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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阵轻笑。
“好了，说话倒不要紧，你们混这行道这么久了，改是很难改的了。言行言行，只能言不能行！你们山东帮现在都是我们公司的正规员工，领着雷霆投资的薪酬，所以，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们中有人涉黑，切记！”司夕望着他三人，俄而陡转话锋，“捷克军团看来是想将矛盾公开化明显化了，不然他们也不会亲自出面。他们已经给我们甩出了第二张黄牌！两张黄牌便是一张红牌，但他们还没甩出这最终的红牌，他们在看，在等待，如果我们下手，那么他们就要亮出这张红牌了！小马哥，你今天给我的捷克军团资料我已经看过了，他们都是一帮军政亡命之徒，本钱比我们大，又能搞到精良的武器，再说他们已经在这欧洲威风了这么多年，你小小的山东帮能和他们斗吗？就算是整个华联会都要拜服在他们脚下。这件事，我自有主张。我今天召集大家来这里，主要是有几件事要交代。”说到这里，神色凝重起来。
众人见他神色如此，知道他接下来的话势关成败，意义非凡。一时皆正襟危坐起来。
“我要亲自去和捷克人谈——”司夕说到这里，就猛听周围一片惊呼。
“司董！不能去、不能去！”苏百钊神色惊恐，“虽然我们相信你的能力，但你毕竟只是个老实的商人，你这一去，怕是羊入虎口啊！”
蓝珍珠也道：“条件是要谈的，但现在捷克人摆明了一副一口要吞下我们的气势，你去了，不正受他们要挟了吗？司夕，你还是让小马哥在这道上想想办法吧，华联会毕竟在欧洲还是有一定名头的。实在不行，我们就报警吧，总还是要相信一下警察的。”
马乘风点点头道：“老板，你下午给我说你要去见捷克人，我就说不行啊！你不是黑道人物，这道上好多规矩你都不懂，你做生意赚钱厉害，但这个这个……我看，就按蓝嫂说的吧，我再行使一下我作为黑社会的权力——谈判与火拼，谈得来自然好，我也保证以后再不涉黑；谈不来就动手，就算死在那里，我也值了！奶奶的我们华联会还没这么窝囊过！报警这条路，到万不得已也可以去尝试一下……”
“你们给我好好想想！”司夕扫视众人一圈，“黑吃黑？这样下去，到底怎么收场？我们不把捷克人给灭了，他们会善罢甘休吗？凭华联会的实力，你们能把捷克军团给消灭得干干净净或者赶出意大利吗？这样斗下去，大家永远拼个昏天暗地、你死我活，最终大家能得到什么好处？为什么提到如何来解决，你们首先想到的就是以黑制黑、以暴制暴？大家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互敬互助，团结合作？
“和平共处？”马乘风摇摇头，“一座山，容不下两只虎。除非我们能将我们雷霆投资八成的月利润分给捷克人，他们才能和我们和平共处！我看他们无非就想逼我们达到这点，谈条件无非也就是谈这个。妈的我们要是把八成利润都分给他们了，我们还吃个屁喝西北风啊！”
司夕站了起来，望着众人：“根据经济学来看，一个经济体若是选择粗放型的资本扩张方式，说明它内部的原始资本积累非常弱小且没有效果，它自身问题一大堆，当然在外部是没有手段性甚至盲目地扩张。捷克人不是还在进行黄赌毒和走私军火生意吗？这些本来都是利益的大头，但他们最近好像很在乎和我们在服装贸易上的角逐。他们甘愿冒着和华联会不共戴天的阵势，公开化地和我们作对，说明他们自身在发展问题上碰到了很大问题。有问题，就能有解决的方式。他们捷克人若是能听从采取我的建议，我相信，大家以后的日子都会过得很好。这就是我要去见他们的原由。”
“这么说，司董你不是去和他们谈条件，你是去给他们指点迷津咯？”众人面面相觑。
“指点迷津。恩，可以这么说，但我何尝不是去为我们雷霆投资赢得更大的利益？”司夕悠然一笑，“所以，我要亲自去见他们。但说回来，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捷克人是纵横欧洲这么多年的老牌黑社会。这次，我只带小马哥你一个人去。”
