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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大军集结齐了,王上说不定……哼!”
前面争吵得翻了天,韩毅仍旧不发一言,出神的盯着那张地图。偶尔伸出手指,在地图上比着距离。目光如炬,神情肃穆,似乎在谋划着什么事情。
“大人,不管如何,平川关是一定要增援的。那里再险要,事情不总还有个意外吗?咱们必须尽全力保证王上的安全,这才是头等大事。卑职建议,当务之急不是派兵,而是调装备过去。保卫战打了一夜,平川关虽然囤积了大量的军械,但估计得消耗得差不多了,幽州方面必须马上征集箭矢,炮弹,砍刀,长枪等物,火带运往前线!”一位头发已经花白地官员说道。
众官一听,心中叹服,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啊。
萧充倒也是个当机立断地人,一听这话,马上说道:“照办!马上派人去造化局调集装备,火速运往前线!”这还得感谢王钰当年的远见卓识,他在任幽云总管地时候,就知道这里会长久的经历战火,所以不惜重金,在幽州创办了军械造办局,与京师造办局遥相呼应,宋军的装备,又特别是黄河以北诸军地装备,许多都是幽州造办局制造的。
“萧公,光调装备不行啊,还得马上调集步兵去增援。咸都是没办法调兵了,可以从:'。关,确保万无一失。”
“到底是参军大人,各地兵力部署你是了若指掌,好,照办!”萧充频频点头。
韩毅还是没有说话,众官也都无视他的存在了,因为这位副使大人从来不说话的,作战议事什么的,他也只是走走过场。所以,萧充也就懒得问他意见。
可就在这个当口。韩毅还真就说话了:“装备应该支援,兵马就不用调了。”
一锅沸水般的议事厅刹那间安静下来,没听错吧?韩大人说话了?而且还说了这么石破天惊地一句!
凭什么不调援兵?王上危在旦夕啊!这是何等的大事!你韩毅说这样一句,是什么居心?你有没有把领袖地安危放在心上?这简直是其心可诛!大逆不道!
萧充也有些讶异,回头问道:“韩大人,您有何高见?”
韩毅手指地图:“诸位请看,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我们面前了。”
众人只看到地图上标示的敌我态势,没看到机会。韩毅接着说道:“还得感谢人家枢密院,这些日子以来,透过渗透。收买,刺探等方法,弄清了金兵兵力部署的大致情况,虽不敢说绝对准确,但至少有个大概。”
“那是自然,王上何等英明神武?又岂是女真蛮夷能够识破的?哎,韩大人。你说什么机会?”有人问道。
韩毅指着大定府的位置:“攻打平川关的金兵,肯定是从大定府出来的,这没有异议。而且据我估计,金兵这次是倾巢而出。”
“韩大人何以如此肯定?据说兀术坐镇大定,他可是一员能将,怎么可能犯这样的错误?”萧充疑惑地问道。
韩毅难得露出笑容:“萧公。如果在你面前摆着一个扭转国家运势地机会,你会不会孤注一掷?兀术这个人。我有些研究,他的用兵方法常常是出人意料的,绝不墨守成规。我敢肯定,他突然袭击平川关,是直接冲着王上而去的。”
“韩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众官纷纷说道。他们之所以这般着急,是因为韩毅这句话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兀术冲着王上去,也就意味着他知道王上在平川关。同时也就是表明,王上出巡的消息泄露了。那从哪里泄露的?很简单,王上到过的地方都有嫌疑,东北军离金国最近,嫌疑最大。
萧充挥手制止了将领们地话,点头道确,很让人动心。“
“各位再看,大定是上京地门户,金国交还我国二十三城以后,在大定一线设起了一道防线。依次是西京道,大定。来州,锦州,恰巧挡在幽云十六州前面。据枢密院的消息,这一线金兵总兵力在十五万人左右。现在大定地兵马在攻打平川关,也就是意味着大定无异于一座空城。”韩毅娓娓道来,众官倒听出一些意思来了。没想啊,这位平时不作声,不动响的韩大人还有这样地一面?
