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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狠狠的剜了眼那少妇丰耸诱人的酥胸,然后转向面前的那些秀才邪笑道:“一堆无良文人欺负女人,本将军来护花,知道什么叫秀才遇见兵么?嘿嘿,那兵、就是区区不才在下我啦。”
秀才还真不怕遇见兵,一个秀才可比大头兵地位高多了,除非是乱世,兵匪难分,那时例外。可这个兵不同,听他口气,那是位游击将军,地位可比秀才高多了,几个无良文人顿时瑟缩了一下。
杨凌愕然瞧着这突然出现的将军,失声道:“江彬?他怎么来了这里?”
赵疯子听到他说话,问道:“怎么?贤弟认识这位将军?”
“啊!”杨凌定定神,说道:“是啊,这人……是我一位故友“,说到这儿,他就不能不上前相见了,便对赵疯子道:“赵兄,我去见见他”。
那几个秀才这时已被游击将军江彬唬走了,毕竟是见了县官也不用跪的生员,江彬说的虽然厉害,也不好为了捏女人屁屁这么点事真把人家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反正已在美人儿面前露了脸,便大声嘲笑几句,大人大量的放过了他们。
他转头打量那女子几眼,只觉此女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脸蛋娇艳的出奇,眼中色眯眯的光芒一闪,不禁摆出一副迷人的猪哥……帅哥相,柔声道:“姑娘,赏花灯时宵小色狼是最多的,你该小心些才是”。
江彬人品出众,那艳丽女子仔细瞧了他两眼,脸上绽起春花般妩媚的笑容,轻轻福了一福道:“多谢将军援手,未知将军尊姓大名?”
江彬忙叉手一礼,斯斯文文的道:“在下新任霸州游击将军江彬,赴任途中听说胜芳花灯十分精彩,所以慕名而来,得遇姑娘,不知姑娘是……?”
那女子听说真是位游击将军,不禁目眨异彩,唇角也溢出甜丝丝的笑,含羞低头道:“民妇王满堂,霸州赵万兴之妻”。
灯下美人低头含羞一笑,水汪汪的桃花眼却带着勾人的韵味儿微微上翻,视线从人家的胸膛腻腻的滑上去,牵住他的眼神,溜溜地转了几转。
江彬哪见过这种调情手段,顿时骨头一轻,七魂六魄纷纷出窍,脚跟儿跃跃欲动。好风骚的女人,江彬心痒痒的,这风情韵味儿可比窑姐儿强了千百倍,他娘的,眼晴会勾魂儿啊,叫人见了就恨不得扑过去把她压扁了,揉碎了,刺穿了。
既是民妇,那就是丈夫没有功名的普通百姓了,***,哪个兔崽子这么好福气?不过……她既然也是霸州人,瞧这模样又不象个守妇道的,说不定……,江彬摆出更迷人的微笑,开始搭建近水楼台,说道:“原来也是霸州来的,呵呵,今日相见也是缘份,这里登徒子很多,夫人可要本官陪同赏灯如何?”
王满堂笑宴宴的正要应允,后边猛一声咳嗽,王满堂笑容顿敛,她扭过头去狠狠瞪了封半仙一眼,转回头来对江彬脉脉含情的道:“多谢将军,民妇自有家人陪同,不敢劳烦大人”。
她眼波一荡,轻佻的扫了江彬一眼,轻轻的道:“民妇是霸州吾神巷王智之女,改日若有机缘,当与父母再去谢过将军援手之恩、告辞了!”
