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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燕舞风斜-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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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从没感觉过黑夜如此漫长,看着天色从昏黄到漆黑,到月上梢头,再到启明星起,漫长到让人以为天明不会出现。明明是夜里,明明有着徐徐凉风,衣裳依旧一层层地汗湿透,粘腻地贴在身上。守在门外,屏息细听房里的声响,却只听得廊下虫鸣以及几步远处坐立不安的林总管来回走动的声响。
其他的仆从已经让林总管给遣下了,整个敛水斋仅剩她与林总管两人在守着。
一人站着一人坐着。
她坐在廊下石阶上,而林总管站在五步远外,眉头紧皱,从来不露神色的脸上,而今满是焦急苍惶。
画堂春又何尝不是,可是在这里必须要有一个人冷静,林总管已经乱了阵脚了,所以她不能怕不能担心不能闯进去,她的任务是守在门外,夫人,夫人一定可以救下左护卫的……吧。
林总管踌躇几下,最终快步走了过来。
“不能进去。”画堂春跳起来,伸开双手把林总管拦下。
“天已经快亮了,从没看病需要看那么久的……”
“夫人说了没她允许不许进去!”
略一犹疑,“不行,那么长时间了,我要进去看看。”
“林总管是想要左护卫的命吗?”
尽管,尽管她也很担心,可是她不可以怀疑夫人,怀疑夫人就是不相信夫人的医术,怀疑夫人的医术那就是左护卫……不行!不能这么想!
画堂春越发坚定地拦住林总管,夫人从来不骗她,夫人已经在救治他了,所以左护卫一定一定不会有事的,所以她的任务就是防止外人的打搅。所以,谁也不可以进去!
“从昨日黄昏到现在,已经一个晚上了,说不定说不定……”林总管瞪着一双红眼,哽住了。
“没有的事!左护卫一定一定一定不会有事的!”画堂春声音大得吓人,甚至有些声嘶力竭,每一个字却说得一字一顿,仔仔细细。
她也瞪大了一双一夜未眠满是血丝的眼睛直视林总管,嘴唇咬得死死的,泛出血丝也未察觉。
林总管看了她半晌,终是叹息一声退了开来,皱起眉头又开始踱步。
东边开始微白的时候,前院突然传来乱糟糟的一片人声,远远地,一个下人边朝敛水斋跑边嚷:“庄主……庄主回来啦!”
林总管脸上的阴云散去了不少,拉住那人问:“段爷呢?段爷也跟着回来了?”
“是是,刚好都回到。”仆人大气不敢喘全回了话才弯腰呼气。
林总管似乎松了好大一口气,自语道:“那就好那就好。”以段爷的医术,左爷不会有事了……
不消片刻,徐默阁连同段星魂匆匆而至,几个下人在后头追着一路小跑。
“爷……”林总管赶紧上前,“您可回来了。”
微点头,徐默阁跨过月门边走边问:“夕剑怎么样了?”方向正是左夕剑的房间。
“不可以进去!”打横里伸出一只手来,拦住众人的去势。
“夫人说了,没她命令谁也不可以进去!”画堂春鼓足勇气,脸红红,眼红红,手颤抖地说着之前和林总管的话。
“夫人?”徐默阁抿起薄唇,俊美的脸一下子绷得死紧,瞬间结冰的双眸斜睨了眼一旁的管家。
“那个,夫人会,会医术,所以……”不知道为何,林管家一下子心虚起来。
“她能会什么医术?”声音虽低却让听着的人不由打了个抖。
她能会什么医术……她,只会折磨人而已……
“让开!”拂开眼前颤抖的手,直闯而入。
扑面就闻到淡淡血腥味,不止徐默阁皱起眉头,身后跟着进来的众人也不由提起一颗心,隐隐觉得不对。
过了小厅,进了里屋,转过屏风,一众人等被眼前的情景给吓住了。
本应该好好躺在床上的病人,衣裳凌乱,胸前血迹斑斑,嘴角也留着血痕,僵直地躺着不知是死是活。最让人震惊并不是这些,是地上放着的脸盆,那黑红的水样物体,竟然是小半盆子的血!看看左夕剑还露在锦被外缠着白色布条的手腕,再看看盆周围血迹四溅的地面,不用猜测也知道那是谁的血。
书桌前站起一个人,转过身来看着来人,袖口衣摆上满是血迹,甚至手上也沾着血……
徐默阁脑子一阵轰鸣,只觉得胸口被压上一块大石,闷闷地喘不过气来,她杀了夕剑她杀了夕剑……心脏突突地乱跳了起来,脑里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她,冷惜月,生生把夕剑折磨死了!
