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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黄道人虽然在蛇岛发威,心里却时刻提防沈平渊,一直留意洛阳方向的动静。远远看到瀚海麒麟,以为是沈平渊回来了,马上收起雄黄珠准备离开,忽然听到清脆的童音,仔细观看,原来瀚海麒麟背上只有一个童子,没有沈平渊的影子。雄黄道人知道沈平渊的隐身术防不胜防,不敢贸然行事,掐指推算,沈平渊还在洛阳,确实没有来。这下子就不用担心了,雄黄道人不与沈平渊照面的主要原因是教祖法宝,在内心里根本看不上沈平渊的道术,其他人就更不在话下了。金刚童子四下寻找,很快发现了雄黄道人,点指道:“捣乱的家伙,看我怎么收拾你。”取出弹弓,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子打出三颗弹丸。雄黄道人心里好笑,截教真是胡闹,这样的玩具也拿出来。未曾想到,金刚童子的弹弓乃是赵公明精心制作,弹丸也都是宝物,威力十分惊人。雄黄道人挥动手中拂尘一挡,竟然被震出数丈远,拂尘也断了,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来之前沈平渊嘱咐过,不能让雄黄道人腾出手来,金刚童子再不迟疑,取出紫金钟念动咒语。雄黄道人只觉得天昏地暗,一个庞然大物从自己头顶落下,好似泰山压顶。躲是来不及了,无奈之下凭借多年修炼的真元苦撑。因为时间仓促,金刚童子只记住了伤人的咒语,捉人的不会,紫金钟重重落下,雄黄道人可没有移山倒海的神通,勉强支撑片刻,浑身骨节乱响,身躯战抖不止。金刚童子笑道:“知道我的厉害了吧?”雄黄道人心里明白,自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再不脱身难免丧生。危急关头只好施展脱身之术,咬破舌尖,喷出一股血雾,紫金钟被血气一冲,稍微停顿了一下,雄黄道人抓住机会,匆忙逃走。这门法术对元神损耗极大,如果不是情势危急万万不会施展,这一次算是栽了跟头。
金刚童子顺利完成使命,心里十分欢喜,本来应该马上赶回洛阳,可是金刚童子想炫耀一番,因此二次进入圣灵宫。月池娘娘拿出精美果品糕点招待,侍从们称谢不已,金刚童子心满意足。月池娘娘担心雄黄道人去而复返,金刚童子取出了通灵宝镜道:“娘娘,这个宝镜可好玩了,离着多远也能说话。”月池娘娘接过来,通过宝镜向丈夫说出自己的忧虑,原来沈平渊已经做出了安排,当初在阴阳界取定魂珠之时,禹王神碑发出阴风箭,如果没有紫金钟一定会吃大亏。月池娘娘的阴风扇也是借了太阴之气,如果能够发出阴风箭来,对付雄黄道人绰绰有余,圣灵宫就用不着担心了。只是沈平渊也没有这等道术,要仰仗师父赵公明大力协助,因此让妻子带着阴风扇到峨眉山罗浮洞请师父帮忙。月池娘娘十分欢喜,如果阴风扇锻造成功自己在蛇属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沈平渊知道事情已经了结,让徒弟不要贪玩,马上回转。金刚童子领命离开圣灵宫,月池娘娘准备一些礼品,带领两名侍从赶奔峨眉山。赵公明已经知道这件事,做出了详尽的安排,月池娘娘没有脱离蛇身,就算阴风扇锻造成功也抵挡不住雄黄珠。因此将一张丹方交给月池娘娘,让她在圣灵宫起炉炼丹,如果成功的话可以得到两颗金丹,一颗自己服食,可以固本培元,彻底摆脱蛇身。另一颗嵌入阴风扇,自然可以发出阴风箭。月池娘娘大喜,马上回宫准备,需用之物虽多,但蛇属成员无穷无尽,只要发出号令要什么都不难。月池娘娘深知,这次炼丹对自己有非凡的意义,因此十分重视,发动各地蛇王,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需用之物凑齐。炼丹很不容易,材料凑齐以后月池娘娘选好时辰正式起炉,自己亲自守炉。雄黄道人元神受损,短期内不会复原,要抓紧时间。
