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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尼维尔。”哈利说着用手在黑暗中摸摸,然后拉着尼维尔的大衣把他拉起来。
“哈利,是你吗?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坐下来——”
又传来嘈杂的嘶嘶声和痛苦的喊声。
“我准备去问司机发生什么事了?”是荷米恩的声音。哈利感觉到她人从旁边走过去。他听到门又开了,又是一阵阵痛苦的喊声。
“你是谁?”
“是金妮?”
“是荷米恩吗?”
“你右手怎么啦?”
“你在干什么呀?”
“我在找罗恩——”
“进来坐下。”
“不是这里,”哈利急忙说,“我在这里。”
“哦!”尼维尔说。
“静静!”突然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
看来露平教授终于醒了。哈利可以听到他那边的行动声。没有人说话了。
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爆炸的声音,接着颤抖的灯光照亮了车厢,露平教授拿着很多小火苗。它们照亮了他疲惫的脸,他的眼睛看起来很谨慎。
“在原位置不要动。”他用沙哑的声音说,他慢慢站起来把火把放在他前面。
露平刚想伸手开门的时候门就开了。
站在门前,被露平手中的火把照亮的是一个够得着天花板高的人。脸被兜帽完全遮住了。哈利的视线向下移,他看到了最让他的胃收缩的东西,一只手从大衣突出来,那手发着光,发灰的的颜色、瘦瘦的、有疤痕,像是死了的东西在水里面腐烂……
这是在发亮的一刹那才看见的。大衣里的生物好像感觉到哈利的凝视,那手突然缩进一件黑色的物体中。
帽里面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长长地、慢慢地喘着气,好像要吸取一些什么而不是周围的空气一样。
一阵强烈的寒意包围着他们,哈利觉得呼吸困难,那寒意从皮肤进入,到达他的胸口,再到达他的心脏……
哈利的视线模糊了,一阵像针刺的剧痛袭向他前额的疤痕,他的头痛得好像快要裂开似的,他在寒冷中挣扎,耳朵好像有水般沙沙地响,他好像被人往下拖,吼叫声更大了。
然后从远处,他听到尖叫声,很可怕、很恐怖。求救的尖叫,他想去帮忙,不,那是谁,他尝试动动他的手臂,但不能……一团很浓的白雾在他身边,沿着身体旋转而上——“哈利!哈利!你没事吧?”
有人在拍打他的脸。
“怎——怎么了?”
哈利睁开眼睛,上面有灯笼,地板在摇——霍格瓦彻列车又开始动了。灯都亮起来了。他好像滑出座位跌到地上。罗恩和荷米恩跪在他身旁,他们旁边是尼维尔和露平教授,他们看着他。哈利觉得很不舒服,当他伸手推推眼镜时,他感觉到脸上的冷汗。
罗恩和荷米恩扶他回到座位。
“你没事了吗?”罗恩紧张地问。
“哦。”哈利急忙向门那边看,那戴着帽的动物不见了,“发生什么事?那东西在哪?谁尖叫?”
“没有人尖叫。”罗恩说,他更紧张了。
哈利看看明亮的车厢。金妮和尼维尔看着他那苍白的脸色。
“但是我听到尖叫声——”
一阵响亮的爆裂声几乎使他们跳起来。露平教授正在把六大块巧克力弄成一段段。
“这里。”他对哈利说,递给他特别大的一块说,“吃吧。”
哈利拿起巧克力,但没有吃。
“那是什么东西?”他问露平。
“一个魔怪,得蒙特。”露平教授说,他现在把巧克力分给大家,“是阿兹克班里的一只魔怪。”
每个人都盯着他,露平教授弄皱空的巧克力包装纸放进口袋里。
“吃吧,”他说,“它有效的,我要找司机说说,失陪……”
他走过哈利身旁在走廊中消失。
“你肯定没事了吗,哈利?”荷米恩焦急地看着哈利问。
“我没有碰到它,发生什么事了?”哈利说着,从脸上擦下更多冷汗。
“嗯——那东西——那魔怪是得蒙特——站在那儿四处看,我的意思是,我想它是这样,我没看到它的脸——还有你——你——”
“我想你刚才有一阵昏厥或其它的。”罗恩说,他看上去仍然很怕,“你变得僵硬,然后从凳子上掉下来,开始痉挛。”
“露平教授跨过你,走向得蒙特,抽出他的魔杖。”荷米恩说,“他说,‘我们没有人把巴拉克藏在大衣里,走开。’但是得蒙特没有动,因而露平教授咕噜几句,他魔杖发出银色的东西射向它。它一转身就那样溜走了。”
“很恐怖。”尼维尔高声说,“你感觉到它进来的时候有多冷吗?”