一旁的魏梓魏金急道：“司哥，不要我们去？！”
“两个人？”小马哥另两位兄弟吼了起来，“我们至少要再搞个两、三百人给你们护驾撑腰！不能丢了我们华联会的台面嘛！”
“你们有没有脑子！”司夕瞪着他两人，“两、三百人？正好给警察来个一锅端！我们这不是火拼，我这在做生意！小马哥，你马上叫人放出话去，我们要和捷克人谈判！不要以‘华联会’的名义，以我们雷霆投资的名义。”
“好！”马乘风当即在一个兄弟耳前嘀咕一阵，那人便出门而去。
“正因为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我要向在座各位交代后事。”司夕说着神色郑重起来，“如果我和小马哥去见他们，24个小时之内没回来也没有消息，你们报警。如果，我不能活着回来，我们的雷霆投资以苏百钊先生为董事长，蓝嫂你来任执行董事，公司任何决议都必须要由你们两人一致通过才能落实决策，我们的发展纲领和中远目标都已经制定了，希望你们能坚实地贯彻下去……”
话说到这里，自是不免伤感。
“司董，没其他办法么？”苏百钊神情焦虑。
蓝珍珠在一旁眼眶湿润：“司夕，再好好想想，你不要这么冲动好吗？”
“奶奶的！”马乘风一捶凳子，“捷克人还没这么嚣张、敢扣留甚至动我们吧？水根，我们要是出事了，你叫我们米兰、威尼斯、罗马三个分会500多人全部操家伙给我上！我看他捷克人能嚣张到哪里去！”
那位叫“水根”的兄弟大义凛然地吼道：“老板、大哥你们放心，我们一定给你们报仇！”
“我报你丫的XXX！”马乘风顺手甩了水根一个巴掌，“咒我们是吧，老子废了你！拷！”
司夕止住马乘风，说道：“大家放心，我这只是以防万一。我始终相信，这个世界，钱才是最厉害的东西，什么黑帮教父大哥，在它面前，都是小菜一碟。捷克人能和钱过不去吗？大家莫要将我这当成‘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相反，我要‘壮士一去兮不买单’！买单的是捷克人——”这时候，门开了，开始那位受命传达消息的小伙子跑了进来，“老板、大哥！”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众人望着他。
“我们刚一放出话，捷克人那边就传来消息，只是一句话：正在等你们。”
“好！”司夕站了起来，“正在等我们！捷克人还真不一般。小马哥，出发！”
第五卷 欧洲攻略 第22节 风生水起
一辆奔驰划过暗黑的夜，驶向热那亚渐行渐深的幽巷。窗外，阴风呼啸，夜色仿似鬼魅狞狰，要将这辆汽车吞噬殆尽。
司机是马乘风的一位手下，司夕和马乘风坐在后座。两人上车后几乎无言，神色紧绷。而马乘风更是汗湿衣襟，异常烦躁。
司夕静静地坐着，纵算他沉着稳重，面颊上亦有少许不安。看看时间，正好晚上九点，“还有多久？”这是他上车后第一句话。
马乘风一震，看了看窗外，答道：“10分钟左右。”
司夕将车窗摇低些，望了望夜色中的热那亚东港，忽然想起一件事，撇过身子问道：“马总，在法国科西嘉岛以及热那亚港口这边活动的捷克人，都是捷克军团的人吗？”
“捷克军团在地中海沿岸有两个活动地带，首当其冲就是法国科西嘉岛，这里远离法国本土，离意大利只有区区几百海里。这里是海盗、恐怖分子、犯罪份子的温床和天堂，捷克军团把这里列为根据地，他们在这里的势力最旺；他们的第二个活动地带就是热那亚港口，热那亚港口是欧洲最忙碌的海港之一，捷克军团80％的生意都在这里交易完成，因而，捷克军团把这里列为淘金地。在这两个地方你碰到了捷克人，只要不是来旅游的，十有八九便是捷克军团的人。”马乘风说完盯着司夕，“怎么……”
