的皇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怏怏离去。
慕容堇在屋中,听到他在外面吩咐,御林军要怎么怎么安排,皇城防御要怎么怎么严密,仪仗要怎么怎么工整……这哪里像是一场婚事,倒像是一场战争。
青荇跪在地上,哭着,“公主……不要嫁。”
但是喜事早就定好了,公主要不要出嫁,岂是一个宫女说的算的?
婚事按部就班,正常严密地进行着。所有人绷着身子,一刻不转地盯着公主的身形。见到公主和驸马一起拜天拜地,快到对拜的时候,连皇帝都忍不住松口气——仪式快要结束了。
但就在最后一刻,外面的侍卫起了骚动,人声喧嚣。有太监跑过来在皇帝耳边说了什么,皇帝立即青黑了脸色。却对着驸马和公主道,“快拜堂!”
司仪忙在旁边喝着“夫妻对拜”,却是一个清如玉的声音插了进来,“阿堇,你不能嫁。”
驸马拉着公主的手略使劲,却被公主侧身,轻轻挣脱。她自己掀了锦帕,露出漂亮的面孔,盯着来人。
侍卫层层包围,白衣公子身上沾着血,提剑而立,狼狈又潇洒。他面上落着雨,眼睫上沾着水光,对她笑道,“看来你早有准备,安排了这么多的人拦我。”
慕容堇平静地看着他的脸,淡淡道,“我不希望你来,你知道的。”
“可我不能不来呀,”谢书雁往前一步,围着他的侍卫就往前凑一步。他被团团包围,可他不在乎,他就是看着前面的公主殿下,压着嗓音道,“阿堇,不就是成亲么?你嫁我呀——或者我嫁你。”
“谢书雁,我不可能嫁你的。”慕容堇望着天空发怔,嘴角扯动笑痕,疲惫又迟缓,“你明明知道的,我谁都能嫁,就是不能嫁谢书雁。”
“那些都不是问题,所有的都不是问题,”谢书雁低下眼眸,慢慢地说,“只要你说,你愿意嫁我。”
四周沉默,并没有人急着动手。驸马在旁边想拉公主,可他看到公主盯着谢书雁的眼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整个世界的雨,淅淅沥沥,像要下一辈子。
她在台上,俯视万人中的他。
他在台下,仰视万人上的她。
雨落在他们的脸上,世界虚静。
那是多么漫长的等待,谢书雁认真地看着慕容堇的嘴型,看她冷静地吐出他最害怕的字眼,“我不愿意。”
谢书雁握剑的手松了半分,他后退两步,还是抬头看着她。雨在他睫毛上跳动,他眨眼睛,像在哭泣一般。他抿嘴角,扯出半分笑,了无生气。
慕容堇看着雨,突然道,“谢公子,你记不记得,我们总是在婚场上遇到。”
“……记得,”谢书雁的声音打在雨水里,温和又空洞,“可每一次,你都不嫁我。”
“那是因为每一次,你都没有在最合适的时候,来娶我。”
谢书雁扯动嘴角,似要说话,可在她幽静的眼神中,一句话也吐不出来。他心中恍惚,看着她的眼睛,从少女的清亮如雨,到现在的幽静晦暗。少年情长期期艾艾,多少缘分,在中间兜转错过……
雨中,慕容堇看着谢书雁背身,落落离去。
他不哭不闹,她的心,却在又哭又闹……
“公主,请盖上喜帕吧。”一旁的姑姑,及时送来了头盖。
雨,还在继续。
婚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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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子,你说,也许时光的大转轮可以慢慢倒退,也许我们回到一开始,就可以相爱了。
“镇国公主,你去哪里?!”皇帝站起大喝,瞪着下面的公主。
慕容堇扯掉头上的锦帕,众目睽睽下,冲进了大雨中。
雨漫上双眼,思绪慢慢倾斜,她转头,对着远处的年轻皇帝,笑一笑。
她不能以公主身份嫁他,却能以“慕容堇”的身份爱他。她想念那年的十七岁,想念成亲时推门闯进来的少年郎,想念——谢书雁。
不管他是谁,不管他多坏多讨厌,他都是那个一开始,对她笑得云淡风轻的谢书雁。
也许时光的大转轮倒退,盖满尘埃的过往,被封印已久的过往,慢慢现出它最美的光华——
恰似当年,十七岁的堇公主,在成亲时被劫持,爱上劫持她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请大家不要紧张,不是悲剧,绝对的HE。
因为这次有存稿,所以日更,大家放心跳坑吧。
嗯,就这样。
☆、红烛未老恩先断(1)
辛业七年,堇公主出嫁的那天,天下着小雨,十里红妆铺天盖地,伴随着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直从公主府延绵到国公府。长街两边由御前侍卫护道,百姓伸长脖子围观,看到一架架的棋牌马队走过,锦缎珠宝,珊瑚明翠,甲胄首饰,不一而论。
等在国公府的辅国公一大把年纪,还陪同着皇帝,跟前跟后红光满面。看到皇帝瞥他一眼,立马高兴道,“陛下放心,长公主嫁到我们国公府,是我们整个国公府的荣耀!不光是小儿,咱们一家子都会对公主好的!”