“我觉得很奇怪。”罗恩说,很不舒服地转过肩膀,“好像让人没法再高兴起来……”
金妮像哈利一样难受,她蜷在一个角落轻轻啜泣。
“难道你们都——都没有从凳子上掉下来吗?”哈利很难为情地问。
“没有,”罗恩又焦急地看着哈利,“金妮像发了疯一样的摇,虽然……”
哈利弄糊涂了,他觉得身体又冷又弱,好像刚刚从重感冒恢复一样。他又开始觉得羞耻,为什么其他人没事而我就像被切碎一样呢?
露平教授回来了。他进来时停了一下,看看四周微笑着说,“我在巧克力上下了药,你知道吧……”
哈利咬了一口,他觉得奇怪,一阵暖流从手指到脚趾,流遍全身。
“我们在十分钟内到达霍格瓦彻。”露平教授接着说,“哈利,你没事了吗?”
哈利没有问他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好了。”他难为情地说。
在剩下的路程上他们没有说什么。终于,火车在霍格瓦彻站停下来了,人们争先恐后走下车。猫头鹰在叫,猫在“喵呜”,还有尼维尔的癞蛤蟆在他帽子下嘎嘎地叫,那小月台很冷,冰冰的雨沙沙地下着。
“一年级的请走这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哈利、罗恩和荷米恩转过身看到哈格力的轮廓,他在月台的另一边,正在招呼那些受惊的新学生,紧慎地带着他们渡过那条湖。
“好吗,你们三个?”哈格力透过人群大声喊。他们向他挥挥手,但没机会跟他说,因为人群把他们挤出月台外。哈利、罗恩和荷米恩跟着人群踏上粗糙的泥泞道路,那里至少有一百多辆马车等着其他的学生。哈利只能臆测这些车是由一只只隐形的马拉的。当人们爬上一辆辆车关上门后,马夫就让它摇摇摆摆地出发。
马车经过一扇辉煌的精巧的铁门,门两侧的石柱上面是有翼的金猪。哈利看到两个更高大的带着帽子的得蒙特,各站在门边守卫着。他又觉得浑身被那种寒意包围。他缩回来挨着松软的座位,闭上眼睛,直到他们离开那里。马车在倾斜的伸向城堡的路上加速。
荷米恩靠在那小窗口,看到很多塔楼和塔子渐渐走近,最后,马车摇了一下停下来。荷米思和罗恩下车了。
哈利下车的时候听到慢吞吞的声音。
“波特,你头晕了?尼维尔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晕倒了?”
马尔夫用肘部指着哈利,他一脸奸笑,眼睛满怀恶意地闪着。
“马尔夫,你滚开!”罗恩握紧拳头狠狠地说。
“威斯里,你也晕倒了吗?”马尔夫大声地说,“你也给得蒙特吓倒了吗,威斯里?”