司夕稍一沉吟道：“你给我整理的捷克军团的资料我看了几遍，这个早期的‘欧洲十三太保’现在已经有些明日黄花、分崩离析了。他们原来的十三位高级成员现在只剩下三位：托·布拉泽克、让·切赫迪、帕·马雷什，分管黄赌毒、军火走私和纺织贸易，据你的资料来看，这三位大哥好像还有些不合。可是，自我踏上科西嘉岛的第一天，也碰到了一位大哥级的捷克人，名叫别兹列夫，如果没有他，我想我现在已经被遣送回国了——正是这位别兹列夫的影响力，热那亚海关才允许我们入境。我想，连一个国家的海防海关都要让着这位大哥，看来他的势力够大了，也应该是捷克军团的人物吧，怎么你的资料中没这号人的介绍呢？我一个下午都在纳闷。”
“别兹列夫？”马乘风沉吟良久，“这个名字不像是捷克人的名字，应该是乌克兰、保加利亚、俄罗斯等国家的人名，可能是移民到捷克也未可知。你说他也是捷克军团的大哥级人物，这人我还真没听说过，只是最近听说捷克军团有位绰号叫‘黑煞神’人物，在法国科西嘉岛很是猖獗，在五分钟内他曾干掉十二名法国警察！现在在热那亚一带活动。他叫什么名字我们没人知道，只知道他算得上是捷克军团这几年以来的一位英雄式人物。”
“黑煞神？”司夕念叨着，就在这时，车子停下了。
“老板、大哥，到了。”司机甩来一句话。
司夕和马乘风一震，定定神，走下车。
无边黑夜中，一幢庞大的建筑挺立在眼前，如一头静卧的雄狮。好好一看，这幢建筑竟是一破旧衰败的建筑工地。
周围寂静无声，悄无一人。
“是这里么？”司夕问道。
“是这里，他们也传过消息了。”马乘风四处张望着。
猛地，两人感觉到背上被一东西给顶住了，随即传来一声冰冷的意大利语：“不许动！”
司夕和马乘风一对望，举起手来，却瞬间已是冷汗直流了。
“你们是雷霆投资的人？”那声音继续传来。
“是的，雷霆投资，我们来见你们的老板。”司夕用很流利的意大利语答道。马乘风说过，这些欧洲黑手党都不称呼龙头老大为“大哥”而是称作“老板”。
“好，我们要搜搜身。”黑暗中两位看不清面目的黑影利索地在司夕和马乘风全身上下摸索着，很不幸运的是，马乘风怀里的一把手枪被搜了出来。
黑影又道：“我们会还给你的。现在你们可以去见我们老板了。不过，我们老板让我们事先知会你们一下，他们只有5分钟的时间和你们谈话。我们今天并不是专程为你们这件事，事情很多，所以你们要快。”
听罢这话，司夕和马乘风一对望，一种异样的感觉顿时涌入心头，原来他们今晚在这里集合，并不专程为了雷霆投资这事？那还有什么事？拷！5分钟时间？5分钟就想逼迫雷霆投资答应他们的条件？
想到这里，司夕答应一声，跟着他们走进那破败的建筑工地。但奇怪的是工地内部却是黑灯瞎火一片。捷克军团的两人在前面打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只能容人行走，要一观旁物却是远远不及的。司夕和马乘风小心跟在他们身后。
地道！
果然不出司夕所料，既然这里面一片漆黑，则必然有地下室了。跟着那两人慢慢走进一条只容一人行走的阶梯状地道，越往前走，便越觉前方明亮起来。
霎时，眼前完全明亮开阔起来。
一个极是宽敞的大礼堂已经展现在眼前，辉煌刺眼的几盏吊灯将整个礼堂映得晃如白昼。一个人从黑暗中陡然来到这明亮的世界，会很自然地首先注意到那刺眼的灯光。
待得司夕和马乘风缓过来，他们已经注意到，整个大厅里360度环坐着上百人！个个鹰眼高鼻梁，谨慎地盯着自己，仿佛自己不怀好意、擅闯禁地。手枪、冲锋枪等武器明晃晃地握在他们手上，虎视眈眈……看到这这一切，司夕和马乘风都蓦然一吸凉气。
百来人姿势怪异地或坐或站或躺，很明显这是支无组织无纪律的部队，却还能称为“军团”，还听说他们任何一次行动都如军事行动一般！司夕环视一周，顿顿神，眼珠再转一圈，已然看出来，这环坐一圈的人分成六个团体。礼堂首座一带上是三个团体，均是捷克人长相，应该是捷克军团三个分支了。让司夕奇怪的是，另三个团体的人竟是亚洲东南亚一带人的长相！
司夕一望马乘风，而马乘风也应该注意到了这些，向司夕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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