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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辉默了默,“所以,他们都在急着把人往丹尼尔哥床上送?”
“可能吧。”说着拍了拍李大辉的肩膀,“哎呀,只是一个猜想。何况,丹尼尔那种人,他做了个“我很害怕”的表情,“指望通过爬床来套信息,他们还是太天真了。”
“是啊,那哥要是知道被人这么想,估计又要露出那种毛骨悚然的笑了…”
“……大辉,看来你真的很怕丹尼尔啊……”
声音慢慢低下去。
朴志训藏在门后面,听着他们渐渐远去,知道他们去的是典狱长室,也就不准备继续跟着了。
他藏在那里,咬着嘴唇,手搭在门把手上,漂亮的脸上晦暗不明。
真是什么有用的事情都没听到。
*
裴珍映眼睛一直盯着朴志训放在手里把玩的东西,一副欲言又止、十分好奇的样子。
朴志训因为一直无神地看着手里的军刀发呆,过了好久才发现裴珍映不断投来的视线。他这才回过神,小心冀翼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搁在枕头底下。
转过身,才次对上裴珍映那双期待着他说些什么的眼睛,有些无奈,“怎么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这种管制刀具,是二区人或者一区人才可以有的吧?”裴珍映问道,一边心里想着,我要是有了这把刀,那很多事情就会简单多了。
朴志训还是心不在焉,“哦,丹尼尔给我的。就在一区那件事之后——你知道的——就是那件事,他觉得我太弱了,需要一点东西自保。”
裴珍映被这种特权阶层似的理直气壮噎得不知道怎么回话。
过了会儿,才想出来怎么回复,“那他怎么不给你一把枪,那不是更方便吗?”
“是吗,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朴志训又看了眼自己的室友,伸了个懒腰,“谁知道呢。”
他不信任我。
“那哥你把它收好,要是查房的时候被发现,我们俩都会有麻烦。”
朴志训看着裴珍映,面前的人是比他还小的年纪,所以第一次见到他时,给了他一种手无缚鸡之力的错觉。
就在裴珍映被打量得有些不自在的时候,朴志训开口了,“你和家里人关系好吗?你进来的时候,他们难过吗?”
这个问题太过了,过了那道在这里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基本线。
但朴志训还是问了,他看着面前这个同龄人,看着他身前挂着的CO510编号。在一番思索之后,还是问出了口。
裴珍映理论上来讲,应该有被冒犯的感觉,但他没有。他在某些方面,真正单纯得如同一个中学时代的邻桌男孩子,一身淡粉色的囚服像是校服一样合适。
他思考了一会儿朴志训的问题,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这么说吧,我妈可能很伤心。但我老头就不是了,估计他知道可以摆脱我以后,肯定很开心,中了超大乐透的那种开心。”
朴志训其实本来也没指望这个问题会得到回答,现在听到他这么说,看到对面床上人无所谓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那很好啊珍映,无牵无挂最好了。”
好到让他嫉妒。
裴珍映则像是不以为然的样子,摆弄着被子的一角,随意地应到:“是啊,我猜吧。我已经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了。”
*
尹智圣咬着棒棒糖,腿翘在桌子上,享受着作为哥哥的特权,压榨着李大辉,看他一人独自在电脑面前敲敲打打。
李大辉:“所以我们现在知道那个寸头的身份,然后呢,我今天下午问了一区狱警,他告诉我,说这个犯人已经消失很久了。我估计,要么是那天晚上被我——”他的手比成枪在脑袋旁边做了个扣下去的手势,可惜那晚他杀的人太多,他真的记不起来这位是谁了,“要么是有人封住了他的嘴巴。不管是哪种,就算找得到他,估计也不是活的了。”
他这么津津有味地分析完,看了眼坐在身后一派悠闲的尹智圣,“那现在怎么办啊哥?这让我怎么和丹尼尔哥交代啊。”
尹智圣看着哭丧着脸的弟弟,终于大发慈悲地直起身子,坐到李大辉旁边。“你把前几天的录像调出来,交叉对比下他和谁接触过,再去搜那几个人,说不定就有结果了呢。”
尹智圣看着乖乖低下头继续研究的李大辉,佩服起自己从金在焕那儿耳濡目染到的智慧来。
过了许久,李大辉再次喊住了尹智圣:“哥,他那天之前接触的几个一区人里,有三个,都是四楼那些第一批暴动的人。”
“这些人呢?”
