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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云,辛苦你了。”终于,王钰温柔的声音传来。赵出云猛然抬起头来,目不转眼的盯着那个男人,自己的眼眶里,早已噙满泪水。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你知道这一个月我有多想你么?你怎么才回来?”赵出云终于忍不住了,泪水如决堤一般流下。王钰心里一阵感动,本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却发现她那大肚子顶着自己。
一时怜惜,蹲下身去,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无限怜爱的说道:“这里就是我王钰的儿子,小东西,你可把你娘给累苦了。”他话刚一说完,或许是肚子里胎儿听到了父亲地声音。竟然动了动。
“嘿!动了动了!这小子动了!”王钰三十出头的汉子,此时竟像孩童般欣喜的大叫起来,那种即将成为父亲地喜悦,感染着每一个人。
就在此时,童素颜的呼唤声传来,王钰回头一瞧,自己的妻子正站在门口,哟,南仙也一起来了。
“哈哈!你们的消息还真快,本王刚回来。咱们一家人就聚齐了!”王钰大笑。
“王上,你总……”话未说完,两行珠泪已经顺着脸颊滑下。王钰心知自己走了一个月,这三个女人必然思念不已,遂摒退所有下人,大步上前,一把将童素颜拥入怀中。轻抚其背,柔声安慰道:“行了,这不是回来了?别哭了啊。”
“姐姐平日里安慰我时,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这会儿怎么自己倒哭起来了?”身后,赵出云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
童素颜破涕为笑。这才发现自己还在丈夫怀里,一时羞怯。轻轻推开了他。王钰笑着看了看她,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王上。”一声轻呼,王钰抬头看去,耶律南仙站在童素颜身后,也是眼眶泛红。
伸出手去,轻轻在她脸上抚摸着,王钰点了点头,他与耶律南仙之间。什么话也不必多说,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好了,一家人团聚,该高兴才是。红秀啊,传话下去,晚上弄上一桌好菜,把本王珍藏地四川沱酒取出一坛来,本王要办家宴。”人逢喜事精神爽,王钰也不例外。此次出巡,他差一点点就回不来了。此时劫后余生,虽然不至于心有余悸。但从刀山血海之中,回到温柔乡里,还是有些落差。
吩咐完毕之后,他让三个女人都坐下说话,分别一月,这三个女人都有无数的话想说。可真到了这会儿,却发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王上不是说二十天便回么?怎么足足去了四十几天?”童素颜毕竟是正妻,带头问道。
一听此言,王钰回想起在平川关那惊心动魄地日子,又感怀将士们地勇武,和种霸的为国捐躯,不由得叹道:“差点就回不来了。”
一句话听得三个女人花容失色,情急之下赶紧追问原因。王钰自知失态,遂笑道:“说来也没什么,碰上一点小麻烦,不过已经解决了。”
他这话瞒得过童素颜赵出云,却瞒不过耶律南仙,不过这场合时间都不对,她也没有过多询问。
一家人正说话时,忽闻下人来报,说是兵部尚书吴用求见,有要事禀报。
“吴大人想必还不知道王上已经回京了,去请吴大人到茶厅待茶。”耶律南仙吩咐道,随即转向王钰,“王上,你亲自接见,还是……”
吴用是最先追随王钰的元老大臣,王钰有今天,他劳苦功高,平日连王钰都不直呼其名,尊称为先生。近年来,吴用年老病多,仍旧为了王钰,劳心劳力。王钰对他,也是恩宠有加,他两个儿子,早早的就封了侯,现在都在朝中担任要职。
“本王亲自去见吧,加亮先生这把年纪,见一次就少一次了。”
靖王府花厅中,老臣吴用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他刚刚接获幽云卫传回的军报,便赶来靖王府禀报耶律南仙。
“先生近来可好?”王钰从内堂转出,吴用一见,惊喜不已,忙起身欲行大礼。慌得王钰几个箭步窜过去,一把扶住。
“哎呀,老大人年事已高,今后就不必再行大礼了,快请坐。”
“臣谢王上隆恩。”吴用谢过,方才落座。“王上回京,老臣总算是放心了。连日来,众多大人都在询问吴用,问王上的病情是否安好,让臣无言以对啊。”
“哈哈,倒是让先生劳心了,不知先生此来,可有要事?”王钰笑道。
吴用从袖中取出两本折子,脸上露出了笑容:“给王上贺喜,臣刚刚接获前线两道军报,我军在河取得大捷,歼灭金国马步军三万余人,金国沈王兀术,也险些被擒。另一道,则是我大宋勇士,攻破大定府,全歼守敌,俘虏金国王爷,兀术的亲弟弟完颜宗僖,目前正押解回京。”
王钰大喜过望,接过军报仔细看了一遍,赞叹道:“宋军威武!大定一破,我军必长驱直入!”仔细一想,这军报发出到现在,已经过去多日,现在,韩毅大军不知在何处,算算时间,如果一切顺利,他也应该有消息传回来了。
“臣接获奏报时,还一头水雾水,没有兵部明令,王上批准,不可调动军队。后来一想,必是王上在前线直接指挥,但不知王上为何突然决定对金国发动进攻?”吴用问道。
王钰轻叹一声:“这个说来就话长了,罢了,本王明日到中书省理事,劳烦先生先去准备,把这个捷报发布出去,振奋军心民心。”
“臣遵命,臣告退。”吴用起身,向王钰拜辞,而后向外走去。王钰见他步履蹒跚,脊背已弯,想他追随自己多年,劳苦功高,一时生出了恻隐之心。
“加亮先生。”
吴用听闻王上召唤,遂回身问道:“王上还有何吩咐?”