“冷惜月!”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庄主已经恨恨地掴了夫人一巴掌,力道是那样地重,直打得她撞到书桌又弹回来翻倒了椅子,一阵轰天动地的声音,之后倒在地上没了反应。
“夫人,夫……人……”画堂春好不容易反应了过来,冲上前,抱住庄主正预踢出的脚,“庄主息怒,庄主息怒,夫人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便能害人命,若是有意还了得!滚开!”拽开眼前人,补上一脚。
画堂春扑上去,挡在夫人身前,“庄主息怒,庄主息怒……”哭喊着反复这句话。
徐默阁连同画堂春一起连踢了几脚,便抓着胸口直喘粗气。
“爷?爷!”林总管扶着主子,掏摸着拿出个瓷瓶,倒出颗药丸子,“爷快吃下去。”旁边已经有伶俐下人端来一杯温水。
画堂春犹如惊弓之鸟死死把夫人护着,一边小声地哭,一边轻轻唤着,“夫人,夫人怎样了?呜……”看到夫人红肿的脸悲从中来,眼泪掉得更多。
“夕剑已经没事了。”

第七章

“夕剑已经没事了。”床边的着蓝裳的人虽然声音力持平稳,却满脸难掩喜色地又重复一次,“默阁你太过紧张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快步上前去仔细为徐默阁诊脉。
画堂春在地上听得那话,心里一阵憋屈,那夫人受这番罪又是为了哪般啊。眼泪又是“嗤嗤”而下,不过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算是放下了。又摇摇怀里人,“夫人?夫人没事吧?夫人你怎样了……”
无意识的身体随着画堂春的动作微微晃动,一只手跟着垂了下来,露出也缠着厚厚白布的手腕,隐隐透着血色的艳红。
画堂春心跳了跳,抖着手轻轻拉起主子的手,嘴角努力地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像哄孩子般好声哄着怀里人,“夫人,夫人不要骗堂春,快起来,咱们要回竹园了,别玩了……左护卫已经好了,咱们回去吧,啊?夫人,夫人快起来呀!呜……”
眼前蓝衣飘动,隐隐带着药香,白净修长的大手自蓝袖中伸出,直接探向脖颈的脉搏处,俊美的脸上,凤眼微眯,眉头纠结在一起,“默阁,她怕是不行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里,画堂春的脑子里只回响着段星魂的那句话……
“默阁,她怕是不行了……”
“默阁,她怕是不行了……”
“默阁,她怕是不行了……”
……
一遍又一遍,就像山里的回音,绵延不绝,怎么止都止不住……
从前种种浮现在眼前,眉头轻蹙的夫人,粲然一笑的夫人,温婉淡然的夫人,绣架前对她微微一笑柔柔喊她名字的夫人……竟都不在了!都不在了!……只要想到这里,胸口就闷闷地透不过气来……
“……喂,说你呢,听见没有?”有人用力地摇着她。
睁着泪眼,画堂春只见眼前模模糊糊的人影。可是要她去为夫人净身入殓,还是去为夫人上妆?能不能不要去,只待在这里,只要在这里,那样夫人似乎就一直活着,没有离开竹园……
“哎,我说你这丫头哭了那么几天怎么还那么能哭啊?快点,把药端进去,我可不要去服侍那个……”后面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到后面突然又有些恶狠狠了,“快点,这是你主子,该你去服侍。”
我主子?我主子已经没了……我主子?!我主子!画堂春蓦地精神起来,“夫,夫人,没,没事?”过分的惊喜让她说话都打结巴。
眼前捧着托盆的人忍不住白眼一翻,敢情她这是给主子哭丧呢?“现在没死就是了……”
话还没说完,刚刚还站眼前哭得稀里哗啦的人跟兔子似地跑了个没影,“哎……药,这药你还没端去呢……”
果然,果然夫人还在,看她不是好好地躺床上吗?手虽然冷了点但是温温的,有热气,有热气就是还活着,呵呵……夫人没事……嘿嘿……
画堂春一脸傻笑,看看床边还站着的段大夫,“嗵”一声跪下,就给他磕了个响头,“谢谢段大夫!”满满的喜悦盖都盖不住。磕完头就蹦到门外,又笑又叫地,“哈哈……夫人没事……呵呵……”
凤眼半眯,睨了眼门窗上的倒影,嘴角缓缓挂上一抹冷笑,对着床上寂然不动的人道:“真不知你拿了什么来骗那丫头,竟让她对你这般死心塌地。”
