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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情之物,你说,有可能可以找到可以代替的么?除非我娘还在……而且,我爹从昨天起就没跟我说过话了,就怕这孝经交上了他也不解气,这可怎么办才好……”
“那,我们帮你抄一些,这样总可以了吧?”玲珑想了想,很有义气的提议。
“这个方法我已经想过了……”又是一阵无力的低喃,“可是今日在上书房,你瞧瞧我看见什么?玲珑,你写的是小楷啊,还有,小七作什么写的乱七八糟的草书,这样怎么帮我啊?”
“小楷怎么了?娟秀整齐,很好看啊!”玲珑不依了。
“草书笔势流畅有气势,那种奔放自在的感觉是其他字体没有的!”小七也怒了。
“不是讨论字体的时候!现下的问题是,我写的是隶书,还是我爹亲自教的,说它庄重,雄阔严整,希望我写得端端正正,做人端端庄庄。大家写的字都不一样,你们怎么帮我?”她神情哀怨的看着也一样没有办法的两个人,已彻底的死心,怎么没想到再交一个和自己写字相像的朋友啊,这个时候就可以发挥用途了。而大哥和二姐也说好了不会帮她了。
结果,这个下午,就是三个人在寂静的宫里度过,谢晴初罚抄罚到手软,又不能马虎了事,而其他两人又爱莫能助,只能干瞪眼着急。可日落西山时也不过抄了二十遍,她有些怯懦的不敢回家,虽然平日她敢逆爹亲的意,可那也有限度的,知道那个花瓶那么重要以后,她也明白自己错得很离谱,但是又想不出什么法子补救。
陈天翼见她愁眉苦脸的,于是决定跟她一起回侍郎府,帮她壮胆。回到侍郎府一看,果然谢侍郎还是那副阴沉的脸色,不过见到陈天翼的时候却很惊讶,满心的疑问又开不了口,唯有恭敬的行礼,招呼周到。谢晴初不太敢看爹爹,只是害怕的躲在陈天翼的身后,她那时第一次发现,他比她高很多,而且,感觉很温暖,很可靠。
只见陈天翼与谢侍郎进了书房,走在大人身边的陈天翼,小小的年纪已经显出皇家骄子的风范,气宇轩昂,步履稳健,不容人小觑。
谢晴初忐忑的等在了门口,好一会儿才见到谢侍郎和陈天翼他们出来,不过,看上去谢侍郎的脸色没有那么难看,只硬着声音对她低语,“好在有七殿下为你求情,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疯丫头,还不快点去吃晚膳?不是抄得手都软了?”
“是,爹爹!”谢晴初一听,精神马上来了,这是不是表示她爹不生气了?她十分崇拜的仰望着高她不止一个头的陈天翼,觉得他的形象无限高大。
“谢大人,我还要回宫,就先行告辞了!”陈天翼礼貌的请辞。
“那好,让下官送您吧?!”谢侍郎不敢怠慢这位虽小,却地位很高的皇子。
“不用麻烦大人了,不然,叫令千金送送就可以了。”陈天翼笑着回绝。
“宛君,好好的送殿下出门,不准再皮了!”
“是的,爹爹!”
谢晴初领着陈天翼在熟悉的道路上走着,好奇的问,“你到底跟我爹说了什么?他怎么突然就不生气了?”