马援投入刘秀一方之后很快赢得了大家的尊敬,刘秀雄才大略,知人善任,马援的才能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君臣颇为相得,经常在一起探讨。成丹带回了最新的消息,赤眉军改变了策略,将大军重新整编,挑选精兵强将,从前的百万大军只剩下一半。五十万大军又分出八路人马分驻各处,每路五万,长安只有十万精兵,由决明子主持操演阵法。同时凌烟也在西州练兵,在公孙述的协助下已经组建了一支战斗力很强的精兵,总数在十五万左右,时刻威胁着己方新得的大片疆土。刘秀的态度很明确,一切以民为本,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不管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没有百姓的支持注定不会长久。当初扫平六国的秦始皇,后来纵横无敌的西楚霸王项羽都是输在民心上。大帅邓禹有些为难,马援熟悉西州情况,本来是抵挡凌烟大军的理想人选。可是决明子排兵布阵十分了得,己方无人能与之匹敌,自己需要马援的协助。权衡多时,光武帝刘秀作出决定,安排马援带八万精兵与凌烟大军对垒,不用求胜,阻挡即可。马援归顺时日不长,没想到能得到如此重用,心里十分感激。因为凌烟道术不凡,沈平渊特意让云霞童子与马武协助马援。云霞童子一直在等这个机会,欣然领命。马武心里明白,洛阳城高人云集,论道术讲武艺自己都不是最出色的,就算交锋也难以立功扬名,换个环境机会就多了,因此欢欢喜喜准备行装。刘秀亲自为将士们送行,沈平渊叮嘱,凌烟非但精于道术,谋略也是不凡,遇事要三思而行,不可卤莽。马援信心十足,西州的很多将士都是自己提拔起来的,可以通过这些关系轻易了解敌军的一举一动,牢牢占据主动。
四十三各出奇谋
这时候双方只是摆出了架势,没准备认真厮杀,都在积蓄力量。赤眉军得到决明子协助之后面貌一新,整体战斗力得到了很大提升,尤其是阵法,极尽巧妙,变化无穷。樊崇吃过大亏以后索性把军权完全交给决明子,自己专心苦修,争取早日掌握伏魔仙剑,彻底铲除沈平渊及其背后的截教妖人。这件法宝非同小可,本身修为不足根本无法使用,鉴于沈平渊日益强大,樊崇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痛下苦功。在八景宫三位真人的协助下已经取得了一定进展,如果不是鼠患的话赤眉军将占据绝对的主动。吃过亏以后樊崇更加刻苦,自己一人丢脸没什么,影响到阐教声威可吃罪不起。将百万大军彻底整顿是决明子的主意,这么多人每日消耗的粮草饷银数目很大,百姓负担很重,应该想办法缓解百姓的压力。在战斗力不减弱的情况下大规模裁减,挑选精兵强将每日排演阵法。这么做效果很明显,百姓的压力大大减轻,军粮也逐渐充裕。取得一定效果之后决明子安排凌烟在西州练兵,时刻威胁新近归附刘秀的州郡,不得号令不得擅自进兵。经过大力整顿,赤眉军今非昔比,斗志高昂,对于胜利充满信心。开始的时候樊崇还不时过问一下,看到赤眉军的变化之后对决明子的才干十分敬服,放心修行。八景宫清虚,静虚,太虚三位真人不问外事,只负责帮助樊崇。四个人整日呆在道观中,经常三五日纹丝不动,夜晚从不休息。这一日夜半,四人照常苦修,樊崇盘膝端坐正中,三位真人各据一方,四人全神贯注,心无旁骛。静虚真人练就一双慧眼,上观天庭,下及地府,中看人间千里。修行过程中忽然心头一跳,真人马上觉察到异常,微开双目,发现地下竟然有一个小鬼,跳跃不止。静虚真人心里奇怪,地府律条森严,怎么会有小鬼跑出来?长安城有各路神将卫护,道观更有黄巾力士,小鬼怎能来到这里?
