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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梁师成自以为失去了靠山,更加惶恐。蔡京知道,这不是个成大事的人,可他善于逢迎,很得太上皇欢心,所以又不得不结好于他。
梁师成见蔡京出来,慌忙走上前去,一把拉住蔡京的衣袖,急声说道:“方才下官得到消息,数百太学生聚众请愿,正往皇宫而去。要在天子面前死谏,将我等皆列入奸党之列,公相,这如此是好?”他拉着蔡京地衣袖不住摇晃,晃得他手中的茶水洒了一身。蔡京一皱眉头,盯了梁师成一眼。后者方觉失态,忙放开了手。
“隐相,沉住气,天塌不下来。”蔡京漫不经心的笑了一声,想要喝茶,却发觉杯里只剩下茶末了。叹息一声,放下茶杯,请梁师成坐下之后。方才不急不徐的说道:“这事我昨天晚上就听到风声了。你放心吧,你我的脑袋,不是说砍就砍的,自然有人会保我们。”
梁师成一听,又站了起来:“哦?难道是圣上?”
“非也,这个人你绝对想不到,就是……”蔡京卖起了关子,欲言又止。
“哎呀,我的蔡大人啊,这都什么时候了,眼看就要变天了,您老怎么还卖起关子,究竟是谁会保我们,您倒是明说啊!”梁师成急得捶胸顿足,只差没有跳上房去。
“就是右仆射王钰。”蔡京语出惊人,梁师成却听得半天回不过神来。王小宝?他会帮我们说话?别是痴人说梦吧,天下人谁不知道,王钰一党与自己这群人是死敌,有你无我,这几年斗得难分难解,他巴不得我们横尸市井,又怎么会帮我们的忙?
惑,蔡京笑道:“隐相稍安勿躁,听我细细讲来。I上宰相,就是因为太上皇对我等不满,欲除之而后快。换言之,官家用王钰,是为了对付我们。你想想看,王钰何等精明,他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就算王钰年少气盛,他的岳父童贯可是老奸巨滑。我们在,王钰这个次相就坐得稳如泰山,一旦我们完了,下一个就是他王小宝。他说,他会不拼了死力的救我们么?”
梁师成仍旧半信半疑,蔡京却已经有了逐客之意,又说了几句抚慰的话,便让管家送客了。出了太师府,梁师成仍旧感觉心里不安,将希望寄托在政敌身上,天下哪有这个道理?求人不如求己!
此时,以陈东为首太学学子,已经快到御街。汴京城里的百姓们,见一大早,几百个太学生就匆匆向御街方向走去。一时惊奇,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御街方向便已经人头攒动,聚集了数千名百姓。等候着太学生们的到来,百姓们对朝政大事自然不太了解,中国人历来喜欢瞧个热闹,就是街上撞死一条狗,也会围着看半天。
“铲除六贼,肃清朝纲!铲除六贼,肃清朝纲!”整齐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御街前的百姓们伸长了脖子,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这些天子门生们今天要干什么啊?过年还早,国家又没有什么喜事。不会是搞什么庆典吧?百姓们议论纷纷。
“闪开!”正当京城百姓等着看个究竟地时候,斜处里突然奔出一彪兵马,刀枪铠甲,铿锵作响,立刻摆开阵势,挡在了御街之前。将看热闹的百姓,尽皆驱散。稍有不从者,便拳打脚踢。刀枪相向。御街前,立时响起一片哭爹叫娘的声音。
“铲除六贼,肃清朝纲!”陈东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振臂高呼,情绪激动。几百名太学生,声音整齐。直入云霄。转过云通街,面前就是通向皇宫的御街了。陈东老早就望见御街前,整整齐齐列着一阵兵马,都是一手持盾,一手持刀,严阵以待。京城的防务,早就由小王相爷的南府军接管,他肯定不会派兵阻挡。而京城里,能调动军队的,除了京师卫戍区地长官外。就只有皇帝亲掌的殿前司,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这三个衙门。而这三个衙门的掌军太尉,就有两个是蔡京的同党。
想到此处。陈东已经明白事情的原因,心里更加愤怒,加快脚步冲上前去。身后同窗们一看,更是面无惧色,奋勇向前。御街之前,刹那间脚步声大作,愤怒的太学生们冲到军阵前,以血肉之躯。冲撞在士兵们地盾牌上,一边高呼口号不止。
起初。军队方面还能控制得住局面,无论学生们怎么冲,怎么撞,反正士卒们有盾牌作掩护,无论如何也冲不过御街去。在大宋,文人学士的社会地位很高,更何况这些被之为“天子门生”的太学生?而受历来朝廷“扬文抑武”国策的影响,武夫在大宋,地们低微。这些天子骄子们,岂会把士兵放在眼里?
