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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里。商贩和买主们讨价还价,有的托儿还在拼命鼓吹,好不热闹。王钰久居京城,过地是锦衣玉食地日子,陡然看到这民间百态。倒勾起了他小时候的回忆来。走到一处卖牛地地方,他停了下有兴致的听着人家讨价还价。耶律南仙和吴用两个,受不了,可也没办法,王爷都处之泰然。他们还能说什么?
“你看看我这牛,看这膘。看这牙口,不管啷个说,你肯定还要加点撒。”这可是正宗的川音,王钰听着亲切。他小时候曾经听人说,当年新中国要选定官方语言,四川话仅以一票之差落后于北方地普通话。这个消息虽然未经考证,但也说明了四川话的影响。
这会儿突然听到家乡话,王钰来了兴致,插嘴道:“就是就是。你给人家加点撒,这牛一看就是条好牛!”这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知道是什么好牛?
乡音难改,那几个正在讨价还价的商贩一听他地话,认为他是本地人,连连点头道:“这位官人是内行,再加点嘛,三贯钱,买条猪都买不到。”
倒是那买牛地老头斜着眼睛打量了王钰一番,这骡马市里。可很少见到穿着这么华贵地人,难不成是请的托儿?想到此处。连连摇头:“就是三贯钱,不添老,卖不卖?”
那腰里插根鞭子的商贩仍旧不肯让步:“哎呀,人家这位官人都说老,是条好牛得嘛,你多而不少再添点撒。”
王钰又跟着掺和了几句,拼命帮人家鼓吹,也不想想人家卖了牛会给你提成么?那牛贩子要知道是当朝丞相,武州郡王在帮他推销,真不知道要乐成什么样子。
“哎,你龟儿子有问题唆?你卖嘛他卖嘛?日妈里球经不懂,猪子插葱你装大象。”那老头却是个厉害角色,指桑骂槐。明里是骂那牛贩子,暗地里却是骂王钰。吴用和耶律南仙都是精明人,可他们听不懂川话,王钰倒是听得真切,正要发作。却不料那牛贩子还真是个牛脾气,把腰间鞭子一抽,作色道:“你龟儿骂哪个?”
“你要咋子嘛?”老头也不是个服软的主儿,把衣摆往腰里一束,眼看就要开打。附近的顾客和商贩一见有热闹都围了上来。
王钰一见自己瞎掺和,弄得人家动手打架了,赶紧息事宁人:“哎,莫动手动脚里,老人家,这牛我买下来送给你,要不要得?”说完,就伸手往身上摸。围观地人都瞧着这位贵气地大官人,可他摸了半天,愣是什么都摸出来。
耶律南仙知道王钰身上没带银子,赶紧掏出一张交钞递上前去,王钰接过,交到那牛贩子面前。后者一看,不得了,不得了,一千两面额地交钞。交钞,本来就是起源于四川,大家都认得,可这一千两面额的交钞,别说买一头牛,就是所这骡马市都买下来也花不完。
“这位大官人,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么?一千两面额,小人也找不开啊。”牛贩子作难道。
倒是吴用身边带着碎银子,挑出几两来,替王钰付了牛资。本以为事情就此了结了,正要抬脚走人,那牛贩子替拦住了他:“大官人,你别着急走,咱们还得去完税呢。”
四川人说交锐叫完税,不过这倒是奇了,就算要交税,也是卖家去交,哪有买家交税地道理?你当我三岁小孩子呢?
“您不晓得,咱们这一方,规矩有些怪。你看到那边没得?那里县衙门的官差,天天守在这骡马市,凡是进了这市场的牲口,都在那里登记,只要卖出去了就得交税,而且是买家卖家都要交。而且牲口只能在这里卖,敢私自交易,小心挨板子。”牛贩子指着骡马市西北角一处棚子对王钰说道。
嘿,怪事,天下奇闻啊,卖家买家都要交税,历朝历代也没有听过这种事情。国家地律法里,也没有规定说牲口不能私下买卖啊。只有当初刚收复幽云的时候,为了积蓄战马资源,在幽云各州不许私自买卖马匹。
“天下还有这样地事?朝廷推行新法,轻徭薄赋,你们这儿的地方官怎么回事?”王钰看出了端倪,向那牛贩子打听道。
“嘿嘿,您不晓得,我们这方有句俗话,叫法令出不了政事堂。上面是制定了国策,可下面有对策,这山高皇帝远的,那朝廷里的皇帝和宰相,他总不能跑到这牲口市场来管这闲事吧?”牛贩子摇头笑道。宋朝的政事堂,是中书省地一个机构,宰相都在那里办公,与后世的“国务院”是一个属性。
见王钰脸色不好看,吴用上前问道:“哎,你不知道丞相到了射洪么?”