“啊?好好!“江彬不愿在佳人面都失了礼仪,只得拱手作别。一双虎目依依不舍的紧盯视着王满堂款款摆动的丰臀纤腰,那销魂的曲线荡起一股妖娆,直入心脾,江彬长长吸了口气,低声自语道:“好风骚的小娘们,勾得老子这个火……不逛灯了,老子得去逛青楼”。
江彬转身要走,他此次赴任,带了十多个亲兵,上镇外逛花灯,却一个未带。江彬自己就是一手好本事,而且胆魄过人。当初任一个小把总时,就敢悍然跃上城头,狂舞双刀挑战城下精擅箭术的数千蒙古铁骑,现在当了游击将军,仍喜欢独来独往,不带侍卫。
杨凌一见王满堂和那封半仙等人离开。在镇里时派出的两个侍卫已经跟了上去,便放心的走到江彬身旁,笑吟吟的道:“江兄,大同一别已逾两载,真是久违了呀”。
江彬一怔,眯起眼打量打量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书生,瞧了片刻忽地象中了箭的兔子,倏的一下跳了起来,指着他瞠目结舌的道:“啊!你……你……你你是……”。
“哈哈,可不正是我吗?我是杨万年,江兄终于想起来啦!”杨凌一攀他的手臂,使劲握了一下。江彬十分机灵,已听懂了他的话意,呐呐道:“是啊……万年兄,久违了久违了”。
赵疯子携着妻子走上前笑道:“恭喜杨老弟元宵佳节喜逢故人。夜色渐深了,为兄要陪你的嫂子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谈,若有机会来到文安,老弟只需向人打听赵疯子的家,便可找到我了,介时一定要登门陪为兄痛饮一番”。
杨凌现在心中有事,忙拱手作礼,恭送赵燧夫妇离开,然后一拉江彬,回到桌前坐下,重要了壶茶,笑道:“江兄怎么调到霸州来了?而且还升为游击了?恭喜恭喜”。
江彬知道这时不宜见礼,便拱手谢过,然后俯身低声道:“我的国公爷,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我正想着到了霸州再去拜见您呢。”
杨凌笑道:“胜芳花灯,我也久闻在名,既然来了霸州,自当来见识见识,今日又遇到你,更是一喜”。
江彬笑道“下官见到国公爷,才是大喜。说起来,我小江能有今日,还多亏得国公爷呢,昔日你我在鸡鸣驿城头并肩抵抗鞑靼铁骑,闵大人又刀劈伯颜之子立下大功,我们这些虾兵蟹将自然也跟着沾光。
尤其国公爷步步高升,边军将士每有论功行赏时,只要提及曾与国公爷您并肩作战,死守过鸡鸣驿,就没个官儿敢对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再说我小江打仗也敢拼敢斗,嘿嘿,托您的洪福,两年的功夫就升为游击了。“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是这个道理了。鸡犬不一定是得道者自己提携,当他功成名就时,自然会有人为他和他身边的人去办这些事。因为你曾经追随过一个大人物,官场升迁就没有人敢刁难,谁知道你有什么门道,会不会把状告上天去?
所以说大势至者,自有诸多拥戴者聚集到他的身边,因为这些人利益或明或暗,都是依附在这个人物身上,休戚与共。他在,自己就官运亨通。他倒了,可能明明离着八百多级,和这位大人物连个照面都没打过,一样是被清算的对象,关系由此而生。
杨凌自知其中关节,不过江彬乃是一员悍将,不靠自己的关系按理也该高升的,今日见他高升,杨凌也替他高兴。
江彬自视为杨凌门下,对他倒是推心置腹,说道:“大人您也知道,边关早是苦寒一些,所以下官就想往里边调调,正好霸州大富绅张茂,那是我的表哥,我就托他活动了一番,调到霸州来了”。
杨凌这才知道原委,两人聊了一阵儿,问清江彬也在镇上店家居住,二人便一路闲聊,一路赶回镇去,叫店家置办了几样风味小菜,烫上几壶好酒,二人慢酌浅饮。故人相见,聊得甚是投机。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派去追踪王满堂、封半仙的待卫悄悄返了回来,贴着杨凌耳朵低低禀报一番。杨凌听得两眼瞪如铜铃,那侍卫禀报完了,杨凌两眼发直,半晌不发一语。
江彬奇道:“国公爷,国公爷,您……这是怎么啦?
杨凌两只眼晴象作梦似的抬起来,迷迷瞪瞪的看他半晌,才恢复几分清明。他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道:“你……说的是真的?亲眼目睹?”
“是的,大人”,那侍卫见杨凌没有背着对桌这个陌生将领的意思,便躬身说道:“卑职亲眼所见,千真万确,绝无半字虚言。卑职和廖四儿也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可是就算神智错乱,也不该两个人同时犯混呐?卑职二人看的真是一丝不差了,这才赶回来报信。廖四儿还盯着呢”。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太荒唐了!简直岂有此理?”杨凌一番话听地江彬莫名其妙,却不敢再次动问。
“皇后!皇后??“杨凌跟抽筋儿似的,那个侍卫突然缩了缩脖子低声道:“国公,会不会是……”。
“是什么?”杨凌问道。
那侍卫讷讷道:“是不是这芦苇荡湖淀之中有什么千年的乌龟王八成了精,爬上岸来蛊惑百姓。诈骗女色呀?”
“王八精?“杨凌干笑两声,神气古怪地道:“呃……他们有多少人马?”
“人马?就……卑职和大人说的那些人呐”。
杨凌听了又进入痴呆状态,半晌才两眼直勾勾的道:“这……怎么可能?世上竟有这样荒诞的事情……镇上可有衙门里的人?”
