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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援队很快就被少将的手下招来了,充满死亡味道的现场也因为救援队的到来显得有了些生气。渐渐地,人们开始大喊地呼喊着:“这里,这里要医生,要医生!”“还有人卡在车厢里了!”“水,需要水,车厢的火势太大!”“叫铁路的人来,这个铁轨要更换!”
将军坐在铁轨上,军帽被抓在手里揉得皱巴巴的,腰上的军刀奇怪地顶了起来,显得跟他的主人有些格格不入的样子。
没有必要劳动一位将军去做救援工作。现在,将军要考虑问题,考虑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战争。
很明显,这就是战争。是强势到可怕的一方对弱势到毫无抵抗力的一方之间的战争!博罗西洛夫想破了脑袋,也找不出任何对付此类空中攻击的办法:也找不出俄军能在劣势兵力下战胜中国军队的理由。他现在,已经不指望这条受到威胁的铁路能够给远东军带来多少援军了!也许,如此可怕的场景会在每天,在每一支从欧洲开来的部队身上重演……
少将站了起来,整了整腰上的军刀,把皱巴巴的军帽拉拉直,重新端正地戴在头上,然后飞身上了战马往司令部方向策马狂奔。
齐齐哈尔,大中华帝国国防军东北集团军司令部。
几辆摩托车和两辆满载仝副武装士兵的汽车护着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驶进了司令部警卫森严的大门。当轿车的门被蔡锷中将拉开时,官兵们露出了轻松又激动的神情,而身体,则挺得比往常任何时候都直。手里的钢枪,攥得比往常任何时候都紧!
一个娇小的身影从车里出来了。
“周昆,周昆呢?”司徒燕钻出汽车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周昆的所在,这让蔡锷多少有点感觉尴尬。不过,这是可以理解的,司防军副总司令在美国旧金山的时候,就已经了解这位可徒大校长的性格了。
“陛下,周司令官在作战室,刚刚从北方集团军转来份战报,需要他去处理。”蔡锷敬礼后回答道,然后很自然地引导着司徒燕往司令部大楼走去。这个大楼,还是一个俄国商人留下的。
“谢谢,蔡锷将军,我想尽快见到周昆将军,当然,这个,还需要您亲自给周将军佩带上。”司徒燕边和蔡锷说着话,边向周围肃立的官兵们挥手微笑致意,说完,还从身边的容龄(皇后女官,德龄的妹妹)手里接过一个精致的小包,递给了蔡锷。
蔡锷接了过来,微微用手一捏,他知道了,那是一副将军的肩章。这个时候,司徒燕到这里来递给自己这副肩章,要自己给周昆佩戴上,那肯定是有三颗金星的中将肩章了。也许,这是对一个承受了巨大痛苦、在名义上被解除了职务却坚守在岗位上的将军应该得到的荣誉!蔡锷的嘴角,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周昆,是被解除了东北集团军司令官的职务,该职务由蔡锷来兼任了。可是实际上,周昆却仍然在履行集团军司令官的责任,这个司令部,不过是对俄战争的总指挥部和东北集团军司令部的混合体而已。蔡锷,自认为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是妥当的。也认为由皇后陛下来亲自宣慰周昆,是最合适的做法。
没有烦琐的礼节,这些东西完全比不上民兴会内部的同志关系来得亲热。一旦在没有闲杂人等的场合,无论是龙剑铭还是司徒燕,对那些个所谓的场面话、所谓的标榜着身份的礼仪都有直接忽略的倾向。
集团军参谋部作战室,周昆站得笔直的,任由蔡锷给他换上了新的肩章。他清楚这个肩章里面蕴涵着的深意,这是整个国家和民族对自己,一个军人的信任和尊重!
