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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转头看了这位戍边名将一眼,好心提醒道:“老将军,有句话林冲不知当讲不知讲。”
“林大人有话,但说无妨。”种师中其实已经猜到他想要讲什么。
“近来朝中有人,对老将军说三道四,弹劾您未经枢密院军令,擅自行动,图谋不轨。丞相按下了弹劾奏章,不予理会。”
种师中听后。波澜不惊,捋须笑道:“无妨。丞相明察秋毫,种某忠心为国,不惧小人谗言。”
“老将军高风亮节,刚正不阿,下官佩服。其实丞相何尝不是为流言所困。此次大战,朝中大臣,多有不满者。说是穷兵黩武,劳民伤财。国家刚刚稳定一些,丞相便调动大军,攻打金国,搞得王相也很被动啊。”
种师中听得林冲这么说,才知道他原来也不知其中缘由。想到他是王钰嫡系,将实情相告,也并无不妥,遂言道:“林大人,你可知丞相此举深意何在?”
“哦?不是为了攻打金国,一统天下么?”林冲面有疑色。
“呵呵,一统天下?淡何容易啊,如今王相方掌大权,国内正在推行新法,革新旧政。此时,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稳定的环境。实不相瞒,去年,丞相曾有一封密信给我。其中就提到,一旦西夏兵马退出国镜,我便领幽云大军出归化,攻打上雄。无论成败与否,只管猛攻。林大人,你可知相爷此举是为何?”种师中遥望上雄,语气之中,透露出无限地钦佩之情。
林冲思量再三,不得要领,如实说道:“恕下官愚昧,不能体会丞相深意。”
“丞相正是要借此战,打出十到十五年地和平。你不要看上雄固若金汤,此时金国国内,必定一片忧虑,以为攻守易主,我大宋中兴,要举兵讨伐,染指草原。丞相调动了一切可以调动的兵马,全力投入这场战役。就是想把女怕,让他们以为我大宋今非昔比,不敢再生南下之心雄攻不攻得下来,并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们要打出大宋的国威,军威!让女真人睡觉都会想起这一战,都会感到害怕!”
林冲闻听后,方知王钰苦心,原来他早在兵变之前,就已经在算计金国。其实上雄大战,不过是在演一场戏。一场戏要演得逼真,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场戏当成真的来演。所以,小王相爷不光调动了幽云驻军,还调动了负责拱卫京师地禁军,南府军,冒着赵构回兵京师的危险在打一这仗。
战争只不过是政治地延续,如今地王钰,已经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次日,远从汴城运来的凌振火炮,到达幽云前线。被种师中和林冲,立即投入到实战当中。炮,在宋军当中运用广泛,但宋军原来所谓的炮,实质上起到的是一种威慑作用,实际杀伤力并不大。直到后来幽州造办局研制的三连炮车问世,才渐渐改变这一局面,但三连炮车也只不过是一种木制的投射器械。
而此次凌振所铸的“风火炮,金轮炮。子母炮”,已是管状地发射装置,而非投射装备。尤其是金轮炮,铸有三个龙头炮管,三面轰击,声势震天,在上雄攻城战中,大显神威。金兵掩耳失色,四散逃窜,从未见过如此阵势。在后来种师中写给朝廷地奏章中称。“夷兵尽相逃窜,掩耳狂呼,其声若惊雷,震地数十里,石炮落处,金石为开,上雄城墙。满目疮痍。敌酋兀术,亦中炮负伤……”
宣武元年五月,上雄城破,宋军种霸所部骑兵,率先攻入城中。金国国内,一片惊呼。大金立国以来,战火首次烧入国境。金主完颜晟。慌忙从各处调集大军,围堵宋军。然而此时,历来仇视大宋,先后联辽攻宋,联金攻宋的西夏国,竟也蠢蠢欲动,若宋军胜,则联兵攻金。
