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要说: 快穿文《穿进狗血总裁文怎么破?》求收藏~么么哒
【文案:】
陆熔穿到了最讨厌的总裁文里,里面的总裁一个个都是无脑抽风神经病,还特么全是GAY。
系统:“你的任务是走完指定狗血剧情。”
陆熔:“那些变态剧情老子全忍了,可是你说这‘带球跑’是什么鬼?老子是钢铁直男,肚子里生不出货,更生不出5岁懂7国语言的天才神童!!!”
系统:“呵呵,在程序里,一切都是浮云。”
【排雷:有一个世界会生子。】
☆、第15章 庙堂之高(十)
日子索然无味循环。
这年十月初一,突发天狗食日。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瞬间漆黑,整个太阳只剩下一圈微如萤火的光环,阵阵阴风吹得人心底没来由发寒。该年被后世史官称之为大灾年。
当日,举国上下俱慌。梁王荀治紧急颁布诏令,宣钦天监重臣觐见,聚集文武百官殿前朝议。
钦天监监正大人秦典上前一步禀道:“臣昨夜在摘星台夜观星象,见帝星隐晦,东方另有妖星亮起,伴之以贪狼星现;加之今年南旱北涝,百姓几乎颗粒无收,全国上下饥民遍野;前日西南又传来地震的噩耗,死伤不计其数;今日又突发天狗食日,尚不知正预警何事。微臣以为,种种大凶之兆皆因妖星入主的缘故。求皇上尽快处决妖星,永绝后患,天下方能大安呀!”
荀治闻言皱起眉头,“依秦爱卿看,这妖星入主究竟所指何人、所警何事?秦爱卿既然让朕处决妖星,莫非对这妖星是谁早已有了定论?”
秦典突然行大礼跪在地上,大义凛然道:“回皇上,微臣确实有了头绪。为了我大梁千秋万代基业永固,微臣丝毫不敢有瞒皇上。只是微臣之言恐会得罪多位权贵,求皇上怒臣僭越之罪!”
“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朕自会给你撑腰。”荀治道。
“多谢皇上!”秦典这才抬起头,“皇上可还记得四个月前二皇子进正宫之事?”
荀治猛地从龙椅上站起,略一思索,沉声道:“你是说皇后求朕把二皇子放在玉鸾宫抚养一事?”
“皇上圣明!微臣以为妖星即指二皇子,而‘妖星东升’之象则正应在二皇子入住东宫的事情上。”秦典振振有辞说道,心里一声冷哼,二皇子留着终究是个祸患,现在又被皇后养在了玉鸾宫,假以时日,定会危害到我的大业。眼下天助我也,正好借这机会铲除他。
荀治若有所思坐下,眼里满是阴郁,似乎在下什么决定,又有些摇把不定。
吏部尚书徐之善恨恨望了眼秦典,哪里忍得了秦典在皇帝面前编排他的皇后胞妹?走上前道:“皇上,依老臣看,秦大人所言虽有一定道理,却也不尽如是。臣以为妖星东升之象不太可能是应在一个年仅十二岁的皇子身上,反倒该是应在东边的流寇王馀作乱之事上,恳请皇上明查。”
荀治觉得徐之善说的也有道理,一时也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了,他看了看殿前的臣子,“两位爱卿说的都有理,众卿以为如何?”
“微臣以为徐大人所言极是!一个身体有恙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威胁到大梁的天象?况且那孩子还是大梁的皇子,监正大人将妖星之事影射到一个皇子身上未免过于武断。”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李大人这话差矣!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星象天兆多纷繁复杂,又岂是人人可窥得天机的?若非钦天监的行家断不可贸然解释天机!监正大人多年专于天象,微臣以为监正大人之言定有外行所不能理解的道理,况且二皇子本身又与常人相异,微臣赞同秦大人的说法。”
一时间朝廷上下议论纷纷,主要分成了三派,一派主徐,另一派主秦,第三派则认为双方所言都有理。
秦典又不失时机道:“既然存在争议,微臣建议皇上作两手准备便是,一边派重兵讨伐乱贼王馀,一边以二皇子祭天,祈求我大梁基业江山永固,如此皇上便不用左右忧虑了。”
徐之善冷哼道:“监正大人此言差矣!二皇子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他乃当今皇上的儿子,堂堂大梁的皇子,岂能成为那猪羊狗彘之类的祭祀品?大梁以仁孝立本,若世人知道我大梁以活人祭天,必定会骂圣上而不是骂那背后出馊主意的监正秦典大人。自古虎毒不食子,监正大人却尽怂恿皇上做那禽兽皆不为之事!敢问秦大人,二皇子究竟招惹监正大人哪里了,值得您这么心心念念要置他于死地?”