没有理由去抱怨什么!也许,真正可以抱怨的只有时间,是时间这个东西让年轻的国防军没有严密、完善的新闻审查制度。作为东北集团军的司令官,首先就要对这次新闻事件负责,尽管,自己就是这件事情的直接受害者!周昆清楚自己身上的责任,也清楚为了更好地完成军人的责任要付出些什么,只是付出的不应该是自己的双亲,而应该是自己的生命。
“剑铭非常担心你,都坐下吧。好像背了个皇后的衔头,大家都拘束了不少,还是象在旧金山,在成都那样。我还是华人学校的校长,司徒家的大姑娘。”司徒燕刚开了个头,就发现房间里的气氛有点紧张,几个扛着将星的家伙都站得笔直的,哪里有以前那种和睦、融洽的气氛宜人呢?都是那个古板的家伙搞出来,总说在军队里就要讲军队的规矩……
众人这才放松了一点,纷纷就近找了座位坐了下来。不过,轻松不代表平时练就的军人仪态会打什么折扣,依然是一个个精神抖擞,腰背挺直。
“对周家伯父伯母的去世,剑铭一直很是内疚,要我来看看周昆。如果,你愿意的话,这次就跟我一起回北京吧,暂时休息一下,调节一下,也顺便回去为二老重新办理一下后事。”
“不,我想我还是在这里最好,让外界以为我消失了,让俄国人以为我真的被撤职了,这对尽快赢得战争的胜利有好处。我想,两位老人家也希望我这样做。”周昆的些微情绪波动还是通过抑制了的话音里透露出来,他是真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这里。
在心里,他能够理解新闻审查制度的不完善,能够理解对自己的“撤职”决定,也能够理解司徒燕这次的来意,甚至能够理解全国民众、上海民众对“逃跑将军”一事的“过激”反应。理解不等于自己的心里没有一点挫折感,没有一点被整个国家伤害了的感觉。这种感觉还时时会出现在夜深人静时的脑海中。
只不过这种感觉与周昆的理想,与他正在从事的事业以及辉煌前景相比,显得太渺小了一些。双亲的离世,未婚妻的音讯断绝,与整个民族的振兴、国家的强盛,与击败俄国人,收复失地的目标相比,也显得稍稍的轻了一些。大义,中国人在接受的传统文化熏陶中,唯有大义这个词,在任何的年代和社会环境下,都足以成为一个有责任感的国人心中的天平。而周昆,毫无疑问正是一个有强烈的民族复兴理想的国防军将领!在家庭遭受剧变的不幸后,已经在很短的时间内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仍然合格地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他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岗位,就算是没有任何的名义、名位和今后可能由此带来的功勋,他也不愿意离开。真要比较的话,中将肩章的分量绝对没有双亲的生命重!
他渴望的,不是自身的名誉和荣耀,而是实现自已的理想。这,也许是一种似乎傻子的想法。不过,作为在这个时代的军人,在经历了祖国和民族从弱小到逐渐强大的过程后,他们懂得自己的存在价值和军人肩负的责任!很自然的,周昆不愿意回北京去做一个被人司情受人抚慰的可怜虫,等待着战争结束后的平反昭雪;他要做的是履行一名军人的职责,在收复国土之战中哪怕是到一线成为一名小兵也好……
司徒燕看到了周昆脸上认真、坚决的表情,也没有再去坚持要求周昆回京。她能够理解周昆的心意,也为周昆如此的识大体、重大义而高兴、而折服。其实,对国防军将领和普通的官兵,司徒燕在这一路人都看见了不少、接触了不少。她为他们昂扬的士气和拳拳的报国之心而激动不已,也时常不自觉地把自己也当成了他们中的一员。在看到国防军严整、雄壮的军容时,在感受到官兵们热切的报国愿望时,她会热泪盈眶!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和龙剑铭不是中国的统治者,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和皇后,而是战斗在另外一个地方的国防军战士、民兴会会员。
曾经,她对龙剑铭有过抱怨,对帝制,也有过抵触的情绪。可在揭开一切表面的、遮挡着视线的包装后,司徒燕看到了事物的本质,就如同今天在这里看到周昆的本心一样。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选择了龙剑铭,就选择了这样的生活,尽管这种生活并不是少女时代憧憬过的那样,但是却更有意义!可以肯定,龙剑铭和他忠心的部下们,包括周昆,都选择了同样的生活,不再受到名位、挫折的纠缠,也不再在乎自己所作所为能否受到所有人的理解,他们,看到的只是最后要达成的目标!
