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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绍把李昭的衣服整理整齐放到屏风上,琢磨了下李昭的话,走向床道:“下不了手呗。”
李世民没有下不了手去折断苏琳的翅膀禁锢苏琳,只是明白自己对苏琳的感觉不一样,却没有时间和心思去整理,加之苏琳的行为一如既往的低调,为了李宽也没有搬出王府,让他稍微放心了些,便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快要手段尽出的太子大哥身上。
李昭每天只派人把柴令武送到秦王府两个时辰,苏琳不管午饭也不管晚饭,柴令武还不到习练内功的年龄,她只教柴令武和李宽一起摆把式,偶尔讲解讲解把式中的要点,也轻松。
8月底高媵又生下一对姐妹双胞胎,欣敏和欣泞,欣泞慢慢长开后和小时候的李宽一样,不认生,还特别爱傻笑,李宽听到苏琳的评价后,倒是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关注起来,在倩兮玩笑般的教唆中,俨然朝着新好哥哥方向发展起来,弄得高媵很欣喜,苏琳无所谓,倩兮两个一同逗弄起来开心得不了。
小燕氏得到杨惜透露出的消息,越想越觉得是阴氏在对付她,渐渐地把目光从金氏身上转移到阴氏身上,有事没事捉住机会挤兑阴氏几句,暗中也调动燕孺人留下的人手对付起阴氏,可恨的是阴氏的‘实力’似乎也不弱,每次她出手后,无论成功与否,办事的人都会因各种各样的原因从府邸离开或者消失,让她越发地认定阴氏就是暗害她的黑手。
知道高媵生了俩女儿,她松口气的同时,在看高媵时又忍不住跟坐月子的高媵道:“你女儿生了四个是不少,可女儿不顶用呀,不说别的,就说我们现在,除了婚事本身帮助到了家族,连给家里递个消息都难,可见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将来你女儿想帮你几分也不容易的。”暗指高媵只生女孩生不出男孩。
高媵抿着唇笑道:“您说的是,但总归我的孩子都平平安安地生下来了,说以后太早,现在都是我的依靠。”
小燕氏自从滑了胎,几个月下来都没有缓过来,面色一直带着些憔悴,胭脂涂得浓厚,令人看不出脸色,闻言她心里却犹如被戳了一刀,骤疼了下,放在腹部的手忍不住抓了住衣服,想起那个无缘的孩子,少顷冷声道:“……生得下来也得养的大才行,妹妹给姐姐提个醒,阴氏势大又明显不容我们燕家一系,她早对欣琪下过手,就不会再停手,姐姐与其跟我置气,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对付阴氏!”说完她起身带着婆子丫鬟离开甜院,路上狠狠地抽了几口气平复下波动的心绪。
倩兮在书房里教李宽认字,听到侍女回复说小燕氏走了,便派了丫鬟端着人参鸡汤去了高媵的房间里,见高媵脸色不好,翻了个白眼,接过鸡汤碗递给高媵,脆生生道:“娘亲喝完就睡觉吧,我会看好妹妹们的。”
“欣琪好孩子。”高媵闻言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朝倩兮笑了下,心里满是欣慰,觉得倩兮聪慧非常,可惜从她这个妾室肚子里出来,这样的聪慧不仅不能大肆表露,还得隐着瞒着,防着人害才行,未免委屈了,喝完汤把碗递给旁边的丫鬟,伸手摸了摸倩兮的脑袋。
阴氏总觉得身上不舒服,可看了几次太医却又查不出原因,想了想她便跟阴府递了消息,又特地跟长孙氏说了个借口出府了一趟,让她娘亲带着其贴身医女来给她做了检查,得出她是中了毒,她吓了一跳,送走满目担忧的娘亲回府后,思前想后,觉得如今最可能给她下药的便是这几个月总跟她过不去的小燕氏,恨小燕氏心肠歹毒。
☆、60第 60 章