“皇上明鉴,微臣只是就事论事,一心为皇上的江山社稷着想,绝对没有针对二皇子的意思。反倒是徐大人,处处维护二皇子,莫不是因为二皇子做了皇后娘娘的养子?如果皇后娘娘不是尚书大人的亲妹妹,试问徐大人,您还会为一个天生异相的皇子跟下官针锋相对吗?不知徐大人这安的又是什么心?”秦典扯出一个冷笑,老匹夫,我还怕了你不成?
徐之善大怒,胡子一抽一抽地颤动,正要再说什么,只听荀治喝道:“够了,朕叫你们来不是听你们互掐的,你们各述己见就是,别闹得朕这里乌烟瘴气,再让朕耳根子不得清闲,你们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微臣惶恐!”众人皆闭嘴。
荀治呼出一口气,指了指百官里立在偏前位置的一人,黑着脸道:“张乾,你意下如何?”
张乾愣了愣,正乐得看他们狗咬狗,谁知却被天子点名了,微微咳了咳上前道:“回皇上,依微臣看呀,他们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既然大家都有理,为什么不能各退一步想个折衷的法子呢?”
荀治脸色这才好了些,“张爱卿有什么锦囊妙计,尽管说来听听!”
“依微臣愚见,在对待王馀乱党一事上,徐大人和秦大人的态度是相同的,分歧就出在二皇子身上,一方认为二皇子该杀,一方认为二皇子不该杀。事实上,该杀与不该杀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怎么样阻止监正大人口中的妖星为祸天下。而要达到这个目的也很简单,皇上只要把二皇子接出东宫,命另外的侧妃抚养即可,若皇上仍不放心,亦可将二皇子逐出皇宫,谪居西城。如此一来,秦大人所言的妖星东升之祸自然迎刃而解。”张乾道。
秦典恨恨看了眼漫不经心的张乾,暗暗咬牙,又上前道:“启禀皇上,微臣觉得众位大臣可能对微臣之言有所误会。微臣之所以建议将二皇子祭天是因为这是最保险的办法,既然众位大臣反对,臣又想了另一个法子!张大人所说的将二皇子谪居西城并不能完全解除大凶之兆,臣以为不如将二皇子送至千里之外的九嶷山无相寺,命其奉旨出家。一则保全皇上的仁德名声,二则消除二皇子自身业障,三则代表皇室为天下苍生祈求太平,三全其美岂不更好?”
荀治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准奏!”
隔日,圣旨下达玉鸾宫,命二皇子吃斋沐浴三日,三日后巳时即出发前往无相寺,奉旨落发出家,为天下民生谋取福祉。
庆泉宫。舒妃娘娘昨晚做了一梦,大早便派宫女去请钦天监秦典释梦。
“启秉舒妃娘娘,监正大人到了。”宫女低着头恭敬道。
舒妃放下手中把弄的金麒麟,从塌上坐起来,神情慵懒道:“带他进来。”
秦典跪下行礼,“微臣参见舒妃娘娘。”
“起来吧,”舒妃摆手,“你们都下去!”
宫女战战兢兢退出,轻轻带上房门。舒妃娘娘的梦天机不可泄露,若做宫女的不小心听到了,就只有被杖毙的份了。
舒妃等人都走光,这才急促地站起,走到他身边,指着微微颔首的秦典,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办事的?不是说这次一定能借这天兆铲除后患吗?他怎么到现在还活着?”
秦典一改恭敬的神情,上前一步握住那纤纤玉手,似轻似重地摸着,咽了咽口水道:“这不刚把他打发去做和尚嘛?宝贝儿不用心急,一切有我呢!”
舒妃缩回手,眼里有些幽怨,娇嗔道:“我这不是担心夜长梦多吗?万一那事泄露,他哪怕是当了秃驴,皇上也会宣他回来做太子。只要他人还活着,我们的瑾儿就会有威胁。”
秦典顺势抱她入怀,鼻子在她颈间狠狠嗅了嗅,转而轻咬住她的耳朵,呼吸有点急促了,“宝贝儿放心,那瘸子活不了多久的。”
舒妃闻言妩媚地一笑,眼角微微往上翘起,柔弱无骨的食指按在他的嘴唇上,“这么说你是打算路上动手了?”