床上深陷在黑暗中的女子自然不能回答他,他冷哼一声甩袖出门而去……
惜月是在五日之后醒转的,当她醒来时已经是身在竹园,仿佛只是做了一场长长的梦,梦醒了她便又回到了竹园水阁中。
画堂春可不这样想,她主子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回的,说是九死一生都不为过,若不是刚好有段大夫,若段大夫不是神医,那结果……所以看到夫人醒来她又掉了两行泪珠,跟着又笑得比阳光还灿烂,这又哭又笑的狼狈表情让惜月不由地也染上一些笑意。
唇瓣翕动,想唤堂春却没能发出声,只能淡笑望着她,无声告知她自己已经没事了。
画堂春连连点头,嘴裂得更开了,道:“夫人醒了就好……也是该吃药的时候了,奴婢扶您起来。”利落地扶起夫人并细心地在主子身后垫上厚垫子。
但是小小的颠簸却让惜月有些受不住,方才还不觉,而今头只一动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直旋得她胸口烦闷眼冒金星,却又不止一次地晃动,起身后堂春又是细细地掖被子又是塞垫子,实在晃得难受,不由唤道:“堂春轻些,我头晕得紧……”话落已经闭上眼睛不敢看眼前旋转的物什了。
半晌才缓了过来,一口一口喝下堂春手持碗中的药,头也不敢乱动,僵直地硬着脖颈。好不容易喝完,画堂春的眼眶又红了。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个爱哭鬼呢……”气力还没恢复,声音软软弱弱地,却也多了分逗人的感觉。
画堂春强笑了笑,低头道:“都是堂春害了夫人,若不是那日……”
“胡说什么,难道还是你逼我去的?整日就喜欢胡思乱想……”
“不是乱想……” 夫人虽不是她逼着去,却也是她死命求着出去救人的,这一切的一切均因她而起,若当初没有苦苦哀求夫人,也许……
惜月无奈一叹,轻轻拉着她的手,“傻丫头……”这哪里是她的错,若她不愿或者干脆说救不了又何尝会出事?“现在能救下一条人命,难道堂春觉得不值?”
画堂春张口却说不出话,不是不值,只是累得夫人跟着受了许多夫人自己不知道的苦:庄主盛怒之下连踢的那几脚,鬼门关前走的那一遭……这些她现在想起仍会心惊不已……好怕眼前活生生的夫人又像那日那般没半点活人气息躺在地上……
“夫人。”声音端平有礼,惜月尚看不到人,画堂春已经“腾”地跳起来。
“段大夫,若您实在不想来这竹园就请回吧,不必每日这样摆脸色给人看!”
听了画堂春的话,惜月不由忍下眩晕微微侧头,很少看到堂春这么生气的,那个传说中的段神医又是怎么得罪她了?
其实也怨不得画堂春生气,那日惜月晕过去后,为了方便段星魂救治,就近在敛水斋寻了间空屋子暂时住了进去,谁知惜月才脱离了危险,倒跑出个不知打哪来的小人物赶人了,当时段星魂也是在场,不帮腔说一句也算了,居然说夫人也许不适合走动但是抬着去是不碍事的。这……这是什么话!
段星魂没出声,倒是他身后跳出一个青年来,青筋暴起,扯着嗓子道:“现在倒以为自己尊贵了,你以为救了夕剑我们就该三叩九拜地感激你?也不想当年让夕剑中毒的是谁,想买毒杀人的又是谁!现在也不过是拿了解药来救被你害的人,你说我们该谢你吗?!”
一番话明里暗里全都是冲着惜月,画堂春直气得脸色发青,还真是蹬鼻子上脸来了,欺负人欺负到家!愤愤然开口:“你们……”
“堂春……”依旧是气息短促,但是却极有效地止住了画堂春接下来的话,“不可出口伤人。”
原来竟也是她惹出的事吗……当年的她究竟是如何的任性,又是如何的狠毒竟然要买毒杀人……当年当年……呵……究竟还有多少当年的罪要她来赎……
两人都有些意外冷惜月的话,皆怔了怔。段星魂上前一步道:“小人是为请脉而来。”
“有劳了。”
段星魂细细诊过脉后,直起身道:“已经不碍事了,等小人再开个方子,好生调养就可以了。”
画堂春即使恼他们也不敢误了夫人的病,小心在一旁伺候笔墨,再小心接过方子吹干收好。
“小人还有一事请教夫人,”段星魂话语十分恭敬地问道;“不知夫人用何种方法救下了左护卫?”
“我赶到时,他已经服过几日的大补药方,毒素因此已经逼近心脉,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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