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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个时候,阴寒离才反应过来,石真人似乎根本没有想要活下去,他似乎只是……要为罗浮除去一个敌人。
“怎么会这样?!”
一口鲜血突然从阴寒离的口中喷了出来,然后阴寒离如同石头一般从空中跌落下来。
为什么?
罗浮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为什么他竟然直接就选择自己的形神俱灭,玉石俱焚,和自己同归于尽?
阴寒离失神的眼睛望着天空。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在一个照面之下,就死在石真人的手中。他也根本想不通,石真人在那一瞬间,竟然会直接选择自己的神形俱灭。
但是在蔚蓝色的天空的之中,却有着阴寒离始终不会想得到的答案。
。
一百多年前的碧云山里,一个浑身长满脓疮的癞痢小厮遇到了一个身穿白布麻衣的男子。
白布麻衣的男子淡淡的问浑身长满脓疮的癞痢小厮,想不想要活下去。
癞痢小厮回答说想。于是白衣麻布的男子告诉了他一篇口诀。让他记清楚了口诀的意思。
那个癞痢小厮就是石真人,而直到很久以后,石真人才知道那个身穿白布麻衣,散发赤足的男子是罗浮的原天衣。
而阴寒离始终不会想到的是,石真人以自己瞬间形神俱灭的代价,将他击杀的真正原因,并不只是因为他现在修炼的碧云真诀都是当天原天衣随口传给他的。
而是因为,在原天衣和他说话之前,这个世上,从来没有人正眼看过他。
他身上的脓疮,让所有的人见到他都会充满厌恶恶心的目光,所有的人从他身边经过都会捏着鼻子。他之所以到碧云山里来,是因为他甚至听到有人在商议,怕他身上的脓疮会传染,要把他驱逐出镇子。
可是原天衣却并没有像别人一样,根本不把他当人看待。
这个真正的原因,连知道他的碧云真诀是当年原天衣随口传给他的祁连连城都不会知道。
长白山。
身穿玄色衣衫的落石散人面色苍白的抚摸着一个白色的玉如意。
每一次触摸着个白色的玉如意,就会有一团蒙蒙的白华散发出来,将他和身边五六个弟子全部笼罩在内。
面色苍白的落石散人和他五六个弟子的眼中,闪耀着的全部是惊恐的目光。
落石散人手上的玉如意上散发出来的,将他们护住的白色光华之外,全部是狂涌而来的罡风、冰刃。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罡风和冰刃,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歇一般,不停的撞击在蒙蒙的白华之上,撞得白华一阵阵的抖动,散乱。
终于,落石散人浑身一颤,他的真元力量再也无法让他支持着御使这件防护法宝。玉如意上散发出的白色光华一下子碎裂开来。
落石散人身边的五六个弟子一齐发了一声喊,五六道剑光团团飞舞,护着落石散人想要冲出去。
但是只是一瞬间,一道长达一丈的冰棱就以惊人的速度穿过了其中的一团剑光,连着穿过了落石散人两名弟子的身体,将两名弟子串在了一起,钉在了地上。
看着沿着泛着白气的冰棱上流淌下来的鲜血,落石山人终于忍不住对着远处那一个身穿白色羽毛制成的衣服,双眉细长,看上去有些妖异的年轻男子叫了起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
“我是谁你们根本不用知道。”身穿白色羽衣,脸上有些妖异神色的年轻男子笑了笑,“是祁连连城觉得你会去阻止他杀罗浮传人,才让我来杀了你们的。”
“什么!”
落石散人看着又一名弟子被冰棱当胸穿过,往后飞起的同时,发出了一声尖叫,“我根本不想去阻止他杀罗浮传人!我连想都没想过这点……”落石散人直到此时,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原因,而看他的神色,他似乎也根本就没想过要阻止祁连连城,他这尖叫,似乎也是要求饶。
但是他的声音却几乎才刚刚响起来就戛然而止。
一道冰棱带着强大的力量,破开了他的身体,又将他和他的弟子一样,钉在了地上。
看着眼神中充满惊恐和求饶神色的落石散人,身穿白色羽衣的男子一边随手发出一道术法,将落石散人最后一个掉头而逃的弟子击杀,同时在心里淡淡的说了一句,“谁在乎呢?”