“多多保重,先生乃国家栋梁之臣,本王可是一刻也离不得先生地教诲。”
第三桶 第两百二十七碗 宋蒙两军冲突更新时间:2007…12…28 22:51:27 本章字数:6957
消息,第二天就传遍朝野上下,各种流言不攻自他就进宫到中书省打理朝政,一个多月不曾理政,军事大事一切交由几位副相负责,倒也打理得井井有条。一个领袖再能干,终究只是一人之力,不如一套完善的制度来得优越。
此时大宋的政治制度,是相权独立于皇权之外,皇帝只是国家的元首,民族的象征。而丞相则是朝廷的首脑,掌管中书省,下面的六部大臣直接对丞相负责,处理国家的大小事务。
禁宫这一天,蔡太后是如坐针毡,王钰的复出表明他已经安全回到京城,并没有如皇叔摄政王赵希望的那样,留在前线永远不要回来。恐怕,又一场政治风暴,即将到来。
“母后,母后!”一个稚嫩的童音在华安宫里响起,大宋皇帝赵允同挣脱随行宫娥的手,飞快的跑进了宫里。
见儿子到来,蔡太后收起繁杂的思绪,上前抱起他问道:“不在天章阁好好念书,怎么跑华安宫来了?”
“朕听说相父病愈了,想去靖王府看他。”赵允同说道。
“摄政王此时,应该在中书省,不在靖王府。”蔡太后本就心烦意乱,见儿子还是那么依赖王钰,心头很不是滋味。
“那更好,朕去中书省找他。”赵允同一个五岁孩童,当然不会懂得母亲的心事。他念念不忘的就是当初王钰答应过他,只要背会了三字经,就带他去打老虎。
“皇儿,你是一国之君,大宋天子,应该有皇帝的威严,摄政王虽然主持军政。但他是你的臣子,君臣有别,明白吗?”无奈的叹了口气,蔡太后告诫儿子道。
赵允同根本不明白母亲的意思,歪着脑袋想了一阵,疑惑的问道:“可相父是朕地长辈啊,对国家贡献很大的。”
蔡太后一听这话,眉头紧锁,皇帝不过五岁,他不会懂得这些。当即问道:“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是太傅闻大人告诉朕的,他还讲了很多相父的事迹,朕长大了,也要如相父那般,作个了不起的大英雄。”赵允同说话时,小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看得蔡太后心中一阵悲凉,闻焕章是王钰的人。又是皇帝的老师,他现在向小皇帝灌输这种观念,只怕迟早有一天,会便这个娃娃忘记自己是姓赵的。
正看着幼子无言时,太监入内禀报,说是皇叔摄政王求见。想必他也是收到了王钰复出地消息。急着来和自己商量对策,当即命他入内。又让宫娥太监带走皇帝。不要让他去找王钰。
那赵踏入华安宫时,正迎上皇帝外出,遂施礼拜道:“臣赵拜见圣上。”
“皇叔安好。”赵允同应了一句,便走出了华安宫。赵回头去看,若有所思,少顷,想起今天所为何来,忙往内走去。
“臣赵……”蔡太后已在帘后安座,赵正待施礼。
“摄政王。免了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给王爷看坐。”听她这话,似乎对眼前的危机十分担忧。
落座之后,赵笑道:“太后何出此言?”