“知道,这事全射洪县都知道,可丞相是什么人啊,人家那是当朝一品,只管在县衙门里面乘凉享福,哪管老百姓地死活,当官的都是这个样子,别指望他。”买牛那老头一张嘴可不饶人。
“说什么你!”耶律南仙一怒,就要找那老头子理论。
王钰伸出扇子拦住了他,冷笑道:“看到没有,这叫阳奉阴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朝廷年年减轻老百姓负担,可到头来,地方官府还是巧立名目,苛捐杂税。咱们国家地吏治,得好好整顿一下了。当官的不为老百姓作主,就该挨骂。”
老百姓也不是笨蛋,他们有着下层民众的精明,听王钰这番话,再看他这身穿戴,没人敢再多嘴了。这位官人,非富则贵,搞不好还是戴乌纱的人,小心祸从口出。
“那牛贩子,你拿我这把折扇去给当差的说,打今天起,凡是国家律法以外的税,都不许收了,敢多问老百姓要一个子儿,小心头顶上乌纱不保。”王钰将手中折扇将给那牛贩子。领着耶律南仙和吴用步出了骡马市。
百姓们围着那牛贩子,盯着那把折房议论纷纷,这位官人是谁啊,这么大的口气?莫非真是小王相爷?
第三桶 第136碗 醒掌天下权更新时间:2007…12…28 15:17:18 本章字数:10876
蜀中停留数日之后,王钰三人先走一步,将仪仗扔在射洪县的所见所闻,让王钰感觉到地方的吏治很成问题,地方官员欺上瞒下,巧立名目,盘剥百姓。虽然腐败在历朝历代都有,不可能禁绝,但必须要控制在一个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否则,腐败能亡国。
经长江顺流而下,于鄂州(今武汉)登陆,对于沿途壮丽秀美的长江风光,王钰实在提不起多大的兴趣。这一日,王钰与耶律南仙,吴用三人并数名随从上岸后,沿途考察民生吏治,到达鄂州城。
“大官人,这里是长江重镇,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当年周世宗柴荣意图统一中原,曾在此与后唐军队发生大战,铩羽而归。不久,便病故身亡,太祖皇帝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作了皇帝。”吴用替王钰讲解着鄂州的典故。
王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倒是耶律南仙生长在北方,从未见过南国秀丽的风光,一路走来,颇觉新奇。听吴用这么说,接口道:“南国风光,果然与北方大相径庭,中原地大物博,名不虚传啊。”
“哈哈,最富庶繁华的地方你还没瞧见,中原地区历史悠久,物产丰富,就像我们前一阵呆的四川,可是有天府之国的美誉。若不是有事在身,我倒真应该领着你到处转转,只是……”王钰语气之中,充满了愧疚。本来嘛,带老婆出门,成天的就在忙公事,也没机会带她看看,可谁叫自己坐到这个位置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耶律南仙可能是这个世上最了解王钰的人。听他这口气,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嫣然一笑,宽慰道:“来日方长,以后有机会的。”
见她深明大义,王钰颇觉欣慰,笑道:“得,这鄂州可是个好地方,咱们在这里住上几天,我领着你四处转转。抽空去看看洞庭湖。”几人谈笑风生,遥望鄂州城就在前面,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行至鄂州城前,他们才发现,城门口聚集着许多的老百姓。仔细一看,最前面的竟然还有朝廷官员,从城门口起。一直绵延到城外两三里地,倒是黑压压的人群。看他们这阵势,似乎在等什么人。不会是自己行踪暴露,地方官员收到消息,专门在这里迎候吧?
“哎,你们几个。过来过来。”刚接近人群,就有几名军士迎了上来。对着王钰一行人指手划脚。后者不明其意,只得随那几名士卒走到人群之中。
“就在站这儿。”一名腰挎钢刀地士兵指着一处空地,对王钰说道。这时,后面又有人到达鄂州城前,却是一个也没有跑掉,全被士兵赶到城前站好。
“军爷,我们是北归的客商,还要急着赶路,你们这是……”吴用试探着向一名士兵问道。
“少废话。让你等着你就等着!”士兵们似乎没多大的耐性,训了吴用一句后,又忙着去拦截进城的客商。这倒是奇了啊,这么多的人,还有朝廷命官,都等在城前干什么?