“全死了。”
“还有别的疑点吗?”
“一定要说的话,他事发前几天,都在放风的时候,准确说是四点到五点之间,去过一区大楼的负一层,但从录像来看,他一直一个人在那里。”
尹智圣听到负一层,突然觉得脑海里闪过了什么。
“把一区大楼的结构平面图纸给我一下。”
接过图纸,他飞快地看了一下负一层的构成。“你把一区二号楼梯的监控也找出来,查查寸头去负一层的时间里,谁在楼梯里。”
“为什么?”
“我刚刚隐隐约约地想起来,负一层除了可以从大楼正面坐电梯下去外,当初建的时候貌似还留了个暗门。”尹智圣摸了摸脑袋,像是好不容易想起来的样子。“看了图纸,我发现暗门就在二号楼梯后面。”
“所以,智圣哥你是在暗示,当时在二号楼梯里出现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我们真正要找的人? ”
“对。”
当录像被调出来的时候,尹智圣和李大辉仔细地看着屏幕,等待着,等待着屏幕上否会如他们料想中一样,出现他们想找的人。
等到右上角的时间走到 16 : 27 的时候,屏幕里的光源变了变,两人瞬间屏住呼吸,知道有人要来了。
他们看着那个身影缓缓地从屏幕里的楼梯上出现,慢慢走上去,然后又消失。
那人消失很久以后,房间里面都是一片寂静只有电子屏上的时间还在不断地变化着。
半晌,李大辉先出声了,“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个人,那个人是——? ”
“如果我也没看错的话——那个孩子叫什么来着?”
“朴,朴志训?”
两人面上皆是一片惊慌。
*
赖冠霖狱室的电子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地带着耳机,不知道在听什么东西。
感到有人打开了门,他摘下耳机,向门口看去。
看到来人以后,他有些兴味地笑了笑,懒洋洋地坐起来,走下了床,顺手把耳机放到了一旁的书桌旁。
“我还在想,是什么让您到现在才来找我的。” 赖冠霖波澜不惊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些活力,想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一样。
看着对面男人冷淡的脸色。
“这算是和哥您第一次正式见面,我该说声欢迎吗?”赖冠霖走上前,看着电子门在男人身后合上。
姜丹尼尔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过分年轻的二区犯人。
第十一章
赖冠霖看着面前的男人漠然地玩弄着手上的戒指,心里的兴味更盛,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都闪着有些亢奋的光。
男人手指很长,白净得不符合他的身份,指甲修理得整整齐齐,再配上戴在骨节间的戒指,远看当真是漂亮极了,常人见了怕是忍不住幻想被那双手抚摸过身体的画面。在监狱,大部分时候,戴戒指从来不是为了什么爱美需求、爱情誓言或者身份象征,而是为了武力加成。
姜丹尼尔食指的戒环上,细细密密地排了好几圈尖锐的金属刺,往下一扣就会冒出来。这也是他最享受的部分,单纯直接的拳拳相搏已经成为他少年时代的历史,而如今姜丹尼尔更喜欢看到的,是被他带着指环一拳过去后,对方脸上皮肤被他指环金属末端撕拉开来的样子。金属和人肉相撞的声音,总比想象中还要迷人。
姜丹尼尔和赖冠霖一般高,比如现在,若是互相看到对方,都能看进对方的眼里。但男人到底在气势上压了二区人一筹,姜丹尼尔轻松捕捉到了对方眼底的兴奋和好奇。
他嗤笑了一声,“你现在倒是把在外面那副看到我就怕的样子给脱下来了。”
赖冠霖听到男人以这句话作为开头,便也大概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哥想暗示我处心积虑接近那个三区人吗?”