“这是秘密!”陈天翼朝她神秘的笑了笑,就是不肯松口。
“小七,你怎么可以这样?!”谢晴初大呼,直拽着他不放,然后路过的下人就会惊讶的看到一个翩翩小公子正在受到他们小小姐的毒害,迈着艰难的步伐拖着小小姐往大门口走去,到这个时候小晴初还不屈不挠的追问他。
“那昨天你跟玲珑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你不也跟我说是秘密么?不过是彼此彼此而已,初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是你拿来堵我的……”
“你!哼!”她一甩袖,就气冲冲的往前走,丝毫不理会这个第一次进府的可怜人,陈天翼无奈的摇摇头,加快脚步跟上去。其实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把他看到的再说一遍给谢侍郎听而已。那个丫头,在发现自己犯了大错的时候,曾躲起来偷偷的大哭过……
从此,陈天翼就成了谢侍郎家的常客,甚至会留宿一两天,也和谢晴初的大哥,年长他四岁的谢风成了莫逆之交,两人经常切磋武艺,或者谈古论今,十分要好。而凤羽帝则十分乐观的看待七子与谢家亲近,甚至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对谢侍郎委以重任,使其官拜太尉,掌管京畿布防,其长子入文渊阁,直至后来成为翰林大学士,谢晴初成为女状元入朝为官以后,谢家便由寒门一下跃升至高官大户,帝前红人,后人曾称,凤羽帝让谢晴初入宫做伴读,就是其拉拢谢家的第一步,以借此打压日渐嚣张的世家大族,为继任者铺平道路,此乃后话。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春夏秋冬流转着。转眼间,又是入冬了,位处北边的凤羽,即使是初冬,也冷得让人瑟瑟发抖,街上的行人早已是棉袄裹身,步履匆匆。呼啸的北风刮得人脸疼,不大愿意出门。
这时,一辆马车在谢侍郎府门前缓慢的停下,朴实却别致的标识,正是皇家御用车马。眼尖的门房早就小跑过来迎上,伺候车内的人下车。
此人正是刚从皇宫出来的陈天翼,他穿着宝蓝色的锦袄,身披有雪貂护领的黑色披风,头戴毛皮毡帽,说出的话冒着气儿,“你家小姐在家?”他边说边走进门口进了门,自有管家跟上来。
“回殿下,小姐正在书房,大少爷也在。”
“嗯。”管家想亲自领陈天翼去书房,不过他却摆摆手,说,“你不用跟来了,我认得路。对了,还有,我带了些点心,你吩咐人热一热,再送来!”说完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仿佛比谁都熟悉这里的路,径自往南边院落走去。
在管家会意的当下,已经有人把食盒交到他手上,拿去厨房,一直紧盯着整个加热的过程,不让下人出了差错。不意外的,四层食盒里有红豆桂花糕,小小姐最喜欢的甜食,还有一些新式的点心,估计也是宫里的新品种,肯定是七殿下特地拿来给小姐少爷尝鲜的。这几年,他也见怪不怪了,堂堂一个皇子,要见谁都可以召唤,偏偏喜欢自己跋涉到府,其用心可见一斑。
当时年少
陈天翼到了南边的书房,轻敲了一下门,才缓缓的推开,迈步跨过门槛进去,先是看到正在案头奋笔疾书的谢风,再下意识的往软榻上看去,果然,那小人儿正在榻上睡得极酣呢,一到冷风天,她就缩得跟乌龟似的,真不像个地道的凤羽人,这么的怕冷。
“你来了?她还在睡呢……”已经是十八岁的谢风,长得一表人才,看见了陈天翼也不意外,朝他笑笑的说了话,又继续埋头苦干。
“嗯,拿了些点心给你们尝尝。”陈天翼漫不经心的回答,不过眼睛却飘向了那一方,那里的小姑娘睡得迷迷糊糊,连毯子都没有盖好。
“得了,是给小妹的吧?明明知道我都不喜欢那些甜食的。”谢风没有抬头,可却能轻松的和陈天翼调侃,没有拘礼。谢家的人,陈天翼都很喜欢,洒脱不做作,也不爱奉承人,大家相处得很自在。
“她今天怎么没去上书房?问太傅他老人家也不肯说,神神秘秘的。”
“估计我爹帮她告假了吧?!”
“怎么?她不舒服?”他心倏地抽紧,连忙赶到她跟前看个究竟,仔细瞧瞧,似乎没什么大碍,不过,白皙的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点子,“这些是什么?”他指着红点问谢风。
“她昨天不知在哪喝了什么蜂蜜,说很甜很喜欢,于是一回到家里就兴冲冲的去找蜂窝,说要瞧瞧是怎么做的,结果捅了蜂窝,被一群峰追着跑,弄得整个府里人仰马翻的,自己还被蛰了满脸红疹,想当然,我爹当然是气晕了。她倒好,现在写了几个字就睡了,可怜我现在还在帮她罚抄呢!”谢风话虽如此抱怨,可他脸上似乎也看不出什么不甘愿的样子。
捣蜂窝?就为着在自己那吃的蜂蜜糕?真亏她想得出来!
“我瞧你还挺乐意的嘛……”陈天翼意味深长的瞅着他,了然道。
“最近她们女眷是不是在学针黹?这丫头昨日可怜兮兮的跟我说,她为的学这个,十个手指头都肿了,就是为了给我绣个荷包,还把两手摊开给我看,红红肿肿的,你说我能不帮她么?”
