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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工大唐-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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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四个字,陈晚荣从门前经过,扭头朝屋里一瞧,屋里不少人,柜台上的伙计正忙着抓药。
  他做他的生意,我回我的家,各干各的,陈晚荣也没当一回事,径走不停。走了差不多三五丈,灵光一闪猛的停了下来,转过身快步朝药铺走去。
  一步跨进去,只见屋里有十几个人,围成一圈。从人缝中看过去,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郎中,左手摸着胡子,右手搭在一个妇女的皓腕上,眼睛半睁半闭,一副怡然自得模样。也不知道他是在给人把脉,还是趁机吃这个有三分姿色妇女的豆腐。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计,青衣小帽,嘴上长了几根细细的绒毛,站在柜台后面冲陈晚荣道:“客官,您是求医还是抓药?”声音带着八分稚嫩,还有变声年龄段的尖细。
  “我要五斤明矾。”陈晚荣直道来意。
  小伙计差点把眼珠掉在地上:“五斤?客官,这明矾和着热醋可以止咳,但您买这么多就是当饭吃也吃不完。您要是病了,请我们先生给您瞧瞧,包您药到病除。”
  陈晚荣盯了小伙计一眼:“屁孩子,会不会说话?谁病了?有,还是没有?”
  小伙计很不服气,可是看见陈晚荣眼色有点不善,只得忍了:“齐先生,这位客官要买五斤明矾,卖还是不卖?”
  “卖!”郎中半睁半闭的眼睛这才睁开,放开妇女的皓腕,头也没有回就做了决定,继而猛的回过头,吃惊的问道:“甚么?五斤明矾?当饭吃啊?”看着陈晚荣,打量起来:“是不是你家里人病了?你把他弄到我这里来,我给治治就好了。你要是怕麻烦,我去你们家也成,都是乡里乡亲的这出诊费就少算点,两百文就行了。药钱另算。”
  白衣天使黑心肠,还真没说错!陈晚荣对他那副财迷嘴脸看不惯,懒得搭理他:“卖不卖?不卖我去别家了。”
  有钱不赚就是猪了,齐郎中给陈晚荣驳了面子有点不爽:“你掏钱就是了,四文钱一斤,五斤二十文。”
  陈晚荣掏出二十文钱摆在柜台上,小伙计这才过了称,用油纸包了明矾,递给陈晚荣。
  出了药铺,又去盐店花了三十文钱买了三斤盐,这才回家。陈晚荣心想,要不是偶然从药铺前经过,我还真忘了这是一条便捷的生财之道,其花费比起做火碱少得多,而收益又快,更重要的是不烦琐。
  第六章 仗剑书生
  意外找到一条生财之路,陈晚荣也是高兴,这路走起来异常轻快,宛若踏着风火轮一般,不到小半个时辰就到家了。
  远远就听见砰砰的响声,还以为是陈老实做木活砍木头的声音,仔细一瞧陈王氏正在屋檐下洗衣服,是手里的木槌砸在衣服上发出的声响。
  陈王氏看见陈晚荣了,忙放下手里的木槌,双手在围裙上擦擦,笑容布了满脸:“晚荣,你回来啦!”声音充满了喜悦,慈母的恋子之情尽在其中。差不多就两个时辰没有见面,仿佛一年没有见到似的。
  陈晚荣听在耳里,暖在心头,快步过去,心疼起来:“娘,我回来啦。娘,这么冷的天,您洗甚衣服。瞧您,都冻成啥样了。”
  陈王氏给冻得脸色发青,不住流鼻濞,陈晚荣这话充满了关心,让她心里高兴,脸上绽出了一朵花:“冷也得洗,不洗就没得穿了。你爹这衣服都泡了好几天了,前几天就要洗,你一直病着……”发觉漏嘴了,忙岔开话题:“晚荣,火炉里的火正旺呢,赶紧去煨煨。”
  乍来唐朝,巨大的生活落差让陈晚荣一时难以接受,这才心事忡忡,没想到竟是连累陈王氏受冻,陈晚荣一阵愧疚。心想唐朝的老百姓生活也挺难的,洗衣服都很麻烦,没有洗衣机,不要说洗衣机就是有包洗衣粉也不错。
  洗衣粉?陈晚荣暗中唠叨一句,在脑袋上重重拍一下,发出啪的一声响,扭头瞧着来路,很是后悔今儿见到李清泉怎么不把他那里的东西要来呢?以今天在他心目中建立的地位,只要自己开口要,他肯定会给。
  这东西对李清泉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反而挺碍事,他是巴不得有人帮他处理。这东西落到我手里,稍加处理又是一条生财之路,说抓到一只会生金蛋的金鸡一点也不为过。这都怨我还没有适应唐朝的生活,对唐朝的日常用品还不够熟悉,闹点糗事给人笑话是小事,错过了发家的机会才是大事,这事得抓紧办,陈晚荣暗中告诫自己。
  陈王氏右手伸出在陈晚荣头上抚摸着,充满怜爱的埋怨起来:“晚荣,你有事没事打自己做甚呢?疼不疼?不许打啦!”