第两百六十一章 大红袍(今日第三更~)
云壶仙翁拼命的逃着。
他的胸口已经用衣衫遮了起来,但是衣衫下面,却还是一个惊人的,穿透了前后的伤口。
和一般大门派的人不同的是,一般散修都会将所有的家当带在身上,因为绝大多数的散修都没有特别固定的居所,而且几乎所有的散修的洞府都不会有特别强大的防护法阵,那些修为至为高绝,凑巧得到了上古修道者或是强大门派遗留下来的洞府的散修除外。
没有强大的法阵防护,就很容易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被人偷偷将洞府端了,最为保险的,自然是将重要的东西都带在身上。
云壶仙翁也是将重要的东西都带在身上的散修,而且像他这种斗法经验已经非常丰富,修炼了上百年的散修,他身上的好东西也有不少,比如说用于疗伤的圣药。
本来以云壶仙翁所修的术法和身上所带的疗伤灵药,即便是被人洞穿了这样的一个创口,也能修复得差不多了。但是洛北的那一道本命剑元之中,却荡漾着无比强大的剑意和剑气,这使得残留在他伤口之中的剑意和剑气还依旧像一柄柄利刃一般,阻断着他的伤势的恢复。
所以即便是用光了身上的疗伤丹药,云壶仙翁也只不过是阻止了伤势的继续恶化,勉强炼化了伤口之中残留着的剑气和剑意而已。
在这种时候,云壶仙翁知道自己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赶快找个灵气充裕的地方,静修疗伤。
但是逃出大东山之后不久,云壶仙翁却很快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气息跟在了自己的身后。
这股气息一开始就让云壶仙翁不自觉的心生寒意,而片刻之后,云壶仙翁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一感觉到那股淡淡的气息就会心中充满寒意。
因为那股气息和他的真元气息截然不同!
那股气息,和几乎所有的正道玄门的真元气息都截然不同,那股气息,是修炼魔道诀法,用阴戾之气修炼的人,才会散发出来的真元气息!
虽然云壶仙翁和魔道中人并没有太大的恩怨,但是对于魔门中人来说,修道者的气血、肉身、元婴,都是最好的修炼材料!
现在云壶仙翁体内的真元力量的损耗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他体内的经络已经被洛北斩伤了大半,他擅长的绝大多数厉害的术法,都根本不可能施展。云壶仙翁现在的实力,甚至不及平时的两成。
在这样的情况下,云壶仙翁的心里根本不敢有停下来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或者停下来和那个人一战的念头。
云壶仙翁只有不顾一切的逃,拼尽自己所有力量的逃。
但是那股魔门中人才会散发出来的真元气息,已经足足的跟了他三个多时辰。任凭他如何的拼尽全力,都没有能够将那个人甩脱。
这个时候云壶仙翁体内的真元力量已经剩余不到两成,而且这还是在云壶仙翁吞光了身上所有补充真元的丹药的情况下。原本在南离钺答应他的条件之中,有一瓶石乳琼液,可是从慈航静斋中逃出来的瞬间,云壶仙翁也已经感觉到南离钺和自己一样被击溃而逃。所以他的条件,自然得不到兑现。现在他只是想,不知道南离钺会不会被魔门的人盯上。
可是魔门的人,行踪极其隐秘,根本极少在世间行走,现在这魔门的人光明正大的追着自己,难道天下气运转化如此,魔道的人,也都甚至已经不怕暴露自己的行踪了?
云壶仙翁的身体越来越冰冷的同时,他也很清楚,自己体内的这剩余的两成真元力量,最多只能让自己再坚持一个多时辰的飞遁。
现在云壶仙翁心里唯一的希望,就是在这魔门中人追上自己之前,逃到云林宗。
云林宗是附近千里之内,除了慈航静斋之外,唯一的一个正道玄门。虽然云壶仙翁和云林宗根本没有什么交情,但是念在自己被魔门中人追杀的份上,云壶仙翁想着云林宗必定会施以援手。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
云壶仙翁赫然发现,自己真元损耗的速度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厉害,或许是因为伤势的缘故,这个时候云壶仙翁体内的真元力量,已经不足一成。
但就在这个时候,云壶仙翁突然发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那股气息突然慢慢的淡了下去,慢慢的消失在了自己的感觉之中。
“难道是他觉察到这里接近了云林宗的山门,不敢继续追踪我了?”
