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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彝和马守禄并排走着,他们的坐骑已经被剥夺,从战马降格为驮马,拉大炮去了。两个高级军官,现在合着一群参谋、警卫走在一起。
“地方上的谍报队传来消息。凌海西北有个小山,叫歪桃子山,山上面有大约一个中队的鬼子驻守,凌海城至新庄之间,有大约一个联队的日军,主要在凌海城。大凌河口只有一个不满编的辎重大队。看来,日本人是真没有发现我们。”刘彝一边走一边给刚来与自己会合的马守禄介绍着最新的侦察情报。'
说来,马守禄的动作可真快,从上海到这汉、满、蒙杂居的关外,从十师建制划到九师、再划到西北纵队,也不过是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
“日本人真疏忽大意到这个地步?第三军和第一军确实是以大凌河为分界线,可是按照日本人的习惯,越是结合部,兵力分配越充足!一个联队付一个辎重大队?不可能!”马守禄一脸的不相信,带着极度怀疑的口气说着。当然,他并不是指责东北方面谍报队的工作,而是在提醒刘彝提防着日本人的诡计。
“迂回阻击本来就是硬仗,咱们运气好才***能碰上这个机会。马二少,想不想再去活捉一下乃木希典?这个家伙现在牛啊!说成了什么日本陆军的军神,老子就想着,把他娘的军神给活捉了,看他小日本怎么样?!”刘彝并不介意日本人的圈套,自己有两个步兵旅,一个骑兵旅的兵力,怕个鸟!就是日本人用两个师团来打,咱也应付得来。第三军,不就四个师团嘛!能放两个师团到凌海以及大凌河西岸一线?
“少头人,是不是让骑兵旅去东岸看看?骑兵去东岸平原上活动,可比猫在锦州一线狭窄地域上有作用得多。”马守禄回敬了刘彝一下,我是马二少,你刘彝不是小凉山头人的儿子吗?
“我的参谋长,这个主意不错!这样,苏参谋,苏泽伦!跟谍报队联系一下,让他们扩大侦察范围,河西、河东和河口一并纳入监视范围。另外,让巴泰老爷调一支骑兵,去河东展开搜索侦察,并吸引河东敌人的注意力,往奉天方向吸引。要做出骑兵部队是从奉天西北部钻出来的态势!”刘彝立即把马守禄的建议采纳并下达出去,不过,这不是向马守禄表示什么尊重之类的意思,跟马二少,用不着来这个!
这个命令,使总部制定的迂回线,在一线指挥官的实际操作下,又往北扩大了上百里……这样一来,一旦日军发现了迂回部队,故意设了个圈套让西北纵队去钻,那骑兵旅6000多兵力可以在河东有效奔袭、骚扰日军第一军,减轻日军在河东向河西施加的压力。那,教导旅和21旅就可以稳稳地通过部队擅长的连续突击战术,撕开日军结合部,牢牢地控制京奉铁路和凌海、新庄河西阵地,为主力总攻以及登陆作战打下坚实的基础。
靠山屯,一个只有10来户人家的小村子,如今成了战役关键的要点之一。这个小村子,将因为国防军西北纵队的司令部曾经在此驻扎而出名。
“报告旅长,不,司令、参谋长!”黄天方的部队早就控制了这个满族村落,看到徒步到来的刘彝和马守禄,连忙上来迎接。不过,一时这口还没改过来。
“村子怎么样?不会有满人叛国吧?”刘彝故意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问道。在这个军队里,上级和下级年纪差不了多少,马守禄这个参谋长,估计比黄天方这个营长还要小一点呢!不拿出点上级的样子出来,这兵还真不好带。
“咋会哩?!满族同胞可恨日本人了!日俄战争不就在满族的老家打的吗?他们啊,巴不得国防军狠狠揍一揍日本人呐!当然,要能揍俄国人就更好了。”黄天方赶忙汇报着,要让司令对淳朴爱国的满族人有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那好,那就好,走,去你的营部,不,我的司令部看看去!”刘彝一句话,就把黄天方花了整夜功夫拾掇出来的营部给抢了去。
没天理啊!