青年皇帝本来偏冷的容颜略暖,因出宫在外,并不甚讲究礼仪,顺着辅国公的话笑道,“朕自然不担心有人欺负堇儿,”他想一想,半开玩笑道,“朕是担心从素老实,被堇儿欺负……哈哈!辅国公,你到时不用偏袒,堇儿做错了你就罚,朕绝对不说一个字!”
“不敢,不敢。”辅国公赔笑,哪里敢把皇帝的玩笑话当真。
这位出嫁的公主,乃是当今皇帝慕容岳的亲妹妹。天下人皆知,慕容堇要天要地,皇帝从不说一个“不”字。眼下便是这样,公主不愿从宫中出嫁,皇帝就早早地修了公主府,还自己巴巴跑到了国公府等妹妹。怕是再昏庸一些,连江山都能让出去。如今皇帝说让他不要偏袒公主,那自然是让他大大地偏袒公主的意思了!
“陛下,驸马到了。”身边太监一声通报,大红喜袍的驸马章从素走进来。
从容步来的驸马爷,容貌清朗温雅,身材颀长偏瘦,神色淡定自若。他走上来,对着老父亲和皇帝行礼。
“都是一家人,驸马也唤我一声‘大舅子’,不必客气。”慕容岳笑道。
驸马抬头,撞上皇帝幽深的眼神,心神一凛,忙低下头。说起那位公主,他心中一时复杂,悲喜难辨。并不是没有见过公主的,当年他随父亲参加琼林宴,无意撞上公主。
他已经忘了慕容堇当时的容貌,只觉得那位公主在烛火通明外,本身耀眼得便如明珠煜煜。她淡淡看他一眼,绯红衣袂拖曳在地,就走过去了,身后太监宫女自然远远把他甩下。他一直不能明白,就那么一眼,慕容堇怎么就挑中了自己……
他不明白,辅国公却明白的很。长公主要嫁的人,身份不能低,说出去让人笑话没眼光;容貌不能差,歪瓜裂枣谁见了都心烦;性格不能强,博了公主的面子谁都不好看;更不能在外面沾花惹草……这样挑来挑去,章从素表面上看,还真的很不错。
“从素,你还愣着做什么?吉时快到了,赶紧去公主府迎亲啊。”见儿子当着皇帝的面就开始发呆,辅国公捏了把冷汗,急忙从旁提醒。
章从素回神,赶紧再次拜了一拜,才退步出厅去。离去前,听到皇帝要笑不笑的声音,“朕寻思着,驸马这性子,还真要被堇儿吃得死死的了。”
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章从素不敢多想。只是听到了老父亲陪着的干笑,心中略苦。迎娶一个长公主进门,和捧进来一座菩萨,又有什么区别?他几乎可以想到,以后府上众人被公主踩在脚下的日子了。
同一时刻的公主府,红绸相连,彩花装扮,从宫里出来的宫女太监们忙前忙后,也是一派喜庆。公主府门口,停着早已备好的彩车凤轿,杏黄穗子被雨淋湿,打在车壁上。时辰一到,公主将坐上它,嫁到国公府去。
这本是一国公主最好的命运,一生荣华,从不折腰。不值得稀罕,但也没什么不高兴的。
此时的慕容堇已经穿戴好了凤冠霞帔,正由几位贴身侍女上妆。昏黄铜镜里,映着少女冷淡的眉眼,和悠然的神情。为她画眉的宫女笑道,“公主,你笑一笑嘛。大喜的日子,要高兴些啊。”偷偷嘀咕,“可不要吓着驸马爷。”
听到宫女耳语,慕容堇嘴角扬一分,“本公主是在练习高兴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