五月中旬,高丽国主王楷。亲遣王子王正为使,入宋朝贺,乞为附庸。而彩云之南的大理国,也同时派出使臣,入宋朝贺。
禁宫,中书省。大宋三省,只有中书省设立在皇宫之中,其余两省,都在宫外。这也就是为什么右仆射虽是次相,但却更亲近皇帝的原因。王钰正领着尚同良。孟昭,李纲等人。打理政务。鸿胪寺上奏,高丽,大理两国使节已至宋境,请朝廷示下,如何接洽。
“王相,高丽小国,反复无常。靖康年间,倒向女真。如今见我军势大,又亲遣王子入宋朝贺。这等无信无义的小人行径,宜严加训斥为好。”尚同良览毕鸿胪寺奏报,对王钰说道。
王钰坐于公案之前,微微颔首,并未表态。
“尚相,这大理国与我朝向来关系如何?”王钰知道,大理国也就是以后地云南,不过让他奇怪的是,大理这个国家,地处西南,但是历代以来,中原王朝很少染指这个地方,似乎对这个国家很放心。而大理国从来也都是中原王朝地属国,二者之间,几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争斗。
见王相过问,尚同良略一思索,随即答道:“我朝开国以来,太宗皇帝在位时,大理王曾经上表要求内附,太宗皇帝册封大理王为‘云南八国都王’。先帝在时,大理国王段誉遣使送来贡品,先帝又册封其为‘大宋云南节度使大理国王’,如今新帝登基,大理王是按照先例进京朝贺。按规矩,这次朝廷应该再行册封。”王钰这时才知道,金老先生笔下的段誉原来真有其人,也的确是大理国地国王,没想到让自己碰上了。
“嗯,那就册封段誉为云南王,镇节度使,加一个检校太空的头衔。至于高丽,待王子入京面圣之后,再行定夺。”王钰沉思良久,一锤定音。
刚说完,旁边孟昭说道:“相爷,重划地方行政区域地事情,经各地官府磋商后,已经上报到朝廷,请您过目。”
近来,王钰除了忙着科举之后,另外一件大事,就是重新划分大宋地方行政区域。原来的行政划分,过于松散,不利于中央集权。以致政令下达后,地方官府阳奉阴违,各自为政。大宋行政,以朝廷,府州,县三级,而又在府州之间,设了一级行政单位,叫“路”,这已经有些类似于后代的“省”,但却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没有形成固定地机构。比如后世地广东,广西,就是宋代的“广南东路”和“广南西路”,这也是广东广西得名的来由。
“改湖南路为湖南府,广南东路为广东,广南西路为广西,合并两浙路为浙江,江南西路为江西,合并益州,利州,梓州,夔州,称‘四州’……”
王钰看到,这道奏章上面,各地地名,已经类似于自己生活的那个时代。但这个四州,名字有些怪,于是说道:“益利梓夔四路合并,不要叫四州,叫四川吧。另外,这个事情急不得,不能搞一刀切,一个一个来。还有,地方行政区划分,不能与卫戍区重叠,尽量交叉着来。孟相,这件事情,就劳烦你负责督办。”
孟昭领命,尚同良又上前报道:“丞相,各地举子已经出围,吴大人率各考官,已经录出今科进士三百余人。您是主考官……”
“这事我倒疏忽了。国家推行新法,正是急需用人的时候。今科录取了多少进士?三百多?这会不会有些太多了?”王钰吃惊道。宋以前,各代科举,每科录取的进士少则几十人,多则上百人,但到了宋代,为了把读书人都养起来,不叫他们乱说话,所以科举取士,人数常达两三百。甚至有些年分,录取进士达五六百之多。这也就产生了许多冗员,庸官。
“回相爷地话,国家大力选拔人才,惟恐过少,哪怕太多?”尚同良笑言道。
王钰听后,不置可否。自顾言道:“罢了,明日命吴用将试卷呈上来,本相亲自点出名次。”忙完了公务,众官辞归,出了中书省,才发现天色已晚。王钰坐了官轿。自回宝国公府。
不知道前线战事如何,种师中与林冲可曾攻破上雄。这件事情。自己谋划了这么久,可千万别让女真人看出破绽来才好。
刚回到宝国公府,王钰走出轿子,就瞧见府门前停放着一顶官轿,这不是童贯的么?