  这事没法和她解释,陈晚荣笑道:“娘,我没事。娘,快进屋。”
  “哎!”陈王氏欢快的应一声,跟着陈晚荣进了屋,把门关起来。
  火炉里的火烧得正旺,发着欢快的笑声。陈老实坐在火炉边,双手摊开煨得正带劲,桔子皮似的老脸红通通的,好象熟透的苹果一般。
  “晚荣,回来啦!把东西放下,过来煨煨。”陈老实扭了扭身子,并没有站起来,仿佛领导在作指示。
  应一声,陈晚荣把东西放下,挪根凳子:“娘,您烘会儿。”
  “我不冷,你煨。”陈王氏心里暖烘烘的也不觉得冷:“晚荣,你买了些甚物事儿?”翻捡起东西,肉和排骨是陈老实交待过的,一点也不惊奇。直到把油纸打开,看见里面的明矾,又笑成了一朵花:“晚荣,你爹今儿有点咳,你走的时候我忘了说要你买点明矾回来,你倒先念着了。甚么时间对家里的事儿这么上心了?”
  明矾是硫酸钾和硫酸铝的复合盐,又叫石胆、白矾、钾矾、钾铝矾、钾明矾,在唐朝明矾是天然形成的,和热醋喝下去具有止咳功效,和我们现在的止咳药一样平常,平常百姓有咳嗽就用明矾来治。
  买明矾是为了做试剂,这有点误打误撞,陈晚荣还没有来得及解释,陈老实站起身:“我是有点咳,那我喝点。”等到看清一大包明矾,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晚荣,你买那么多明矾做甚呢?我一再给你说,钱要省着花,省着花,你老不听。”
  这才几文钱就要捶胸口了,要真是花一百一十文买两斤糖回来,陈老实肯定要撞墙了。
  “今儿用不完,还有明儿个。这东西时不时就要用到,放着不好么?”陈王氏明知陈晚荣做得有点过头,买几斤明矾就是当饭吃也吃不完,还是维护他。
  陈晚荣站起身,走到桌边,解释起来:“娘,明矾我有用,是用来做鞣剂,就是鞣皮革用的药剂。”
  “你又不做皮革,你做出来又有甚么用呢?浪费钱。”陈老实脸沉下来了,象朵乌云。
  陈晚荣知道一个鞣革配方,配出来卖给李清泉,说不定会赚上一笔。对这事,陈晚荣是信心十足,没想到才一提起陈老实就拿脸子了,还真有点受打击。这事一时半会也给他解释不清楚,还是等做出来再说吧。
  陈王氏为了维护陈晚荣,眼一瞪,数落起来:“你还吃人了?晚荣比你懂事,你瞧家里的盐快没有了,晚荣不就买回来了?哪象你,叫你买不买,不到吃淡菜你不会买。”
  盐是配制鞣剂的一种原料,没想到在陈王氏嘴里又是一功,陈晚荣对她的维护之情感动无已,仿佛回到另一世界为母亲呵护一般。
  陈老实也知道自己的毛病,也不顶嘴:“我去把醋热热,喝点。”朝门口走去。
  陈王氏很是奇怪:“把醋倒在缸里,在火炉边煨煨不就行了?你到哪里去?”
  陈老实是碰了一鼻子灰,想离她远点,这才找借口:“我出去拿点柴禾,免得你等会做饭说我只晓得吃,一点忙也帮不上。”伸手去开门,手还没有碰到门,门就咣一声开了。
  要不是他躲得快,门板肯定把他的鼻子给撞了,脸一绷,很是不高兴:“谁呀?使这么大的劲,差点把我鼻子撞了。是再荣!再荣回来啦!”乍见这个寄托希望的爱子,不悦之情顿时荡然无存,一脸的兴奋,好象叫化子捡到元宝似的。
  只可惜,他这高兴之情只存在刹那之间,马上就是一脸的惊讶:“再荣,你你你要做甚么?你把被褥都拿回来了?你你你不会是又不想读了吧?”
  陈再荣年十六,却有着接近一米八的个头,浓眉大眼,鼻正口方,白净的肌肤,很是帅气。身胚宽大,壮得象头牛,往那里一站好象打入土里的木桩一样不可撼动。
  身着一袭淡黄色的薄衫,站在门口,冷风吹来衫子飘起。陈晚荣穿着袄儿,给冷风一吹感觉凉飕飕的,他穿得那么单薄却一点也不觉得冷,身体不是一般的好,是好得出奇!