萧充的惊讶不在众官之下,他与韩毅共事这么久,一直就没摸透自己这位副手到底有几斤几两,现在看来,这叫真人不露相。
“韩大人,你地意思是我们干脆釜底抽薪,围魏救赵?不直接支援平川关,而是去夺取大定,断金兵后路?逼他撤兵?”萧充也是一员名将,体会到了韩毅的用意,当下试探着问道。
众官议论纷纷,这倒不失为一条妙计,大定一下,金兵进不能攻下平川关,退又无地可去,恐怕只能往来州,锦州逃窜。妙,妙啊!
可这些人还是太小看韩毅了,捂着嘴轻咳一声,韩毅又指着一处地方说道:“大定是要夺的,但我们真正的目的,是在这里。”
众人寻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待看清楚之后,全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韩毅这厮,他指的,竟然是,是金国都城,上京!
底下窃窃私语,有人说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也有人说这想法很大胆,但不切实际,就是没有一个人表示赞同。
因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嘛,幽州离大定多远?七百里。大定离上京多远?一千四百里不止,加起来超过两千里的距离!往返就是四千里!宋军骑兵,何时有过这样地远征?骑兵一天能行进多长距离,往死了说,四百里顶天。人可以不歇息,马不行!咱们就算是这两千里的距离全是无人之境,你全速开进,到达上京要多久?五六天吧?你一支大军在别人境内行进五六天,金国会没有察觉么?会没有准备么?
更不用说,这两千里的距离还不是无人之境!大定这一道防线有十五万兵力!上京西南面和东南面的仪坤,龙化两州,就像一对翅膀护卫着金国皇城。层层阻击。你这仗还怎么打?
退一万步说,就算让你打到了上京,你又能干什么?你总不能攻占上京吧?你最多就是搞搞破坏,给女真人一个下马威。然后呢?你必须得撤退,可这个时候,恐怕金兵已经回防了,你完全就被困死在金国国内了,你往哪里撤?
还有,这么远距离的长途奔袭,后勤补给怎么办?金国境内大部是草原。马没问题,人吃什么?不能吃草吧?
总而言之,如果照韩毅这个方法,几乎等于就是去送死。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被金兵全歼于境内!连骨头也不剩!
文武官员七嘴八舌,责问韩毅,原来气氛就很紧张的议事厅里。充满了火药味,随时可能爆炸。
韩毅倒是非常沉得住气,神色肃穆地听着众官的意见,也不急于反驳。等这些大人们吵完了,他正要说话,此时。萧充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一个漏洞。
“韩大人,不可否认你地想法很大胆。出人意料。但有一点你似乎忘记了,你的这个假设,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大定这个口子没有被堵上。但是平川关已经得到了增援,金兵眼看打不下来,不会撤兵回去么?一旦金兵回防大定,你地这个设想还怎么实现?还有,平川关正打仗呢,你想从哪儿出去?”
萧充此话一出。满堂叫好,不管是外经沙场的武将,还是不懂军事的文官,都纷纷附议,认为萧大人所说,正中要害啊。这么多的问题,能解决么?
韩毅面不改色,镇定自若的回答道:“这些都不是问题,攻打金国,不一定要出平川关。居庸关不是在我们手里么?出居庸关,绕过长城。直奔大定。金国境内,地广人稀,一马平川,极适合骑兵作战。咱们全部配备骑兵,保证速度,将追击之敌抛在身后,直接往上京打。女真人一定不会想到我们会长途奔袭,正如各位大人所说,两千里之远地距离,女真人以为可以高枕无忧,这正是他们的软肋。”
反对的声音弱下来了,可即便金国人不会料到,那万一攻打平川关的金兵回防大定,把这个缺口堵住了呢?不就前功尽弃了么?还有后勤补给怎么办?