马守禄上前,跟黄天方握了握手,拍打了下肩膀,再送上一个微笑,走人……
第六十五节 锦州大迂回
刚从皇宫出来的寺内正毅和山本权兵卫匆匆地赶到西门三町小山坡上山县有朋的官邸。罹患糖尿病的天皇老了,54岁的年纪,已经丧失了12年前以国运相赌对大清帝国开战的勇气。刚才对桂太郎首相以及陆相寺内、海相山本的谈话,已经表明天皇陛下对中国主动宣战一事抱有太多的担心。
两人都是长洲派山县元老的门徒,当然不会把今天天皇陛下召见三相的事情向山县隐瞒。当他们在侍女拉开纸门后,才发现首相桂太郎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居然赶到了前面,正和山县元老喝着茶呢!
“两位快快请坐,首相大人已经提前为二位预备下香茶。”1894年的第一军司令官山县有朋现在已经是须发斑白的老者了,他亲热地招呼着寺内和山本。对两人能够第一时间到自己这里,他是非常满意的。很显然,自己没有白白栽培、提拔他们。
“山县大人、首相大人。”寺内正毅抢先在坐席上欠下身子,鞠了半躬,一方面表示谢意,一方面也算作开场白。“支那新政府对大日本帝国宣战已经有些日子了,不过截至目前并没有爆发战斗,这,岂不是非常奇怪的事情?支那军队里那些受过帝国军事教育的军官们,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请二位大人恕卑职愚昧,这本来是应该由我来解答的问题,但是,卑职无法用牵强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山县和桂太郎都陷入了沉默中。他们刚才也谈到了这个问题,却怎么也没有找到一个正确的答案或者是合理的解释。
山县有朋砸了砸嘴,好像在体味着刚才入口的香茶的滋味,实际上,这是他说话前的一个小小习惯。
“宣战,支那新政府向大日本帝国宣战。这个事件的背后,有恼羞成怒的美国人的影子。据我所知,支那总司令龙剑铭有着美国的国籍,所以,这次战争,是美国利用支那中国强加到大日本帝国头上的不义战争。这点,国民们会清楚地了解的,海军、陆军将士们,也会清楚地了解!不过,陆军、海军的实际情况,我本人和首相阁下,还想听二位说说。既然,天皇已经同意宣战,大日本帝国就再也没有任何的退路了。战则必胜,胜则大陆梦想就此完全实现!”
寺内正毅和山本权兵卫对视了一下,决定还是由寺内先向元老和首相汇报。
“两位大人,坦白地说,陆军的情况不太理想。对俄作战以前,陆军有13个常备师团,战争中,先后新建了第13高田师团、第14宇都宫师团、第15丰桥师团、第16京都师团并投入战争。旅顺一战,第三军13万精锐损失了六万,奉天大会战,满洲军(关东军)总共损失达11万左右。可以这样说,帝国陆军在战前的20万精华已经损失怠尽了!”
寺内正毅说到这里,偷偷地看了一眼元老和首相。两位都半眯着眼睛,对自己的谈话并没有表示出什么不满。
“支那宣战前,第三军在军神乃木大将的指挥下度过辽河,直抵山海关外。宣战后,关东军总部察觉支那军有截断第三军退路的企图,命令乃木大将退守锦州……”
“陆相大人,这些情况,我都知道。现在,我希望知道的是:陆军有没有击败支那军的决心和勇气,陆军为应对这场战争做了什么样的准备!?”山县有朋突然气呼呼地打断了寺内正毅的话,作为老军人,老陆军将军,他不希望自己听到的都是些废话。
“是、是,元老大人,请恕罪,卑职这就禀报。”寺内正毅忙在榻榻米上不住地鞠躬,表示着自己的歉意和惶恐。
“说吧,用大日本陆军惯有的决心和武士的气魄说吧。”山县挥了挥手,象是在挥走自己刚才爆发出的怒气一样。
“是。根据各方面的情报分析,支那军在龙剑铭的指挥下,要进军整个东北,同时,在浙江、福建集结兵力,妄图在海战结束后登陆台湾。对此,陆军省及参谋本部认为,集中主力以锦州为依托,吸引支那陆军之主力——北方军在锦州一线决战胜算较大。30万关东军,除5万留作监视俄国军队外,全部可以调用。在对俄作战后期,南满囤积了大量的军资、弹药,足够关东军展开一场大规模的会战。不过,海上的补给线,需要山本阁下多多费心了。”寺内正毅恢复了陆军简洁的谈话方式,直截了当地把关东军以及参谋本部的意见拿了出来。