刚开始,他们还算克制,只是用身体冲撞,可后来,那军队出来一员将领,一句话就把学生们的怒火挑起来了。
“你们这些学子,不好好在太学念书,跑到这御街来,想造反啊!告诉你们,造反是要杀头的!到时候我把你们一个个全抓起来!”此人是殿前司太尉宿元景麾下一名部将,叫方猛,从前不过是个提辖,宿元景上任后,为了清除高俅当年的势力,大肆提拔中下级武官。
这方猛没读过什么书,纯粹是个浑人,讲话也没什么水平,一句话就把学生们给激怒了。七八名太学生,上前将陈东举起,高高在上,冲那武官大声吼道:“京城太学生联名上奏,请求天子诛杀六贼,肃清朝纲!你是何人部下,竟敢擅自调动军队!有没有天子诏命!有没有王相军令!”
“什么六贼七贼?老子不知道!老子只知道你们这些穷酸要在天子脚下闹事!我再说一次,马上乖乖的回太学去。要不然,本将可要下令抓人了!”方猛骑在马上,手按刀柄,作势恐吓道。
陈东鄙夷的瞪了他一眼,踩在同窗们肩膀上,环顾四方,见京城百姓云集,人头攒动。遂大声疾呼:“朝纲败坏,六贼弄权,蒙蔽圣听,结党营私!如今国家朝纲败坏,贪腐之风盛行!女真蛮夷,在东北虎视眈眈,党项小贼又兵出夏州,威胁太原!就连高丽,日本两个番邦,也敢对我天朝上国指手划脚!而蔡京等人,丧权辱国,一味割地赔款,讨好外敌!我堂堂中华,何时受过如此大辱!想汉唐盛世,敢犯中华天威者,虽远必诛!祖宗英灵在上,若见大宋今日局面,岂能安息!今日,我太学数百学子,联名向圣上进谏,请斩蔡京,童贯,梁师成,李彦,王,朱缅六贼!传首四方,以谢天下!”
陈东慷慨陈词,激愤难当,百姓们多年受此六贼欺压,眼见国家积弱,民怨沸腾。听罢陈东的忠义之言后,群起响应。高呼“诛杀六贼,肃清朝纲!”,声势震天!
士兵们终究是出身贫苦,眼见太学生和百姓交相响应,声势浩大,也不忍心将刀口对准这些手无寸铁地弱者。军中有一名提辖官,见此情景,遂回头对方猛叫道:“方将军,学子百姓群情激愤,众怒难犯。况且,他们只是向圣上进言,并非图谋不轨。再则,京师治安,若小事由开封府处理,大事由小王相爷处理,我等在此阻挡,名不正,言不顺,不如……”
“呸!”方猛闻言大怒,一口啐在那提辖官脸上,怒声辱骂道:“你什么身份?猪狗一般的东西,也来教训老子?你们聚众闹事,就是要造反!来啊!将那带头闹事地逆贼,给我锁了!抓到殿帅府衙门去,先吃一百军棍,我看他嘴不嘴硬!”令如山,当即便士卒,手持刀盾,冲上前去,想要将陈东拉下来。I,这还得了,纷纷以身体作为人墙,挡住士兵们的去路。有一个性急的士卒,见学子们阻挡,举起盾牌就朝他脑袋砸去。
那兽面钢盾,棱角颇多,一砸下去,就血流满面。
“打人了!”受伤的学子一摸脸上鲜血,愤声疾呼。天子门生,岂能被这些武夫侮辱?人群中,一时怒海滔天,数百学子组成人墙,举起陈东,奋力向前!只见人潮涌动,士兵们节节后退,几乎抵抗不住。
“呛”,方猛匣中宝刀抽出,挥向前方,气极败坏的吼道:“抓人!凡不后退者,打死不论!”
一场血案,终究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身强体壮的士卒,全副武装,开始武力镇压太学生。学子们仍旧毫无退意,迎着刀锋盾牌,向前冲去。一个接一个的栽倒在地,又一个接一个的补上空缺。
起初,士兵们还顾念学子手无缚鸡之力,不忍刀兵相向,只用刀背,盾牌袭击。可后来,方猛一见情势有失控的迹象,下令镇暴。
“同窗们,不要还手!我们是请愿,不是造反!不要还手!”陈东眼见血流成河,昔日朝夕相处,同榻而眠的同学们一个个倒下去,忧心如焚。可局面一旦失控,就谁也收拾不了。面对全副武装地士卒们。学子开始了反抗。用拳头打,用牙齿咬,用头去撞。
方猛的脸上,闪过一丝狞笑,大声下令道:“杀!他们已经开始反抗,这不是请愿,已经是造反了!给我杀!不许手软!”