“各位,咱们是不是忽视了一个问题?王上可在前线啊,咱们不是孤军奋战。”韩毅笑道。众人不解其意,王上在前线顶什么用?说句大不敬的不话,王上现在是生是死还不得而知,就算还在,他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韩大人,王上,怕是……呵呵。”萧充没敢把话说出口,那是犯忌的。
韩毅闻言,正色说道:“萧大人,韩某生平最佩服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南朝梁国大将陈庆之,另一个就是王上。我深信王上不会有事,而且,他一定会有办法对付攻打平川关地金兵。”
众人的疑虑仍旧未曾消除,不过萧充却有些动心了。试想一下,大宋铁骑长途奔袭两千里,直接开到金国的都城。此举一旦成功,必然天下震惊,不管打不打得下上京,对金国的士气都是一个极大的打击。所谓此消彼长,我大宋到时就可一鼓作气,扫平女真。重现自汉唐以来的盛世景象。
“各位,暂时议到这里,装备已经发往平川关,料想暂时没事。大家各回岗位,尽忠职守,如今非常时期,话本官就不多说了,精忠团结,共襄盛举!”萧充都说出这话了,众官只得辞别出衙。
韩毅心里知道,萧充有话要单独跟他说。
待众官走后,萧充请韩毅落坐,两个战友还从来没有这样独处。一阵沉默,两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抢先开口。这可是捅破大天地壮举,古往今来,历史上从无先例,谁不敢掉以轻心呐。
弟,呵,本官比你年长,托大一次,叫你老弟。我佩与才能,但有一句话我不得不说。“良久,萧充先打破了僵局。
韩毅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地模样:“萧大人有话直说无妨。”
“那好,如果言语上有冒犯的地方,还请恕罪。”萧充小心再三。惟恐有些纰漏。在得到韩毅肯定答复之后,他语出惊人,“你是个杰出的将军,但你不会作官。”
这话听起来有些矛盾,其实里面有玄机。
“愿闻其详。”韩毅请教道。
“如果王上生死未卜,作为臣子,咱们应该全力保证王上的安全,其他事情都可以放在一边,这才是为臣之道。可你却要置王上的生死于不顾,把兵力投到一个虚无飘渺地目标上去。就算让你取得惊天动地的战果。又能怎么样?说句不该说的,这天下是王上的,军队也是王上地,你就是立了盖世奇功,只要王上不高兴,你能怎么样?到时候要罢你的官,夺你的权。甚至砍你的脑袋,那都是一句话的事情。”看来萧充还对当初王钰在狩猎场故布疑阵的事情心有余悸。那次地事情,就是在北伐这衫给他们这些将领敲个警钟,安守本分,不要心存异念。
“我主张出兵上京,是国家。为民族的利益而战,又无半点私心。光明磊落,有何不可?”韩毅轻笑道。
“呵呵,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你不会作官的原因。咱们作官的,是为谁作?为国家民族么?非也,其实就是为王上,即便你打下上京,王上心里想到你不顾他地死活,他能高兴么?还有,这么大规模的行动。不请示王上就擅自作主,追究下来,你我都担当不起。老弟啊,劝你一句,有些事情要看明白一些,天威难测啊。”坦白说,萧充这话入情入理,本来嘛,历史上这样地例子很多,一门心思为了国家。结果却触怒天颜,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冤不冤啊。
这个道理,韩毅不是不明白,可这个机会太难得了,说是千载难逢也不为过。战场上地形势,瞬息万变,抓不住机会,以后就永远别再想了。此次行动,一旦成行,那就是为北伐吹响号角,告诉世人,我大宋铁骑,也能纵横草原,横扫天下。
“萧大人,韩毅多谢你的关怀。但我相信,王上的胸怀,不是你我所能比拟的。他在战术,军事素养上或许不如我们这些从军多年的人,但他绝对是一个出色的战略家。他入仕以来,励精图治,把一个奄奄一息地国家,治理成如今这般昌盛,国家民族的利益,在他地心里,或许比我们更重。况且,此次出征,说心里话,我打算亲自带兵,而且没想过活着回来。即便得上天垂怜,大功告成,那时王上要治我的罪,我无话可说。请萧公放心,我和王上共事多年,所有的责任我有信心一力承担,绝不拖累你们。”韩毅斩钉截铁的说道。有些话他不方便直说,但不可否认,他与王钰关系,不是简单的上下级。
萧充见韩毅如此坚决,苦笑一声:“那韩大人是打算一意孤行?置个人荣辱生死于度外了?”韩毅沉吟半晌,郑重的点了点头。
咸都王上平安归来,咸都举城欢庆!好险呐!咸都将领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在等着,幸好上天保佑,王上他终于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王钰卸去了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