“她帮你做了个荷包?”他怔了怔,手不自觉的拉起她的手,果然看见上面有些细细的针扎的痕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知为的是什么。
谢风笑睨着他,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语中的,“怎么,你吃味了?要不要……我把荷包给你?反正那荷花绣得扭扭歪歪的,也不是很好看,卉儿和青若的比她的好看多了。”话虽如此,他可丝毫没有把荷包让出来的意思,显然还是很中意的。
“我才不稀罕,她若有心自会送我,不用你假好心!好了,我来接手写,你去歇息吧!”
“你可以么?我记得你喜欢草书的,你真的放弃了你那手漂亮的狂草?”谢风抬眼凝视着他,仿佛想看出他真切的心意。
“习字可以让一个人的心安静下来,更加隐忍,更有耐力,更为沉着。因此,我不介意多学一样字体。”
“哈哈,怎么不见你练习楷书?因为我小妹写隶书吧?不过我也不能说你,我们谢家,谁不会写隶书?就连行踪不定的三弟也有一手漂亮的隶书,管家福伯也会,还不是为的这个小妹,大伙儿从小帮她罚抄,连我都快忘了自己以前写的是什么字了……”
“但是你们都乐意不是?”陈天翼笑睇着他。
“彼此彼此吧?我先去休息一下,这里就交给你了,由你写更好,爹发现了是你的字迹,也只会唠叨几句,不会发作。不然啊不扒了我们的皮……啧啧……”谢风说着说着,人就已经出了书房,留下一大一小两人在里面。
陈天翼先帮晴初盖好毯子,这才走到案头,看到那些抄书,笑得很温柔,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些字正框圆的,一丝不苟的字是谢风的,带着一丝丝柔意的,自然是谢青若的,而剩下来的,就是谢晴初的杰作,在众多篇中,不过寥寥两页,可见她有多懒。
他研好磨,开始帮她抄写,期间总是写写笑笑,笑笑写写,似乎总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应该和谢晴初脱不了干系。晃晃眼,很快就过去了两个时辰,小心的吹干纸上的墨迹,把它安放在案头,完成了这一次的抄书,而且是四个人的杰作。
被罚的人此刻适时的醒了过来,揉揉眼睛,才睁开朦胧的眸子,不小心碰到了脸上的红疹,咋呼出声。转眼看到坐在书桌上的人,才不好意思的下来,还带着鼻音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哎呀!对了,我的罚抄!糟了糟了,我才写了两遍呢!”她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放心,你瞧瞧这些是什么,靠你?明天也不一定写完!”他指指桌上厚厚的一沓抄书,有些无奈的说。
“咦?真的耶!都好了?太好了,今晚不用罚跪了!”她看了看,忘形的抱了抱陈天翼,随即又抱着那沓字转圈,高兴得不行。
“你也不照照镜子,好好的脸成了什么样儿?让你吃了蜂蜜糕就去捣蜂窝,下次吃了熊掌不就去找大熊干架?你呀你呀,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才好!”陈天翼点了点她的额头,沉声的数落着她。
“嘿嘿!”晴初干笑两声,不好反驳。
“帮了你大忙,没什么报答我的?我还带了点心来呢!”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可实际他心里其实还是惦记着她送了谢风荷包,自己却什么也没有。
“啊,对了!这个本来今天要给你的,可是我的脸被蛰了,又被爹爹罚,没有去上书房,你瞧,我为了这个十个指头都破了,是不是很可怜?”她摊开自己的手心,以同样的方式向陈天翼邀功,水漾眸子闪闪发亮。陈天翼接过了她递来的绣品,仔细瞧,那是一个绣着他喜欢的兰花荷包,还有着兰花的熏香,虽然不算出色,却也可以见人。
见陈天翼没反应,谢晴初心有不甘,继续装可怜的说,“你怎么不感动啊?这个可是在桂嬷嬷的压迫下的辛苦之物,你至少该表示出些欣喜若狂,感激涕零……呵……”就差没把五体投地说出来了。
陈天翼紧攒着荷包,黑眸幽深如潭,见着她滔滔不绝在说话的样子,忍不住的亲了亲她的额头,他知道真的有些不一样了,因为得过不少的礼物,什么珍奇名品,却抵不上她的一个笑容,一个小荷包让他欣喜。他想……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丫头了,。
不意外的,谢晴初止住了话,有点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看着他,似乎还不知发生何事。
陈天翼有些尴尬的红了脸,心里暗骂自己太莽撞了,怎么一时不察就做了这糊涂的事?于是他匆匆的说了句,“我回宫了!”只留下晴初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原地。
谢晴初明白那个亲吻的意思么?明白情窦初开是什么感觉么?显然,她的聪慧都没有用在此途,而她也没到知晓情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