当第一个士兵用锋利的刚刀,砍死一名太学生后。事情终于一发不可收拾。亲眼目睹这场惨案的京城百姓们,也按奈不住,开始声援学子。
“少游兄,玉阶兄,事情不妙,你们快去宝国公府报于王相知晓!”陈东权衡利弊。忙对身边两名同窗说道。那两名太学生,也被士兵们的刀背砍得血流满面,听陈东这么一说,不再迟疑,离开了人群,飞奔向宝国公府。
方猛眼尖,早望见有两名学子离了人群,想必是去向谁通风报信。忙令身边士卒,前去追赶。那两名太学生,一路飞奔。忽听街边百姓大声呼喊:“两位小哥,后面有追兵!快些跑!”
两人回头一看。不敢停留,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前飞奔。耳边尽是一片呼呼风声。街边的景物,齐刷刷向后倒去。可他们的体力终究比不过每日操练地禁军士卒,眼见就要被追上!
也是他们命大,在转过一个街角时,正撞上一位官员的仪仗。
“大胆!冲撞朝廷大员的仪仗!来人,拉到街边,仗责五十!”那位官员的随从大声责骂道。正当两人暗暗叫苦时,轿帘开处。一位官员探出脑袋。却是目若朗星,面如冠玉。正是翊卫军承宣使,孝文侯柴进堂。
这时,那队追兵也赶到了柴进堂仪仗之前,见有朝廷命官在,也不敢造次。柴进堂见两人血流满面,后面又有禁军在追,遂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莫不是犯王法,才被禁军缉拿?”
“大人,我等是太学学生,今日要联名向圣上请愿,诛杀奸党。不料奸党事先察觉,于御街之前派兵阻拦,对我等痛下杀手!请大人施以援手!”两名学子跪拜在柴进堂轿前。
柴进堂心里暗惊,表面上仍旧不动声色,略一沉吟,对两名学子说道:“无妨,你们且跟本官走,我自会保你们。”说罢,叫过一名随从,耳语几句。那随从听完后,又奔向两名学子身后的禁军士卒,低声说着什么。
士卒们听了,都是纷纷点头,转身奔了回去。见此情景,两名学生心中生疑。其中一人大着胆子向柴进堂问道:“没请教大人尊姓大名?”
柴进堂却是不答话,放下了轿帘。两人心中越发的疑惑,交换了一下眼色,突然发足狂奔。却不料,柴进堂手下随从,都是深藏不露地高人,他们两人刚一动,便被一把抓住,按倒在地。
“放开!我们要去见小王相爷!你放开!”两人大叫!街边百姓见状,纷纷驻足围观。此时,柴进堂的声音从轿中传来:“不要让聒噪。”
随从们一听,就在地面上抓过灰土,塞入两人嘴里。即便他们拼命挣扎,也动不得分毫。正当柴进堂要起行时,前面忽然又来了两顶轿子。宋时,官员的轿子上都有明显的饰物,以表明身份。
那行在前面的轿子上,分明有正一品大员的装饰。柴进堂虽是前朝皇室后裔,但也不过是区区从三品的承宣使,自然要替对方让道。
那两顶轿子行过柴进堂官轿旁边时,后面的一顶轿子掀起了轿帘。露出一张芳华绝代的俏丽脸庞来。
“停轿。”轿中女人轻声叫道。前面那顶轿子也随之停了下来。不过轿中之人,并未下来。而是一人丫头从前面奔来,在那女人轿外问道:“南仙小姐,夫人询问为何停轿?”
“红秀,恐怕要请夫人下来一趟了。”耶律南仙的目光,一直盯着街边两名被按倒在地地学生身上,说完后,下了轿子。耶律南仙自到宝国公府后,一直深居简出,柴进堂当然不认识。
不过,随之下来的童素颜,柴进堂可是在王钰大婚庆典上见过地。脸上闪过一抹惊色,忙下轿上前,拜道:“下官柴进堂,见过相国夫人。”
童素颜被红秀搀扶着,来到耶律南仙身边,小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耶律南仙眼下仍旧没有名份,在朝廷命官面前自然说不上话,遂对童素颜耳语了一阵。后者听罢,微微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