“难道你想要我假设,你和他浴室外面的几次亲密会晤都是碰巧遇到。还要我假设,像你这种人,居然会好心提出要求帮我的小猫处理尸体,还别无所图。” 姜丹尼尔看着面前不慌不忙的黑发赖冠霖,“我知道你手上有很多信息,你也知道我这次来是想要什么。”
赖冠霖的脑子是他的信息处理中枢,他像一只外来物种,用着二区作为幌子,漫不经心地潜伏在这里,进来以后,便从事着家里世代的事业,成为地下世界信息流的接受者和传播者,通过交换情报获取报酬和私利。
他习惯自己被无边无际的数据淹没,在他眼里所有事情都如透明一般,所以生活如此无聊,任何事情的发生他能提前预知,在他眼里世界毫无新鲜事,淡得比凉白开还无趣。
赖冠霖终归还是个孩子气都没消下去的男孩子,他预想里的生活、预想里可以在少年时代大展拳脚的自己,和现实终归落差得太大。他还处于青春期里,处于那混沌的眼高于顶的状态里。
可想而知,当他发现一个查不到背景的新人进来的时候,心里终于浮出一些的好奇。这种好奇心,在他发现朴志训和姜丹尼尔反复无常的纠缠后,上升到了顶峰。
实在是太有趣了,姜丹尼尔居然会为了这么点小事亲自来找他。像是把他们之前在幕后你我心知肚明的协约直接撕破了一样。
他只想把这潭水搅得更浑。他丝毫没有好好回答男人问题的欲望。
但他脸上的傲慢耗尽了姜丹尼尔所剩无几的耐心,具体表现为正对着赖冠霖眉心那黑洞洞的枪口。
“我印象里的姜丹尼尔从来不会如此容易被激怒。”
男人眯着眼睛,没有怒气也没有狠意,他只是睨着他:“我只是不喜欢耽误我时间的人。”
“朴志训。” 赖冠霖抬了抬头,毫不在意这样会让枪口直接贴上自己的皮肤。“我对他也一无所知。”
“如果可以,我还想等着你来告诉我。” 他直直地看进了姜丹尼尔的眼睛,“哥。”
他往枪口又凑了一点,“杀了我没有任何好处。”
他看着姜丹尼尔眼底的冷漠。
他知道他在思考自己的价值。
“金在焕要的资料,我都给他了。而你还是不信任朴志训。”
“我只能说,您招惹了他,就得自己解决不是吗。”
*
裴珍映在楼梯口看到了明显在等他的尹智圣和李大辉,下意识地就想避开。狱警们迅速地看出了他的企图,上前拦住了他。
不似面对河成云时特有的顽皮气,裴珍映警惕地看着面前两人,下颌不动声色地收紧。
李大辉当然是自然无比地挽出一个甜腻的职业性笑容:“珍映哥,你没必要每次见我们都这么紧张的。”
可事实就是,如果你不是朴志训这种有姜丹尼尔在背后挡着的特殊人士,也不是赖冠霖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早熟男孩,以往的经验告诉裴珍映,被直属狱警找上门这种事,就是非常值得紧张。
尹智圣上前拍了拍他的头,完全不管因为肢体接触而瞬间进入防备状态、差点给他一拳的裴珍映,“我只是想请你去喝口茶,单纯地确认一件事。”
李大辉:“哥,您只用回答我们是或者不是就行了。不用觉得良心过不去,也不用觉得心里有压力。”
他笑眯眯地看着裴珍映不露声色的脸,男孩子的脸即使像现在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还是赏心悦目的。而他和尹智圣,向来对长得好看的人好说话一些。
尹智圣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随意地补上一句:“你知道的,我们办公室旁边就是审讯室。要是我们临时想换个地点喝茶,那里说不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裴珍映当然没有第三种选择。
*
姜丹尼尔回到休息室,看到邕圣祐和金在焕两个像是要开批/斗/大/会一样的看着自己,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毛。
他带着自己那副看似坦然又真挚的笑容,难得有耐心地脱下了鞋,走到茶几边,在沙发上躺下,双手枕在脑袋后面。
邕圣祐皱着眉卷起纸往他脑袋上一砸,“正事。” 然后看了眼旁边摆着一摞文件的金在焕。
金在焕对姜丹尼尔这幅样子向来见怪不怪,也知道这是这哥偶偶尔心烦意乱时,故意摆出的玩世不恭。
“哥,二区新来的两个新人,三区新来的一个,这几天都陆陆续续地消失了。”
邕圣祐:“怕你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