一股抑制不住的狂喜,让云壶仙翁浑身有种虚脱的感觉。
但是这种狂喜的感觉才刚刚浮现在云壶仙翁的心中,云壶仙翁的身体又一下子僵硬了下来。他的整个人好像瞬间被浸入了冰水一样,连散乱的白须上,都似乎透露出一丝丝的寒气。
没有任何征兆,一道红色的身影从他面前不远处的高空如同一条红线般落下。
这是一个身穿大红袍的年轻人。
他的肤色看上去温润如玉,长得很是秀气,看上去就像富豪人家的公子一般,而且他看上去也很是有礼,甚至还对云壶仙翁微微的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行了一礼。
但是云壶仙翁却是浑身僵硬着,停在空中,一动都不敢动。
因为这个身穿大红袍,看上去只不过二十如许,脸色温润如玉,看上去彬彬有礼的年轻人,身上散发着的,也是和正道玄门中人截然不同的真元气息。
修炼魔门功法的人,身上才会散发的真元气息!
而且云壶仙翁可以肯定,即便是云林宗的人过来,也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因为这身穿红袍的年轻人身上散发出的真元气息昭示出的真元力量,比自己未受伤之前,还要强大得多。
云壶仙翁突然明白,为什么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那股气息消失了。
并不是因为那股气息惧怕云林宗,而是因为这个身穿大红袍的年轻男子来了,那个人就根本不用追着他了!
“你是伤在洛北的本命剑元之下?”
云壶仙翁浑身僵硬,脸色惨白,连额头上滚落到鼻子上的一滴汗珠都似乎感觉不到的时候,身穿大红袍的年轻人却突然看着他问道。
云壶仙翁点了点头,让他身上寒意稍减的是,那身穿大红袍的年轻人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杀意。
“这么说,洛北现在是在慈航静斋中了?”
身穿大红袍的年轻男子看了一眼云壶仙翁,似乎像闲聊一般说道,“这么说,你们去慈航静斋,就是为了要去杀洛北?”
云壶仙翁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道:“我们去那里,本来只是想夺取慈航静斋的一颗血舍利,只是没想到洛北竟然也会在那里。”
“毒龙尊者也去了。”身穿大红袍的年轻男子沉吟着:“为什么有他在,你们还会敌不过?慈航静斋的空明心灯阵,在四百年前就已经失传了。”
“明若的修为太高了。”云壶仙翁的身体略微颤抖了一下,似乎这个时候他的身体才终于从僵硬中恢复过来,“连毒龙尊者都敌不过他。”
“这么说,是明若的修为突破了剑心通明的境界。”身穿大红袍的年轻男子脸上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笑容。笑了笑之后,这身穿大红袍的年轻男子竟然还对云壶仙翁说了声谢谢,然后对云翁仙翁说了句,你请便吧。
“你……你不杀我?”云壶仙翁的身体再次僵住。
“恩?”红袍年轻人看了云壶仙翁一眼,“怎么,你想要我杀了你么?”
“他这是真的假的?他是魔门中人,怎么会放过我?”
云壶仙翁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而且他也不相信这人会轻易的放过他,一直以来魔门中人在所有正道玄门的人心中都是奸邪而阴险的存在,但是心中电闪之下,云壶仙翁还是把心一横,飞快的往前飞掠了过去。因为他很清楚这红袍年轻人要杀他的话,再怎么样,他也是逃不过。
“他真的放过我了?”
直到飞遁到自己的真元力量几乎全部耗光,感觉不到有任何追来的气息,连往云林宗方向飞遁都不敢,生怕对方是和自己玩猫捉耗子游戏的云壶仙翁的心中才终于闪过了这样的念头。而这样的念头才在云壶仙翁的脑海中刚刚闪过,落在山林之中的云壶仙翁就浑身汗如浆涌,连站的力气都似乎没有了。
“那人到底是谁?”
跌坐在一块大石上的云壶仙翁剧烈的呼吸着。世间修为高绝的修道者,数来数去也就只有那么多。原本云壶仙翁也已经在世间近乎横行无忌的存在,但是现在,明若、毒龙尊者、洛北……又突然冒出了一个修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