“有的,胜芳镇设有巡检司。下辖一队兵丁,还控制此地民壮,应可调动大约三百人,要卑职拿腰牌去唤人么”。那待卫明白他的意思,立即回答道。
巡检司只是从九品。比县衙门内一个主薄的官阶还小,是末流的小官,但是实权却不小,坐镇一方,俨然是一处小小的土皇帝。他们主要的职责是缉捕盗贼、盘诘奸伪,有生杀大权,可以随便将人抓起来干掉,就是上面有人来追究,也可以说是因死者反抗、行凶、不得已而杀掉或者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威慑其他匪徒,就是当地的县官也管不了。
“算了,不用他们”,杨凌摇摇头:“就在他们眼皮底下,竟有如此离奇之事,巡检司未必一无所知。嗯……集合咱们的人马,准备拿人!”
杨凌一言落地,江彬嗖地一下跳了起来,犹如一只嗜血的猎豹,舔舔嘴唇,兴奋地道:“国公爷要拿谁?下官还有十几个人,愿随国公尾骥!”
“嗯……也好!江彬刚到本地,他的亲兵也是从宣府那边调过来的,而且江彬实是一员虎将,有他在把握一定更大,只是……现在也谈不上没有把握,杨凌的心境仍然梦游一般,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逛灯的人们已经都回了镇子,那时的花灯用的不是电灯,不能彻底长燃,镇中虽仍灯火处处,镇外却用一片黑夜取代了喧嚣。七八十号矫健的身影飞快的闪出镇子,遁入湖淀边的芦苇荡。
比肩高的芦苇因为冬季而稀疏干枯,白天看已经毫无韵味,不过在月夜中随风轻摇,倒也还有一番迷离的味道。江彬身背两柄斩马刀,嘴里叼着一截芦管,伸手轻轻一拂,枯掉的芦叶发出簌簌的细声,上边一点积雪也滑落下来。
远望,虚白的月光映的芦苇荡如梦似幻,一片幽幽的白。江彬噗的一下吐掉芦管、低声道:“国公爷,咱们到底是去哪儿啊?”
杨凌腰间也佩了剑,他扶着剑柄立定,侵慢伸出方手,遥遥指向苇深处,用一种梦幻般的语调道:“我们……要去那里,要消灭一个国家……”。
卷九 决战紫禁之巅 第341章 我上青天找清官
杨凌一边走,一边对江彬介绍了大致情形,江彬听了也是惊骇而笑,难以想象世上竟有如此荒唐的事。杨凌在京时,倒听说过江南有个乡村,一个村夫自立为帝,封后封臣,因为交通闭塞,直到十年后消息才泄露出来。
幸好这些不怕死的混球遇到一位仁主,弘治皇帝听了只是当成一个笑话,和刘健、谢迁等近臣说笑一阵下了道恩旨赦免了他们,才没有酿成屠村的惨剧。
杨凌虽听过这种荒唐事,可是心中一直以为是发生在偏僻荒谅的地方,一些愚昧无知的乡民才有可能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来。王满堂的父王智是霸州有名的讼棍,她又自幼闯荡街市,见多识广,怎么也会干出这么愚昧透顶的事儿来呢?
江彬听说是一伙乡民谋逆造反自立为帝,心中顿喜:这可是大功一件,尤其这次又是和杨凌一起作战,沾着人家大福神的光,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又得升官了。
一念及此,江彬兴致勃勃,隔着老远便抽出明晃晃的双刀,凶悍的带着宣府来的十几个兵、京城里的一伙家丁,要去消灭一个国家了。
那地方并不是很远,踏进芦苇荡,大约三里左右的路程。夏季时雨水充足,这里都半淹入水,要用竹筏才能摆荡,水中鲤鱼、鲇鱼受到惊吓,十多斤重的大鱼有时都会自己跳上竹筏,水土十分富饶。
只是这片芦苇荡毕竟走到深处四下不见人影儿,所以平素无人来此。到了芦苇荡深处,有一片较高的地儿,形如一座小岛,侍卫们都紧张起来,刀枪出鞘,屏住呼吸。饶是江彬艺高胆大,也不由放轻了脚步。
可是等大家冲到近前,就着皎洁的月光向前一看,不由统统呆在那里。
正前方一个茅草棚子,很大的茅草棚子,后边是既不高也不大的四间平房,除了中间一幢有砖有瓦。还象点模样,其余三间根本就是用石头黄土垒起来的。一众侍卫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览无余的空旷土地上也就这么点东西,月光幽幽淡淡的,照在这几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