“王爷还有心情笑?难道你不知那王钰已经出现在中书省政事堂了?”蔡太后对赵略有不满。起初,就是他提议,将王钰离开京城到前线的消息泄露出去,现在倒好,王钰完完整整的回来了。
见太后有责怪之意,赵倒也不敢打马虎眼,正色道:“臣也是刚刚收到消息。除此之外,臣还探听到。东北军似乎出动了。打下了大定府,还俘虏了一位女真王爷。”
话音一落,帘后传来杯划盏落地之声,蔡太后手中茶杯摔得粉碎。幽云军队出动了?王钰开始北伐了?还打得这么顺利?如果金国一旦灭亡,他的声誉在朝野之间达到顶峰,那还有谁记得,这个天下本来是姓赵的?
“摄政王,你此前信誓旦旦的表现,王钰必是有去无回。还谋划着,他一旦不在,天下便会大乱,如今一切落空,不知你作何感想?”良久,蔡太后冷声问道。
计划失败,赵看起来也有些不快,遂回答道:“臣也是事先并未料到女真人如此不济,据说王钰曾经被困在平川关,可十几万金军,打了几天几夜,愣是没打下来,没想到幽云驻军不是王钰嫡系,竟也如此勇悍。”
蔡太后本就烦躁,听他还夸起了前线军队,一时不耐,责备道:“王爷今天来,就是为了给王钰唱赞歌?你就没想想这个局面怎么收拾?消息泄露,王钰必须震怒,万一追查起来,查到些什么,对我们可大为不利。”
“这点请太后放心,他查不出来什么。每一个环节都有可能泄露消息,他未必就怀疑到我们身上。只是他如今平安归来,心中必然恼怒金国,北伐就迫在眉睫了。要是金国战败……”后面地话,他没有说出来。因为很明显,王钰如今在大宋国内,如日中天,军民爱戴,朝野上下都是他的心腹,要是再打败了金国,这天下就得改姓王了。
“照王爷的意思,咱们就只能坐以待毙?无力回天?”
赵一时沉默,王钰的势力太大,牢牢抓着军权,政权,财权,党羽遍布天下。想要扳倒他,不是那么简单。如果实在到了最危急的时刻,那就只有铤而走险了,只是,那样的话,谁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收拾残局。
正在这时,忽听外面报道:“启禀太后,王上到了。”
赵脸色微变,但马上镇定下来,帘后地蔡太后也慌忙叫人收拾打破的茶杯。随即,身着绛纱袍,头顶金冠束发,腰间束着碧玉带,足蹬厚底朝靴地王钰不紧不慢的踏入宫中,看到赵在场,他也不奇怪。对着蔡太后略一躬身:“臣王钰,见过太后。”
“靖王免礼,快请坐,来给,给王爷看茶。”蔡太后极力定住自己的心神,王钰此来,莫不是兴师问罪?
王钰落坐,又目视赵,微微拱手:“福王也在。”
“靖王病愈复出,可喜可贺。瞧王爷神色,似乎还有些疲惫,还请多加保重啊,朝一天也不离开王爷您。”赵微微一笑,客气的回礼王钰也不多话,侧身向蔡太后说道:“臣卧病期间,有劳太后派人来垂询。臣惶恐,特来谢恩。”
“相父摄政王乃国之柱石,一身系天下安危,如今病愈,乃国家之福。对了,皇帝刚刚不在这里。吵着要去靖王府看望王爷。”
一听到赵允同,王钰脸上露出笑意:“皇恩浩荡。有劳圣上挂念了。”说完了这些场面话,王钰相想告辞。
赵突然问道:“靖王,本王听闻坊间传言,前线军队似乎打了胜仗?”
滦河大捷的消息,兵部早已经布告天下,人尽皆知。王钰听他问起,遂笑道:“前线将士忠勇,在河击溃女真沈王兀术所部,又攻破大定。俘虏女真皇室,这都是圣上地洪福所至。”
赵听罢,轻笑一声,欲言又止,片刻之后,方才问道:“前线兵马调动,需有兵部明令以及靖王的批准,可这段期间王爷染病在床,这前线的将军们,胆子也太大了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