“有事吗?”露平刚从另一辆马车出来,用温和的语调问。
马尔夫向露平教授无礼地瞪了一眼,看到他衣服上的补丁和那破旧的木箱。他带着一丝讽刺说:“哦,嗯,教授。”然后向克来伯和高尔咯咯一笑,走到一边,让他们进城堡。
马尔夫在罗恩的背上戳了一下,然后和克来伯以及高尔一起走进入城堡的人群中。人群通过巨大的橡木前,拐进了洞穴状的大厅,那里用火炬照亮,里面是宏伟的大理石阶梯一直通到上一层。
右面进入大厅的门开了,哈利随着人群进入,他看了看天花板,那里又黑又暗,这时一个声音传到耳朵,“波特!荷米恩我要见你们两个。”
哈利和荷米恩惊奇地转过身。看到麦康娜教授在那边对着他们喊。
麦康娜是一个很严肃的教授,头发扎成一个圆发会,方眼镜下面是尖锐的眼。
哈利怀着不祥预感向她艰难地走过去。麦康娜教授给他的感觉是他又做错事了。
“不用这么担心,我只想到办公室里跟你们说几句话。”她跟他们说,“你走那边吧,威斯里。”
罗恩看着麦康娜教授把哈利和荷米恩从嘈杂的人群中领走。他们跟着她穿过人口大厅,向大理石梯走,然后转进一个走廊。
他们到她办公室,里面有一个很大的迎宾火炬。麦康娜教授示意哈利和荷米恩坐下。她自己坐在桌子后面,不安地说:“露平教授用猫头鹰送来的消息说,你在火车上病倒了,波特。”
哈利正要回答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校医波姆弗雷女士匆忙走进来。
哈利觉得脸上发烫。他想现在昏倒也好,或其他什么都好,只要不让她们为这事小题大作就行了。
“我很好,”他说,“我不需要任何——”
“哦,是你呀?‘被姆弗雷女士弯下腰来仔细看着他。”我想你又做了危险的事了?“
“这次是一个得蒙特,波特。”麦康娜说。
她们忿忿地相视一望,然后很不满地笑起来。
“学校附近安驻得蒙特。”她抱怨说,用手拨开哈利的头发在他额上摸了摸。
“他不会是第一个昏倒的吧。哦,他还是湿湿冷冷的。可怕的东西,他们真是,他们还这样影响容易受伤的人们——”
“我不是那么容易受伤的!”哈利不高兴地说。
“当然不是。”波姆弗雷女士心不在焉地说着,把起他的脉搏。
“他需要些什么?”麦康娜教授爽快地说,“要躺躺吗?他今晚需要在医院里过吗?”
“我没事。”哈利跳起来说,想起马尔夫,要住医院的话简直是对他的折磨。
“最起码他要吃些巧克力。”波姆弗雷女士看着哈利的表情说。
“我已经吃过了,”哈利说,“露平教授给了我一些,也给了我们每一个人。”
“他给了?”波姆弗雷女士满意地说,“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放心黑巫术防御老师他的疗法了。”
“波特,你肯定你现在没事了吗?”麦康娜教授尖尖地说。
“没事。”哈利说。
“很好,你们在外面乖乖等一会。我要跟格林佐小姐说说她的时间表,然后我们一起下去吃饭。”
哈利和波姆弗雷女士走回走廊上。波姆弗雷女士嘟着嘴向医院的方向走去了。
他等了几分钟,然后荷米恩好像发生什么好事一般高兴的出来了。麦康娜教授跟在后面。他们三人向着通向大厅的大理石阶梯走去。
这是一个戴尖帽的世界。每张长长的桌子旁都排满了学生。他们的脸被成千上万的蜡烛照得发亮。蜡烛在桌子上空吊着。弗林契教授拿着一项老帽子和一张三脚的凳子走出大厅。弗林契教授是带着一头白发的矮小巫师。
“哎呀。”荷米恩轻轻地说,“我们错过了看学生分类了。”
新学生靠戴着分类帽来区分要进住的房屋。分类帽告诉他们最适合的房屋,如:格林芬顿。卫文卡罗、海夫巴夫或者史林德林。麦康娜教授向一张空的职工桌子迈过去。哈利和荷米恩向另一方向走,脚步尽量放轻,走向格林芬顿的桌子。人们中有几个指着哈利。他在火车上昏倒的消息已经传到这儿了吗?
他和荷米恩在罗恩的两旁坐下来。罗恩一早就在这里为他俩占着位子。
哈利刚开始低声解释,但那时校长已经站起来讲话,他只好往口了。
丹伯多教授虽然很冷漠,但也给人精力充沛的印象。他留着胡子,花白的头发几尺长,有一个很钩的鼻子,戴着半月形眼镜,他被认为是当今最有威力的巫师,但这不是哈利佩服他的原因。你会禁不住信任艾伯斯。丹伯多。当哈利看着他对学生微笑的时候,他已经觉得自从在车厢上见到得蒙特后自己第一次镇静下来。
“欢迎你们。”丹伯多说,蜡烛光在他的胡子上闪亮着,“欢迎在新学年回到霍格瓦彻,我有几件事要说说,因为其中一事比较严重,我希望在你们被丰富的晚餐吸引前说出来……”
丹伯多清清喉咙然后继续说,“正像你们在霍格瓦彻列车上被搜索一样,现在我们学校在招待阿兹克班的得蒙特,他们在这里执行魔法部的任务。”
他停了一停。哈利记起威斯里先生说过丹伯多不大高兴得蒙特守卫着学校。
“他们在大堂入口处守卫着。”丹伯多继续说,“他们守卫的这段时间里,我严正声明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准离开学校。得蒙特不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