秦典一把张嘴含住,嗫嚅道:“路上动手会让皇上怀疑到我,咱们得等皇上的注意力不在二皇子身上了之后再下手,那时才是最佳时机。”
舒妃技巧娴熟地在他的胸口捏了一把,抽出湿漉漉的指头,整了整衣袖走远两步,突然故意放大声音道:“秦大人,昨晚本宫梦到彗星从东边亮起,又往西方而去,不知这梦是吉还是凶呢?”
秦典添了添嘴唇退后两步,恢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正色道:“此梦大吉!娘娘只须耐心等待,自可心想事成!”
“如此,本宫就安心了,多谢秦大人!”
“娘娘言重,微臣告退。”秦典行了一礼转身,轻轻闻了闻残留着舒妃气味儿的手,眼神陶醉离开。
三日后,荀裕拜别绷着脸一言不发的皇后娘娘,在一小队人马的护送下前往远在千里之遥的无相寺。
荀裕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日光中雄伟壮丽的宫殿,头也不回离去。
☆、第16章 异乡客(一)
这日出得京城,天色已经晚了。领头的杨侍卫摆手道:“前面有间客栈,今晚就在这里歇脚了。若错过这家,还得走几十里路才有得歇。”说着朝马车里荀裕道,“颠簸了一日,二皇子想必也累了,小人建议今晚就在前面的客栈住下,二皇子意下如何?”
“杨侍卫做主即可。”荀裕用拐杖掀开车帘站起。
杨侍卫点头称是,扶着这个瘸腿的主子下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份苦差会落在自己头上!无相寺远在千里之外,皇上为何要把他的亲儿子打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出家就出家吧,天下寺庙如此之多,怎么就不能找个近点的?实在不行,去那齐鲁之地也好过去什么楚南九嶷山呀!
按马车的日程,指不定得走多久。中途还必须跋山涉水,到时候马车都没有走路方便。加上现在天下还不太平,但愿不要出什么岔子才是。
一行人刚走到客栈门口,一个面黄肌瘦的叫花子爬过来,软趴趴横在路中央,又挣扎着跪在地上,“大人,求您赏点吃的吧大人!”居然是个小孩的声音。小孩全身脏兮兮的,头发乱得像打了死结的枯草,年纪十一二岁的样子,指甲大约很久没修剪,变得又厚又长,里面全是黑灰色的脏东西,其中一个指甲还硬生生从中间折断。
杨侍卫皱了皱眉头,脸上明显不耐烦,“走开!”
小乞丐并没有什么眼力见,又可能是饿得摸不着北了,匍匐着抓住另一个侍卫的裤腿,蜡黄的双眼渴望地看着他,正要说什么,侍卫一脚把他踢开,“滚!”
小乞丐倒在地上,皮包骨的身子逐渐扭成一张弯弓,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杨侍卫走过去,又加了一脚,这一脚似乎用了内力,地上的乞丐如同纸一样飘开,又重重地摔下去。杨侍卫拍拍手上的灰尘,朝荀裕道:“今年收成不好,哪里都是饥民,二皇子多担待!”
荀裕既没点头也没摇头,默默无言地望着乞丐在地上蠕动,嘴里发出凄惨的呻/吟,鼻子嘴巴都是血,最后又被过路的人踢到墙隅,再也没有动弹。
荀裕走进客栈,坐在正对着门的位置,余光恰巧瞥到角落里死去的乞丐。菜色上齐饭也快吃完,他才看到两个行色匆匆的官兵走来。官兵用一张破席子卷住尸体,两人合力抬上木板车。他并不知道他们会把他拖到哪里去,饿死的人太多,也许会把尸体集中起来烧掉,也许就只是随便挖一个坑埋掉。如果任由尸体腐乱,引发瘟疫就麻烦大了。他拼命把米饭往嘴里送,人命可真贱!也许有一天,他也会跟那人一样,落得如此下场。
出得京城越远,饥荒越严重。放眼江边,时不时浮着几具惨白肿烂的尸体。虽然初冬了,北风也开始烈起来,还是能闻到刺鼻而恶心的肉体腐烂味。食物的价格变得超乎寻常的贵,一个小小的馒头都涨了好几倍,更别提肉类。
大概是一路见多了饿鬼,荀裕这一行人的饮食也由最初的米饭小菜变成了现在的白馒头咸菜。侍卫们都心照不宣地啃着,偶尔发发牢骚,却没有过多的怨言。
路程只剩一小半。这日天还蒙蒙亮,人马又开始出发。他们之中没有人不想送走这座瘟神,早点返回京城。
突然,一座大山横亘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