  左腰挎着一把三尺长剑,鲜红的丝繐在冷风中飘舞,书生仗剑,英气勃勃,陈晚荣暗中赞一声好。
  唐朝武风盛行,民间习武成风,书生以佩剑为荣。是以唐朝的读书人身板结实,不象明清时期的读书人五谷不识,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无缚鸡之力,唯有满嘴胡柴。
  李白仗剑出川,周游天下,长安击剑打抱不平,成为文苑佳话,正是因为唐朝武风盛行之故。陈再荣这个读书人佩剑,又何足奇?
  陈再荣把背上的被褥放下来,非常干脆的回答陈老实:“爹,我不读了。”
  陈老实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一个趔趄,要不是陈晚荣手快把他扶住肯定是摔在地上,指着陈再荣,嘴皮直哆嗦,半天说不出话来,惊诧、恼怒、无奈、绝望诸般神情尽在脸上。
  陈晚荣知道一场家庭风波开始了。
  第七章 再荣从军(上)
  陈老实那样子有可能一口气缓不过来,陈晚荣忙在他背上轻拍,开导起来:“爹,您先别急。等再荣把话就完,事儿弄清楚了再说。”
  “还有甚么好说的?他不读书就是不行!”陈老实终于缓过气来,盛怒之下胸口急剧起伏,呼吸急促,和气喘的牛差不多。
  陈再荣读书陈王氏也是寄予厚望,对这事很不赞成,不过她比陈老实沉稳,附和起来:“老头子,你也别急。再荣不想读书这事又不是头一次,哪次不是给劝回去了。”
  为了减轻家里经济负担,陈再荣几次辍学都没有成功,陈老实他们好说歹说给劝回去,听了这话陈老实略为放心:“家里的事有我、有你娘,还有你哥,不用你来操心。再荣,你就听爹的,回去读书,好么?”
  陈再荣以不可动摇的口吻说:“爹,这次我无论如何是不会回去的了!”
  陈王氏忙扯了他一下:“再荣,听你的爹的,行么?家里就那么一点地,我们忙得过来。我们还打算着再去租几亩地来种呢,这点地不够我们种的。”
  “娘,我没说回来种地。以前,我是想回来帮你们种地,可这一次我不是。”陈再荣胸口挺挺,颇有几分自豪。
  在陈老实的和陈王氏的印象中,每次陈再荣想辍学都是以回家帮他们干活为借口,这次居然不是,不由得好奇,打量着陈再荣。陈老实问道:“那你做甚么?”
  “爹,娘,再荣,坐下说吧。有事说开就成了,不要急,慢慢说。”陈晚荣知道这场风波没那么容易化解,把门关上了,挪过凳子,陈老实他们依言坐了下来。
  陈王氏气归气,还是心疼陈再荣,忙倒了一碗热水,递给陈再荣:“喝点水,暖和一下。再荣,叫你多穿点衣衫你就是不听,穿得这么单薄,也不怕给冻着了。”
  对陈再荣这个承担着光宗耀祖重任的儿子,陈老实打从心里疼爱,接着往下说:“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再破再旧,只要能暖和就成,我们穷苦人家哪管得着面子不面子。要争面子,那得你出人头地,其他的我们比不了。”
  “爹,我不冷嘛。我哪年冬天不是这样穿的?”陈再荣对自己的抗寒能耐颇有几分自豪。
  他们把话题扯远了,陈晚荣只得承担起把话题拉回来的责任:“再荣,你说你要做什么?”这事是要解决的,躲也躲不过。
  一听这话,陈再荣立时眉飞色舞,兴奋得脸上放光了:“哥,我要去从军。我们县正在招募材勇之士,以我这条件准成。”
  唐朝是文武并举,不象后世那般文重武轻,在唐朝从军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且,唐朝的军功赏赐丰厚,比起种庄稼强了何止十倍,以陈再荣这条件从军的话军队肯定是热忱欢迎。
  唐朝军队的骨干是由“良家子弟”组成,良家子弟就是家里要有土地,世代清白,绝对忠诚,还要读过书。正是由这些良家子弟为骨干的唐朝军队,骠悍善战,纵横天下无敌手,不仅灭了突厥,还深入中东地区,与阿拉伯帝国争夺中东的控制权,曾经一度占了上风,要不是发生“安史之乱”的话,我们可以往美好的方面去想:说不定现在中国的版土就包括中东地区!
  陈再荣身体壮硕,力气大,从小就对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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