“岳父大人来了?”王钰一面朝府里走去,一面问道。
“回相爷地话,童大人已经在厅上等候多时了。”门人回答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童贯这次来,想必是要问前线王钰快步入内。早就望见童贯端坐于厅上,大步上前父大人!“
见王钰回府,童贯起身作揖道:“丞相政务缠身,可谓日理万机啊。”
“倒让岳父见笑了,请坐。”王钰在主位坐下,下人奉上茶水,糕点。王钰邀童贯同吃,被他婉言谢绝,似乎心情不太好。
见王钰只顾狼吞虎咽地吃东西,童贯只能先开口问道:“丞相。今日枢密院收到幽云军报。种师中率大军攻克上雄,老夫特来向丞相道喜。”
王钰听他口气甚是不悦。遂笑道:“岳父大人勿怪,事前小婿未曾向你通报,是我地不是,岳父大人大量,还请……”
“呵呵,岂敢,只是相爷调动兵马,理应经过我枢密院下达军令。如今却绕过枢密院,直接下令种师中,这似乎有些,不合规矩吧?”童贯近来为此事没少与王钰争执,本来按照制度,枢密院掌全国军务,所有地兵马调动,都应该经过枢密院。而此次种师出攻打金国,王钰却绕开枢密院,直接指挥。这让童贯,很是恼火。
王钰吃完,一抹嘴巴,赔笑道:“岳父见谅,只因此事小婿年前就已经议定。忘了给您老打招呼,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王钰虽然大权在握,可枢密院却还在童贯手里,他掌兵权多年,又是童素颜的父亲,虽然自己的职位比他高,但对童贯,也还是一直礼让三分。
童贯闻言,轻咳两声,也就不再提这档子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问道:“今年科举已经结束,据说录取的进士已经出炉。王相可曾见到名单?”
“哦,名单还没看到,我正准备明天让他们把名单试卷一齐呈上来,好圈定名次。”王钰听到童贯提起今科取士,猜到了他今天来的用意。
童贯起身,从袖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王钰面前:“这就是今科进士的名单。”
王钰眉头一皱,我身为主考官,我还没见到名单,你枢密使就拿到了,果然是神通广大。接过名单,展开一看,上面罗列着三百多人地名字,有好几个人名下面,都打上了一道红线。这是什么意思?
“这上面勾着红线的人,希望丞相照顾一下……”童贯见王钰神情有异,在旁说道。
照顾?怎么照顾?今科取士,你已经打过多少次招呼了?不管是你的故交,朋友,下属,但凡他们地子侄后辈,都让我录取进来。这我已经照办了,现在又让我照顾,难不成我把他们都点成状元?
“那个吴子俊,是洪州知府吴大人的公子,吴知府为了他儿子的事情,可是没少费劲,希望他可以进入三甲之列。这个,不知道丞相是否能够……”没少费劲,言下之意就是没少费钱财。这次科举考试,到宝国公府打招呼,递书信,送贿赂的人差点把门槛给踩塌了。可王钰一两银子也没有收。不是他忽然变得清高了,而是这科举进士,事关重大,好官造福一方,贪官为祸千里。
“洪大人?我记得岳父大人曾经提过,他是您的故友吧?”王钰貌似不经意的问道。
童贯面不改色,点头答道:“不错,洪大人与老夫,乃是二十年的交情。”
王钰暗笑一声,将那份名单置于案头,随口说道:“看情况吧,能给方便,我自然会给。”以童贯地精明,他应该听得出来王钰这话中之意,便他偏偏不知进退,又继续说道:“那个吴子俊,相爷把他点为状元,还有那个冯元国,可以点作榜眼,还有……”
“岳父。”王钰打断了童贯的话。“如果小婿没有记错,好像这科地主考官是我吧?”
童贯一怔,颇有深意的看了王钰一眼,点头道:“不错,今科主考官,的确是相爷。但老夫说的这些人,都是大有来头,他们地长辈,不是京中高官,就是封疆大吏,拉拢了他们,相爷才会得到他们的支持,下官这也是替相爷着想。”
“那我多谢您了,名单放在这儿吧,我会看着办地。”王钰说着,端起了茶杯。
童贯见状,心中虽然恼怒,却又不便发作。只得起身告辞,离开了宝国公府。王钰望着他的背影,眉头紧锁。岳父的胃口越来越大呀,这才刚刚得势,就忙着四处网罗人心了。如果自己真按他的意思,把这些权贵子弟点作状元榜眼,那岂不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十年寒窗,只为今朝啊。
又拿起那份名单看了一次,王钰竟然发现几个熟人。陈东这个名字,赫然在列。
次日,王钰代表皇帝,于宣文殿举行殿试。今年进士科及诸科及第的进士们云集禁宫,各展文采。王钰亲笔点出了今科第一甲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