转眼两年过去;期间金滕、杜滕、韦孺人、小燕氏先后怀孕;在武德7年分别生下□十十一郡主;杨惜在武德8年生下六王子李愔,但当天受封为宜阳王的却是阴氏生的五王子李佑,打压之意显而易见。
杨惜次日稍微恢复精神听到消息后却是笑了笑;坐躺在床上,抬手理了理头发,接过何娘递过的人参鸡汤斯条慢理地喝了几口、把碗递给何娘;不甚在意道:“……旁系那些人中不少嫡系子弟都在慢慢得到重用;眼看咱们这边的情况也算稳固,我猜皇上是准备让我们杨家一姓两系斗起来,好控制,将来借由一方打压另一方的事情只会更多;阿愔委屈暂时些也不是坏事。”
“您说的是;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韬光养晦,你传令外面的人都尽量不着痕迹地配合王爷的行动,府邸的人则安分下来。”顿了下,杨惜想起如今一门心思给韦珪当猴耍的金氏,面上的笑意淡了些。“让金氏身边的人看好她,没事不要再去韦珪那边晃悠。”金氏她还有大用,不能这么早就被韦珪折了。
何娘领命出去,杨惜考虑起琪院的苏琳,绝美的小脸皱成一团,许久咬闭了闭眼,现在招惹苏琳还是不到时机。
武德9年6月4日天未亮,平阳公主带五千天策军层层包围,苏琳被唤醒,匆匆穿戴洗漱时,想了想派人把高媵以及其四个女儿都给接到了琪院,与打着瞌睡看似迷糊的倩兮用意识交流了几句,便跟李赫萦出了府,在外门看到平阳公主,皱了下打了声招呼也没能多说半句。
接着跟在李世民身边开始了拼杀,一路过玄武门到太极宫,玄甲军对禁军左右卫,苏琳的任务是牵制住同为先天武者的李宗师,李宗师和她打斗明显没怎么尽力,她不清楚这是李宗师的示弱之计,还是李宗师真的另有打算,但此事李宗师能有多条路,她家的李宽却只有一条路,所以她始终很认真很谨慎地对待李宗师。
李宗师穿着身款式十分简单的长袍,与苏琳过了近百招后,被击中了要害,险些岔气,白眉抖了抖,看向苏琳的目光森冷起来,唐李家到底谁要做皇帝他不关心,可眼前的小娃不知好歹他也不想留手了,当即拿出飞镖暗器甩出去,同时从腰间抽出软剑,心思放空,专心杀伐起来。
晨曦中那飞镖上反射着绿色的光芒,分明有剧毒,苏琳皱了皱眉,躲过几个暗器后运转出毒法则,同时吞了几枚养灵丹,抬手举刀施展鳕刀诀,招招击向李宗师的要害。
两个人打出了血性和杀心,太极宫里一片混乱。
战斗持续到傍晚才结束第一步,苏琳最终用了毒法则杀掉李宗师,砍了李宗师的头去见了李世民。“王爷。”
太极宫正殿里,李世民和其近30位亲信正在商讨清洗太子和齐王这以后的事情,听到声音抬头看向门口步步走近的苏琳,再看到苏琳手里的人头,眯了下眼,他的武功并非李宗师传授的,对李宗师没什么深厚的感情,在此之前还烦恼过和李宗师达成协议,苏琳倒是干脆利落,省却了他的许多麻烦,只是苏琳的武功进境未免太快了……
能在这里站着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唐李家有个李宗师、秦王府有个苏宗师,文臣从李世民那里得知苏琳的消息,武将则从军队里明白苏琳的战斗力,此时苏宗师衣衫不整血迹颇多,却泰然自若地拎着李宗师的人首,心下不约而同地寒了下,看苏琳的目光悄悄地变化着,尊敬而忌惮,只听李世民道:“李赫萦,你去安顿下李宗师。”厚葬是必须的,无论如何李宗师也是唐李家的人。
“是。”李赫萦应声从李世民身后走到苏琳面前,行完礼接过苏琳手上的人手,绕过苏琳退出大殿。
苏琳看了眼李赫萦,没理会其他人,随便站了个位置,也没听殿上的人讨论什么,只把收集到的药材等盘算了遍,后又想到李世民登基在即、李宽由王子进位皇子,苏家派系孟谦和王泽的势力继续膨胀些无所谓,苏岩的势力却要收敛,至少明面上不能再持续增长,否则引起各方的反弹,各种事件接踵而来,耽误她修炼,李宽也随时都有危险。
夜间她回了秦王府,与长孙氏和平阳公主一起吃了顿饭,次日见平阳公主面色不好,不由得问道:“怎么了?”平阳公主没把其两个孩子带到秦王府,难不成这会那俩豆丁出事了?