“格老子,倒他妈八辈子的霉,走到这儿就遭拦到老。”旁边传来一个人的嘀咕,王钰听他口音,似乎是蜀中人士。便上前与之攀谈起来。从他口中得知,他是蜀中的商人。进了一批蜀锦,要到京城贩卖。结果刚从长江下了船,就在这儿被拦着了。官兵也不说干什么,只叫在这里等着。
“你们不知道吧,今天是大人物来。知府大人率鄂州文武官员在此迎候,不管是南来北往的客商,还是城中的老百姓,都被驱赶到城外来充场面。可怜我午饭还没有吃就被拉来了,家里还炖着猪脚呢,估计都炖烂了,可惜,可惜了。”一名四十左右地汉子连连摇头,为家中炖烂的猪脚惋惜。
“这位兄台,鄂州的日子还过得下去么?”王钰听他家里炖着猪脚,想来生活水平应该不差。要是家家都能吃上炖猪脚,天下可就太平了。
那汉子打量了王钰一眼,倒还算是和气:“外地人吧?这两年日子好过一些了,朝廷推行新法,鼓励工商,只要脑袋活泛点,总能找到口饭吃。我自己跑点小买卖,我家娘子帮城里一家大户的做工,纺线织布,日子倒还行。就是咱们这知府大人哪……”话说一半,没有在继续下去,似乎是怕祸从口出。
“你们知府大人怎么了?腐败了?贪污了?”吴用见他意有所指,赶紧追问道。
那汉子还没有来得及回复,又听旁边一名摇着蒲扇的老人家接口道:“哼哼,如果只是贪污腐败也就算了。咱们知府大人还好个热闹,每年都要变着法儿的搞些事情出来。比如说当年小王相爷还是太尉的时候,打下了辽国二十三城,知府乐坏了,在城中大搞庆祝,家家户户都要参加。前两年小王相爷大婚,知府大人更是乐得没边了每家都派下了差使,要搞一个焰火会。唉,总之一句话,就是不让咱老百姓消停,想尽办法捞钱。”
“你个老不死地,不说话能憋死你?小心被人听见,知府大人拿你到府衙打上一百板子,看你这把老骨头能经得起折腾不?”那老人家身边站着的老妇,想来是他的娘子。而这老头明显是个惧内的主儿,被老婆一骂,立马老实了。还不时的冲王钰摆出一番苦脸。
“嘿,这女人啊,一怕老的,二怕脾气不好地。老人家,你可是真倒霉,两样都让你碰上了。”王钰向来嘴下不饶人,逮着这么好个机会,哪能不调侃几句?这下子可闯了大祸了,那老头儿还没说话,老婆子一脸马脸拉得老长,不过到底是妇道人家,不方便跟男人争嘴。
王钰一见势头知府童氏紧赔笑道:“怪我多嘴,瞧见没,我这口子脾气也不好,成天的打我骂我,你看。我这手上乌青一是让她给打地。”说着,把袖子一撸,露出右臂上一痕来。
耶律南仙轻咳两声,借以表达自己的不满,谁敢打你呀,明明是今天在船上自己碰的,怎么倒让我来背黑锅。
“老人家,借问一句,你们知府是什么人啊。怎么好像跟小王相爷有什么关系似的?”耶律南仙白了王钰一眼,又向那老头子问道。她倒是看出来了,这老头是个多嘴多舌地人,不说话还真能憋死他。
果不其然,老头儿一听她问话,又来了兴致:“你不知道吧?咱们知府大人姓童,是小王相爷的大舅子。”
这一句话。害得王钰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噎着。我的大舅子?那不就是素颜的哥哥?可没听说素颜有兄弟姐妹啊,自己那老岳父是个宦官,二十多岁净地身,净身之前只生了素颜一个女儿。这大舅子哪儿来的?
正要出言询问,人群忽然一阵骚动,那些士卒们分散开来。对着老百姓呼喝道:“站好了,站好了!贵人到了。都得下跪迎接,不许失了礼数,要不然,知府大人怪罪下来,你们可吃罪不起!”
王钰个头高,踮起脚来往南边一看,穿过黑压压的人群,只见南面官道来,缓缓行来一辆马车。后头跟着几个骑着高头大马,携带兵器的随从。当中有一个,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