“寺内君,您应该清楚,这一战是1894年的翻版,是大日本和支那两国国运的赌博。我希望,陆军能够继续发扬武士道精神,敢于杀身成仁,为天皇尽忠!国内,会恢复总动员的状态,桂君也会与伊藤元老紧密合作,为战争筹集更多的资金。国民对日俄和约的失望酿成了10月的暴动,内阁希望,陆军用胜利的事实,用与支那的新条约,来弥补帝国在对俄战争中蒙受的损失!拜托啦。”山县有朋说完,对着寺内正毅深深地鞠躬下去。
寺内正毅忙还了一个鞠躬。作为陆相,他清楚地知道日本的国情。整个日俄战争中,日本的战费为1,860,848,801日元,为其1903年最后一次战前预算2。5亿日元的7。6倍。这笔战费中,通过6批内债共筹到6。8亿日元,向英美举借的5次外债达9。27亿日元(1。07亿英镑)。日本的国债从6亿日元上升到了24亿日元,每年要支付1。1亿日元的利息。人均纳税负担从1903年的5日元上升到了1906年的10日元。因此,广大的日本人都希望在战后和谈中得到俄国的赔款,以缓解国内的财政赤字状况,同时借此减少国内居高不下的税率。可是,人们没有注意到一个事实,跟日本谈判的不是满清中国,而是沙俄!那种从马关条约和三国还辽以来养成的思维惯性在现实面前根本行不通!陆相担心的,也是与中国的战争一旦旷日持久,将会把日本经济彻底拖进崩溃的深渊!所以,必须速战速决,必须在最适合决战的锦州一线,彻底击败中国陆军……。
赌博!确实是赌博!日本帝国的崛起,就是在一场又一场赌博中实现的!今天,大日本帝国将再次押注上所有的筹码……
“元老大人,首相阁下,寺内君。”山本权兵卫适时地开了口,陆军已经提出了问题,关于海战和海上补给的问题,现在,该由海相来解答了。虽然,这不是五相会议和天皇的御前会议,却在实质上,比以上两者都重要得多。日本的军政国策,都是在这样的会议上决定的!“海军联合舰队和英法舰队已经分别从佐世保、吴、釜山各港出发。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中日之战,将会首先在海上爆发!第二舰队的第三巡洋舰队已经在黄海海域展开搜索,为三国联合舰队主力寻找支那海军主力舰队,以期一战竟全功。东乡大将对此,做了周密的安排,甚至放弃了对旅顺、大连的支援。海上决战,需要的就是集中所有的主力舰最大限度地摧毁敌人!”
山本铿锵有力的谈话给了山县很大的触动,因此,他显得很满意地点着头。不过,山县元老对海军的了解,并不比西乡元老(西乡从道)多多少,对中国新海军的了解,也是所知有限。毕竟,山县有朋是位陆军出身的政治家,不是海军将军!在这一点上,他必须依赖山本权兵卫。
……
陈良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声从睡梦中惊醒,立马翻身下床穿戴整齐,通过舰长室的专用通道到达舰桥指挥位置上。
“舰长,东北方向,发现敌舰一艘。”大副汪家劲少校赶忙上前报告。
“舰种、舷号查清楚了吗?”陈良边用望远镜观察着东北方向,在这样漆黑的夜里,努力分辨着镜头里隐隐约约的敌舰身影。
“还没有,估计是经常在这带活动的浪速号巡洋舰。”汪家劲已经翻查过了纪录,那是海军渔船侦察队的功劳。早在长江舰队成立之后,渔船侦察队就混迹在沿海渔民中,随时收集、掌握列强在中国沿海的海军舰只情况。
“浪速?东乡平八郎在中日战争时担任舰长的浪速?管他娘的,给旗舰发电通报,右舵3,全速,靠上去!各战位准备!”陈良下达了一连串的指令,指挥着嘉陵号这艘新型驱逐舰向敌舰驶去。
日本军舰在黑暗中,显然也发现了中国海军的舰只。不过,日本海军的资料库里,还没有这艘在保密状态下建造的新型驱逐舰的资料。浪速号并不知道,嘉陵号驱逐舰拥有四门50倍径的六英寸速射炮,只是从黑暗的海面反射出的微光中判断出,这是艘跟自己差不多吨位的巡洋舰。
浪速号标准排水量为3,650吨,全长97。54米,水线长91。44米,舰宽14。02米,平均吃水5。64米。正常载煤量350吨,设计主机功率7,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