平阳公主笑笑,眼里有些悲伤,片刻道:“太子哥哥和元吉哥哥都走了。”她母亲一共生育五个孩子,元霸哥哥在她父皇登位的第二年就去世了,太子和元吉她想过结局,可真的面对时,心里依旧难受,无论他们长大了争的多厉害,小时候总友好过,是血脉相同的至亲。
苏琳默然,四处看看,见没坐的地方,拍了拍平阳公主的肩膀。“以后我儿子恐怕还得托你照顾。”
“……我听阿绍分析,你很有可能被封为贵妃。”
“我现在只想知道先天境界上面是什么境界。”
平阳公主失笑,先天境界是她所知道的武者最高境界,苏琳还真敢想。“……野心真大。”
“说不定真的有话本中的仙界哦。”苏琳也笑起来。“若有触摸到仙门门槛的那一日,死亦不悔。”
平阳公主看着苏琳,若苏琳真一心习武,不问其他,不为李宽精心打算,那么李宽将来顶多也就是一个富贵贤王,孩子都没让苏琳把心思从练武上分出来,她真不知道该说苏琳太凉薄还是该说苏琳修武心智太坚定。
7日,李渊病重修养,下圣旨,封李世民为太子,所有公务交由李世民处理,两个月后李渊禅位李世民登基,居长生殿,同月21日,新后宫立,长孙氏为皇后,居甘露殿,李承乾为太子,居东宫,九月六日,皇后懿旨下,封苏琳为一品贵妃,居景熙殿,韦珪为一品淑妃、居含粹殿,杨惜为正二品修仪,居临华殿 ,阴氏为正二品修容,居椒房殿,小燕氏为正二品昭仪、居倾夏殿,高滕和金滕为正三品婕妤,夏媵为正四品美人,其余在潜府的滕多为正五品才人或者正六品宝林等。
与此同时,圣旨封李宽被为楚王,李洛被封为汉王,李泰被封为卫王,李佑被封为燕王,李愔没有封号,李世民没封长公主,只给了十几位公主普通封号,倩兮得的是襄城号,为襄城公主。
接了圣旨,倩兮瞧着高媵小心翼翼地把四张圣旨放好,撇了撇嘴,李世民对她这位长女不在意本在常理意料之中。“母妃,我去贵妃那里了。”
“呃。”高媵还想亲手做顿好吃的庆祝下,见倩兮的大眼滴溜溜地转个不停,显然有事。“好,你去吧,多带几个宫女太监。”
“知道了。”
夜间把事情稍微处理了下的李世民去了甘露殿,见正殿里摆了许多画像卷轴,心思一转便明白了过来,没理会行礼的太监宫女嬷嬷,张口让他们下去,步到主位跪桌上,拉着长孙氏一起坐下,拿起桌子上的名单看了看,眉头微皱。
长孙氏琢磨着要礼聘进宫的女子,便问道:“皇上可有主意?”
“除了杨家旁系主事人唯一嫡女杨若,其他人暂时先不用弄进宫。”杨家旁系势力庞大,此时拉拢比打压合算,但其他家族暂且要先看着。
长孙氏愕然,李世民今年才28岁,正值年轻力壮,在秦王府时太忙,心思都用到了前朝争夺上,近一年,除了她、杨惜以及苏琳那里,别的地方都没怎么去,她能理解也没觉得什么,但现在世民却是明摆着除了杨若,其他女子都不要。“皇上,如此后宫会不会太单薄?”
李世民看了眼长孙氏,放下名单折子,眯了下眼。“就这样吧,人多是非多。”
“……”长孙氏看李世民的目光有些奇异,她自然是希望后宫人越少越好的,但是这话从李世民嘴里说出来,她总觉得……哪里不对。“是,皇上准备给杨若哪个位?”
“你看着给。”一品四妃,苏琳为贵妃,韦珪为淑妃,以杨若的家世不是德妃就是贤妃。
长孙氏点点头,若有所思,只听李世民又道:“太子一系的陈家等,到时候得你安抚下。”
“这是臣妾该做的。”
杨惜听到杨若进宫的消息,绝美的小脸沉了沉,没笑出来,坐在临华殿大厅主位上,看着跪桌上的纸张,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从跟李世民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与李世民早晚要站在对立面,肚子里揣着李洛时她便明白,自己这一生很难得善终,能为洛儿拼出一个上位的机会,她可以不顾一切,可听到表妹杨若代表杨家旁系和她站在同一个平台上,心里还是有些生疼,近十年相处,李世民仍旧对她一丝一毫地怜惜都没有。“何娘,长孙清理完太极宫,剩下的武者人手还有多少?”
“除却您从王府带进来的,近段时间我们收拢的后宫人手还有四位二流武者,均是太监,三位三流武者嬷嬷,以及一位三流武者新进宫女。”
“太极宫的地下殿走位图拼好了没?”
“已然拼好。”
“让他们去探清楚。”
地下殿顾名思义,乃前朝建太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