这个小鬼自然就是金刚童子,与成丹一道探察敌情,在地下乱跑,樊崇乃是赤眉军首领,自然要十分关注,没料到静虚真人有慧眼才暴露行迹。樊崇一直端坐,金刚童子看得气闷,准备离开,静虚真人不动声色探出二指,一道寒光直射入地,正中金刚童子胸膛。随着一声巨响,金刚童子猝不及防,摔了一个跟头,知道被对方发现了,马上施展隐身术。静虚真人认为小鬼被消灭了,继续修行。金刚童子岂是吃亏的人?根本没有走,确定对方没有看到自己之后取出了弹弓,拿出四颗玄冰珠,看准以后立刻射出。四道寒光分袭四人,因为距离近,没有什么偏差,直奔四人头项。变故突然,来不及躲闪,四颗玄冰珠正中目标,发出了巨响。樊崇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清虚真人出其不意,头上被打出一个包。静虚真人有所防范,口中射出一道金光挡住了玄冰珠。太虚真人纹丝不动,玄冰珠临身之时忽然被一圈若有若无的金光挡住,静虚真人心里明白,太虚真人道术高深,头顶有金莲花护身。虽然没什么损伤,四人却都被惊动了,金刚童子收回玄冰珠之后拍手大笑:“呀呦呀,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转身就走,眨眼间消失无踪。清虚真人虽然挨了打却丝毫不动气,微笑道:“上次师祖讲经,我一时出神,师祖并没有责罚,原来是假手于这童子。”樊崇听决明子提过金刚童子的事,轻叹一声:“这个小鬼来去无踪,当真是防不胜防。”静虚真人出主意:“何不用指地成钢之术擒拿于他?”樊崇摇头:“决明道友已经查明这个童子底细,乃是坚硬无比的金刚钻成精,指地成钢术奈何不了他。”静虚真人皱眉道:“金刚钻最怕三昧真火,决明道友岂能不知?”樊崇苦笑:“决明道友曾经设下巧计,将这个童子困住,没想到赵公明预先做了防范,此子竟然有火云盾护身,以至于功败垂成。”静虚真人点头:“赵公明果然莫测高深。”
两方抓紧时间积蓄力量,为下一次大战做准备,月池娘娘所炼金丹也到了关键时刻。沈平渊请疾风叟到圣灵宫一行,此老精研三昧火经,完全有能力控制火候。疾风叟与月池娘娘本是旧识,听说此事以后犹豫多时才算答应。沈平渊有些奇怪,向南山老翁请教,这件事并不困难,疾风叟有什么好为难的?南山老翁微笑解释:“疾风叟修习三昧真火,得到碧游宫封号以及法宝之后纵横三界,无拘无束。却有一桩法宝能够完全克制,那就是阴风扇,这就是相生相克之理。”沈平渊这才明白:“原来如此,阴风扇本来就是他的克星,金丹成后威力更加强大,他显然不愿意看到。这个顾虑有些多余,月池是我的妻子,大家立场相同,有什么好担心的?”南山老翁摇头:“疾风叟生性好强,不甘心受制于人完全可以理解。只不过天生万物都在三界五行之中,相生相克,这是天地大道,独占鳌头是不可能的。”沈平渊点头:“前辈高论,月池的蛇珠能够克制我,阴风扇克制疾风叟,克制她的人又是哪个?”南山老翁笑道:“就是你自己,金晶杖对于蛇属来讲具有无与伦比的法力,不管道行有多深都无力对抗。”沈平渊这才释然,接着问道:“金晶杖可以制约所有蛇属成员,圣灵冠有何作用?”南山老翁解释:“圣灵冠秉天地之气,可以集中所有蛇属的力量,法力宏大,还是身份的象征。你得到圣灵冠以后虽然没有接受天职也可以直入天门,天府设有天干,地支二宫,地支宫里有你专门的座位。”沈平渊从没把天府放在心上,淡然道:“天府对我没什么吸引力,我和疾风叟的座位在地支宫,前辈的座位在哪里?”地支宫里面设立十二个座位,对应的就是人世间的十二生肖,龟属不在其中,所以沈平渊有此一问。南山老翁一笑:“我的座位在四灵宫,龙凤麟龟,我居末席。”沈平渊笑道:“看来到了天庭我们就坐不到一起了。”
正谈得投机,忽然有清脆的童音响起,正是金刚童子的口头禅。南山老翁笑道:“金刚如此开心一定是占了便宜。”沈平渊点头:“这个孩子得到我师父眷顾,能让他吃亏的人没有几个。”话音未落,金刚童子已经跑了进来,迫不及待讲述自己的经历:“师父,我用弹弓把樊崇打了,还把一个老道的头上打出一个大包,呀呦呀,可好玩了。”沈平渊摇头:“樊崇修成本命火,你的弹弓伤不了他。”金刚童子一吐舌头:“牛皮吹破了,我打了四个人,三个没事,有一个被打出了大包。”沈平渊一皱眉:“你被发现了么?”金刚童子一愣:“师父怎么知道?有一个老道看到了我,发出剑光,我自然没事,用隐身术藏起来,这才把他们打了。”沈平渊的脑子里一直装着全局,马上意识到樊崇的帮手非同小可,南山老翁轻叹一声:“阐教果然藏龙卧虎,看来八景宫来的三个人中至少有一人已经开了天眼,我们要多加小心。”沈平渊意识到赤眉军日益强大,己方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行。目前最头疼的是决明子,在这个人的主持下,赤眉军的阵法日益圆熟,己方很难对抗。这时候成丹进来见礼,落座之后沈平渊问道:“师弟对金刚被发现的事怎么看?”成丹久经沙场,考虑自然周详,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八景宫来的三位道者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