司徒燕的电报很快就打到了北京,龙剑铭放心了,周昆还是周昆,还是那个任劳任怨的忠勇战将。论周昆在国防军以及前身四川新军的资历,其实早就应该是中将了。
是周昆在岑春煊的手下,主持编练了四川新军最早先的四个营,主办了四川武备学堂;也是周昆主持了两广的新军编练工作,西藏保卫战,他也是一名旅级指挥员;彰德府起义时,周昆是师长,而实际上是两广军队的司令官;对日作战时,他是北方集群司令……
龙剑铭的注意力,开始放到迎接、款待从奥斯曼帝国远道而来的客人这件事情上来。
第三十一节 新亚洲秩序
“土耳其者,突厥后裔也。”杨度拿腔拿调地在说话的开头就提纲挈领地冒了一句“之乎者也”,在注意到会议室里的众人都把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后,才悠悠地接着说道:“根据史料记载,公元600年前后,唐太宗李世民派遣军队击败西突厥,越葱岭、收碎叶。从此,西突厥远走西遁,未几年,不知所终。这个碎叶城,正是李太白出生之地。”
“那么说,这土耳其人就是被唐军赶到小亚细亚半岛的西突厥人后裔喽?西突厥和东突厥本为一家,而东突厥早已经与中华民族融合。这不是说咱们和土耳其人还有点血缘渊源呢?”方维志故意跟杨度抬起了杠,这样的谈话能够把会议室里刚才讨论战争问题时的肃杀气氛冲淡一些。
“哈哈,要这样来推理,现在的奥匈帝国的匈牙利人也跟咱们有关系。汉武帝时代击败匈奴,匈奴族人被迫西走欧洲,在阿提拉的率领下,击败了罗马人、法兰克人。他们,就是如今匈牙利的先祖一系。而匈奴的绝大多数人也融合在当今的中华民族之内。欧亚大陆自古就是一体,从汉武唐宗的赫赫功勋中就可以看出来。陛下提出的民族生存空间问题,也得到这两个事件的印证。自古有之嘛!”杨度索性把话题扯得更远了,还故意把龙剑铭也拉扯进这扯不清的讨论中。
“还有,还有,诸位。铁木真和蒙古带国西征,击败的罗斯,不就是现在的俄罗斯吗?想当年,罗斯人被拔都(拖雷之子)的金帐汗国收为属国,而今,俄罗斯却成为疆域最大的帝国!叹世间沧海桑田呐!不过,咱们大中华帝国国防军现在不正是跟俄罗斯人打仗嘛。迟早,会把这些老毛子赶回什么乌拉尔山去的。”岑春煊也不在乎把账算得更清楚一些,扯出铁木真来,那话就够得说了!
脸上带着难得微笑的龙剑铭却从这几位最高级行政首脑的话语中嗅到一种味道,一种扩张领土原始冲动的味道。这,不是龙剑铭想要的,至少是他在目前的条件下难以做到的事情。当然,从这点上可以看出行政方面和全国百姓对国防军的信任。周昆事件的影响因为在海参崴的成功登陆作战而渐渐消弭,国防军强有力的形象又鲜活地出现在全国人民的眼前。有了国防军在后面撑腰,这些大臣们说话的口气自然就大了不少。
“绝对国防圈和绝对利益圈跟扩张领土,建立欧亚帝国是两回事。各位千万不要弄混淆了才是。言归正传,还是谈谈如何接待夏马尔陆军大臣阁下吧。”龙剑铭在众人引经据典的讨论得差不多了后,才站了出来把大家脱缰思维的马笼头给牵了回来。
“中土联盟对付俄国,可以在政治和军事态势上加快俄国人的失败。原来,我还估计着在海参崴——双城子一线歼灭一部俄军后,还需要在乌德柏兴一线展开大会战,才能解决俄国的问题。现在看来,我们完全有必要把中土联盟的声势造大一点,让国际的目光都放到亚洲来,放到北京来!也让老毛子皇帝做做恶梦好了。这,对尽快结束对俄战争,对中东特遣队进驻中东都有好处。不过,我们还要考虑到:与土耳其签订什么样的条约最有力于我们的发展战略,有利于维持欧洲势力的平衡,这个,大家花点心思考虑一下。讨论一下。”龙剑铭边说边开始习惯性地踱步,这样似乎有助于他的思维更加活跃一些。“我们需要的,是以帝国利益为核心的新亚洲秩序,并以此为前提,倡导泛亚合作,提升我们的整体实力和国际影响力。单靠军事力量和一些新产品,还不足以让我们在国际间有足够的发言权。纵观亚洲,目前就只有大中华帝国和疆域大部分在亚洲地土耳其有一定的实力。这种实力的联合,不仅仅是在对俄战争的问题上,不仅仅是在方便驻军中东的层面上,还要更进一步在建立亚洲新秩序的高度上